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南安郡王他們讓貼身小廝回府拿衣裳。
但並沒有人把衣裳送來。
真這麼做了,豈不是南安王他們讚同兒子住在東鄉侯府了?
是以泡完藥浴後,楚舜他們穿的是蘇崇的衣服。
幾人身量差不多,並肩走過去,俊逸爽朗,器宇不凡。
蘇崇帶他們去給唐氏請安,唐氏笑道,“你們一起走過來,我還以為我生了五個兒子呢。”
“伯母好。”
楚舜四人異口同聲。
唐氏知道他們的身份,笑道,“崇兒從小到大,除了青雲山上的兄弟,沒什麼彆的朋友,你們能來東鄉侯府住,我替崇兒感到高興,你們就當東鄉侯府是自己家,府裡的人也當你們是崇兒一般對待。”
北寧侯世子心慌慌。
彆人說這話,那是客套。
唐氏都不用說,楚舜他們就感受到東鄉侯府的真誠了。
真誠的他們渾身都疼。
能不能彆一般對待?
他們喜歡特殊點啊。
這邊楚舜他們有說有笑,那邊靖國侯府、南安王府還有北寧侯府和定國公府是愁眉不展。
這幾貨闖了禍就逃了,知道他們在東鄉侯府,也拿他們沒輒。
可東鄉侯府那是土匪窩啊。
以前他們雖然也頑劣,但沒有現在這麼膽大,而且更重要的是,爹娘使喚不動,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卻能讓他們耐的住性子監察天香樓修建,真是越想越來氣。
不長接觸都這麼聽話了,這在土匪窩多待幾天,彆回頭爹娘都不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得罪了崇國公。
他們撂了話,拍拍屁股就走了,這爛攤子他們都不知道怎麼收拾好。
這一夜。
做兒子的酣睡,做爹娘的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楚舜他們白天累了,夜裡睡的香甜無比。
唐氏安排他們住在蘇崇的清風軒,擺了大通鋪,五床被子。
蘇崇放著正屋不睡,和他們一起睡偏屋。
第二天,蘇崇醒過來,就把楚舜他們都叫起來了。
楚舜他們睡眼朦朧的看著蘇崇道,“大哥,這麼早叫醒我們做什麼啊?”
“起來訓練了,”蘇崇穿衣道。
“要不要這麼早?”北寧侯世子道。
至於南安郡王,他起來坐了一下,就又躺回去了。
蘇崇道,“都彆睡了,去晚了,今天要多訓練半個時辰。”
楚舜打著哈欠,掀開被子起床。
他們穿好衣服,南安郡王還抱著被子睡。
北寧侯世子和定國公府大少爺直接把他從床上拖了下來。
嗯。
拖到地上。
然後朝他的臉噴冷水。
南安郡王一個激靈醒來。
小廝端了粥和饅頭來。
半碗粥加一個肉包子。
楚舜驚呆,“早上就吃這麼點?”
蘇崇拿起包子啃著道,“這不是早飯,先吃點墊墊肚子,免得待會兒訓練餓壞了,訓練過後吃早飯。”
“一天要訓練多久?”定國公府大少爺問道。
“早上訓練半個時辰,吃過早飯後,歇小半個時辰,再訓練一個時辰,”蘇崇道。
“……。”
“訓練這麼久?”北寧侯世子道。
“也不是一定訓練這麼久,訓練到累趴下為止,”蘇崇道。
“……。”
除了殘忍,沒有彆的詞能形容了。
吃了早飯去,去訓練場,看著東鄉侯府的人訓練,那真是打擊人啊。
和他們比,楚舜他們隻有一個字形容——
弱。
這邊楚舜他們在訓練,那邊南安王他們在議政殿外,等著上早朝。
南安王、北寧侯他們在交頭接耳,隻要挨近一點,就能聽到他們在數落自己的兒子,定國公府大老爺都慚愧,他沒管教好兒子,把定國公氣的上火牙疼,疼的早朝都上不了,告假在家。
見崇國公走過來,南安王率先走過去,給崇國公賠不是,“我們教子無方,讓國公爺見氣了。”
崇國公冷冷一笑,“什麼教子無方?幾位可是養了個好兒子。”
“國公爺羞煞我們了,”南安王道。
崇國公冷冷一笑,“本以為朝廷能多幾個棟梁之才,現在看來,是咱們大齊朝要多幾個土匪了!”
南安王道,“國公爺放心,我決不允許那逆子學壞,下朝後,我就把他綁回府,嚴加管教!”
崇國公甩袖離開。
一早朝,南安王幾個都有些心神不寧。
下了朝後,他們又在一起商議,怎麼把兒子綁回府。
畢竟他們現在在東鄉侯府,皇上讓鐵統領把東鄉侯府團團包圍,不宜鬨的動靜太大。
所以他們決定輪流上門,畢竟四個人一起去,像是東鄉侯府搶了他們兒子不還是的。
北寧侯他們在離東鄉侯府最近的酒樓等著。
南安王騎馬去了東鄉侯府。
看到他來,鐵統領請安道,“見過南安王。”
南安王翻身下馬,問道,“逆子還在侯府裡躲著吧?”
“沒看見郡王爺出來,”鐵統領回道。
南安王點點頭,邁步進去。
知道他是南安王,來找兒子的,小廝就領著他去訓練場。
南安王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看著。
看著自己的兒子扛著麻袋跑的飛快,最後在過獨木樁的時候被樁子給打下來,拍拍屁股起來,扛起麻袋繼續跑,南安王臉都綠了。
小廝見他不動,喚道,“王爺不進去?”
南安王轉身離開。
前後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鐵統領都有點懵了,怎麼這麼快就要走?
南安王翻身上馬,一夾馬肚子就跑遠了。
酒樓內,北寧侯幾個是坐立不安。
門吱嘎一聲推開,南安王走了進來。
見他臉色難看,北寧侯皺眉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會沒進東鄉侯府吧?”
“氣死本王了!”
南安王坐下,抓起茶盞灌了一盞茶。
他搶了靖國侯手裡的折扇,猛煽風。
靖國侯擔憂道,“怎麼了?”
南安王氣道,“就我那逆子,在家的時候,要他訓練就跟要他的命似的,在東鄉侯府,扛著麻袋跟飛似的,被打翻在地,不叫疼不叫累,爬起來扛起麻袋就跑,唯恐慢了一步。”
靖國侯,“……。”
北寧侯,“……。”
定國公府大老爺,“……。”
這是去避難還是去訓練?
“我兒子呢?”北寧侯問道。
南安王看了他一眼道,“在打木人樁。”
北寧侯先是一愣,隨即大怒。
靖國侯和定國公府大老爺也一樣。
兒子不聽自己的,進了東鄉侯府就這麼聽話,能不生氣嗎?
氣歸氣,但又不能不服氣——
人家就是有本事讓他們兒子乖乖訓練,你能怎麼辦?
原本打算把兒子捆回來嚴加管教的四個爹都改了主意——
讓小廝回去收拾衣服送去東鄉侯府。
讓他們安心留在東鄉侯府好好訓練。
東鄉侯府。
訓練完,累的快站不住的南安郡王,看著抬來的一箱子衣服。
一臉心痛。
“完了,我父王要和我斷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