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玄有個惡習,看到上好的煉器材料,總想要啃一口。
七重天的這些漂浮物,沒有一個它能啃動,但還可以舔嘛,嘗個味也好。
——日後實力大增,想起這個味,知道該往哪兒找。
於是烏玄經常趁人不注意,偷偷舔幾口,有一次不慎被嶽棠看見,烏玄正覺得尷尬,想打個哈哈蒙混過去,卻見嶽棠神情忡怔,仿佛透過自己想起了誰。
烏玄用熊掌摸了摸腦袋,算了,反正跟自己沒有關係。
今天的落腳地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亭頂殘骸,泛著淺淡的琉璃光,烏玄的眼睛發亮,舔舔舌頭,躍躍欲試。
它左右張望,發現大家都在打坐調息,好機會。
“……”
嗯,烏玄搖頭晃腦地想,如它所料,很不錯。
七重天的狂暴靈氣遮掩了這些材料本身的“香味”,有時甚至散發著刺鼻與作嘔的氣味,但它們本來的味道不差,口感應該也不錯。
可惜。
以上都是貊的評價,畢竟其他人不吃礦石跟煉器材料。
就在烏玄陶醉地幻想著這塊石頭究竟有多美味的時候,身後陡然傳來一聲大喊。
“哈哈,我懂了!”
符節高呼,周身靈氣膨脹。
烏玄的腦袋磕在了石頭上。
白犀牛茫然地睜開眼,它們身邊是同樣迷惑的穿山甲,動作一致地歪頭望向符節。
嶽棠收了火鴉童子。周宗主眼疾手快,把穿山甲丟到白犀牛的背上,再用一道蘊含殺意的鋒銳劍氣逼得它們連連後退,恰好躲過暴漲的靈氣。
靈氣橫掃四方,正在沉睡的朱雀餘靈都受到了驚擾。
“唳!”
神火化形,從墨陽背後伸出了半個翅膀與鳥首,剩下的軀乾仍然是一團火。
墨陽想把朱雀塞回去,它很不高興地張開翅膀,灼熱的溫度開始攀升。
周天抱起手臂,冷眼瞥朱雀。
朱雀認出了這個曾經追著它打的劍靈,氣惱地發出高亢的鳴叫。
“喂,彆動手!”
烏玄急得嚷嚷。
看看外麵的龐大靈壓啊,那些屬性複雜胡亂交織的“氣流”,宛如一團危險的風暴,每片區域都維持著一種危險的平衡,一旦往裡麵“傾倒”新的神力,就像冰塊扔進熱油鍋。
更要命的是,大家都在這個鍋裡,想跑都跑不掉。
朱雀果然停住了,不是聽懂了烏玄的話,而是感知危險的本能。
它收攏翅膀,把身體縮回火裡,隻留下一個腦袋,警惕地東張西望。
遠遠望去,活像是墨陽肩上生了團火,火裡烤著一隻雞。
——沒了那修長優雅的身形襯托,雙翼與羽冠也融在火中,光禿禿的紅色腦袋,可不就是一隻雞嗎?
周天的嘴角抽搐,心想幸好自己徒弟徒孫都不在這裡。
否則看到自己跟一隻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