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感謝楚舜,謝景宸陪他切磋,而且是不手下留情,完全能激發楚舜潛力的切磋。
楚舜被揍的豁出臉麵趴在地上一定要謝景宸扶他才肯起來。
四下將士們笑的肩膀差點脫臼。
麵子這東西很重要。
可入了軍營這麼久,麵子早就被楚舜他們丟的差不多了。
不過丟歸丟,功勞沒少立,彆的不說,隻拿他們發現了謝景川下毒一事來說,幾乎是所有飛虎軍的恩人了。
當然這其中固然有謝景宸叮囑他們看著謝景川的緣故在,但也得他們上心吧。
這個恩情,所有飛虎軍都承。
謝景宸揍了楚舜兩頓,氣總算是消了。
可楚舜趴地上不起來要謝景宸扶,謝景宸剛消的怒氣又湧上來了一絲。
不是這麼習慣的欠揍不會做出那麼欠揍的事。
蘇錦一向心軟,沒有木板,肯定不會讓他睡地上。
楚舜的善意一送來,就等於是絕了謝景宸的後路了。
他在南梁待了幾個月才回來啊。
謝景宸去扶楚舜。
手剛碰到,楚舜嗖的一下把手收了回來,“不用,我自己還能起來。”
楚舜呲牙咧嘴的從比試台下來,南安郡王他們幾個還拍他胳膊。
典型的往你傷口上撒鹽。
“現在什麼感覺?”北寧侯世子問道。
“這一頓我遲早還回去,”楚舜道。
“……。”
“有誌氣,不過你打的過景宸兄嗎?”定國公府大少爺潑冷水道。
楚舜斜了他一眼,“我又沒說揍他。”
“那你揍誰?”定國公府大少爺懵了。
“南梁長寧侯世子啊,”楚舜道。
“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肯定是他把大哥帶歪了!”
揍大哥不行,揍長寧侯世子那能叫難事?
某個還不知道自己背了黑鍋的世子正站在那裡,任由繡娘幫忙量體裁衣做喜袍呢。
長寧侯和夫人都到了趙家,對於兒子和趙大姑娘的親事,那是滿意的不能更滿意了。
以前趙相還沒辭官隱退,長寧侯夫人就相中了趙大姑娘,隻是怕趙相不同意,都沒敢開口。
長寧侯府身份不差,兩家也算門當戶對了,隻是自家兒子無形無狀,未必入得了趙相的眼。
猶猶豫豫沒開口,趙相辭官了。
如今長寧侯也借口離京辦差,帶著長寧侯夫人一起離了京,施大將軍一投靠趙詡,他們就再沒機會回京了。
現在大家都住在一起,趙相夫人也不用舍不得女兒嫁了人離了膝下,更不用擔心婆媳不和,女兒年紀又不小了,早點嫁了沒什麼不好,施大將軍提議早點辦喜事,她是欣然同意。
長寧侯和夫人昨兒到趙家,今兒就把喜宴的事商議差不多了,聊的入神,還是丫鬟提醒才反應過來喜袍和嫁衣都還沒準備。
畢竟是一生才一次的大事,不能馬虎,找了最好的繡娘來量體裁衣。
董承琅內心有點複雜。
說抗拒吧,又不是很抗拒。
說不抗拒吧,內心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天夜裡天黑,除了謝景宸和趙詡,都沒人知道他是被踹下水的,丫鬟說他一見到趙大姑娘落水,反應速度比趙詡還要快……
董承琅心知是什麼回事,都不敢解釋。
被人踹下水,他不要麵子啊?
尤其趙大姑娘傷寒痊愈後看他的眼神都能掐出水來,他心底難免漣漪蕩漾。
雖然是被趕鴨子上架的,但這架子待的還比較舒服。
繡娘一量完,董承琅就借口還有事要忙趕緊跑了,隻是跑的急,在門口和趙大姑娘撞上了。
要不是反應快,直接把人撞飛。
兩人鬨了個大紅臉。
把人抱住站穩了,董承琅紅著耳根跑了。
趙大姑娘滿臉羞紅的回了屋。
長寧侯夫人扶額,“都要成親的人了,還這麼不著調。”
趙相夫人也是搖頭。
丫鬟捂嘴笑,“姑娘羞回屋了,估計整個下午都不會出門了,奴婢還是帶繡娘去給她量尺寸吧?”
“去吧,”趙相夫人笑道。
兩人繼續看圖冊,挑花樣,舉手投足都透著清閒,而趙相和趙詡他們則忙的腳不沾地。
推翻朝廷是大事,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對比朝廷,他們兵力不足,邊關開戰,朝廷折損了不少兵馬,再加上大齊未撤兵,南梁不敢掉以輕心。
大部分的兵力還聚集在邊關。
在南梁想撤不敢撤的時候正是他們的好機會,當然了,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人大開城門是最好的。
趙相這麼多年在朝堂上不參與黨爭,手下的門生也多清廉,在百姓中頗有賢名。
施大將軍都反了朝廷向著趙詡了,那些守城將士哪能不掂量掂量?
現在投靠,就是一份從龍之功啊。
趙相靠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兩城守將大開城門。
消息風兩頭傳,一邊傳到南梁京都,一邊傳到南梁邊關。
南梁皇帝震怒,命人不惜一切代價滅掉叛賊。
南梁太子在邊關也是焦頭爛額。
護國公死了。
施大將軍帶著親信手下反了。
一起帶走的還有七八位將軍,留下的都是護國公的人了。
那些人溜須拍馬粉飾太平的本事無人能及,綢繆帷幄的本事卻沒多少。
指著他們打仗,還不如直接把城池送給大齊了!
可求和,南梁太子真心拉不下這個臉,尤其這場戰還是南梁挑起的。
一旦開口求和,大齊必定會獅子大開口。
高掛免戰牌,就是在等,等朝廷滅了趙詡,就能放心的和大齊打個天昏地暗了。
東鄉侯和王爺都知道南梁在打什麼小算盤,不過他們對趙詡有信心。
施大將軍的威望也不是蓋的。
隻是這麼多將士待在邊關,每日的錢糧也是筆不小的開支,不過這些都能從南梁身上討回來。
看將士們閒的發慌,蘇錦便給將士們找了點活乾,倒也不算浪費人力。
轉眼,又是半個月。
蘇錦在外麵轉了一圈,由杏兒扶回營帳。
肚子大了,走不了會兒腿就疼。
坐在小榻上,杏兒給蘇錦揉腿,望著蘇錦道,“南梁真是討厭,就這麼高掛免戰牌,也不求和,咱們就這麼和他們一直乾耗著嗎?”
“耗不了多久了,”蘇錦道。
等將士們開渠竣工完,他爹就會找南梁開刀,付將士們辛苦費,讓他們回家和親人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