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大少爺笑道,“不讓沐兄喝醉,但大喜日子不喝幾杯說不過去,走,去找沐兄去。”
定國公府大少爺推著南安郡王和楚舜往喜房方向走。
走了幾步之後,南安郡王停下道,“你們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抬腳往前走。
楚舜看著他,“這是去做什麼?”
定國公府大少爺搖頭。
他不知道。
今兒來北寧侯府喝喜酒的人不少,看過拜堂後,大家就入席了。
南安郡王走過去,拍著一倒酒男子的肩膀,低語了幾句。
男子搖頭,“我沒有……。”
“真沒有?”南安郡王再問。
“……有,”男子認慫道。
從男子手裡接過藥瓶,南安郡王隨手塞懷裡,朝楚舜他們過來。
楚舜幾個望著他。
南安郡王把藥瓶掏出來,“待會兒掩護我點兒。”
“真的要這麼做嗎?”定國公府大少爺道。
“你忍心自己的好兄弟打地鋪睡房梁嗎?”
“……。”
“再說了,都成親了,能一輩子不圓房嗎?”
“早圓晚圓都是圓,我這可是為了兄弟做惡人,”南安郡王義正言辭。
“……。”
“你說的我都感動了,但你確定不是報畫舫上的仇?”楚舜懷疑道。
“……。”
幾人有說有笑的往前走。
北寧侯世子雖然走了有一會兒了,但喜娘扶著新娘子走的慢,等楚舜他們走到新房門前的時候,喜娘才剛扶周七姑娘坐下。
楚舜他們進去,先向周七姑娘問好,然後就把北寧侯世子拉出來喝酒了。
北寧侯世子感動啊。
他還擔心他們使壞,遲遲不來呢,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真是他的好兄弟。
不過很快,北寧侯世子就把“好兄弟”三個字收回來了,換成了“損友”。
他想喝酒,他們給他喝水。
進了酒宴,直接塞給他一大壇子酒,酒香撲鼻。
灌了一口。
一點酒味都不帶的白涼水。
酒味是酒壇子外散發出來的。
北寧侯世子,“……。”
自家的喜酒,也不能說酒不好,北寧侯世子來了一句,“這酒不烈,給我來壇子烈的。”
小廝送了一壇子來。
這回不是白開水了,裡麵加了醋。
北寧侯世子,“……。”
北寧侯世子盯著小廝。
小廝一臉委屈。
南安郡王他們要求的,不敢不從啊。
“這酒太烈了,世子爺待會兒還要圓房,還是喝剛剛的吧,”小廝把酒壇子奪走。
那壇子涼白開又回到了北寧侯世子手中。
抱著酒壇子,北寧侯世子認命了。
自己的兄弟,還能不了解。
越反抗越沒有好果子吃,換一壇子是醋,再換可能是辣椒油了。
不過沒關係。
楚舜和南安郡王還未娶妻,今兒喝的水還能加上鹽還回去。
這邊北寧侯世子喝水喝的鬱悶,還一群人都誇他酒量好,千杯不醉的。
北寧侯夫人擔心兒子喝多了傷身。
南安王妃瞪兒子不懂分寸,哪有這麼拚命給人灌酒的?!
兩大壇子灌下去,北寧侯夫人忍不住吩咐小廝機靈點,小廝道,“夫人放心,南安郡王他們讓世子爺喝的是水。”
北寧侯夫人怔了下,隨即笑開,“到底是一起玩的兄弟,沒白推心置腹。”
灌了兩大壇子後,又喝了兩小壇子,北寧侯世子就扛不住了。
他要方便。
喜宴上不裝醉,是彆想脫身的。
北寧侯世子“醉”的站不住,沒敢讓南安郡王他們扶,挨著趙詡站著。
他們這些人,就數趙大少爺厚道一點了。
趙大少爺讓小廝扶北寧侯世子回去。
北寧侯府管事的過來幫北寧侯世子把那些要他繼續喝的人擋回去,“我家世子爺不能再喝了,再喝真要不省人事了。”
那些世家少爺笑道,“喜宴上這麼實在的就數你們家世子爺了,這是抱得美人歸真高興啊。”
管事的陪笑,給他們倒酒。
北寧侯世子被扶回屋,半道上見沒人追過來,直奔茅房。
差點沒被活活憋死。
忘了叮囑小廝扶他進屋,等他出來,小廝已經走了。
沒輒的北寧侯世子隻能自己走回新房了。
有些不能省的步驟是怎麼也省不掉的,比如挑蓋頭,比如喝交杯酒……
喜娘倒了酒來,一人一杯。
喝完了,喜娘就退出去了,把門關上。
留下北寧侯世子和周七姑娘。
兩人誰也沒說話,實在不知道聊什麼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尷尬。
北寧侯世子覺得這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候了。
然而——
更尷尬的還在後麵了。
喝了一杯酒,周七姑娘覺得渾身發熱,扯著衣領子散熱。
北寧侯世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是聰明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這是被下藥了。
北寧侯世子,“……!!!”
這群損友!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新房內,春色無邊。
丫鬟們躲在新房內,聽著屋內的動靜,被一媽媽敲腦袋,“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丫鬟們吐了吐舌頭,連忙退下。
那媽媽自己貼著門聽了會兒,笑著下去了。
這回夫人有大孫兒抱了。
喜宴上,南安郡王幾個推杯換盞,喝的酣暢淋漓。
大半個時辰後,喜宴才散。
看著南安郡王和楚舜他們有說有笑。
南安王妃心底不是滋味兒,上回的喜宴雖然人多,但根本熱鬨不起來。
聶瑤搬回鄞州,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靖國侯夫人則是心急,管家遲遲沒消息傳來,她兒子什麼時候才把媳婦娶回門?
靖國侯前些天還和他說,一旦開戰,就讓楚舜跟著蘇崇去戰場曆練。
她怕開戰了,管事的還沒把人接回來。
謝景宸扶蘇錦上馬車,自己也坐了上去。
北寧侯府的果酒好喝,蘇錦多喝了幾杯,麵帶酡紅,比三春的桃花還要嬌豔三分。
謝景宸坐的筆直,目不斜視。
蘇錦翻了一記白眼。
欠揍的挪過去,勾著他脖子,朝他耳根呼氣。
謝景宸臉黑成鍋底色。
“你這女人!”他在咬牙。
蘇錦眉梢間儘是得意。
以往在馬車裡,都是他胡作非為,現在輪到她了。
有大姨媽保駕護航,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蘇錦好不容易借著酒意報複一回,結果碰到蘇崇撩車簾了。
蘇錦,“……。”
謝景宸,“……。”
蘇崇喊了一聲妹妹,就趕緊把車簾放下了。
蘇錦臉紅成猴屁股了,埋怨謝景宸道,“都怪你!”
“咳咳!”
蘇崇的咳嗽聲傳來。
蘇錦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大哥怎麼沒走啊?
蘇錦挪到車簾旁,問道,“大哥找我有事?”
蘇崇想走啊,但是不能走。
今兒齊王也來喝北寧侯府的喜酒了,但是他麵色紅潤,一點也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從齊王的眼神來看,也不像是發現自己中毒了。
蘇崇來就是問這事的。
蘇錦道,“那毒藥分量少,效果大打折扣,再加上齊王身強體健,估計還要幾天才能毒發。”
當時逼的第一次血撒了。
第二次逼的毒血裡麵的毒少很多。
不過分量再少,毒性也在。
隻是那毒藥不是給崇國公準備的嗎,怎麼給齊王服用了?
蘇崇騎馬準備走,又敲了敲馬車道,“妹夫,你出來一下。”
謝景宸從馬車內出來。
他騎馬隨蘇崇走了幾步,蘇崇拍著他肩膀,語重心長道,“你不能什麼事都讓錦兒主動。”
“雖然她是我妹妹,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振夫綱的。”
“……。”
謝景宸一口老血沒差點把自己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