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搬家(1 / 1)

前方高能 莞爾wr 1587 字 2個月前

秋節路這裡在有人報警之後的一刹那,政府便已經接手先派人過來檢查過一遍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個死者身份的特殊,各方麵陸續插手,就算有什麼線索,也早就被人搶先發現。

宋青小就算沒有什麼發現,也不過是情理之中,安隊長先前那樣一問,不過是為了壓下自己心中的怪異之感,隨口那麼一說。

可她卻像是真的在因為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而感到遺憾,這令安隊長心裡再次生出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他往宋青小這邊走了過來,一走近些,安隊長也聞到那股若隱似無的血腥味兒了。

經過一天時間的發酵,那味道並不好聞,摻雜著一些工作人員化驗用的藥劑味道在其中。

案件發生之後,因為這片地域是他在負責,他是第一時間趕過來的,看到當時的環境了。

雖說這會兒已經被仔細的清理過,那股血腥味兒淡了許多,可難免還有一些殘留。

那碎石坑裡,死者的血滲進沙石之中,乾涸之後呈紅黑色,提醒著兩人昨晚命案現場的慘烈程度。

安隊長也算是飽經風霜,再加上今早趕來看過,所以心理已經有一定承受力了,所以還算鎮定。

可宋青小也麵不改色,這令安隊長一連看了她好幾眼。

為了安全起見,巡邏的時候兩人是同行的,秋節路很長,但昨晚發生了這樣一樁命案,就算西郊住的人大多窮凶極惡,但惡人也怕惡人磨,沒有哪個膽大包天的人敢往這邊走。

一路走來,竟安安靜靜,不要說碰到可疑的人,就連蟲鳴鳥叫也沒聽到一點兒。

這情況不大對頭,這個時節,草叢、路邊總有蟲子出沒才對,可現在這情景,倒像是這些生物感應到什麼可怕的存在,集體遷走。

將整個秋節路巡邏完,兩人再次回到命案發生處,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兩人找了個地方靠牆而站,安隊長雙手環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宋青小,打破了沉默:

“看不出來,你體力不錯。”

他話已經很少了,可宋青小似是比他還要沉默,巡邏了一遍秋節路,她一句話都沒說過。

安隊長說話時,宋青小笑了笑,沒有開口,安隊長接著便道:

“我年少時,曾服役於軍中,退役之後才進入政府部門工作。你能跟得上我的腳步,不像是你昨天所說,隻是練過幾手。”

他說這話時,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這話音一落,氣氛便沉默了許久,安隊長緊盯著她看,隔了好一陣,宋青小才開口:

“是的。”

她點了點頭,“我的資料,您應該十分清楚。”

雖說宋青小不知道安隊長這會兒怎麼起了想跟自己閒聊的心,但有些事情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我的父親有犯罪紀錄,這導致我畢業之後,不能找到適合我的工作。”

她在校期間,成績優秀,表現出眾,但因為其父有犯罪紀錄這一點,便幾乎讓她多年所學拿到的證書,如廢紙一張了。

“我曾經拿著各種成績,輾轉於許多公司及部門,但都被拒絕了。”而她家裡有母親,有巨額欠債,有讀書貸款,她還要活著,這些都需要工作之後再來償還的。

不能找到工作,便相當於斷了她的生路。

這個時代飛速發展,但階層分級依舊鮮明,越是得體的工作,對於出身、血統便越有要求。

她最終迫於無奈,進入警衛廳中。

“我這樣的人,可能很多人都認為並不適合這樣的工作。”她才進警衛廳時,身體瘦弱,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沒法與凶狠的犯罪份子打交道,包括當時的安隊長,看她也極為不順眼,認為她不過是混進警衛廳,想蹭兩個月薪水罷了,想將她趕出警衛廳中。

安隊長聽著她訴說:

“我第一次接到分配的任務,是在長衍街那一帶,靠近帝國科技大學。那一次有地痞在附近聚眾鬨事,我過去調解的。”她還記得那一次,她弱小而無助,那些地痞混混肆意笑罵,她當時惶恐不安的情景。

“幸虧有人替我出頭,將那些混混趕走。”

她眼皮半垂,說起往事時,語氣平靜,但安隊長卻從她說的話,能想像得出當時的情景。

那會兒的她才進警衛廳,是個剛畢業的女孩子,第一次獨立處理這樣的案件,遇到大群地痞,她應該是極為恐懼。

“你怕嗎?”

安隊長忍不住問了一聲。

她便笑笑:

“當時是有點怕的。”她頓了頓,“可我更怕被人投訴,失去工作。”

安隊長的表情一下便凝固,她說這兩句話輕描淡寫,卻無端讓他皺了皺眉頭。

他也是最開始想趕宋青小離開警衛廳的人之一,那時他隻認為這個女孩兒並不適合警衛廳的工作,覺得她隻會給自己添麻煩罷了,卻從來沒想過,她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是什麼感受。

“更何況要害怕的事情太多,永遠都沒有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那一天她提心吊膽結束工作,回家的路上就遭人攻擊,進入神的試煉中。

試煉裡都是生與死的較量,現實的這些事,與之相比就不算什麼了。

她伸手撩了撩被夜風吹亂的頭發,半真半假的道:

“所以為了可以留下來,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活著,不用在事情發生時依靠彆人幫助,有些事情,就得需要自己去克服。”

安隊長像是第一次才認識她,她說的這些話,以前他從來都沒去思考過。

他想起隊裡其他人對她的排擠,她從一無所知的畢業生,走到如今這地步,必定要付出的努力比常人更多!

安隊長沒有再說話,他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

這一晚值夜十分平靜,直到天邊微微泛白,巡邏才結束。

一連好幾天,宋青小都在這樣的巡邏中渡過,六號那邊暫時沒有再來找她麻煩,與安隊長共同巡邏多次之後,也熟悉了許多,偶爾會聊幾句話,大多時候都是兩人沉默著巡邏。

家中銀狼後腿的傷勢慢慢在痊愈,行動日漸自如,它對宋青小仍有戒備,也不肯吃她給的東西,白天的時候有她隨時盯著,它一直呆在屋中,沒有出門,但夜晚她出門巡邏時,便不知道這狼究竟有沒有出外覓食,不過目前為止,暫時宋青小還沒有聽說自己家附近一帶再出現有人失蹤,也沒聽到關於凶獸殺人的流言,可見這銀狼基本已經具備一些人的智商。

一人一狼在相處的過程中,都在互相觀望、警惕、防備及妥協,逐漸也達成一些相處的默契,至少那狼沒有再偷襲過宋青小了。

周野那頭,約一個星期左右,打電話過來了,房子已經談妥,他親自出麵替宋青小跟屋主談過,最終在三百六十萬的價格上定下了。

可能是為了避免將來出現麻煩,孫女士並不願跟宋青小見麵,連簽的合約都是周野代辦的。

等到房子簽完約、過完戶,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宋青小名下的存款餘額一下便隻剩一百萬左右,她將這一筆錢取出大半償還了自己當時上學的貸款,頓時那錢便隻剩十來萬,又讓她感到有些捉襟見肘。

周野打了電話過來,讓她不要急於搬進彆墅,說要找人替她將那些園子理理。

“那屋子後頭有個遊泳池,我也讓人替您一並清理了,可能大概一星期左右這些事情就能搞完。”電話裡,周野的聲音有些躊躇:

“外頭倒是好辦,就是屋子裡……”

他想起當日進入房子時遇‘鬼’的情景,語氣還有些澀澀:

“宋小姐,您看,要不要我幫您找個什麼高人的,將法事做一做?”

那房子確實邪門,若有人幫忙能‘清理’一番倒無所謂,但周野提到請‘高人’做事,難免可能會有一筆支出。

她目前買了房,償還貸款之後便所剩無幾了,根本沒錢再折騰這些。

“不用了。”她謝絕了周野的好意,便提出一個請求:

“搬家的時候,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借我一輛車,我養了一隻動物,需要運送。”

周野原本還以為她要提出什麼要求,一聽她隻是要借車,忙不迭的便應道:

“那有什麼,到時我可以親自去接您,幫您運送。”

“那倒不用。”銀狼目前雖說暫時與她算和平相處,但它對彆人如何,宋青小就不敢保證了。

她並沒有那個實力在銀狼暴起傷人,自保的同時還要保周野性命。

無論如何,這事兒彆人能不摻和,就不能讓人摻和。

周野雖然感到奇怪,但識趣的也沒多問,便都答應下了。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西郊發現的四個死者命案一直懸著未破,上麵給的壓力更多。

而在這段時間裡,周野已經找人將園子打理乾淨,並依約將車子也送了過來。

宋青小雖說在這裡住了多年,但要搬的東西卻並不多,她隻收了一些自己換洗的衣物,最後要帶上的,就是那條銀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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