同事之間麵麵相覷。程美怒氣滿麵地朝何歡看去，一下看見坐在何歡邊上的趙曉曉，她的表情微微一滯，緩了一下口氣，說：“曉曉，你現在是龍總的人，策劃部的早會可以不用參加的。”“龍總的人”這四個字讓趙曉曉聽著彆扭，她說：“總監，我還是屬於策劃的，隻是去龍總的辦公室借地辦公而已。而且從現在開始，我調回策劃部了，不用再去龍總的辦公室。”程美擰了一下眉頭:“調回策劃部了？為何我沒收到通知？”趙曉曉道:“要不我讓龍總給您打個電話說一聲？”程美說著:“不用！”可麵上有些不爽，好像趙曉曉的話語裡充斥著狐假虎威的味道一般，而她又不得不聽著的感覺。過了一會，她說：“那好，你回來的也正是時候。看一看平日裡與你交好的何歡，是怎麼背叛我們策劃部、背叛我們公司的。”何歡一頭霧水，立即駁道：“總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背叛策劃部背叛公司了？”程美陰沉著一張臉，說:“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知道！”何歡與趙曉曉之所以能合得來，也是因為脾氣相近的緣故，兩人都最受不得冤屈。何歡好歹穩當一些，不會像趙曉曉那樣立即炸毛，而是一臉平靜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請總監說個清楚明白。我何歡在公司七八年，若論功，我也許不是貢獻最多的那個，但論過，我何歡自認沒有給公司帶來過任何麻煩！所以總監你說的背叛公司到底是因為什麼事，還希望總監能說清楚。”程美說:“知道你不會承認，我們無憑無據也不會冤枉你。”她拿起桌上的資料，抖了抖說，“你求職陸氏集團，我們不會擋著你發財的路，可你利用公司的機密，換取陸氏集團工作的機會，這就有些過分了。”何歡怔了一下，這事她才剛有個苗頭，程美怎麼知道的這麼快？趙曉曉往日裡早會都是隻聽不說那種，不會強出頭，這次她忍不住替何歡抱不平道:“總監，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何姐不是那種人！”何歡卻如實說:“求職陸氏集團這點我承認，但我並沒有利用公司的機密。”“還真是嘴硬，你不承認沒關係，我們有的是證據。”她轉身吩咐魏晴，“魏晴，打開你的電腦。”魏晴早就有所準備，從電腦包裡掏出筆記本電腦，連上投影儀。屏幕上，是何歡的自我引薦信。大家認真地看著。趙曉曉也從頭到尾讀了一遍，並未有什麼不妥之處。但隨著屏幕一換，出現一些聊天截圖，時間是早會之前。圖上內容稱自己是陸氏集團人事部的向總，說對何歡的工作能力很是欣賞，期待可以與何歡一起工作。何歡有些小激動，以為自己真的要被陸氏集團錄取，回複的話語客氣恭敬，說謝謝向總的照顧。這些都沒有什麼問題，但後麵幾句就不由讓大家引起誤會了。向總有意套路何歡，何歡雖然處於激動確幸之中，也算還是善存一些理智的，並沒有上鉤，但最後有句話說的模棱兩可，在向總問起嚴氏最近的動態時，何歡回了句:不好意思，向總，我現在不方便與你多說，以後有機會咱們當麵聊。其實這話，是何歡看到趙曉曉後回的這麼一句，她壓根就沒看見前麵向總那句話。在何歡敲出這句話的同時，那個所謂的向總也正在輸入，兩人同時發送，一前一後，就造成了誤會。何歡看到這裡，整個人懵了一下。程美看了她一眼，不恥地說:“你是不是很納悶，我們怎麼會有這聊天內容？實話告訴你，魏晴就是‘向總’！”趙曉曉明白了什麼，又是魏晴搞的鬼，她說:“總監，你的意思，是魏晴在騙何姐嗎？”魏晴說:“我沒有騙她，是我看到她偷偷給陸氏集團投簡曆，擔心她會泄露公司機密，才決定試一試她，沒想到，她還真的上鉤了。”何歡站起身要說什麼，被趙曉曉一把拽了下去，隨後趙曉曉起身，看著魏晴不屑地笑了一下，說:“好，那我問問你，這聊天內容裡，所謂的向總話裡話外都在套弄何姐，何姐隻字不提咱們公司的事，請問她怎麼就泄露公司機密了？”“她說以後再聊。”魏晴道。“魏晴，你是玩文字的，自然對文字過敏，對我們而言，‘以後再聊’無非隻是一句客套話罷了，換句話說，何姐根本就沒泄露公司機密，至少目前還沒有。以後有沒有，那是以後的事，但是你現在不能冤枉她。”趙曉曉自從跟龍昭霆共處一個辦公室後，天天與龍昭霆唇槍舌劍的“交流”，以至於她現在開口說話也是一副隨時應戰的無畏模樣。何歡是她在公司多年最好的朋友，她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何歡受人屈辱。同事們見往日裡原本水火不容的兩人又鬨起來，都紛紛不說話。魏晴道:“趙曉曉，你沒必要替何歡說話，這事我們有沒有冤枉她，她自己心裡清楚。”趙曉曉說:“這事你有沒有冤枉何姐，相信你心裡也很清楚。魏晴，不要因為你是玩文字的就來跟我們摳字眼。當初入職時，我們可都是簽過保密合同的，裡麵有一條，任何員工離職一年內，不許透露原公司任何商業內容，違者必追究法律責任，所以何姐不可能犯這個錯。就算說‘以後再聊’這四個字，也有可能是一年以後再說，到時公司都牽製不了她，你覺得你能管得了嗎？”魏晴怒瞪著眼:“趙曉曉，你現在不也是在跟我玩文字嗎？你能確保‘以後再聊’這四個字是一年以後嗎？”趙曉曉回看著她，一臉冷漠，說:“那你能確定，‘以後再聊’這四個字不是一年以後嗎？”魏晴噎了喉，說不出話來。趙曉曉乘勝追擊說:“你都無法確定的事，又何必在這件事上咬著不放？”魏晴說:“你與何歡關係好，你當然幫她說話。”趙曉曉一點也不隱瞞地說:“你說的沒錯，我跟何姐關係好，我才幫她，今天這事要是換了你，你被人這麼冤枉，我肯定一句話都不說，還會在一邊幸災樂禍你信不信？”“趙曉曉，你——”魏晴氣的滿臉通紅。“好了！”程美喝一聲，“你兩彆吵了，這件事我已經通報上層，既然何歡有想離開的心，所以上層決定讓何歡離開。”趙曉曉沉了臉，問道:“哪個王八蛋上層決定的？”聽出趙曉曉語氣不善，程美問:“你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