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和高德威的比試激起了白茴和苗瑩瑩的興趣,苗瑩瑩提議和白茴比比,擺明了是想仗著自己更熟練,白茴卻也不虛,堅定地認為苗瑩瑩原來不過是仗著和高德威配合默契而已,她自己也是胡亂劃水的。
和劉長安高德威下水時有人加油不一樣,劉長安和高德威站在岸上聊天,兩個女孩子劃的興高采烈,速度卻是慢騰騰的,在碼頭附近轉悠了好久才駛向了正確的方向。
苗瑩瑩眼看著白茴離自己距離不遠,居然用船槳去戳開白茴的皮艇,結果自己反倒是一不小心倒轉了個,兩個人便開始各使絆子,最終也沒看出來誰先到終點,爭論不休後決定不分勝負。
“還好國家的未來有我們這些人。”高德威感歎道。
高德威說的也沒有錯,人活在自然世界中,便無法脫離自然規律,至少在所有人類都變成意識體之前,個體的差距是極大的,也就是所謂的金字塔結構,引領時代,國家和文明發展進步的永遠是少數人……也不是說金字塔的底層結構就不重要了,而是說這些人需要被引領,被發動,被有效的管理和控製,才能推動整體的前行。
曾經有人很擅長。
白茴和苗瑩瑩其實也沒有高德威說的那樣什麼都不會,可以說各大著名大學裡混子還是挺多的,但是身處高中超級名校的高三學子,真沒幾個不堪造就了……升學了以後另說。
白茴和苗瑩瑩上岸以後,一左一右,按照原來分組的隊伍在湖邊走路,聽高德威講各種各樣的農作物和土產品,劉長安還問高德威知道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大蛇洞,把白茴和苗瑩瑩嚇的驚叫,因為劉長安竟然想抓蛇。
劉長安倒不是完全是因為想吃蛇,而是蛇這種動物,尤其是有大洞的老蛇盤踞在墓穴附近時,它們的洞穴往往通往墓穴,有時候它們還會鑽進棺材或者陪葬的一些器具裡,仔細觀察它們的洞**泥土被壓緊的痕跡,經驗豐富的人甚至可以判斷出蛇洞連接的墓穴年代,陪葬品類型等等。
李洪芳是李道仁的後代,主意還打到活人棺這種傳說之物上,還被她驗證發現了,那這種觀蛇洞的本事肯定是有的,劉長安要是先一步做出判斷,就能守株待兔了。
可惜高德威也不知道。
轉悠了一圈之後,中午吃飯是高德威的母親親自下廚,在水缸裡撈出來了一條大草魚,養了幾天已經去了土腥味,切片之後直接爆炒後加水煮,鮮嫩無比,那種辣味入肉和魚湯乾淨而濃稠的感覺是紅燒和清蒸難以媲美的。
下午去果園,六月的湘南,正是楊梅,紅冠桃,寶石紅桃,西瓜,藍莓采摘的時候,除了果園的員工,高遠山還雇了一些人來幫忙,現摘了以後就在網上售賣,果園外還停了不少快遞車來取貨。
晚上劉長安自己動手殺雞做菜,沒要白茴幫忙,四個人吃的舒暢,鮮美的食材加上劉長安的手藝,讓原本一直在那裡鉚著勁希望劉長安做的不好吃,希望他多放鹽,或者忘記放調料的白茴都慶幸還好自己的隊友是劉長安,要是換個隊友輸了不但要煮菜做飯,而且還特彆難吃,那就太鬱悶了。
兩個女孩子下午在果園還是沾染了許多常見的植物瘴氣和蚊蟲帶來的皮膚損傷症狀,吃完飯就去洗澡塗花露水了,基本沒有下過田地的女孩子皮膚自然要嬌嫩些。
高德威不住農家樂這邊,說回去洗澡晚上過來找劉長安打麻將,劉長安也回房間洗了澡,就出來坐在院子裡乘涼。
除了他們這幾個人,農家樂還住了幾撥人,都是在院子裡搭夥做飯,熱熱鬨鬨的讓人感覺真的是從前的農戶村落一般。
眼前木架子上爬滿了尚青澀的葡萄,南瓜藤和冬瓜藤,院牆角落種著韭菜,小蔥和大蒜,不得不說高遠山的經營還是很用心的,能夠讓久居城市中的人享受到農村生活的安逸自然,卻依然乾淨而方便,要知道除了逐漸城鎮化的一些農村,大部分原生態的農村,遠遠看上去就像眼前的農家樂一樣,但是衛生條件卻是很多人難以忍受的。
高德威自己家住的地方有些遠,女孩子洗澡自然是磨蹭的久,劉長安正坐著和安暖聊天,李洪芳終於走了過來。
她終究不可能對劉長安熟視無睹,可以說劉長安是今天晚上行動的最大意外因素,而這個意外可能讓他們籌備良久的行動功虧一簣。
李洪芳站在劉長安身邊,猶豫了一下,說道:“劉哥,好巧。”
既然知道棺材的位置,李洪芳當然打聽過那個小區的一些事,看她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娃子問事情,就有一個嚷嚷著自己打麻將很厲害,把劉長安褲子都贏走了的老頭把劉長安的個人情況全部說出去了。
“巧。”
“你過來玩啊?”
“難道來挖墳啊?”
李洪芳急忙左右看了看,輕咳一聲,搬了小竹凳過來坐在了劉長安身邊,“劉哥,我們今天隻是來看看。”
“隻是來看看,來了五個人,還開了一輛進口改裝皮卡?”劉長安笑了笑,“我給你們一個建議,在這裡多住幾天,晚上繞著果林過去進山,路上沒有攝像頭,而且因為山腳有水流密林阻隔,天然是打洞的最佳方位,你們就算在那裡開礦都神不知鬼不覺。”
李洪芳知道己方的計劃已經被劉長安一眼看穿,暗叫倒黴,一咬牙說道:“劉哥,你加入我們吧,這裡有一個東漢大墓,我們前後驗證了三年,幾乎是百分百肯定的。”
李洪芳說完,發現劉長安的眼神有些怪異。
劉長安暗暗搖頭,真是一脈相承。
“我不加入了,隻要你告訴我一些事情,那麼隨便你們怎麼挖,彆把人家的林子給全糟蹋了就行。”劉長安是個講道理的人,也不會多管閒事,要是李洪芳等人要挖的是高德威家的祖墳,那說不得他肯定不能讓他們乾這事,但既然是古墓,他就懶得管了,他連自己的墳都挖過,自己的墳也被盜墓賊,考古隊,各地官府主持挖掘過。
“好,你說。”李洪芳對劉長安的人品還是有些信任的,因為上次他說放人就放人,而且這年紀不大的少年身上真有一種清風明月的氣質,很難相信這樣一個猶如明月掛懷,清風拂身的人,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器行記》我是看過的,李道仁的天下寶藏圖姑且不論,但是活人棺在李道仁的論述中明顯屬於極惡逆倫的大凶之器,動之則死,一生氣運都會被它吞噬的乾乾淨淨,作為他的後人,既然對他的《器行記》推崇備至,又怎麼會主動來盯活人棺?”劉長安目光平靜地看著李洪芳。
李洪芳猶豫了一下,麵對著劉長安那雙直視內心的眼眸,伸手拿過了劉長安的手機。
她在劉長安的手機上打了幾個字:卡恩斯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