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先找到圖真。”

誰在喊我?圖真迷迷糊糊地想。

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摸”過自己腦門。

力道很輕,但拿捏得很穩。

嶽先生?

“應該是在這個藤蔓球裡麵,我看到他了。”

這次是巫錦城的聲音,然後接觸圖真的力量就換成了巫錦城的,圖真不會認錯。

圖真極力睜開眼睛,可是眼皮似乎牢牢地黏在了一起,無法動彈。四肢也是同樣,他蜷縮著就像是被塞在一個狹窄的罐子裡麵。

怎麼回事?自己不應該在骨島嗎?

圖真終於回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恐怖”景象,首領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旋渦,空間與光線都被扭曲了,裡麵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敵襲!”圖真下意識地大喊。

這也是他失去意識之前,對著洞窟外麵巡守的巫儺們喊出的話。

“……”

一陣死寂。

然後圖真聽見到了嶽棠心有餘悸的聲音:“還好我隔音符扔得快,這一嗓子要是被外麵七峰舟的仙人聽見,麻煩就大了。”

說著,他小心地把藤蔓球放到地上,納悶地問:“圖真竟然醒了?”

那當然,圖真心想,他是首領最得力的屬下,自然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缺席。

“南疆……巫儺一族千年來被怨氣消磨殆儘的魂魄有很多,餘下的裡麵就數圖真跟薩圖的資質最好,前世應該也是個修士。”

巫錦城的話,讓圖真愣住了。

圖真從沒對彆人提過自己的前世。

實際上那段記憶早已模糊,包括前世的名字都已遺忘,因為他在血池裡泡的時間太久,不像巫錦城,他沒有能力在生死關頭成功墮魔,隻能沉淪在怨恨與不甘之中。

再後來,南疆就成了他的故土,巫儺就是他的同族。

血池吞噬了他的感情與記憶,又給了他的“新生”。

前世二字,真的許久沒有想到了。

圖真還在發愣,又聽嶽棠問:“話說回來,你怎麼把圖真帶上來了?長德公那邊不是還要通過圖真來聯係嗎?”

“先前長德公頭上還有個楚州城隍,長德公麾下的陰官鬼差也都被盯著,不便出去聯絡彆地的陰司城隍,這才需要圖真為吾等多方聯絡,如今地府第二獄第四獄接連出事……鬼心生變。”

巫錦城頓了頓,用了一個讓嶽棠發笑的詞。

二界大劫,人心生變,地府的威望折損,壓不住下麵的小鬼了。

原本賣力效忠地府,隨時準備抓長德公把柄的鬼神,紛紛裝起了睜眼瞎。

原本畏懼地府,舉棋不定的人間陰官,不想得罪長德公,應允了傳遞消息一事,而且隻要所屬陰司轄地上發生了不尋常之事,立刻告知楚州赤陽府,傳給長德公知曉。

圖真的“跑腿活”瞬間變得輕鬆了

許多。

但是此番他會上天,完全是趕巧。

圖真恰好回骨島,稟告各地大能者“疑似受創()”葶譎??

“齓敧艙摫?⑦()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此時此刻,身在七重天的嶽棠自然知道那些家夥是遭了天罰。

“如此說來,一統修真界倒是更容易了。”嶽棠羨慕另一個自己,看看他手裡的七峰舟,完全是個爛攤子,還要厚著臉皮“回家”要人。

關於破虛穿界這碼子事,人間的嶽棠覺得天界的自己很厲害。

天界的嶽棠卻認為這事乾得有點丟臉。

畢竟曆來隻有人間修士依仗飛升天界的“前輩”做靠山,眼巴巴地等著拿幾件好東西貼補一下,結果到他這裡竟然反過來了,倒找人間伸手討要,委實汗顏。

“圖真交給你了,我再找找彆人。”

嶽棠用神識挨個翻藤蔓球,想找那些修為較高魂魄凝實,容易喚醒或是已經醒了的人。

敖汾沒帶上來,這條龍當年差點被分成兩半,人間靈氣匱乏,養傷多年也就那樣,以它的實力,還是繼續待在人間比較適合。

楊通玄的分魂那就更不用說了,沒事乾嘛帶他,上來湊個整嗎?

嶽棠很快找到了青鬆派的朱丹掌門。

朱丹也像圖真那樣奮力掙紮,可惜成效不大,藤蔓球最多小幅度的晃悠兩下。

“掌門可好?”

嶽棠擔心巫儺習慣了使用屍傀,換成木傀也能很快適應,青鬆派修士卻沒有這樣的本事。

朱丹聽到嶽棠的聲音,倒是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元神分割這種事,若無本體親自動手,豈能保持得這麼完整。

當時朱丹聽到巫錦城說,要“接”他們去天界,二界形勢糟糕,原有的叛軍在天界一敗塗地,眼看就要一蹶不振了,急缺人手。

說實話這些得失,朱丹統統沒有細想,她隻聽到一句,青鬆派的開宗祖師在天界,跟嶽棠結識了,如今在推演天庭的萬世之基,天道的敕封符籙。

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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