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呢?”杏兒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蘇錦想了想,望著謝景宸道,“她不是送了你三套錦袍嗎,她臉上有傷,我調製藥膏幫她恢複容貌。”
日子閒的無聊,調製一堆藥膏沒處用,堆在那裡停灰,浪費不說,也打擊蘇錦的興趣。
池夫人幫她救了小黑,這份恩情,不是送幾匹綢緞就能抵消的。
隻是十幾年前留下的傷痕,想消掉沒那麼容易。
她也沒看過傷痕深淺,全靠蒙。
所以蘇錦打算用最好的藥。
蘇錦望向杏兒。
“去把爹爹從皇上那裡討來給我的東珠拿來,”蘇錦道。
杏兒跑回屋翻箱倒櫃把東珠找出來。
圓潤的東珠,泛著淡淡的光暈,叫人愛不釋手。
蘇錦放在石舀裡,用力搗碎。
一連放進去八顆,東珠圓潤,搗了半天才碎,然後用石碾碾成粉末。
忙了一夜,月上中天。
八顆東珠才變成晶瑩剔透的藥膏。
一股淡淡的藥香,極是好聞。
謝景宸走進來道,“太晚了,你還不歇息?”
“已經調製完了,裝好就可以了,”蘇錦道。
杏兒拿了玉盒來。
蘇錦小心的把藥膏裝在玉盒內,堪堪裝滿。
瓷碗裡還剩下一點,蘇錦望著謝景宸道,“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傷疤,過來我幫你塗上。”
謝景宸望著蘇錦。
蘇錦看著他。
他道,“後背上有。”
“待會兒沐浴完,我幫你塗,”蘇錦道。
瓷碗裡沒剩下多少。
蘇錦把藥膏帶回內屋。
杏兒抱著碗跟在後麵。
累了一天,蘇錦泡在浴桶裡,恍惚想起來她看過謝景宸後背很多回,她怎麼沒看見有傷痕?
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受過傷?
等她沐浴完,謝景宸也洗完澡回來了。
胸膛微敞,露出健碩的胸肌,看的人血脈僨張。
蘇錦咽了下口水,大晚上的這樣子也太叫人浮想聯翩了。
蘇錦抱過碗,一本正經道,“把衣服脫了,趴下。”
謝景宸手一伸,把碗接過去道,“你趴下,我給你上藥。”
蘇錦,“……。”
“給我上藥?”蘇錦懵了。
“你後背上有傷疤,”謝景宸道。
“……。”
蘇錦嘴角狂抽不止。
她後背上有傷疤的事她怎麼都不知道?
還有!
“我後背上有傷疤你是怎麼知道的?”蘇錦眸帶質疑。
她每天睡覺都裹的嚴嚴實實的,他不可能知道才對。
就算那天沐浴不小心屏風摔了,他也不可能看的到她的後背。
蘇錦盯著謝景宸,謝景宸當然不會說他是怎麼知道的,輕輕鬆鬆的把鍋甩給了杏兒。
“丫鬟說的,讓我彆忘記給你上藥,”謝景宸道。
原來是杏兒。
蘇錦把不善眸光收回來,但叫她趴下讓謝景宸給她上藥,那是不可能的。
剩下一點藥膏,蘇錦挑了幫謝景宸抹臉上了,有傷疤去傷疤,沒傷疤美白。
謝景宸,“……。”
第二天,蘇錦醒來,已經沒見謝景宸的人影了。
自打被她爹使喚進刑部,蘇錦已經好幾天沒陪謝景宸吃早午飯了。
一個人吃飯還真無趣,所以杏兒就取代了謝景宸的位置。
蘇錦站在那裡,墮落的讓杏兒伺候她穿衣,蘇錦想起後背上的傷疤,走到銅鏡前看。
她後背上還真有一塊傷疤。
蘇錦伸手摸了摸,很明顯。
這種傷疤很難消。
“我這傷疤怎麼來的?”蘇錦問道。
“不知道,”杏兒搖頭道。
“……。”
杏兒拿衣裳來幫蘇錦穿上道,“姑娘快穿上,彆著涼了。”
蘇錦眉頭微斂。
待會兒送給池夫人的藥膏就放在梳妝台上,杏兒都沒說幫她上藥,卻叫謝景宸幫她?
“我這傷疤怎麼沒消掉?”蘇錦委婉的詢問。
“夫人故意不幫姑娘消的,說留著傷疤,也好幫姑娘長長記性,”杏兒道。
“……。”
“但姑娘自己也不記得這傷疤是怎麼來的,”杏兒覺得夫人明顯想太多,自家姑娘不是那種會長記性的人。
蘇錦眸底閃著小火苗。
可恨杏兒一番話,謝景宸不在當麵。
居然把鍋甩給杏兒。
他肯定做夢也沒料到杏兒不背這鍋。
吃了早飯後,蘇錦便去棲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她進去的時候,三太太正在往南漳郡主傷口上撒鹽呢,“皇上答應賜封大姑娘為縣主的事真的黃了?”
為了這事,南漳郡主一宿沒能睡好,眼斂下有淡淡的淤青。
見蘇錦走進來,南漳郡主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就算蘇錦不知道這事,看南漳郡主的眼神也知道謝錦瑜縣主之位沒了和她有關。
雖然被瞪了,但蘇錦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微笑和喜悅的殺傷力更強。
南漳郡主要不是強忍著,真的想叫人把蘇錦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這女土匪!
害她女兒沒了縣主之位!
她還有臉幸災樂禍!
三太太看著指甲上新染的丹寇道,“皇上素來疼咱們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若是能進宮幫大姑娘說說好話,皇上沒準兒就下旨了。”
讓她進宮幫謝錦瑜向皇上求情?
三太太的腦袋是被門擠了吧。
偏偏還有幫她說話的,老夫人道,“國公府裡能有位縣主,是光耀門楣的好事,大少奶奶不妨幫幫瑜兒。”
王媽媽站在老夫人身側。
她詫異的看了眼老夫人。
老夫人昨兒不是說大姑娘沒了縣主之位是好事嗎,怎麼又……
按理老夫人都發話了,蘇錦不應該拒絕。
蘇錦望著老夫人道,“我都還不知道皇上為什麼突然封大姑娘為縣主,大姑娘是立了什麼大功嗎?”
“當初我救皇上一命,封個縣主,朝堂大臣都百般阻攔,”蘇錦道。
三太太便把謝錦瑜冊封縣主的經過說給蘇錦聽。
蘇錦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事,那為什麼又不賜封了?”
三太太,“……。”
“因為瑜兒在豫親王府人前失禮的事!”南漳郡主咬牙道。
蘇錦想了想道,“我進宮幫大姑娘向皇上說說情也沒什麼,但我不能保證皇上會改主意。”
“老夫人說國公府裡有位縣主是光耀門楣的好事,如果皇上不答應封大姑娘,那我試著讓皇上封我為縣主。”
老夫人,“……。”
三太太,“……。”
真的。
被蘇錦的雲淡風輕給打敗了。
往南漳郡主和謝錦瑜傷口上撒鹽已經過分了,她還捅刀子。
要命的事,她還真有可能辦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