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多餘之事 夢境獨享版(1 / 1)

風卷著黃沙,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粗糙地反複打磨這片佇立在沙漠裡的岩山。

千瘡百孔的岩柱被風吹過,淒厲可怖的聲音一刻不歇,且高高低低,風向不定。

精疲力儘的人剛剛閉上眼,可能被忽然拔高的風聲驚醒了。

更何況這赤鬼城中,有真正的“惡鬼”。

一隻魔狼低頭嗅著地麵。

它似乎在黃沙上發現了一點蹤跡,可是這裡的風沙太大,腳印很快就沒了,即使是妖獸也隻能通過氣味追蹤獵物。

它捕捉到了一點很輕微的、不屬於赤鬼城的味道。

魔狼貼著地麵,眸帶凶光。

不遠處的一根岩柱後方,嶽棠靜靜地看著這頭妖獸。

最終在風沙的乾擾之下,魔狼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它隻能確定獵物來過這裡,它發出懊惱的低沉咆哮,踩著怪岩躍到高處,血紅色的眼睛居高俯視。

嶽棠一動不動。

他的位置很隱蔽,他的氣息也異常平穩。

就連身上簌簌滾落的砂粒,都與彆處沒什麼不同。

魔狼離開了。

嶽棠還是沒有動,沒過多久,又有三隻魔狼出現。

嶽棠緩緩握緊匕首。

忽然,魔狼們仿佛聽到了什麼動靜,齊齊豎起耳朵,跑向遠處。

嶽棠從藏身地出來,一路辨認方向,回到了沙匪的巢穴。

這是一個半坍塌的地下洞窟。

魔狼會遠離任何通往地底的路。

即使這座洞窟已經坍塌,無法繼續深入地下,魔狼也不會輕易接近。

沙匪的巢穴位於赤鬼城的外圍地帶,洞內還有一口井。

嶽棠解開身上的披風,伸手捋了一把頭發,果然滿手都是沙,他有些好奇如今的自己是什麼模樣,可惜這裡沒有鏡子,他也不能使用法術。

他轉頭回望,扒開整袋的糧食,從後麵找出了幾壇酒。

包括已經發黃腐朽的綢緞、埋沒在黃沙裡的金銀錢幣,全都是沙匪劫掠之物。

嶽棠熟門熟路地找出一個空酒壇,用它做器皿盛了井水,取一塊還算乾淨的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起了頭發。

這夢境已經是第二次來了,裡麵有什麼東西,他都知道。

嶽棠忽然望向洞窟外麵,他丟開手裡的布巾,拔|出匕首。

他緩緩靠近洞壁,然後悄無聲息地小步向挪,呼吸愈發平緩,最後完全屏住。

“鏘。”

匕首與短劍撞擊。

熟悉的力道,熟悉的身影。

嶽棠順勢後退,看著巫錦城說:“剛才那三隻魔狼,是你引開的?”

他們這次進入夢境落點還是沙漠中。

遇到沙匪,搶奪馬匹,不過這次人少,幾乎是在沙匪的瘋狂追趕裡進入赤鬼城的。

讓嶽棠感到詫異的是,魔狼竟然埋伏在那裡。

它們忽然發難,殺了大部分沙匪,還氣勢洶洶地拚命搜尋。

“難道它們記得上個夢境的內容?”

嶽棠很意外,因為那些沙匪就沒有表現出這點。

夢境締造者不在夢境裡,法術也可以使用,就是無法容納太多人。

嶽棠跟巫錦城隻有兩人,自然不用擔心這個缺憾,他們重新回到夢境裡,原因之一就是上次直到夢境破碎,仍然沒有遇到邪修。

赤鬼城占地極廣,地底洞窟麵積比地上部分還要多。

實話說,嶽棠之前……沒看夠。

可不就得重新走一趟嗎?

儘管這次人少,可是麵對魔狼,嶽棠相信自己與巫錦城能周旋得更久。

在這漫天飛沙,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陣之中,縱然魔狼凶殘占據地利之優,但誰是獵物誰是獵人還說不好呢。

隻是嶽棠沒想到,自己還沒去找魔狼,魔狼反而傾巢出動,蹲在赤鬼城邊緣守著自己。

這一反常舉動,排除締造夢境的那位青鬆派修士有意設局,那就是夢境裡的虛幻存在,有了“記憶”。

巫錦城糾正說:“大概是那位符修死在夢境裡導致的。”

因為夢境不完全依賴於這個人,而是由符籙推動的,所以那位青鬆派修士死後,夢境又持續了大約五日,當然在外界無甚分彆,最多就是一個前後睜眼的順序罷了。

如今看來,夢境締造者的死亡,還是有影響的。

本是夢境虛幻存在的魔狼,“記”住了它們遇到一群人類騎兵。

魔狼隻是畏懼修士,對凡人不屑一顧,之前那場廝殺,魔狼群也損失慘重,加上夢境締造者的潛意識確認它們記仇、凶殘,這才有了嶽棠、巫錦城一進赤鬼城就撞入魔狼埋伏圈的情況。

“它們的記憶可能有點模糊。”

“確實,都沒有認出譚將軍的兵馬與沙匪的區彆。”

“這可能是符修的偏見,他以為魔狼沒有這方麵的能力,都是騎馬的凡人……”

嶽棠把還剩下一半水的空酒壇丟給巫錦城,繼續問,“你看到狼王了嗎?”

“未曾。”

巫錦城快步走到洞窟底部,抖落身上的黃沙。

嶽棠饒有興趣地看著巫錦城脫掉完全遮住麵目的衣物。

“原來風沙還是擾人的!”

嶽棠仔細端詳,原來巫儺的黑袍也擋不住赤鬼城的風沙。

之前的夢境裡,巫錦城陪他從軍中“失蹤”,實則觀察赤鬼城地形的那一天一夜,可不像現在這樣狼狽。

砂礫黃塵就似給巫錦城的臉蒙上了一層灰黃的紗。

從鬢角額際滑落的沙粒,使得深紫色的眼眸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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