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家規(1 / 1)

歡喜記事 木嬴 1282 字 2個月前

蘇錦雖然多問了一句,但還真沒多想。

隻當是蘇小少爺為了掩人耳目,所以迂回給她傳話。

畢竟東鄉侯府的人都極好麵子,男扮女裝這樣的事,應該做不出來。

蘇錦還是太低估了蘇小少爺能屈能伸的韌勁。

躲在暗處見蘇錦賞了傳話小乞丐一兩銀子,蘇小少爺便放心了。

心力交瘁了一上午,肚子餓的咕咕叫。

之前一直下不了決心男扮女裝,如今豁出去了,自然不能虧待了自己。

蘇小少爺朝醉仙樓方向走去。

隻是蘇小少爺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不懂財不露白的道理。

三個年紀不大的女孩進了醉仙樓,叫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太過引人注目。

他們沉浸在美食中,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牡丹院。

南漳郡主歪在貴妃榻上,丫鬟在幫她捶腿。

趙媽媽走進來,喚道,“郡主。”

南漳郡主睜開眼睛,問道,“瑜兒如何了?”

“大姑娘的臉比昨兒情況好了點兒,應該要不了幾天就恢複如初了,”趙媽媽道。

南漳郡主稍稍放心。

這時候,外麵進來一丫鬟,湊到南漳郡主耳邊嘀咕了兩句。

南漳郡主眉頭擰成麻花,“什麼叫得手了又失手了?”

小丫鬟忙回道,“小廝本來已經把玉佩偷到手了,大少奶奶和丫鬟毫無察覺,小廝把玉佩揣在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彆人給摸走了。”

做扒手的遇到扒手,也真是倒黴。

南漳郡主臉都氣綠了,好不容易得手一回,結果隻成功了一半。

那塊玉佩是皇上隨身佩戴的,意義非凡。

她打算把這塊玉佩送給二皇子。

當然,就這麼直接送肯定不行,玉佩已經被皇上賞賜給了蘇錦,就是蘇錦之物。

南漳郡主也知道是蘇錦的,還送給二皇子,這是自找麻煩。

二皇子和大皇子幫皇上出京巡視,至今未歸。

如果二皇子在一首飾鋪子看到這塊玉佩,質疑玉佩是假的,為了不讓人買走這塊假玉佩,引出不必要的麻煩,當著大皇子的麵把它買下來呢?

大皇子自然就成了二皇子的證人。

回京後,二皇子把假玉佩給皇上看,皇上自然能認出玉佩是真的。

賞賜給蘇錦的玉佩,卻流落出京,還被二皇子當作假玉佩給買了回來,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玉佩賞賜給她,她護不住,那就是和玉佩沒有緣分。

到時候太後和百官施壓,皇上自然就把這玉佩賞賜給二皇子了。

雖然迂回了些,但能拿到玉佩就成了。

誰想到完美無缺的計劃被一個還不知道是誰的扒手給毀了個乾淨。

這種做什麼事都不順心的感覺讓南漳郡主抓狂。

趙媽媽勸南漳郡主道,“郡主彆生氣,好歹得手了一半,丟失皇上賞賜的玉佩,這麼大的罪名夠大少奶奶喝一壺了。”

南漳郡主心情一點沒好轉。

“到手的玉佩被人順走了,由我抖出來,那是不打自招,明擺著告訴她玉佩是我派人偷的,”南漳郡主沒好氣道。

“是奴婢考慮不周,”趙媽媽忙道。

“但紙包不住火,總有露餡的一天。”

南漳郡主也隻能這般安慰自己了,如果能逮住那女土匪或者東鄉侯府派人尋找玉佩,倒是能讓這件事提前捅到皇上耳朵裡。

南漳郡主把眼睛閉上,丫鬟繼續捏腿。

隻是沒一會兒,她眼睛又睜開了。

一丫鬟走出去,另外一丫鬟跑進來,撞了丫鬟一下,手裡的茶盞摔在了地上。

安靜的屋子裡,茶盞碎裂聲格外的刺耳。

南漳郡主不悅的睜開眼睛,兩丫鬟嚇的噗通一聲跪下。

趙媽媽嗬斥道,“毛毛躁躁的!”

進來的丫鬟忙道,“奴婢有急事稟告郡主。”

“什麼事?”南漳郡主問道。

“廖表姑娘和勇誠伯府大姑娘在街上出事了,”小丫鬟道。

“街上出亂子的時候,廖表姑娘不小心撞了勇誠伯府大姑娘一把,勇誠伯府大姑娘手碰到燒的滾燙的鍋上,手燙傷嚴重,在街上就暈了過去,聽說是被抬回府的。”

南漳郡主滿臉詫異,趙媽媽則問道,“街上出了什麼亂子,叫她們這麼不小心?”

“聽說是因為大少奶奶和丫鬟追狗引起的亂子,”小丫鬟回道。

趙媽媽,“……。”

大少奶奶走到哪裡,災難就跟到哪兒。

趙媽媽側頭看向南漳郡主,隻見南漳郡主臉上怒容消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

“這回有熱鬨瞧了。”

……

蘇錦坐馬車回了鎮國公府。

下馬車時,眼皮子就開始跳,心底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她前腳邁步進國公府,後腳就被丫鬟告知讓她去棲鶴堂。

蘇錦便帶著疑惑去見老夫人。

繞過屏風,便聽到嚶嚶抽泣聲,老夫人帶著冷冽和憐惜的聲音傳來,“這事不怪你,彆哭了。”

“可陳姐姐的手燙傷那麼嚴重,很難不留疤痕,”廖雪哭道。

謝錦繡站在一旁道,“往後隻要大嫂出門,咱們都儘量避著她點,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她連累倒了黴。”

蘇錦眉頭擰成麻花。

怎麼又和她有關?

她邁步走進去,老夫人看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

蘇錦眼皮子跳的更厲害了。

蘇錦走上前,福身給老夫人請安,道,“老夫人叫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清清淡淡的聲音,更是叫人氣不打一處來。

老夫人氣的嘴皮顫抖。

謝錦繡望著蘇錦,眼底瀉出一抹幸災樂禍來,“大嫂今兒闖的禍有點大了。”

“我闖什麼禍了?”蘇錦不虞道。

謝錦繡笑了一聲,“大嫂在街上追狗,導致街道人仰馬翻,勇誠伯府大姑娘為此燙傷了手,聽說手背上一層肉都燙熟了,大嫂還覺得自己沒闖禍嗎?”

蘇錦擰緊的眉頭鬆不開。

她追小黑的時候,並沒有撞到人。

她望著廖雪道,“如果禍是我闖的,那表姑娘哭什麼?”

廖雪瞪著蘇錦道,“都怪你!你要不把街道弄的那麼亂,我至於為躲避彆人,撞到勇誠伯府大姑娘,讓她燙傷手嗎?!”

蘇錦無語,

這是公然讓她背黑鍋嗎?

“表姑娘要讓我背勇誠伯府大姑娘燙傷手之過,那我是不是該怪那兩駕馬車不該相撞,導致我坐的馬車突然停下,小黑趁我們不備跳了下去,以至街上人仰馬翻?”蘇錦反問道。

這樣的責怪一點道理都沒有。

沒人願意馬車相撞。

人家隻是無心之失,沒抱住狗,她和杏兒有過,豈能一股腦的全推在彆人身上。

蘇錦不否認自己有錯,但讓她全部承擔,那是不可能的。

何況事情的經過到底如何,廖雪和謝錦繡說的她並不信。

人會下意識的避開那些對自己不利的一麵不提,這是趨利避害的本性,尤其她和廖雪還有舊怨。

隻是在老夫人氣頭上,蘇錦替自己的辯駁隻會增添老夫人的怒火。

老夫人冷看著她,“大少奶奶是覺得自己在鬨市追狗有理了?!”

蘇錦啞口無言。

雖然情有可原,但這麼做確實不對,無法反駁。

然後——

她就被罰了。

罰在佛堂反省,什麼時候抄夠五百篇家規什麼時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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