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發瘋的生還者(1 / 1)

29天 柴小迷 2706 字 14天前

郎川、許哲在警員的陪同下來到川省醫院,精神科醫生引他們去看張萍。張萍的病房前,郎川和許哲隔著觀察窗口見張萍縮在病房的牆角,她警惕地不停地左右張看,看起來非常的不安和恐懼。郎川問醫生:“她一直說左靜妍有危險?”醫生點頭:“從被送到醫院她就反複地說……”病房的門砰一聲,打斷了醫生的話,原來是張萍似乎看到了站在窗口前的他們,突然撲了過來,在用手砸門框。見門口的郎川他們都看向她,她就隔著門上的窗口衝郎川和許哲喊:“警察,警察,左靜妍有危險,快救救她。”郎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和許哲穿著警服戴著警帽,張萍從窗口看出他們是警察了,在向他們求助。“她能認得人?”郎川轉頭問醫生。醫生點頭:“她精神狀況不太穩定,時清醒時混亂。剛被送來的時候,給她做了身體檢查,發現了很多防禦傷,根據她的經曆可以確定,那些防禦傷是她被綁架和被侵犯時,進行反抗造成的。初步判定,她因為被侵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精神崩潰了,需要心理疏導。”砰——砰——砰——病房裡的張萍見郎川他們說話,還在不停用手拍窗框:“警察,警察,左靜妍有危險,快去救她!”郎川看不停向他們求救的張萍,他問許哲:“張萍被綁走是在左靜妍他們到川省之前吧,她認識左靜妍?要不怎麼會說她有危險?”許哲皺眉推測:“會不會是她從楊啟楊烈那兒聽到了什麼,或者她在山裡又遇到了什麼人,才知道左靜妍的?”然後他看向醫生,“我們能跟她談談嗎?她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線索。”醫生摸摸鼻子:“談一談是可以的,但是她現在神智並不清醒,鑒於她的遭遇以及現在的精神狀態,我建議你們不要抱有太大希望。”隨即示意護士先進病房去安撫一下張萍。護士打開門的時候,張萍幾乎要衝出來,被護士攔回病房後,安撫了好一會兒,才安靜地坐到了病床上,醫生這時才示意郎川他們進去。郎川和許哲進了病房後,郎川跟許哲示意自己提問,許哲點頭。於是,郎川向張萍靠近了一些,儘量放輕聲音地叫張萍的名字。張萍反應很快地看郎川——她這一抬頭,郎川就發現平靜下來的張萍真的是挺漂亮的,如果不是麵部表情惶懼不安,應該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一想到她的遭遇,郎川儘量將聲音放輕柔:“張萍,我是濱海市警局局長郎川,你,認識左靜妍嗎?”張萍不安地看著郎川,沒有回答。郎川再接再厲地問:“張萍,你說了左靜妍有危險,是誰要傷害她嗎?你怎麼知道她有危險?”張萍還是看著郎川不說話。郎川皺著眉頭轉頭看向醫生,還沒來得及開口,張萍一下子就從病床上衝過來抓住了郎川的胳膊神經兮兮地道:“我聽到了,我聽到了他們說要抓左靜妍,他們說左靜妍很重要。”醫生見張萍抓住了郎川,就想示意護士把她拉開。郎川用眼神製止,他轉頭看著張萍的眼睛問:“你聽到了什麼?誰說要抓左靜妍?”張萍直勾勾地看著郎川的眼睛:“左靜妍有危險,不能讓她被抓到,去救她,要去救她。”郎川看著張萍沉聲問:“誰要抓左靜妍?”“他們,他們要抓左靜妍。”張萍的眼睛裡泛著血絲地道。郎川眉頭皺起,又問了一遍:“他們是誰?楊啟楊烈嗎?”張萍聽到楊啟楊烈的名字,明顯瑟縮了一下,郎川能感覺到張萍抓著他的手在顫抖。郎川趕緊道:“不要怕,楊啟楊烈已經死了,他們沒法抓左靜妍。”聽到郎川的話,張萍突然就鬆開了抓著他的手,回到病床上坐下抱住枕頭搖頭:“不是他們,是另一個他們,要告訴左靜妍,她有危險。”另一個他們?郎川不明所以。張萍抱著枕頭,嘴裡念叨著“是另一個他們”。郎川不解,突然,張萍一把丟開枕頭,從病床上又躥過來抓住郎川的手臂,聲音尖利地道:“去提醒左靜妍,她有危險,她有危險啊——”郎川隻覺得張萍的手勁好大,還來不及再問問題,醫生就已經示意護士過去把張萍拉開。張萍掙紮著被拉坐回了病床上,但是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郎川喊著:“他們要來了,要來了。”“誰要來了?”郎川問張萍。張萍沒回答,就是一直在說“他們要來了,他們要來了”,反反複複就是那幾句話。郎川又問了些其他問題,張萍都是東一句西一句的,沒有條理和邏輯,就是不停冒出一兩句“左靜妍有危險”、“他們要來了”之類的重複語句。許哲也嘗試問張萍問題,但是張萍的回答都是語無倫次的。醫生說張萍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建議郎川和許哲不要再問了。不得已,郎川和許哲隻好放棄地退出了病房,兩人邊往外走邊分析。許哲道:“張萍的話很奇怪,她一直在說左靜妍有危險有人要抓她,看起來張萍像是知道些什麼,可左靜妍能有什麼危險?如果要抓她的不是楊啟楊烈,那會是誰?難道張萍遇到了邢允天那些人,聽到他們說要綁架左靜妍?”郎川不確定道:“除了楊啟楊烈,最有嫌疑的也就是邢允天那個組織了,可是如果他們綁架的目標是左靜妍,怎麼會把她放了,這說不通。”“確實說不通,”許哲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就是楊啟楊烈要抓左靜妍?”“不好說,張萍在山裡的時間要比左靜妍他們在山裡的時間長,也許她聽到了楊啟楊烈說要綁架左靜妍,”郎川推測,“如果是這樣,現在楊啟楊烈死了,左靜妍應該安全了。”許哲搖頭:“不能確定。是不是應該加強對左靜妍的保護?”郎川點頭:“他們剛被綁架,還沒查清綁匪的目的,加強一下保護措施吧!”郎川揉揉剛剛被張萍抓疼的手臂,“左靜妍現在已經被隔離了,跟她在一起的不是她的親友,就是警察,也可以提醒他們防範一下。畢竟他們身邊還有一個來曆不明的封延輝,除了封延輝,應該沒有人再能威脅她的安全。“但是,這個封延輝也不太可能去傷害左靜妍,我們之前看過賓館的視頻,楊氏兄弟襲擊左靜妍的時候,就是封延輝推開的她。筆錄裡也記錄著,杜安、左靜妍、封延輝他們遭遇楊啟楊烈的時候,是封延輝拉著左靜妍一起逃命。“當時那種情況,他完全可以留下左靜妍單獨逃走,那樣的逃生幾率會非常大。可麵對生死考驗,封延輝都沒有放任楊啟楊烈傷害左靜妍,實在不像對她心懷不軌的樣子。雖然封延輝身份不明,但從他的行為來看,張萍說的危險,不太可能來自他,他更像是一名保護者。”“那會不會是左靜妍的血液也有問題?”許哲猜測。郎川不確定地搖頭。許哲泄氣:“還是等檢查結果吧,也要記得提醒林嶽他們小心封延輝。雖然看不出這個人有惡意,但是他身份不明,目的不明,還是需要留心。我們手頭沒有線索,暫時彆打草驚蛇,留意他,也許順藤摸瓜,能查到一些線索。還得提醒守衛隔離區的警員提高警惕。”這時,“嗡嗡嗡”郎川的衣兜裡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郎川示意許哲稍等,他拿出手機接聽。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郎川“嗯嗯”、“啊啊”、“是是”、“好的、好的”地答應了。許哲有點微訝——郎川的態度很恭敬,對於他這個地位的人來說,還真少見。等郎川掛了電話,許哲有點好奇,但是沒等他問,郎川已經有些頭疼地道:“林嶽的父親,我的老上級來電話了,說之前林嶽他們失蹤,他的妹妹、妹夫還有林嶽的同學都要過來,被他攔住了。現在林嶽回來了,報個平安就又聯係不上了,家裡人急得要過來。“我那老上級說,如果林嶽沒什麼大事,讓他給家裡回個電話,要不他壓不住了。他知道我們這邊情況複雜,儘量不讓家裡人來添亂。”隨即,郎川歎口氣,“林嶽他們失蹤這些天,家裡人肯定要急瘋了,估計我那老上級也是扛不住了。本來昨晚就想讓他們和家裡聯係,結果事情多,把手機這事兒給忘記了。”許哲一歎:“為人父母的,正常。給林嶽他們提供通訊設備,讓他們再跟家裡報個平安吧。”說著,許哲心頭一個念頭閃過,“順便看看那個封延輝會打給誰。”郎川讚成:“這個法子可行。”許哲去交代警員提高警惕,郎川穿上防護服去看林嶽、關逸風和麥惜玉,順便帶了警方特製的手機和一些水果。郎川進了隔離區,說要討論一些案情,林嶽他們就跟郎川單獨去了一個房間。林嶽看著穿防護服的郎川就想笑,郎川瞪了他一眼,才將警方現在掌握的信息都告訴了他們,特彆交代要注意左靜妍的安全。又給了林嶽一部手機,讓他們適當和家裡人聯係,也便於他們發現情況立刻彙報。主要看封延輝會打給誰,隻要封延輝打電話,警方就有線索了。交代了任務,安撫他們幾句後,郎川才走。等郎川走了,林嶽、關逸風和麥惜玉麵麵相覷。“張萍說靜妍會有危險?誰要抓她?如果是楊啟楊烈的話,他們已經死了。如果是邢允天的那個組織,也不可能,如果要抓她,乾嗎放了她?”麥惜玉萬分不解,“還有,為什麼會說靜妍很重要?”林嶽的眉毛都要擰成麻花了:“不知道,張萍失蹤的時候,小左知道我們在找她,小左也沒說過她認識張萍啊,還有封延輝是怎麼回事?他盜用身份?跟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天,沒覺得他有什麼異常啊。”說著,林嶽仔細回想封延輝這些天的行為,“他就是對靜妍格外關心,其他的沒覺得他哪兒不正常。”然後他不確定地去看關逸風和麥惜玉,“你們覺得呢?”關逸風目光清冷:“也許封延輝的格外關心彆有目的呢?”封延輝對左靜妍的關心和照顧大家都看在眼裡,但是這種關心會威脅到左靜妍的人身安全嗎?關逸風想起封延輝看左靜妍的那種眼神。林嶽一時也想不出封延輝能有什麼目的,就問關逸風:“郎局的意思是暗中觀察封延輝,順藤摸瓜,你怎麼看?”關逸風問林嶽:“你指封延輝來曆不明,還是指靜妍可能有危險?”林嶽道:“兩者都有。”關逸風神色淡淡:“我們都被隔離了,跟我們接觸的人全穿著防護服,這陣仗這麼大,封延輝血液的問題肯定不是小問題,那麼,無論他是不是來曆不明,血液出問題,他是生是死都不好說,還能有什麼目的?至於靜妍,應該不至於有危險。”林嶽:“理由。”“我們都認識靜妍,她一個作家,不結仇不結怨的,誰會去害她?再說,張萍受了刺激瘋瘋癲癲的,也許她知道什麼,但更可能是她聽到的零星信息綜合在一起形成的,她神誌不清才當作一個信息說出來,所以並不可信。我們被隔離在這兒,外麵有警員守著,這層就這麼幾個房間,還有我們三個警察,剩下的都是靜妍的親友。如果是外部人想要傷害她,是沒有機會的;內部人的話,我是真不知道誰會想害她,所以,跟我們在一起她應該是安全的。”關逸風分析。林嶽嗤笑:“跟我們在一起就安全?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才經曆了九個人一起被綁架的事兒了?左靜妍和封延輝都被楊啟楊烈追得差點跳崖。”關逸風冷冷道:“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誰給你的自信?”林嶽好奇。關逸風:“你!”林嶽眨眨眼:“為什麼是我?”關逸風:“你是省警務人員自由搏擊比賽冠軍,還保護不了一個女人?”“老關,武力值高也不一定能搞定現在這個案子,我是不是得提醒你,我這個自由搏擊的冠軍剛剛也經曆了綁架?不要對我有信心。”另外,一提到自由搏擊比賽林嶽就憋屈,“還有,那次比賽你沒參加,就你那手黑的勁兒,你要參加,我連冠軍的邊兒都摸不著。對了,一直沒問你,為什麼不參加比賽啊?”林嶽好奇。“隻有你才會無聊去參加那樣的比賽,都是警界同仁,不能像對待犯罪分子一樣下狠手,打起來沒勁!”關逸風道。林嶽撇嘴:“你不但手黑,心也黑,難怪小左選我們幼峰。”關逸風眼神不善地看林嶽,林嶽得意洋洋地看關逸風——當年關逸風跟秦幼峰同時追左靜妍,被警局的人當作談資,結果關逸風敗北。這件事讓林嶽開心很久,他最喜歡拿這件事來刺激愛擺冷臉的關逸風。麥惜玉很無奈,林嶽和關逸風以前在警局就喜歡互相懟,來川省了還是這樣。關逸風似乎生氣了,突然一拳打向林嶽的麵門,林嶽反應很快地去格擋。但是關逸風隻是虛晃,拳頭在離林嶽的臉幾公分的地方停住後迅速收回,林嶽擋了個空,但也把林嶽嚇一跳。“靠,老關你這麼開不起玩笑。”林嶽放下手嚷嚷。關逸風懶得理他,起身就要出去。林嶽在關逸風身後問:“喂喂,老關,乾什麼去?說翻臉就翻臉啊?”關逸風在門口轉身對林嶽道:“跟靜妍說一下張萍的情況,順便通知大家注意靜妍的安全。”“獻殷勤!”林嶽不屑,說著把郞川帶來的水果交給麥惜玉,讓她洗好後分給大家,他就跟著關逸風去左靜妍他們的房間了。關逸風進了房間,見左靜妍他們在閒聊,也沒說封延輝來曆不明的事兒,隻說張萍獲救了,但是神誌不清,一直說左靜妍有危險。左靜洋懵逼了:“那個張萍認識我姐?啥叫我姐有危險啊?誰要抓我姐?”說著左靜洋看向左靜妍,“姐,你認識張萍?”左靜妍茫然地搖頭。“那她怎麼知道你的名字,還說你有危險?”左靜洋疑惑。左靜妍捋了下頭發道:“是呀,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楊啟楊烈到你們房間偷東西的時候發現的?”簡毅猜測,“所以是楊啟楊烈要抓你?”“很可能,我們的機票、登機牌當時都放在房間裡,他們是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他們已經死了呀!”左靜妍道。“可是,我們在一起的呀,如果要抓你的是楊啟楊烈,為什麼隻說你有危險,而沒說我?”左靜洋疑惑。“對呀,”林嶽道,“這也說不通!”但是,如果是邢允天他們就更說不通了,大家討論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這時候麥惜玉正好拿著洗好的水果進來了,她把水果分給大家,大家拿了水果,邊吃邊討論也沒個結果,最終大家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看緊左靜妍。左靜妍拿著蘋果啃了一口,才指著自己包成粽子似的腳道:“我還需要大家看著嗎?就是沒有被隔離,我的腳這樣,能去哪兒?”呃——她說得很有道理。左靜妍搖搖頭,捧著蘋果又咬了一口道:“兩次遇到楊啟楊烈我都死裡逃生,被綁架了,也被放回來了,還能有什麼危險?彆操心那麼多,先吃水果吧。”為了緩和氣氛,左靜妍說道,“林隊長,我們被綁架前還買了一兜蘋果呢,這蘋果不會就是我們買的那些吧?”“啊!”蘋果是郎川拿來的,所以林嶽也不確定地看看手裡的蘋果。這時候,封延輝也弱弱地說了一句:“那天,我也買了水果,可是送來的行李裡水果也不見了……”封延輝沒說下去,但是那話裡的意思就太明顯了。林嶽關逸風麥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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