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大捷,這事必須要上奏朝廷,讓皇上高興。
捷報六百裡加急送回京。
送信的信差跑的慢,捷報送到了,信還沒有送到。
邊關大捷,皇上龍心大悅,問信差道,“公主有沒有給朕帶家書?”
信差搖頭,“沒有。”
“前些天,公主寫了信,還有軍中將軍都寫了,整整一包袱,應該快送到了。”
皇上賞賜了信差,就靜靜的等女兒的家書。
一等再等,等的皇上耐心全無。
幾日後,皇上皺眉了,“怎麼家書還沒有送到?”
福公公眸光躲閃。
皇上察覺了,問道,“怎麼回事?”
被抓包了,福公公也隻能說實話了,“前兩日,信差就把信送進京了。”
“那朕的信呢?”皇上問道。
“……。”
“快拿來。”
“……。”
“沒有皇上您的信,”福公公的嗓音有點飄。
皇上臉頓時黑成鍋底,“沒有朕的信?”
福公公後背都發涼啊。
皇上不高興了。
公主也真是的,她怎麼就沒給皇上也寫封信呢。
哪怕隻言片語報個平安也好啊。
福公公趕緊勸皇上,“公主善良,那些將軍都寫了信,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寫太多……。”
不勸還好,一勸皇上臉更黑了。
不好意思寫太多,唐氏和王妃都有,就沒有他這個皇上的?
堂堂公主,就是加個人專門送封信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就唯獨多了他那一份?
福公公沒輒,隻能把黑鍋往東鄉侯身上塞了,“肯定是東鄉侯嫉妒皇上太寵著公主了,給公主送禦廚去,怕公主以後更向著皇上您,把公主給皇上您的信給扣了。”
這個解釋,皇上心裡舒服多了。
不用說,這是東鄉侯乾的出來的事。
“給朕記在本子上,等戰事平息了,朕在跟他算賬,”皇上火氣很大,搖著扇子道。
“……。”
福公公心虛啊。
萬一真算賬,東鄉侯還不得滅了他?
可皇上的話,他又不敢不聽。
福公公記完賬,趕緊派人給邊關送信,讓蘇錦一定一定要記得給皇上寫家書。
這要換成彆的公主皇子,知道皇上盼著收家書,肯定會一封接一封的送來,到公主這裡還得催。
福公公心累。
不過這回蘇錦是真忘了,邊關大事,多有東鄉侯和王爺他們向皇上稟告,還有軍中也有監察官,負責寫戰報的,皇上對邊關的事,不說知道的很詳細,大概也是知道的。
然後蘇錦就沒想再寫一封了。
她也沒想起來,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想暗衛有沒有把信送到,北漠公主能不能幫她這個忙呢。
再說暗衛,快馬加鞭趕到北漠,結果信沒那麼容易送進宮。
要是隨便什麼人給公主送信都遞給公主,皇上威嚴何在啊?
可暗衛又沒彆的東西能證明自己的身份,托人帶話都難。
在宮外等了一天,逮了個出宮辦事的公公,威逼利誘,讓他幫忙給北漠公主帶話。
公公怕死,以為暗衛真的給他喂毒了,當真趁著北漠公主逛花園的時候,跑上前道,“公主,大齊鎮北王世子妃的暗衛說是有事找您,宮人不讓進,逼奴才給您帶話。”
北漠公主愣了下,“鎮北王世子妃的暗衛找本公主?”
公公連連點頭。
宮女望著北漠公主道,“會不會有詐?”
北漠公主看向宮女,“詐什麼?這裡是北漠皇宮。”
“你去看看。”
宮女去宮門處,公公跟著一起去的。
宮女不認識暗衛,暗衛想公公也不敢騙他,便把信交給了宮女。
宮女帶著信回宮,交給北漠公主。
北漠公主拆開信一看。
其實信上並沒有寫什麼要緊事,隻是讓她親自見暗衛一麵,她把要和她說事都寫在了信裡。
北漠公主找出蘇錦寫給她的方子,一對比,果然是蘇錦的親筆。
北漠公主就讓宮女把暗衛接進宮,沒敢直接帶進後宮,找了個還算正大光明的地方見的暗衛。
宮女不認得暗衛,北漠公主還記得暗衛,他們走的那天,暗衛還追過來問同心蠱的事,印象很深刻。
從暗衛手裡接了信,北漠公主看後,眼睛都睜圓了。
暗衛還不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北漠公主把信收好,貼身藏著,道,“你先出宮,回頭我讓銀兒出去找你。”
暗衛便告退了。
等暗衛一轉身,北漠公主臉上就笑開了花,宮女銀兒見了道,“公主怎麼這麼高興?”
“走,先去見父皇,”北漠公主高興道。
她見北漠王的心情很迫切,幾乎是拎著裙擺小跑了。
北漠王正和大臣商議事情,荊山公主跑進來道,“父皇……。”
北漠王看著她,言語責怪,但臉上不帶絲毫怒氣,“朕正和幾位大臣商議事情,怎麼就進來了?”
“兒臣也有大事要和父皇商議,”荊山公主昂著脖子道。
北漠王不信。
他這個女兒能有什麼大事?
荊山公主站在一旁道,“那父皇先和兩位大人商議吧,我待會兒在說。”
雖然這麼說,但她也沒有走。
正巧,商議的正是南梁派人催糧草的事。
荊山公主心情不要太好,北漠王都發現了,等兩位大人一走,他道,“怎麼這麼高興?”
荊山公主抱著北漠王的胳膊道,“父皇,隻要您答應兒臣,兒臣的親事讓兒臣自己做主,南梁糧草的事,女兒幫您擺平。”
“你擺平?”北漠王失笑。
荊山公主點頭,“父皇不信女兒有這本事?”
北漠王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自己的女兒有幾斤幾兩,他還能不清楚?
彆說擺平南梁糧草了,就是一麻袋的糧草,稍微離遠一點,她都擺不平。
荊山公主有點生氣了,這也太小瞧她了。
她撇過頭去,北漠王搖頭好笑,他端起茶盞道,“你要真能擺平,父皇依了你又何妨?”
“父皇說話算話?”荊山公主脫口道。
北漠王臉有點黑了,“父皇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荊山公主看著他,巧笑嫣然,“我就知道父皇還記得準許兒臣出宮玩的事。”
北漠王,“……。”
北漠王把茶盞放下,轉移話題道,“先說說你要怎麼擺平這件事。”
北漠公主把懷中信掏出來給北漠王看。
北漠王看了兩眼,眸光就亮了起來。
看了一遍後,他又看了一遍,然後望向北漠公主,“這也能算是你出的主意?”
北漠公主站起來,脖子一昂,“怎麼不能算?”
“整個北漠,鎮北王世子妃最信任的就是我了。”
北漠王拿她沒辦法。
北漠公主繼續蹲下抱著北漠王的胳膊道,“父皇且說說,這主意怎麼樣?”
“一舉兩得。”
“不,這是一箭三雕的好計謀。”
北漠王看著信歎息。
雖然北漠公主說這信是蘇錦寫的。
但北漠王並不信一個女子有這等謀略,他相信是東鄉侯的計謀。
隻可惜東鄉侯是大齊良將,對大齊朝廷忠心耿耿,否則他北漠必定以王爵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