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是董承琅和施大少爺打劫督軍掏的,小小的保住了護國公的臉麵,但畢竟這一次交鋒輸的是南梁。
護國公被東鄉侯威脅了十萬兩,他拿人質意圖把錢要回來,不僅被東鄉侯巧妙化解,還反過來要了兩萬兩。
護國公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隻能讓人掏錢贖人,怎麼說都臉上無光。
當然了,事關兩位大將軍,軍中沒人敢吭半個字,但護國公過不了自己這關,丟什麼也不能丟臉。
施大將軍回軍營後,護國公沒忍住朝施大將軍發脾氣,怪他無能。
施大將軍的暴脾氣,能忍護國公嗎,何況他是讚同護國公放人的,不想落一個出爾反爾的破陋名聲,更不想去大齊何談,是護國公以權壓人,他不得不去。
他退讓了一步,事情辦砸了又來埋怨他?!
東鄉侯存了心思要拿他做人質,他帶著幾十人入大齊軍營,就是生了翅膀,他也逃不掉。
要東鄉侯真這麼好擺平,他護國公至於會被奪城池,被打劫嗎?
氣頭上,施大將軍說話也衝,怕鬨起來又動手,兩方將軍趕緊把人分開。
董承琅站在一旁看著,臉上憤怒,心裡也憤怒。
隻是憤怒之餘,又有些高興。
憤怒施大將軍受氣,高興的是他遠離受氣又近了一步。
這邊施大將軍和護國公的嫌隙再一次被擴大,那邊謝景川昏迷不醒。
謝景川被董承琅和施大少爺帶回大齊軍營交換施大將軍眾人和謝景宸。
謝景川鼻青臉腫的站在那裡,十分的紮眼。
隻是董承琅和施大少爺在,大齊和南梁商量放人的事,沒人問謝景川,他也沒說話。
做了俘虜,不被殺就不錯了,隻要人活著,挨點揍又算得了什麼?
等南安郡王他們帶董承琅去見施大將軍和謝景宸的時候,王爺才問謝景川。
謝景川把經過說了一遍,大概就是被董承琅和施大少爺給揍了。
嗯。
謝景川沒說謝景宸揍他的事。
在他眼裡,謝景宸不過是南梁軍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將士,連個小將軍都算不上,隻是南梁長寧侯世子的跟班而已。
這麼一個卑微的人居然敢對他鎮北王府二少爺甚至可能是未來的鎮北王動手,他不要麵子嗎?
長寧侯世子和施大少爺就不同了,施大將軍被大齊打的丟盔棄甲,顏麵儘失,逮住他可勁的欺負挽回麵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謝景川沒有提謝景宸,王爺和東鄉侯肯定不會主動問。
王爺看著他臉上的傷,讓他回京。
謝景川當時就很不高興了,他猜到王爺應該不會讓他留在軍營,可能是顧及東鄉侯和蘇錦的感受,也可能是痛失了一個兒子後,怕另外一個兒子也在戰場上出事,後繼無人。
但謝景川想留在軍營,大哥死了,大嫂腹中的遺腹子是他最大的威脅。
除掉蘇錦腹中胎兒,他才能高枕無憂。
就算王爺再不喜歡南漳郡主,他也不會把鎮北王府的爵位交給彆人繼承。
掐著點來的軍營,又確定東鄉侯和王爺他們都不在軍營裡,沒什麼人護著蘇錦,是他下手最好的機會。
最好的自然是連蘇錦一塊兒除去,其次是隻除掉蘇錦腹中胎兒,最差他也能救蘇錦,抓了刺客,立份功勞。
如此一來,他就能留在軍營裡了,東鄉侯承他恩情,總不好過河拆橋。
誰想到在大齊軍營裡,大齊人不救他大嫂,跑來個南梁人,生生把他的局給攪黃了。
一進軍營就被人給俘虜了,做了人質逼東鄉侯退兵。
這麼給東鄉侯添麻煩,王爺要謝景川回京。
謝景川不願意走,但又沒有理由,他已經引起軍中將士的憤怒了,好在東鄉侯坑了兩萬兩來沒有吃虧,否則不滿謝景川的人更多。
為了不離開,謝景川出軍中大帳的時候,被太陽一曬,暈了過去。
人暈倒了,王爺還能讓自己的兒子離開軍營嗎?
首先要做的就是讓軍醫治病啊。
謝景川昏迷不醒,軍醫救治無效,少不得蘇錦出馬了。
畢竟是鎮北王府二少爺,蘇錦醫術高超,連軍中將士都救治了,沒道理不救自己相公的弟弟。
蘇錦坐在床榻邊給謝景川把脈。
杏兒站在一旁,那嘴撅的是要多高就有多高。
討人厭的人總是那麼的討人厭。
她家姑娘都來邊關了,他還跑了來,不殺敵立功,還儘惹事,還妄想殺她家姑娘?!
不毒死他就不錯了,還要她家姑娘救她?
這口氣杏兒出不了。
帳簾外,南安郡王他們騎馬回來,看到雪蘭扶著秦菡兒走過來。
楚舜見了道,“你們這是去哪兒?”
秦菡兒便道,“鎮北王府二少爺暈倒了,世子妃去給他治病,我去看看。”
南安郡王幾個驚呆了。
彆人不知道,他們是知道謝景川派人射殺蘇錦的事。
之前隻是猜測,畢竟地上隻有匕首,當時蘇錦和杏兒都背對著,沒有親眼瞧見是誰要殺他們。
再加上謝景宸如今冒充的是南梁人,誰都以為那匕首是南梁人射的,被殺的刺客才是好人。
謝景宸叮囑南安郡王和楚舜他們小心防備謝景川。
南安郡王要給蘇錦報仇,暗搓搓弄死謝景川算了。
謝景宸沒同意。
不管謝景川怎麼樣,隻要他沒有做十惡不赦的事,而且被他們逮到證據,暗中除掉他,王爺那關過不去。
謝景宸不希望南安郡王為了他去做這事。
再者謝景川此行來軍營,應該不隻是除掉蘇錦這麼簡單,必定還帶著彆的任務來。
能給他派任務使喚他的人除了崇國公沒彆人了。
謝景宸想弄清楚崇國公想做什麼。
他要謝景川的命。
他更要王爺親手處死他。
謝景宸叮囑,南安郡王也知道暗搓搓弄死謝景川不是上上之策,隻是不弄死他,還要大嫂給他治病?
南安郡王他們的暴脾氣,當時就要擼衣袖揍人了。
秦菡兒見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不解道,“怎麼了?”
怎麼了?
楚舜氣的把事情經過告訴秦菡兒。
然後——
就多了一個生氣的。
雪蘭怕秦菡兒動胎氣,忙勸道,“世子妃一向是誰惹誰倒黴,她不會吃虧的。”
南安郡王他們怔了下,他們好像在瞎生氣?
有段時間沒看到彆人惹大嫂,都忘了這茬了。
“走,去看大嫂是怎麼報仇的,”南安郡王道。
一進軍中大帳,就看到蘇錦拿銀針朝謝景川的手指紮下去。
那動作之粗暴,看的人眼角直突突。
謝景川被硬生生的疼醒了過來。
楚舜,“……。”
南安郡王,“……。”
北寧侯世子,“……。”
定國公府大少爺,“……。”
該!
在京都沒吃夠教訓,還送到邊關來給大嫂收拾,這是有多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