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宸眉心一皺,以為自己暴露了。
那邊打鬥聲傳來——
謝景宸這才發現不止他,還有人摸了進來,而且被人發現了。
本來他不想管的,免得暴露自己,偏偏叫他認出是董承琅。
雖然蒙著臉,但身形和身上穿的錦袍都和白天一般無二。
彆人他能坐視不理,但董承琅他不能不管啊。
哪怕看在趙詡的麵子上,也得救他。
董承琅一邊打鬥一邊逃離彆院,離遠了些,謝景宸方才出手幫他。
暗衛武功高,謝景宸的武功更高。
但暗衛人多,必須要儘快走,否則聞訊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到時候脫身就難了。
謝景宸從懷裡摸出一張紙,趁著打鬥之機不著痕跡的掉在地上。
他要去撿,暗衛的劍刺過來。
謝景宸趕緊逃了。
暗衛撿起地上的紙,隨手打開。
紙上畫的正是雪姨娘。
“不用追了,”暗衛道。
另外三個準備追人的暗衛過來,看著畫像,眉頭縮緊。
居然是衝著雪妃來的……
沒錯,雪姨娘如今是南梁太子的寵妃,隻是沒有進宮,而是住在彆院內。
或許是怕太子妃嫉妒,又或者是待在彆院給北漠郕王打掩護。
其中原因,外人不得而知。
跑遠了些,謝景宸道,“不用跑了,他們沒有追上來。”
董承琅看著謝景宸道,“沒想到你武功這麼高。”
他跟著他身後追來。
他被彆院暗衛發現了,還得李兄出手相救。
董承琅有點慚愧,但更多的是好奇。
剛剛他丟在地上的那張紙是什麼,他不喜猜測,直接問了,“丟的那張紙是?”
謝景宸也不瞞他,“是個女子的畫像,就是那天我在軟轎內看到的女子。”
果然,那天他沒有看錯,李兄看的就是軟轎。
怕他打趣,拿兩小乞丐搪塞了他。
“這是太子的彆院,那女子肯定是太子的人了,”董承琅道。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住在太子的彆院內,還派這麼多人把守。
謝景宸靠涼亭近,也還是靠朦朧人影和說的話辨認出是北漠郕王,董承琅怕被謝景宸發現離的更遠,就更不知道了。
也正因為發現的地方距離涼亭遠,可以確定董承琅不知道北漠郕王在彆院,再加上謝景宸的畫像為證,彆院暗衛這才沒有追來,否則必定要滅他們的口。
董承琅胳膊受傷,謝景宸道,“先回府包紮吧。”
董承琅看著他,眸光帶著審度道,“你為什麼要找太子的女人?”
“她手裡有大齊邊關布防圖,”謝景宸道。
“……!!!”
董承琅震驚了,“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謝景宸看著他,道,“她以大齊鎮北王府三老爺妾室的身份混進了鎮北王府,騙鎮北王府三老爺幫她偷了布防圖後廢了鎮北王府三老爺,這事你不知道?”
謝景宸聲音很尋常,連個起伏都沒有。
董承琅被他問懵了。
他應該知道這事嗎?
說的好像他孤陋寡聞似的……
可問題是這麼隱秘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董承琅刨根揪底,謝景宸道,“參軍之前就知道了。”
“既然她是太子的人,隻怕布防圖早落入太子之手了。”
董承琅也不知道謝景宸說的是真是假,但他跟蹤謝景宸,被他發現了,他還是救了他。
算上這回,算上表哥,他已經欠他五條命了。
就算有所欺瞞,他也應該信任他,他又不曾害過他。
胳膊還在流血,兩人翻牆回了長寧侯府。
本來打算第二天啟程去邊關,謝景宸睡了一覺醒來後改主意了。
他要在京都多待些日子。
董承琅看著他道,“你確定不和我一起去邊關?”
“你們先去吧,”謝景宸慎重道。
“……。”
董承琅看著他,道,“你是我帶進京的,我走了,你不走,哪說的過去。”
“你待多久,我陪你一起就是。”
“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認識太子。”
“……。”
這邊謝景宸在努力認識南梁太子,那邊大齊軍營裡,蘇錦忙著調製藥膏,日子過得很平淡。
劫了北漠給南梁的糧草和黃金後,又奪了一座城池。
南梁沒再攻城,大齊也沒有再攻打南梁,接連打了這麼多天的戰,將士們也需要休息調整下了。
邊關局勢暫時穩定了下來。
東鄉侯和王爺商議了一番後,決定讓蘇崇和南安郡王他們去幫崇老國公。
幾天前,他們就啟程出發了。
帶著兩萬大軍去和崇老國公會和,大軍走的不快。
正好崇老國公在的地方距離鄞州不遠,南安郡王出發的時候,蘇錦讓他繞道去鄞州看看。
算算時間,聶瑤的病該痊愈了。
南安郡王決定去鄞州看看情況,楚舜和北寧侯世子他們陪著一起去了。
有蘇崇帶著大軍,他們放心。
四人快馬加鞭趕到鄞州。
鄞州沒有受戰亂多少影響,和南安郡王上回來沒多少區彆。
隻是上回來,騎馬在南陽侯府前溜達兩個來回也沒被人認出來。
這回來,南安郡王更詫異。
因為南陽侯府前格外的熱鬨,賓客如雲。
楚舜見了道,“南陽侯府竟然這麼熱鬨?”
那些進出的賓客還帶著禮物。
南陽侯府人丁單薄,南陽侯如今和崇老國公在一處打仗,南陽侯府裡隻有聶瑤一個主子啊。
而且,今天也不是聶瑤的生辰。
“難道是慶賀她大病初愈的?”定國公府大少爺猜測道。
南安郡王眼尖看到南陽侯府裡一小廝。
那是南安王府的小廝。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喊,人就不見影兒了。
南安郡王翻身下馬,正好過來一男子,南安郡王問他道,“南陽侯府今兒怎麼這麼熱鬨?”
男子看著他,道,“兄台不是來喝南陽侯外孫兒南安王府小世子滿月酒的?”
“南陽侯外孫兒?”北寧侯世子驚訝。
“南安王府小世子?”定國公府大少爺嗓音有點飄。
“滿月酒?”楚舜再問。
三人齊齊望著南安郡王,想南安郡王給他們一個解釋。
南安郡王比他們更懵。
他看著那男子,“什麼滿月酒?”
男子也有點懵了。
這些人穿戴不俗,又在南陽侯府門前停下,難道不是來送賀禮的?
“南安郡王妃給南安郡王生了個小世子,今兒正是小世子滿月的日子,”男子道。
說著,他道,“我先進去道賀了。”
南安郡王懵在那裡,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楚舜他們也不敢相信。
南安郡王有兒子了?
這怎麼可能呢?!
可南陽侯府這麼大的陣仗,不大可能是假的啊。
南安郡王急著要進南陽侯府,結果南陽侯府小廝攔著不讓,理由是他沒有請帖。
南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