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添亂(1 / 1)

歡喜記事 木嬴 1318 字 2個月前

消息傳到鎮北王府時,蘇錦正在棲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病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是憂思成疾,擔心勇誠伯府出事才暈倒的。

知道包圍勇誠伯府是誤會了,刑部如今人還不敢撤走。

不撤走的話,那些大臣就不敢貿然彈劾刑部和東鄉侯。

畢竟是要查抄勇誠伯府,沒點證據,就是皇上也不能這麼衝動行事。

東鄉侯敢和崇國公對著乾,等閒大臣是不敢招惹他的。

確定勇誠伯府不會出事,老夫人心情就好多了。

心情一好,自然精神抖擻。

隻是沒能抖擻多會兒,刑部查抄了勇誠伯府的消息就傳來了。

幾乎是瞬間,老夫人的臉就鐵青了。

握著佛珠的手都在顫抖。

三太太望著傳話丫鬟道,“不是說誤會了嗎?”

“怎麼還查抄了勇誠伯府?”

丫鬟搖頭,“不是誤會,是罪證確鑿。”

“這回是皇上下旨查抄勇誠伯府的,皇上還讓東鄉侯和刑部徹查勇誠伯府一案。”

三太太和二太太麵麵相覷。

刑部包圍勇誠伯府可以說是誤會了。

可皇上下旨那基本上誤會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勇誠伯不會真的貪墨了貢品吧?

貪墨貢品這可是死罪。

蘇錦看著老夫人,真怕她一口氣沒提上來又暈了過去。

不過老夫人暈倒是好事。

因為她越是對勇誠伯越好,就越惹人起疑。

就算王媽媽以前沒這麼懷疑過,昨兒她說的那番話,不信王媽媽內心一點感觸都沒有。

王府上下所有人,包括老王爺在內,都沒有王媽媽陪伴老夫人時間最久。

王媽媽更能發現老夫人的不對勁。

她說的話也最有可信度。

老夫人強忍著怒意道,“我乏了,都回去吧。”

王媽媽趕緊扶老夫人起來。

回屋後,老夫人咬牙道,“再把大姑奶奶給我叫來!”

王媽媽勸老夫人道,“刑部的事,您就是找大姑奶奶來也沒用,勇誠伯是幫過您,可這麼多年,您待他也不薄,什麼樣的恩情也還清了。”

“昨兒您數落大姑奶奶恩將仇報的話已經過重了,難道您還要大姑奶奶逼著刑部尚書徇私枉法不成?”

王媽媽一字一句如同重錘敲打在老夫人心頭上。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是急則生亂了。

“這恩情豈是能還清的?”老夫人冷道。

王媽媽沒再接話。

世子妃救了王爺和老王爺的恩情,怎麼沒見老夫人記在心上,唯獨勇誠伯幫過她一回,她卻是刻在了骨子裡。

王媽媽又想起了蘇錦說的話。

她現在已經信了七分了。

老夫人等的焦灼不安。

大姑奶奶是硬著頭皮來了。

她都想象的到她又要挨訓了。

昨兒才說不會有事,讓老夫人放寬心,一大清早就打臉了。

進屋,請安後,大姑奶奶小心翼翼道,“娘,您彆生氣,您要是氣壞了身子,女兒可擔待不起。”

“我沒有生氣!”老夫人道。

“我知道你昨兒是想我安心才那麼說的,我找你來,就是想知道勇誠伯到底犯了什麼錯,皇上要下旨抄了勇誠伯府?!”

還說沒生氣,說話聲都氣的在抖了。

大姑奶奶望著老夫人道,“娘,勇誠伯這回犯的錯太大了,便是父親都救不了他,您就彆管了。”

老夫人心頭一沉。

“到底犯了什麼錯?!”老夫人問道。

大姑奶**疼。

她就沒見過有這麼關心外人的。

關心的便是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忍不住要妒忌了。

知道拗不過老夫人,大姑奶奶如實道,“三年前,勇誠伯奉命運送糧草,從青雲山腳下路過的時候,被青雲山打劫了。”

“勇誠伯上報朝廷的數目是東鄉侯打劫的四倍。”

“當時船上還有一批貢品,勇誠伯趁機貪墨了。”

“那批貢品是有人假傳聖旨讓進貢的,現在還不知道假傳聖旨的人是不是勇誠伯。”

“就算不是勇誠伯,但他這麼心安理得的昧下,還沒有嫁禍給東鄉侯,定是知道那批貢品是誰假傳聖旨的。”

“他要是坦白招認了,還能留一條活命,流放千裡,如果不招,皇上絕不會輕饒了他的。”

老夫人臉色慘白。

有膽量假傳聖旨的除了崇國公還能有誰?!

想到崇國公——

老夫人臉色又恢複了幾許。

如果真是崇國公。

他一定會想辦法救勇誠伯的。

老夫人飛快的撥弄著手中佛珠。

外麵進來一丫鬟道,“老夫人,老王爺讓奴婢來給您傳話,勇誠伯府的事讓您彆管。”

“我知道了,”老夫人淡漠道。

大姑奶奶趁機起身道,“娘,我還約了人在美人閣見,我就先走了。”

大姑奶奶走後,老夫人就跪在蒲團上誦經祈福。

半晌之後,她道,“明兒去大佛寺上香。”

“可老夫人您身子骨……。”

不等王媽媽說完,老夫人便打斷她,“去吩咐便是。”

王媽媽隻能應下。

走了幾步後,王媽媽腳步一滯。

她回頭看向老夫人。

她想到了老夫人從靜安寺回來那天,借著回府的機會繞道去勇誠伯府上香。

專程跑一趟惹人起疑,可如果是順道的話,就不會讓人起疑心了。

……

行宮。

北漠公主對著銅鏡看臉上的淤青。

皇上賞賜的藥膏效果極好,淤青已經很淡了。

想到昨天丟的臉,北漠公主就有些咬牙切齒。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北漠公主連忙起身,望著走進來的北漠大皇子道,“皇兄,你見到父皇了嗎?”

北漠大皇子搖頭。

北漠公主登時來了氣。

“大齊朝到底想做什麼?!”她惱道。

“要我北漠和親才肯放了父皇,我也來了。”

“昨兒宴會上不許提,今兒又拿休沐,大臣不上朝來搪塞我們,把我們乾晾在行宮裡不聞不問!”

“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北漠大皇子望著北漠公主道,“你有沒有覺得大齊朝在故意拖延時間?”

“什麼故意拖延時間?”

“分明就是想急死我們!”北漠公主一屁股坐下道。

看著北漠公主急躁樣子,北漠大皇子是欲言又止。

有些事,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免得壞事。

北漠公主望著北漠大皇子道,“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們見父皇。”

“皇兄,你得想個辦法才行。”

北漠大皇子看著她,叮囑道,“這裡是大齊,不是北漠可以任由你胡來,父皇生死未卜,你不要添亂。”

“誰添亂了?!”北漠公主妙目一瞪。

“好,你沒有添亂。”

“你就老實待在行宮裡養傷,才來大齊就弄的一臉傷,你是北漠公主,你這樣子出去怎麼見人?”

要不是臉上有傷,她才不會老實的待在行宮裡。

她咬牙道,“這傷明天就好了!”

想到什麼,北漠公主湊到北漠大皇子身邊道,“聽宮女說,皇兄昨兒回來就一直在泡澡,要了七次水。”

“皇兄是被東鄉侯府大少爺的臭腳熏著了嗎?”

北漠大皇子,“……。”

能不能不要提昨天宴會上的事?

隻要一想到蘇大少爺那雙臭腳碰到他尊貴的胸膛。

他就想沐浴更衣。

堂堂先崇國公世子之子,現東鄉侯府大少爺,居然連雙結實的鞋都沒有。

北漠大皇子是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沒見過這麼不愛惜臉麵的世家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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