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爭吵(1 / 1)

心頭好 丁懷瑾 1655 字 14天前

跑到一半的時候,江景凇的車從江景畫身邊擦身而過,過了一會兒,又慢慢倒了回來,停在了她旁邊。江景凇將車窗降下來,探著頭看向江景畫問道:“怎麼沒開車?”“車送4s店了,有個小孩兒用車鑰匙劃了一圈兒。”江景畫說。“哦。”江景凇不甚在意,末了又說了一句:“我剛好像看到梅九煜,不過開得太快沒看清楚,車牌倒是挺紮眼的。”江景凇這麼一說,幾乎就已經是確定了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梅九煜,她也沒打算瞞著,點頭說道:“嗯,他送我過來的。”江景凇有些著急,握著方向盤的手輕微顫抖了一下:“姐,你怎麼跟他扯上關係了?”“巧合,反正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那行,你上車了之後慢慢說吧。”江景畫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江景凇說:“姐,你身上一股汗味兒。”“之前跟梅九煜打過籃球。”江景畫攏了攏頭發,末了又加了一句,“他打得挺好的。”一般像梅九煜這樣的商人,籃球還能打成這樣的真不多見。“你跟他……打籃球?”江景凇覺得這事兒挺玄幻的。“他是姥姥姥爺的租客,咱媽之前住的房間裝修了被姥爺姥姥租給梅九煜了。”江景畫說。江景凇想起來了,那一片兒現在正在拆遷建商場,好像就是梅家負責的,不過這也太巧合了點吧,怎麼他偏偏就租到了姥爺姥姥家裡?看出了江景淞的疑惑,江景畫說:“城西那片兒,也就姥爺姥姥那裡環境好點兒,他租在那裡也不奇怪呀。”江景淞這才抿著唇點點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車子不知不覺便開到了江家門口,一看到江家那陰森森的大鐵門,江景畫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去,她在江家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的,按江焱鯤的話說,江景畫就是一條逮人就咬的瘋狗。說是瘋狗其實有點兒誇張了,江景畫大部分時間裡都是挺溫和的一個人,大大咧咧不愛跟人計較,就連在國外偷著用她牙膏,偷穿她衣服鞋子的奇葩印度室友她都能忍受,但是,唯一一點,就是不能在她麵前罵秦念念,不能欺負江景凇,不然她就能跟人拚命。不湊巧的是,江焱鯤兩樣都占了,所以江景畫從小沒少對江焱鯤發飆,整得江焱鯤後來見到她都有點兒發怵。江景畫和江景凇一起進了江家的正廳。江山海和陳幽蘭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江江景凇帶著江景畫走了過去,江景凇說:“爺爺奶奶,姐姐回來了。”陳幽蘭哼了一聲,沒理,眉眼裡透著一股刻薄勁兒。江山海則是冷冷的掃了一眼江景畫,聲音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嚴厲:“怎麼,去了國外幾年,連人都不會叫了?”江景畫特彆敷衍的叫了一句“爺爺奶奶”,背脊挺得筆直,不耐煩完全寫在臉上。陳幽蘭特彆瞧不上眼的對江景畫說了句:“沒教養。”江景畫拳頭捏得緊緊的,沒說話。陳幽蘭對她和江景凇都比較刻薄,因為陳驍君是她親自為江父挑的兒媳婦兒,而且,陳驍君是她堂表哥的孩子,跟她都是沾親帶故的,做了她兒媳婦之後,就是親上加親,自然是跟陳驍君站一邊的,橫豎都看不順眼她和江景凇。陳驍君是在懷孕期間知道江父在外麵還有家世,上門挑釁不成,結果不甚從樓梯上滾下來導致早產,生下不足月的嬰兒,而且傷了根基,以後都不能生育了,唯一的兒子卻從小體弱多病,雙腿天生殘疾。是以,陳驍君恨毒了秦念念和她的一雙龍鳳胎兒女。後來,江父和秦念念一起出車禍去世之後,江山海做主將江景畫和江景凇從秦家接了過來,陳驍君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也沒有辦法,自己的兒子,一出生便落下無法治愈的病根,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江家怎麼可能放任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要不是因為陳家背景實在牛,樹大根深,江家不敢做得太明顯,否則早就把江景凇當成明麵上的繼承人培養了,礙於陳家的麵子,江家人並不敢給江景凇和江景畫過多的關愛,甚至放縱陳驍君刻意刁難江景凇和江景畫。所以,江景凇和江景畫的地位在江家很低,江景凇的職責就是圍著真正的江家嫡長子江焱鯤轉,擱古代,那就是一書童。江山海說:“小淞,去把你弟弟推過來,等下要開飯了。”“是,爺爺。”江景凇轉身去了樓上的書房。過了一會兒,一道女聲從門外傳來:“今兒逛街遇著老三媳婦兒,打了幾圈麻將累死了。”說話的正是江家兒媳陳驍君,她口中的老三媳婦兒就是陳川澤她媽。陳驍君看到江景畫之後,愣了一下,眉毛瞬間擰成了川字型,臉上仿佛寫著:你還回來乾什麼,你怎麼不死在外麵?要是江山海沒在這裡,估計陳驍君早就發作了,而江景畫也是,早就一摔門,絕塵而去了。反正這兩人,從來都是誰也不待見誰。陳驍君自從生了孩子之後,之前那些淑女做派都沒了,儼然就是一刁婦,秦念念死了都不能免遭毒口,還當著江景畫的麵罵秦念念下賤胚子。江景畫當時什麼都沒說,隻是捏著拳頭,氣得咬牙切齒的看著陳驍君。第二天,她就要拽著江焱鯤一起跳樓。江焱鯤當時才多大點兒啊,又不諳世事,在江家和陳家那都是千嬌萬寵的一個人,當時嚇得都尿了一褲子,哭得嗓子都快嚎破了,陳驍君在樓下急得都快暈過去了,不停的給江景畫道歉,就差下跪了。打那以後陳驍君知道江景畫虎是真虎,脾氣上也收斂了許多,不過陳驍君還是時不時的拿話刺激江景畫,不停的戳刺著她的底線!這兩人一見麵,氣氛就很不對勁了,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火藥味兒,一見麵就劍拔弩張。到底是陳驍君先開了口,她輕蔑的上下瞅了一眼江景畫,聲音尖銳:“喲,我就說怎麼大老遠就聞著一股狐狸味兒了,原來是還是你來了呀。”江山海怒喝道:“驍君,你少說兩句,景畫剛從國外回來,你給我消停點。”到底也不敢真的怪陳驍君,畢竟是江家先對不起陳驍君的,他們明明知道兒子已經在外麵有了老婆孩子了,還非要兒子將陳驍君娶進門,陳幽蘭甚至不惜以死相逼。陳驍君說:“爸,這話又不是從我嘴裡傳出來的,當時梅家二嫂子,梅奕楓他媽可是當著好多人的麵說,江景畫就跟她那個狐狸精媽一個德行,專門勾引男人,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不要臉不要皮的。”“夠了。”江山海怒喝一聲,不滿的看著陳驍君。陳驍君看老爺子真的動怒了,便不再言語。陳幽蘭刻薄的看著江景畫,陰惻惻的說了句:“這話說得也沒錯,要不是她,咱們江家至於丟這麼大的人嗎?”江山海怒氣衝衝的說:“都給我消停點,馬上就開飯了。”江山海表麵上是在說陳驍君,可江景畫知道,他是在堵自己的嘴,怕等下自己脾氣上頭了,不管不顧就開始跟陳驍君吵架,這虎了吧唧的性格,就跟江景畫身體裡埋的雷似的,平時不聲不響的,但凡點燃了導火索,那就非得炸得天翻地覆。從她拉著江焱鯤跳樓的時候便可以略略的看出些端倪來。江景畫忍了,沒跟陳驍君正麵杠起來。過了會兒,江景凇推著江焱鯤從電梯裡出來了。這些年過去,江焱鯤長得愈發精致了,眼深鼻高,輪廓分明,睫毛又長又翹,一雙眸子跟玻璃球似的亮堂堂,許是很少運動的關係,他整個人非常瘦弱,皮膚白得像是搪瓷似的。江焱鯤一看到江景畫,就扭頭嗤笑著對江景凇說:“你說你姐怎麼還有臉回來呢,臉皮真夠厚的,你說是不是?”江景凇推著輪椅的手緊了緊,整張臉繃得很緊,他說:“我姐要不要臉還輪不到你來說……”話還沒說完,陳驍君衝過去,“啪”一聲打在了江景凇臉上,嘴裡吼道:“小雜種,你敢這麼對他說話,你莫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江家的少爺了吧。”江焱鯤是故意激怒江景凇的,當初進江家的門,為了安撫陳驍君,江山海答應陳驍君,以後一定讓江景凇對江焱鯤唯命是從。這一巴掌連江山海都沒有辦法去說什麼。可是江景畫沒在這些規則裡頭,誰動了她的弟弟,她就能跟誰拚命,她衝過去一把揪住陳驍君的頭發,氣得眼圈都開始發紅了:“你敢打他,你這個老虔婆竟然敢打他!”那可是她從小捧在手心裡疼的弟弟,彆說是打一巴掌,就是被蚊子咬個包她也要心疼好久。江景畫手勁兒賊大,江山海叫了好幾個保安過來才險險的將江景畫拉開。江景凇抱著江景畫,低低的說道:“沒事兒,姐,我沒事兒,不疼。”江景畫摸著江景凇臉上的巴掌印,臉上全是心疼,語氣卻是堅硬無比,她說:“小淞,以後誰要敢欺負你就跟姐姐說,姐姐沒錢沒事業,什麼都能放下,隻要我的小淞過得好比什麼都重要,姐姐啊,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完,她陰惻惻的看了一眼江焱鯤說:“不過,你舍得死嗎?”江焱鯤脖子往後縮了縮,江景畫又在發瘋了。陳驍君擋在江焱鯤麵前指著江景畫說:“你敢動他一下試試?”江景畫冷笑一聲:“試試就試試。”江景凇說:“姐,彆說這種傻話了,隻有你陪在我身邊我才會過得好。”江山海氣得血壓都開始飆高了,最後氣吼吼的說了句:“散了散了,這飯也彆吃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