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懵了。
謝景宸跟她吹耳旁風?
有沒有搞錯啊?!
謝景宸說的小聲,蘇錦的說話聲可不小。
四下丫鬟聽得臉都紅了。
沒見過世子爺這樣明著要求世子妃吹枕邊風的。
就世子妃那性子,她能吹出楊柳春風般的枕邊風來嗎?
世子爺就不怕風一大,直接把他吹牆上趴著了?
丫鬟一腦補,笑的腮幫子疼。
蘇錦一臉呆滯的被抱回了屋。
杏兒一腳都跟進去了,被暗衛拽著衣領子給拉了回來。
沒眼色的丫鬟。
隻是這一拽,杏兒腳後跟勾了門檻,掉了隻鞋在裡頭。
杏兒光著隻腳蹬暗衛。
暗衛,“……。”
屋內。
蘇錦兩腳亂晃。
謝景宸把她放下。
雖然老夫人死了有三十多年了,但畢竟才下葬。
謝景宸是嫡長孫,雖然不用守孝多久,至少一個月是要守的。
蘇錦望著他道,“你吃錯藥了?”
“皇上怪我沒跟你吹枕邊風,”謝景宸嗓音有點飄。
“……。”
今兒長公主給太後送了信來,想要搬回儘,在太後膝下儘孝,讓太後幫忙在京都給長駙馬謀個好職位。
長駙馬看上了戶部左侍郎的位置。
皇上知道消息後,有點生氣。
但更多的還是生謝景宸的氣。
同樣都是駙馬,看看人家駙馬做的,這枕邊風吹的多好。
他怎麼就沒學著點呢?
多跟蘇錦吹吹被封公主的諸多好處,有封地,有另外的府邸……
東鄉侯不讓皇上在查清雲妃之死前認蘇錦。
可如果是蘇錦主動要皇上下旨封她為公主,那就另當彆論了。
當然了。
皇上話說的沒有那麼的明顯。
畢竟一個大男人吹枕邊風太差勁了。
尤其鎮北王府手握兵權,謝景宸是世子,將來子承父業,他這個駙馬可是有實權的。
謝景宸不是那種依靠公主而活,看公主臉色行事的駙馬。
吹枕邊風這樣的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
可聽在謝景宸耳朵裡就是這意思。
蘇錦,“……。”
一直覺得她爹東鄉侯腦回路清奇,看來皇上也不遑多讓啊。
居然想從謝景宸這裡走後門封公主……
這絕對是柿子撿軟的捏了。
某個謝柿子一臉的無可奈何。
皇上也不想想蘇錦的丫鬟有多實誠。
他要幫他,回頭那丫鬟告訴東鄉侯,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反正謝景宸是打定主意不摻和兩嶽父之間的事的。
蘇錦有沒有公主封號,他不在乎。
枕邊風這個話題不能聊,萬一真吹起來了怎麼辦?
蘇錦果斷轉移話題,“長公主?太後的親女兒?”
蘇錦一直以為太後就一個兒子,也就是當今的齊王。
謝景宸都服蘇錦了,數次把太後氣個半死,連太後還有個女兒都不知道。
端慧長公主乃太後親生。
因當年飛虎軍被滅,大齊慘敗。
大齊和南梁休戰,送公主和親。
九陵長公主是皇上的胞妹,皇上舍不得她和親。
太後一黨要求和,皇上便要端慧長公主和親南梁。
太後不同意。
當時為了哪位公主和親,皇上和太後鬨的很凶。
隻是那時候皇上登基沒兩年,根基未穩,奈何不了太後。
最後九陵長公主和親南梁。
皇上一直覺得虧欠她,再加上不喜太後咄咄相逼。
尤其見不得太後和端慧長公主母女情深,他們兄妹骨肉分離。
端慧長公主出嫁,太後逼皇上給她賜了個富庶之地做封地,皇上照辦了,卻是在下旨時讓端慧長公主成親後就和駙馬一起搬去封地住。
這一住,便是十幾年。
端慧長公主是年年想回京,皇上都以太後身體康健為由拒絕了。
太後身體也是真好,隻是今年碰到了蘇錦,這都病了好幾回了。
正好給了端慧長公主回京儘孝的理由。
這世上最叫人後悔的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
皇上要處理朝政,無暇照顧太後,她這個做女兒的在封地閒的發慌,正好可以進京伺候太後,替君分憂。
她一番孝心,再加上太後也確實身體大不如前,皇上再不願意也沒法拒絕。
想到大齊和南梁局勢緊張,九陵長公主又遠在南梁……
皇上心裡堵的慌。
聽謝景宸說完,蘇錦心也堵了。
這是又要來一個敵人的節奏啊。
……
前院,書房。
王爺正在處理公務。
雖然他丁憂在家,但老王爺沒有。
這些公務都是替老王爺處理的。
正寫著呢,一隻白鴿飛進來,落在筆架上。
王爺把手中紫檀狼毫筆放下,抓住鴿子,從鴿子腳脖子上的竹筒裡取下信來。
信是從南梁送來的。
王爺看過後,臉上閃過一抹喜色,他朝門口道,“讓世子來見我。”
守在門外的小廝匆匆去沉香軒傳話。
杏兒貼著門聽動靜,什麼也沒聽到,她敲門道,“姑爺,王爺讓你去書房一趟。”
屋內。
謝景宸蹙眉,不知道父王叫他去何事。
“還能找你什麼事,肯定是叫你去挨訓,”蘇錦一眼看穿他的內心。
守孝期間,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抱她,王爺知道了能不罵他嗎?
謝景宸一臉黑線,“我挨罵,你就那麼高興?”
蘇錦,“……。”
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蘇錦一臉無辜。
謝景宸早沒脾氣了。
就沒見蘇錦盼著他好的時候。
謝景宸去了前院書房。
他還真以為王爺是叫他來訓斥他的,畢竟蘇錦是老天爺的親女兒,沒有天不遂她願的時候。
隻是這回,還真和蘇錦想的不一樣。
王爺把謝景宸叫去,是交給他一個重任。
把紙條遞給謝景宸,王爺道,“你速帶人去接應九陵長公主。”
九陵長公主從南梁敬王府逃出來了。
現在在暗衛的護送下返回大齊。
隻是暗衛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九陵長公主安然送回,王爺讓謝景宸帶人前去接應。
隻要九陵長公主不在南梁。
皇上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謝景宸看著信上的字跡,是暗衛的字跡沒錯。
隻是南梁對大齊虎視眈眈,九陵長公主作為一個重要人質,怎麼那麼輕易就從敬王府逃了?
謝景宸懷疑其中是不是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