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計劃(七)(1 / 1)

歡喜記事 木嬴 1214 字 2個月前

謝錦瑜趕到刑部大牢,看到南漳郡主清瘦見骨到讓她有幾分陌生的臉。

她跪在地上痛哭哀泣。

她在慈雲庵被人看著,幾次逃跑都被抓了回去。

從小到大,她被南漳郡主護的太好,根本沒有吃多少苦頭。

一帆風順的成長讓她缺少了該有的曆練。

拘在慈雲庵,她逃不掉,拿性命相脅也沒人理會她。

她隻能等。

等人去救她。

她不知道還會有誰能救她。

兄長被殺。

娘入獄了自身難保。

父親在戰場沒有回來,就算回來,隻怕也不會想到她。

日日以淚洗麵。

今兒在屋子裡撕經書,師太開門說她可以走了。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得知娘病逝的消息。

她幾乎是被抬著進的馬車。

從今往後,再沒有人疼她愛她了。

王媽媽派人接謝錦瑜回來,是讓她給南漳郡主收屍的。

王媽媽一向心軟。

就算南漳郡主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但她對謝錦瑜的疼愛絲毫不摻假,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被太後利用了快二十年,還以為太後處處為她著想。

全她最後見女兒一麵,也算積了福報了。

隻是沒想到南漳郡主竟這般福薄,或許是趕不及去找太後質問吧。

畢竟太後若不這麼疼愛她,她這輩子或許能善終。

隻是謝錦瑜承受不了喪母之痛,暈倒在了刑部大牢裡。

小廝不僅要抬走南漳郡主的屍體,還要抬她。

南漳郡主的喪事安排在小院內,就是當日辦謝景川喪事的地方。

心狠手辣,謀害世子爺在前,毒害小郡主在後,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葬入鎮北王府祖墳。

她會和那些沒名沒份的妾室葬在一塊。

謝錦瑜醒來鬨了一通,就算她娘做錯了,那也是被逼的,她娘為父王開枝散葉,對鎮北王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該落得這般下場。

鬨歸鬨,隻是沒人搭理她。

就南漳郡主做的那些事,養的好兒子,差點沒把鎮北王府祖宗基業都給斷送,還功勞?

沒直接一張草席裹了扔亂葬崗,已經是鎮北王府厚道了!

南漳郡主的喪事,王媽媽甚至都沒在小院露臉。

南漳郡主安葬後,就把謝錦瑜又送回了慈雲庵。

如今鎮北王府王媽媽管事,她老胳膊老腿,可經不起謝錦瑜折騰,還是送回慈雲庵省心。

隻是謝錦瑜哪肯就範,被扔進屋子裡,師太直接把門鎖了。

其實師太也不肯把謝錦瑜留在慈雲庵,實在是鎮北王府給的香油錢豐厚。

看在香油錢的份上,忍不了也多了幾分忍耐。

謝錦瑜又踹又砸,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師太也早習慣了。

喜歡砸就砸吧。

左右砸壞的東西鎮北王府會賠的。

謝錦瑜跪在地上哭,丫鬟也跟著哭,“姑娘,你彆掙紮了……。”

二姑娘掙紮沒好下場。

三姑娘沒掙紮,反倒過的好一些。

大姑娘好歹也是王爺的親生女兒,王爺再狠心也不會虧待了她。

現在王爺人不在京都,她這麼折騰,誰會憐惜她?

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提到謝錦歡,謝錦瑜恍惚了一瞬。

是啊。

不擺脫鎮北王府,她這輩子都會被人拿捏在手裡,談什麼報仇雪恨?

她嫁不了大富大貴權勢之家,可至少嫁了人,她還有嫁妝。

手裡沒錢,有誰會聽她使喚?

謝錦瑜擦掉眼淚,道,“之前是我太蠢,以後不會了。”

丫鬟喜極而泣。

謝天謝地。

大姑娘總算是想開了。

……

深秋了。

樹葉凋零。

農忙後的田野,光禿禿的。

一山坳處,南安郡王和蘇崇他們騎馬而立。

風掀起他們的衣袂,和遠山仿佛融成了一幅畫。

他們遙望遠處的城牆。

城牆上吊了二三十名百姓。

攻城常用弓箭,還有蘇錦製造的連弩車,更是攻城利器。

區區一座城池,就算再易守難攻,這麼久也該攻下來了。

可他們根本沒有攻城的機會。

他們不能枉顧這些百姓的性命,隻能駐紮在那裡,靜候時機。

大軍依舊形成圍困之勢,但東鄉侯已經來和老王爺他們彙合了。

崇國公和齊王不把百姓們當回事,或許能保他們一時,可這樣做無疑是在頭頂上懸了一把利刃。

這把利刃利用的好,或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滅了齊王。

隻是這時機要等,南安郡王他們都是閒不住的性子,悶在軍營裡,不如出來散散心。

遠處,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山坳處的靜謐。

一男子騎馬過來,道,“大少爺,剛剛夫人送了家書來。”

蘇崇好些天沒收到家書了。

聽到家書,蘇崇當即騎馬往軍營趕。

剛走到軍中大帳,守營將士看他的眼神都帶著羨慕。

看的蘇崇有點懵。

他直接進去了。

南安郡王忍不住問道,“是有什麼喜事?”

“拂雲郡主又懷身孕了,”將士回道。

“侯爺高興壞了。”

“……!!!”

南安郡王和北寧侯世子他們目瞪口呆。

真的。

抑製不住那股想把蘇兄打死的衝動了。

哪有這樣的,好歹給彆人一點點追趕的機會吧?

文韜武略樣樣出色就算了,當爹都當的這麼接二連三,還給不給人一點喘息的機會了?!

幾人急著進軍中大帳的迫切都淡了。

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蘇崇一騎絕塵,他們是拍馬難及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楚舜的兒子還在娘胎裡,都還沒打過照麵呢。

幸好楚舜不在,本來就鬱悶了,還被兄弟們拿來自我安慰,非得氣悶死不可。

營帳內,東鄉侯高興,崇老國公更高興。

蘇崇是他的親孫兒,拂雲郡主給他添了一重孫,又懷了一個。

笑聲一陣陣傳開,“這是雙喜臨門啊。”

南安郡王心累,繼續望著守營官兵,“還有一喜是什麼?”

“侯爺的計劃成功了,”守營官兵道。

這回,南安郡王他們也高興了。

他們都是急性子的人,都快等的著急上火了。

如今固若金湯的城池裂開了一道縫隙,勝利在望了啊。

一高興,就把對蘇崇的羨慕拋諸腦後了。

他們掀開營帳進去,東鄉侯問小廝道,“京都沒出什麼事吧?”

小廝搖頭,“侯爺放心,京都一切安好。”

“各府也都安好。”

說著,小廝頓了一頓,道,“隻是夫人讓我送家書出城的時候,朝廷正派人在城裡找大皇子……。”

聞言,東鄉侯臉上的笑容凝固住,直接驚站了起來。

還有王爺和老王爺他們一個個臉色大變。

那神情連南安郡王他們都嚇著了。

這絕對是出大事了啊。

“父親,出什麼事了?”蘇崇問道。

東鄉侯拳頭攢緊,狠狠的捶了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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