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崇一臉解脫的表情,無疑在謝景宸心口上撒了一把鹽。
蘇錦走過來。
蘇崇望著她,擺出兄長訓妹的氣勢來,“妹妹,不是大哥說你,妹夫七尺男兒,也是要臉的,以後彆撓臉了啊。”
蘇錦,“……。”
謝景宸,“……。”
蘇錦臉都漲紅了。
誰告訴他,謝景宸的臉是她撓的?!
這麼鋒利的劃痕,能是指甲撓的出來的嗎?
蘇錦斜了謝景宸一眼。
你居然告我的黑狀。
謝景宸一臉黑線。
更讓他黑線的還在後麵呢,蘇崇拍他肩膀,小聲道,“托妹夫你的洪福,我這個做大哥的總算逮到機會訓妹妹了,感覺特彆爽。”
謝景宸,“……。”
“大哥!”
“你說什麼呢?!”蘇錦瞪他。
咳咳!
蘇崇輕咳一聲道,“我是說妹夫這麼大塊頭,除了臉,能撓的地方還有很多,撓臉回頭看了堵心。”
蘇錦,“……。”
謝景宸,“……!!!”
深呼吸。
蘇錦瞪著蘇崇道,“他的臉不是我撓的!”
“是坐馬車的時候,我頭上的金簪劃出來的!”蘇錦磨牙道。
一開口,蘇錦就後悔了。
暴露了謝景宸抱著她坐馬車的事。
好在臉本來就是紅的,多添一層羞紅也看不出來。
一人賞了一瞪眼,蘇錦邁步走了。
杏兒站著沒動,小腦袋瓜裡還在想金簪是怎麼從自家姑娘頭上劃傷姑爺臉的,這操作難度太大了。
其他幾人也沒反應過來,畢竟沒有經驗。
南安郡王望著謝景宸,怕他刨根問底,對蘇崇道,“我有事找你。”
謝景宸往那邊涼亭走,蘇崇跟過去。
北寧侯世子看著謝景宸的背影,手裡的折扇瞧著自己的肩膀道,“景宸兄以前身體不好的時候還騎馬,現在身體好了,反倒改坐馬車了。”
“他這是故意裝虛弱?”北寧侯世子猜測道。
“我看不是,”楚舜道。
定國公府大少爺望向杏兒,見她要去追蘇錦,將她攔下道,“小丫鬟,你家姑爺為什麼坐馬車?”
杏兒一向實誠。
他們又都是自己人。
那就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了。
“為了生小少爺啊,”杏兒道。
“在馬車裡還……。”
“景宸兄的身體吃的消嗎?”南安郡王脫口道。
然後——
南安郡王就被楚舜拍了下肩膀。
當著小丫鬟的麵,亂說什麼葷話。
南安郡王自知失言,輕咳一聲道,“壓力大啊。”
他是說他自己。
現在已經被逼婚了,要是謝景宸添丁了,估計不管他願不願意,都會被趕鴨子上架了。
杏兒不知道他是心疼自己,隻當他是心疼謝景宸。
她道,“壓力是很大,姑爺和我家姑娘都還沒圓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小少爺。”
自打暗衛提到小少爺,一路坐馬車來,杏兒已經腦補出自己逗小少爺玩的情形了。
她是急性子的人。
今天想小少爺,那是恨不得明天小少爺就蹦出來了。
一想到十月懷胎,撓心撓肺的她都想去搶一個回來過把癮了。
還……還沒圓房?!
楚舜幾個驚呆了。
大嫂在街上搶人,出嫁也差不多有兩個月了,居然還沒圓房?
楚舜問杏兒道,“他們分開睡的?”
“一起睡的啊,”杏兒道。
“……。”
“沒看出來,大嫂還是個坐懷不亂的人,”南安郡王道。
“……。”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還有機會挖牆腳?”南安郡王問道。
北寧侯世子笑道,“沉香軒的牆腳種滿了仙人掌,郡王爺確定要挖?”
南安郡王,“……。”
仙人掌的陰影襲來,南安郡王嘴角抽了下。
蘇錦走了半天,沒見杏兒跟來,轉身回來尋。
“杏兒,”蘇錦喚道。
杏兒趕緊跑過去。
“姑娘,”她道。
“你們在聊什麼?”蘇錦隨口問道。
“聊姑爺坐馬車,”杏兒回道。
杏兒望著蘇錦,好奇道,“姑娘,什麼是坐懷不亂?”
蘇錦,“……。”
你們居然聊坐懷不亂?!
蘇錦沒說話,杏兒道,“這肯定是個好詞。”
“為什麼這麼說?”蘇錦道。
“他們剛誇姑娘是個坐懷不亂的人,”杏兒眉飛色舞道。
蘇錦,“……。”
能不能坐懷不亂她不知道。
反正她現在很淩亂。
涼亭內。
蘇崇和謝景宸坐在那裡。
“妹夫找我有什麼事?”蘇崇問道。
謝景宸望著他,道,“你上回給鎮國公府的藥丸,都有哪些?”
蘇崇挑眉,“怎麼突然問這事?”
謝景宸如實道,“有些藥丸吃下去沒有反應,老夫人責罰了南漳郡主,讓我來問問。”
“原來如此。”
“不過,有哪些藥丸,我也不知道,”蘇崇聳肩道。
“……。”
“怎麼會不知?”謝景宸問道。
“藥丸我是找江湖郎中隨便買的,”蘇崇道。
“……。”
謝景宸眼角一抽。
蘇崇道,“你要想知道,我倒可以派人幫你去找江湖郎中問問。”
蘇崇把小廝喚來。
謝景宸吩咐道,“直接把江湖郎中帶回來,我還有彆的事要問。”
小廝走後,楚舜他們進了涼亭。
坐下後,楚舜道,“也不知道這會兒周兄的畫賣出去沒有?”
鬨街上。
一處畫攤。
周言坐在那裡,百無聊賴的看著街上的人走來走去。
他臉上戴著麵具,護衛也一樣。
一來是怕刺客還活著,掩人耳目。
二來就是怕丟人。
堂堂南梁右相府大少爺淪落到街頭賣字畫,傳回南梁,無地自容啊。
字畫掛在牆上,走過路過的都能看見。
就是沒人買。
一個時辰了,愣是沒開張。
有人過來看了看畫,道,“畫工不錯,怎麼賣?”
“一千兩,”護衛道。
“多少?”男子問道。
“一千兩銀子一幅。”
“……。”
男子抬手指著前頭道,“看見那錢莊沒有?”
“看見了,”護衛道。
男子把畫往桌子上一放,怒道,“看見了,你怎麼還不去搶啊!”
護衛,“……。”
他家大少爺的畫一千兩銀子一幅已經是在賤賣了好嗎!
護衛氣的想揍人。
周言朝他搖頭。
這裡不是南梁,他們寄居東鄉侯府,暗處還有刺客。
錢財是小,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