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蓉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親吻住了她的紅唇,以舌頭輕舔著她的牙齒。上午在她辦公室,若不是於翹翹進來,展翊早就想吻她個天翻地覆了。離開她的紅唇,他雙眸柔光滿滿,又帶著狡邪的刻意挑逗,淺笑道:“現在知道拿什麼檢查了嗎?”秦木蓉羞紅了臉不說話。“還不知道?那我再示範一遍。”這一次,輕柔中帶著一些猛烈,纏繞上了她的舌頭。對他的吻秦木蓉已經不陌生,唇齒間是他熟悉的氣息。他的吻將她帶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那裡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有著成片望不到儘頭的草甸子,綠油油的一片,微風吹拂下,草尖輕輕晃動著,像是綠色的海般,讓人覺得很是舒服。她喜歡這片綠海,她想躺在其中,把自己與這片綠海融成一體。可是展翊很快又離開她的紅唇。她瞬時覺得自己的身子從高處掉了下來一般,心中一空,發虛極了。她微微仰著臉,水眸氤氳,迷茫地凝視著展翊。展翊喉頭湧動了一下,低聲問著:“木蓉,你知道你這樣看著我,會有什麼後果嗎?”“我知道。”她低喃著,微啞的聲音帶著醉人般的誘惑。展翊垂下頭,溫柔地在她象牙般細膩光潔的脖子上細細吻了過去,吻到她的耳邊,輕聲說:“你確定?”秦木蓉脖子一陣酥麻,耳垂處也覺得發癢。這種麻這種癢,像是一隻蠱蟲,沿著每一處血管鑽爬著,一直鑽到了她內心深處。她“嗯”了一聲,也不知是在答應著展翊的話,還是因為感到舒服而不由自主地發出低聲輕吟。展翊欲擒故縱地離開她的脖子,與她雙額相抵,在不確定她是否需要他的情況下,他必須強迫自己不去“傷害”她。但秦木蓉是需要他的,她變得主動去吻上他的紅唇,像他教她“如何檢查牙口”那樣,輕舔著他的牙齒,纏繞著他的舌頭。她有些忘情的索著展翊的吻,腦子早已空白一片,什麼羞恥矜持通通都拋到九霄雲外,隻知道聽從內心的安排,直到耳畔聽到了什麼聲音。這個聲音從她的肚子中傳出,咕嚕嚕!咕嚕嚕!展翊先是喉嚨裡發出低沉的淺笑著,瞬時離開她的唇,將頭枕在她的肩膀處,忍不住胸膛重重的起伏震動,笑出聲來。秦木蓉又羞又尷尬,早上還沒吃早飯就接到溫小曼酒精中毒的急診,後來太忙也就沒顧上去吃點什麼墊吧兩口,現在中午她自然覺得餓得慌。將他從自己肩膀上推出去,秦木蓉半羞半怒地擰了眉帶著威脅道:“不許笑!”展翊努力將笑聲斂下,可再次聽到秦木蓉肚子傳來的咕嚕聲,又抑製不住大笑起來。秦木蓉雨點般的拳頭捶在了他的胸前,本來她已經夠尷尬的了,他還笑她。展翊順勢將她摟在懷裡。秦木蓉卻推開他,有些生氣地起身,去吃飯。展翊感受到她的不悅,跟了過去,試探性地問道:“生氣了?”“沒有!”她語氣很重地回道。果真是生氣了!展翊瞬時嚴肅起來,眉眼也不敢彎,唇角也不敢揚。他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認錯態度很積極地說:“我真的不笑了,如果我一笑,你就掐我好不好?要不,打我一巴掌也行。”秦木蓉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她是在生氣,卻不是在生他的氣,她是氣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那個時候在叫。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對,第一次主動回應他的熱情,他電話響了;第二次主動,她該死的肚子又出來鬨幺蛾子。見她不說話,展翊一臉賣乖地討饒著:“老婆……”三十一歲的人了,跟個孩子似得委屈噘嘴,若讓南生集團的人看見他們的副總裁這副模樣,一定會驚掉下巴。秦木蓉抿了抿嘴,過了好一會才說:“吃飯,我餓了!”展翊趕緊幫著盛了米飯。秦木蓉這邊吃的飽飽的,齊佑琪那邊開始捂著肚子發愁。啊!快餓死她了,還沒吃兩口就差點被噎死,吐出來不就沒事了嗎?現在讓她躺著休息,她已經躺了好一會了,這算不算休息好了?慕容夫人說給她熬粥喝,她到底什麼時候能喝上粥?左翻身,右翻身,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一拍被子,從床上坐起身。不管了,她要出去吃飯!慕容熠聽到動靜打開房門,看她在床上坐著,臉上並沒有哭過的痕跡,他眸中有些疑惑地看著她。見慕容熠推門,齊佑琪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她一臉委屈巴巴地望著他,可憐兮兮地問著:“我好餓啊!能不能先給我點吃的?”慕容熠帶上門離開。齊佑琪以為他在無視自己的要求,擰了眉!該死的慕容熠,他不給,她自己出去吃,她是來蹭飯的,又不是來坐牢的。再說了,坐牢還有牢飯吃呢。剛要起身下床,看見慕容熠端了盤子進來,盤子裡是她愛吃的糖醋裡脊。齊佑琪的眼眸瞬時亮了光。慕容熠擔心她因為餓急了會囫圇吞咽,交代說:“慢著點吃!”齊佑琪快速接過盤子,說:“放心,隻要你不跟我說話,我一定噎不著。”慕容熠真的不再言語。糖醋裡脊入口,立即喚醒了她的味蕾,她滿足地說:“還好還好,還好沒有留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陰影,如果我這輩子再也不能吃糖醋裡脊,你罪過就大了。”慕容熠還是不說話。齊佑琪又夾了口糖醋裡脊,吃的滿嘴都是紅紅的醬汁。慕容熠遞過紙巾去,齊佑琪卻不用,伸了舌頭轉圈一舔,說:“不能浪費。”慕容熠微擰了眉,眸中有著說不出什麼意味的感覺。慕容夫人敲了敲門,慕容熠打開門。慕容夫人端著粥,遞給慕容熠。慕容熠伸手接過來。看齊佑琪在吃糖醋裡脊,慕容夫人忙道:“佑琪,少吃點,等你好了,我天天做給你吃,先喝點稀的。”沒等齊佑琪咽下,慕容夫人拿走她手中的盤子,出門時,給了慕容熠一個眼神。慕容熠在床邊坐下,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喂齊佑琪。齊佑琪還想著糖醋裡脊,可眼下她隻能靠粥來填飽肚子。“我自己來!”她說。“燙!”慕容熠避開她伸過來的手,說。齊佑琪隻好收回手,等他吹涼了一勺她吃一勺。齊佑琪心裡有些疑惑,其實她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慕容一家卻拿她當大病初愈般對待,她想,是不是醫生世家的人都活得比較小心翼翼?咽下一口粥,她有些奇怪他喂她的每一勺溫度都正合適,問道:“你不嘗都知道燙不燙的嗎?”慕容熠正要喂她下一口,聽她那麼一說,他又把勺子拿到嘴邊,還真嘗了一口,然後一本正經地送到她唇前,說:“不燙!”齊佑琪有些傻了眼地看著他。慕容熠也頓時覺得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不對勁,神色一僵,將碗往床頭櫃上一放,丟下一句:“你自己吃。”逃離似得起身出了門。齊佑琪一臉發懵,不知道他哪來的脾氣,她也沒說嫌棄他嘗了一口啊!自己吃就自己吃!她沒心沒肺地端過碗。客廳裡,慕容夫人聽見慕容熠出來,問道:“吃完了?”慕容熠說:“沒有!我局裡有事,先回去了。”防盜門關上後,慕容夫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看報紙的慕容博悄聲說:“你這個傻兒子,可真是氣死我了!”“我就說你這招行不通,你還不信!”慕容博翻了一頁報紙說。慕容夫人緊忙去捂他的嘴,謹慎地看了一眼齊佑琪所在的房間,壓著嗓子說:“你小點聲,彆讓佑琪聽見。”鬆開手,她又悄聲說,“佑琪剛搬來時,我就喜歡這個孩子,她真實不做作,一點也沒有明星架子。”慕容博“嗯”了一聲,這話她已經跟他說過好幾遍了。“你說我是日思夜盼著她能成為咱兒媳婦,要不然我能偷拍下那晚的照片發給報社嗎?”慕容夫人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慕容博放下報紙,看她:“那——”剛開口,瞬時壓低了聲音,湊過頭去,“那照片是你拍的?”慕容夫人點了點頭。慕容博白了她一眼,說:“你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慕容夫人說:“佑琪第一次來咱家吃飯的時候,就一直盯著小熠的照片看,我以為她是喜歡小熠的。再加上那晚,她又靠在小熠的肩膀上,你說能不讓我誤會嗎?”頓了一下,慕容夫人又說:“怕他倆不承認,我才拍下那張照片。結果沒想到還真是個誤會,但我實在太喜歡佑琪這個孩子了,才把照片發給報社,如果佑琪出麵澄清,我也就不再抱希望了,可佑琪沒澄清,隔了這麼些日子,她又發微博曬了跟小熠的結婚證。”朝齊佑琪所在的房間又看去一眼,覺得安全後,慕容夫人又輕聲說:“我看出他倆是假結婚,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們做了這個決定,但既然他們已經領了證,那就是合法夫妻,佑琪就是咱慕容家的人了,所以咱必須暗中使使勁,讓他倆假戲成真,你說對不對?”慕容博又拿起報紙,回了句:“你說對就對!”慕容夫人扯下他手中的報紙,說:“你就說,你喜不喜歡齊佑琪,想不想讓她做咱小熠真正的媳婦兒。”慕容博說:“喜歡,當然喜歡。這孩子,大大方方的,很是討喜。”慕容夫人一點頭,說:“那就行了,以後,你看我眼色行事。”屋裡頭的齊佑琪,將一碗粥喝了個底朝天才有一絲飽腹感,心裡想著,要是那盤糖醋裡脊沒被慕容夫人端走就好了,完全沒有一點點要被“賣掉”的危機感。秦木蓉這邊,收拾完碗筷,她又拿了那本醫書在看,這次,她是真的認真在看。展翊陪在身邊,看了一眼書麵署名,是慕容軒的作品。他突然想起:似乎很久沒有和慕容軒碰過麵了。自從和秦木蓉結了婚後,似乎跟慕容軒斷了來往一般,他不主動給慕容軒打電話,慕容軒就從不聯係他。他們之間怎麼了?是他的心思全放在秦木蓉身上而忽略了慕容軒,還是慕容軒知道他的心思全在秦木蓉身上而沒打擾他?他有些想不通地揉了揉眉頭。秦木蓉抬眸朝他看去一眼:“你在想什麼?”展翊搖了搖頭,說:“沒有,隻是累了,我躺會。”說著,他朝秦木蓉腿上躺去。秦木蓉道:“累了就回屋躺著吧?”他說:“不,我要陪著你。”秦木蓉隻好由他。過一會兒覺得腿有些麻,她本能的要活動一下,一看展翊睡著了,她又不敢動彈了。腿實在麻的受不了,她輕輕抬起展翊的頭,拿了個抱枕讓他枕著。起身,揉了揉腿,一瘸一拐地進屋,拿了床被子,給展翊蓋上。她拿了醫書要去房間看,腦海中突然不知被什麼給牽絆住了一樣,她又鬼使神差地繞了回來,彎腰,將長發捋到耳後,看著展翊英俊的睡顏。看著看著,在他的側臉,輕輕落下一吻,然後飛快的逃離現場,小心臟跟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像是一個做了惡作劇的孩子,生怕會被人逮到一樣。沙發上的展翊,眼眸未睜,唇角卻不由微微揚起。在她輕抬他頭的時候他已經警覺性地醒來,但實在太困,他並未睜眼。昨夜回來,因為溫小曼的事讓他擔心的一夜無法入眠,才眯沒多久又接到李涯電話說宋城去了急診科。他翻了個身,繼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