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卿走進來,指揮人把機器少女搬上了小推車,送到了停車場的一輛廂式貨車上。
車上下來幾個穿牛仔褲和短袖的男女,看了看抱著自己腦袋的機器少女,大呼小叫了一番,然後把機器少女搬到了廂式貨車裡擺弄起來了。
看上去像一個專設於此的維修團隊。
仲卿看了幾眼,微微一笑,轉身上樓。
作為很普通的女人,從小就不愛玩什麼變形金剛,長大了對機器人更沒有興趣,哪怕外形仿真具備人工智能的AI機器人,也沒有什麼興趣,就像她手機中的SIRI,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關閉的。
仲卿更加無法理解,那位美麗的小姐,為什麼要製作出一個和她形容相似的機器人出來,而這個機器人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人工智障,而非人工智能。
看到一個長得和自己差不多的機器人,經常說一些愚蠢的,毛骨悚然的,仿佛自主意識誕生的話語,不可怕嗎?
這位美麗的小姐,擁有一頭璀璨生輝的金色長發,仿佛太陽底下最耀眼的光澤,也將就讀於湘南大學。
為什麼是“也”?因為竹三小姐也會就讀湘南大學,為此寶郡集團可是資助了湘南大學諸多項目。
仲卿倒是敏感地察覺到無論是三小姐,還是那位總拿著金幣在玩的小姐,來到湘南大學都和劉長安有關係。
劉長安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這些身份背景顯赫的人如此關注?僅僅隻是他的祖輩的原因嗎?仲卿一時間難以想象得到,但是她並不會愚蠢的認為劉長安真的平平無奇,想想當初認為劉長安是老鴇子姘居的務工農民工,也是好笑的很。
仲卿回到樓上,酒店最好的套房標準價不含稅費也不過三萬多點,寶郡拿到的長包房協議價當然更劃算,三太太也沒有提過多的要求,臨時休憩的地方而已,仲卿作為三太太的助理,也省去了許多工作,隻是想想竹三小姐房間裡的望遠鏡,還有三太太房間裡的望遠鏡,這母女二人在郡沙市中心最矚目的兩棟高樓這般偷窺劉長安,總讓仲卿覺得無比荒謬。
進房間的時候,三太太依然在窗邊,她正彎著腰調節望遠鏡,從背後看去,這個美麗的婦人有著讓女人看了也覺得麵紅耳赤的成熟曲線,仲卿走過去,彎下腰,跪在三太太麵前把拖鞋放到了她腳邊,手指輕輕地解開她鞋子上的細帶,把柔軟媚香的小腳兒抽了出來,捏了捏幾根青蔥細嫩的腳趾頭才放進了拖鞋裡。
三太太很滿意仲卿的細心,讓她穿拖鞋之前,捏一捏腳趾頭,是竹家台島宅子裡的仆婦才知曉的習慣,沒有人教仲卿,她卻也能細心的發現。
“這兩天給你放個假,你有親戚去世,要辦白喜事,你代表自己家去看看,彆說你們母女在台島發了家,就不把這邊的親戚當回事了。”三太太拍了拍仲卿的頭發,柔聲說道。
“我不知道啊?”仲卿疑惑地說道。
“以後不害怕了。”三太太抱了抱仲卿,“去放水吧,我要洗澡。”
仲卿愣了愣,卻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三太太,眼淚打濕了三太太的肩膀,柔軟的雙臂抽動著。
三太太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撫摸著仲卿柔軟的長發,神色平靜地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
仲卿想起了自己幼年和母親在郡沙生活的時候,那些個酒氣熏天的男人,伴隨著母親的慘叫淒鳴,無數個夜晚瑟瑟發抖的幼女抱著自己的肩膀縮在床腳,甚至會直接被一腳踢下床,嫌棄她礙事,嫌棄她是個賠錢貨……因為校服錢,因為她羨慕堂弟的糖果,因為她怯弱的眼神,因為她削瘦的模樣,都可能招來一頓劈頭蓋臉的毒打,要不是母親用那更孱弱的身體保護著,她等得到今天嗎?
“都……都死了嗎?”
“嗯,乾乾淨淨的,據說是酒駕,死的可慘了……賤人自有天收呐!”
仲卿緊緊地抱著“天”,身子漸漸發軟,低下頭去,吻了吻她的腳背,她願意親吻這個女人的腳趾頭,哪怕是她走過路過留下的腳印。
這隻是一件小事,三太太並沒有很在意,郡沙這麼大的城市,多發生一起什麼酒駕慘案,很稀疏平常,更何況酒駕的車禍,也沒什麼慘的,死得其所吧?
……
……
第二天一早劉長安就醒來了,今天除了搬家,還要做一些米粉出來,所以要早點起來忙活。
劉長安現在推出的湯粉,其中米粉是基礎,青山鎮米粉粉條纖細而質地緊密,韌性十足吃起來分外爽口,不像其他各省市各種粉麵那般綿軟稀爛。
湯頭也是重點,用筒子骨與其他配料熬製三個小時以上,新上一個豬肉碼子,則全部用的豬後腿瘦弱,先炒再炸,再放入新鮮熬製的辣椒油中浸潤,米粉攤的準備時間其實也不亞於之前周書玲的早點攤,隻是銷量和利潤都更好一些。
劉長安忙完,就把湯頭,米粉和碼子都放到粉攤上去,早攤得周書玲一個人去忙了,他要整理下自己原來的房子,昨天周書玲和周咚咚已經搬了上去。
房子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客廳連接著一個小陽台,劉長安首先就把自己原來雜物間外的花花草草都搬了上來,然後琢磨著把小陽台的一麵牆給拆了,這樣可以把梧桐的枝葉引過來,製造出樹蔭的效果。
劉長安想了想,覺得可行,抬起拳頭就把陽台給拆了一麵牆出來,至於細節的修整當然就要工具了,拿拳頭去砸和手指頭去摳,感覺效率也不高,更有原始人類野蠻的感覺,劉長安可是善用工具的現代人。
雨棚頂也拆了,劉長安感覺暑假剩下的時間,自己都可以用來折騰這小房子了。
拆牆的磚頭掉落在樓下,劉長安下樓撿了起來,拿著榔頭敲的細碎撲在了陽台上,鑲瓷磚地磚這類事情,他自然是沒這種審美愛好的。
淋了水在陽台的碎磚石頭上,濕潤潤的泛出土紅的顏色,劉長安這才把花花草草布置好,然後把自己的躺椅就放在了陽台上,再用晾衣杆扯了幾縷梧桐枝過來綁在頭頂。
做完這一切,劉長安就躺在了陽台上,小睡了一會兒十分舒適,中午吃完飯,又去麻將館轉一圈,看到錢老頭和秦老頭吵了起來,大概是錢老頭前年贏了秦老頭二十塊錢,秦老頭一直沒給,今天錢老頭輸了二十塊,就要拿前年的那筆賬來抵,秦老頭不記得了,不準作數,於是就嚷嚷吵吵了起來。
劉長安看的津津有味,最終還是錢老頭敗下陣來,數了二十塊錢了解,畢竟欠債那都是前年的事情了。
錢老頭兀自罵罵咧咧,嘴裡說著“我嬲”,“媽媽彆”,“撮把子”之類的詞,看到劉長安,便氣憤不已的埋怨,“這二十塊錢我懶得計較,就是吵也沒吵的過他,這秦老頭自打去年被譚婆子拉去跳廣場舞,身子骨不見好,老是和人搶地盤,嗓門倒是大了,我都吵不贏他了。”
“你翻來覆去就會我嬲你媽媽彆,能有什麼殺傷力?”劉長安搖了搖頭,“你下次換個詞,我嬲你三姑婆,他難免會意外,你為什麼這麼罵?我三姑婆怎麼了,你為什麼要嬲她呢?他甚至還會想,三姑婆長啥樣來著?這一愣神,一分神,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難免氣勢就弱了,鬱悶之極,你可勝。”
“有道理。”錢老頭頓時來了精神,提著雙臂小跑著又回去找秦老頭了。
“罵人都要人教,你休了先兒咧,你把你先人虧滴在墳頭胡彆囁!”劉長安罵了兩句陝秦話就走了,免得一會兒錢老頭敗北,還想找他來參謀,劉長安是這麼市井低俗的人嗎?
之所會突然講陝秦話,當然是因為想起了上官澹澹,劉長安知道,光嘴巴上應承拿手機和她換棺材是沒有用的,上官澹澹年紀雖小,她經曆過的宮鬥可比清宮劇裡厲害多了。
彆說宮鬥劇經常用什麼“你這種人活過不過三集”,顯得十分險惡,可是常見的宮鬥劇基本就是清宮而已,一整個清朝,對比下前朝曆代英傑,清宮中有什麼傑出人物能夠拿出來相提並論?不論質量還是數量,都比不了,再怎麼險惡,想來也是蠢豬打滾的醃臢味。
對手的水準,決定了自己的段位。
上官澹澹的時代,儘管劉徹,霍去病,衛青,這些絕代天驕已然不在,但是這些人遺留的風華卻依然能夠在細微之處對她造成影響和熏陶,更何況她那位一直試圖掌控她的,可以說是直接在熏陶她宮中險惡觀念的可是霍光,麒麟閣功臣之首,真正滅絕漢代匈奴隱患的強人。
更不用說昭宣中興的兩位皇帝,還有被她下詔廢掉的某人。
劉長安手機都不買,就想騙了上官澹澹出棺,或者騙走她的棺材,那就太天真活潑了。
於是劉長安去買手機,剛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竹君棠從車上下來,舉著一把純白蕾絲的遮陽傘看著劉長安。
“好久不見。”劉長安像見到好久不見的熟人一樣和好久不見的竹君棠打招呼,然後繼續往前走。
“等等。”竹君棠本來就是來找劉長安的,怎能讓他跑了?
“我以為我會再過一個月,再和你說一句好久不見。想想陳奕迅的同名歌曲,是不是對於我們一個月以後的好久不見,充滿了情緒上的滿足和期待?”劉長安遺憾地說道,很顯然這種滿足和期待無法實現了,竹君棠沒有打算過一個月再來找他的意思。
“我們又不是情侶,鬼才和你陳奕迅的好久不見。”竹君棠瞪大了眼睛跟在劉長安身旁。
“哦,是我的失誤。”劉長安真誠地道歉。
“你知道我今天身邊為什麼沒有跟著仲卿嗎?”
劉長安哪知道?也不關心,更何況仲卿經常跟著三太太,不跟著竹君棠也很正常。
“因為她爸爸和叔叔,也就是你那個小白豬同學的兩位舅舅,酒後駕駛出車禍似了!”竹君棠後怕地說道。
“小白豬是誰?”
“這不是重點好嗎!”
“好吧,都不是重點,相比較起來,我更不關心兩個死人。”
“小白豬就是白茴啊,你不覺得她白胖白胖的嗎?”
劉長安沒有這麼覺得,可是也沒有意見,白茴隻是某個部位白胖白胖的而已,倒也不算完全沒譜的外號,竹君棠喜歡給人起外號,還都是根據生理特征來的,真是低級,沒素質。
“我懷疑是我媽殺了他們。”竹君棠突然用微帶顫抖的聲音說道,試圖感染劉長安,嚇他一跳。
劉長安也還是點了點頭,竹君棠就算懷疑是他殺的,他也會點頭同意她,因為質疑和否認,都會讓竹君棠有機會說出更多廢話。
看到劉長安的反應,竹君棠索然無味,她也隻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當然她這樣隨便說說,也不會對三太太造成什麼影響。
“我懷疑我媽還殺過彆人。”竹君棠的聲音真的有些顫抖了。
劉長安看了她一眼,“沒什麼,殺人殺豬殺雞殺狗,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發生這些事情,平平無奇。”
這回就算劉長安接話了,竹君棠也不接著說下去了,左顧右盼後,渾然無事地問道:“你打算乾什麼去?一起啊。”
“我去洗手間。”劉長安指了指公共廁所。
竹君棠跺腳,看著劉長安進了公共廁所,連忙又站的遠一點,但是又擔心刮風過來聞著臭味,又走到了街對麵。
隻是她剛剛走到街對麵,劉長安已經出來了,連忙又跑回來,看著劉長安露出羨慕的眼神來。
男孩子可以這麼快,女孩子就沒有可能了,還記得上次去密印寺,就讓竹君棠後悔沒有讓房車跟著,去公共廁所的時候,男人那邊寥寥無幾,進出無比迅速而利索,女人這邊排長隊,好在女人都有這種經曆和習慣,真要排隊上廁所的時候,都比較能忍了。
“我要表現出優越感嗎?”劉長安看著她的眼睛,就知道小仙女在想裙子底下的問題了。
“呸!”竹君棠沒有想到劉長安居然能夠看穿她在羨慕什麼,連忙否認。
劉長安繼續走路。
“你們男孩子為什麼那麼快?”竹君棠還是忍不住想問。
“用網絡搜索,謝謝。”
“那你們要用棉布擦嗎?或者放到洗手池上衝洗一番?”竹君棠經常想這個問題,至於到網絡上搜索是不可能的,仙女怎麼可以到網絡上搜索這麼猥瑣的問題呢?
劉長安停住了腳步,僵屍看到竹君棠,是不是會繞道走?
“棉布的問題也就算了,放到洗手池上衝洗一番?你當平常是圍腰上那麼長啊!”竹君棠的提問很有畫麵感,劉長安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洗手池的畫麵,洗手池水龍頭到池邊,少說也有四五十厘米那麼長了。
“那你們不擦也不洗?”竹君棠匪夷所思地看著劉長安。
“我們靠抖。”
竹君棠又想象了一下,一臉鄙夷地看著劉長安,“那得多臟啊,你不講衛生。”
“你可真是個仙女。”劉長安嗤笑一聲,懶得理她。
“當然,仙女首先就要講衛生,才能夠不染塵埃。”竹君棠得意。
劉長安依然跑到了以前的手機市場去買手機,二十年前這裡可是相當的繁華,從人人腰間垮一個CALL機的年代開始,一直到山寨機時期的極度繁榮,再慢慢走下坡路,不過二十年的時間,劉長安搖了搖頭,這個世界發展的真快啊,連早已經習慣了慢慢過日子的劉長安,生活節奏都加快了。
現在不像以前,他可以用一百年時間去汲取最近一百年的文明成果,之後也不會有什麼質變的發展,不會感覺落伍,現在可不行了,你花一百年時間去掌握了一點點知識,然而這一百年爆發出來的知識成果,就可以把你炸的像個原始人。
劉長安可是要與時俱進的人。
竹君棠跟著劉長安東張西望,她倒沒有誇張的表現,就是看上去沒什麼見識而已,連坐在路邊拿著白油漆板的大叔,她都要湊過去看看油漆板上寫的什麼字,是什麼意思。
“這是窮人來的地方。”最後竹君棠得出了結論,“我沒有諷刺的意思啊,窮人是客觀存在的,在存在意義上和富人這個概念是平等的。”
劉長安根本沒有在意她是什麼意思,買了一個藍綠廠的低端機,這機器也優化了前置攝像頭,有美顏效果,對一些女性常用APP有優化效果,使用流暢。
“我跟你說哦,其實現在大陸的芯片產業有一定的進步,我們竹家也做了貢獻的,有些事情是我們在其中牽橋引線。”竹君棠有些得意地說道,因為這個手機的廣告居然以什麼芯片作為賣點。
“這很正常,政治上多線投資本就是資本家的天性。”劉長安付了錢,拿了手機又走回去。
“對,這就是我學習的方向,我要遊刃有餘地在資本和政治之間跳舞。”竹君棠踮了踮腳尖,做了個跳芭蕾的動作。
劉長安笑都沒笑。
“對了,我想起來我今天是找你來乾什麼了。”竹君棠微微一笑,“暑假我和秦雅南一起去的美國,期間她去治療夢遊,我拜訪了一位著名的魔術大師,他可比你好說話多了,基本上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我問了他好多問題,他也解答了我的疑惑,我已經知道你跳樓魔術的所有秘密了。”
劉長安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寶隆中心。
竹君棠看著劉長安的神情,心中無比爽快,讓你繼續裝神秘,讓你裝模作樣,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難道不是自覺的趨向於讓竹君棠滿意而運轉的嗎?所以她終究會讓自己心滿意足。
“你去表演吧,你跳下來,我給你鼓掌。”劉長安十分期待地看著竹君棠。
“我隻是理論上會而已,又沒有說我要親自表演。總之,這位大師很快就會來郡沙表演,他說要和你切磋一番。”竹君棠挑釁地看著劉長安,“怎麼樣,敢答應嗎?”
“不敢。”
竹君棠氣的跺腳,原本想用大魔術師的威名嚇唬嚇唬劉長安,可是他這態度,讓竹君棠一點心滿意足的感覺都沒有。
算了,劉長安既然也沒有超能力,他也做不了自己的貼身護衛,自己這麼針對他又有什麼意義呢?可能仙女和凡人就是不應該交集,兩個人之間的層次代溝,注定了日常交往也不會愉快。
竹君棠這麼想著,看到劉長安突然停在路邊出神,連忙跑了過去,好奇地問道:“你在看什麼?你想買水晶嗎?其實這都是人工水晶啦,沒有星座原力的,一點神秘力量也沒有。”
“今年七夕是8月28日,以前也沒人說七夕是情人節啊,但是畢竟移風易俗的事情也不稀罕。”劉長安隻是看到了商家關於七夕的海報而停下腳步。
“我聽說以前七夕節要包餃子吃。”
“用你的腦子做餃子餡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七夕節嗎?我隻是說,有些地方有些時代,有七夕節要包餃子的習俗,而不是說七夕節就是包餃子的節日!”
“哪些地方,哪些時代?”
“……我……總之……有,我忘了!”
劉長安走回家裡,竹君棠居然也還是一路跟著,劉長安不是性急的人,他也不急著去拿手機誘惑上官澹澹,在樓上今天新折騰的陽台上坐了下來,也不管竹君棠了,拿著新手機開始忙活,例如把手機屏幕設置成一個卡通小皇後的形象,QQ和微信名字都用上了“上官澹澹”,備注則是“大漢朝孝昭皇太後”,然後注冊了微博,準備發第一條微博,打了一行字:這是我的自拍照。
上官澹澹當然沒有自拍,於是劉長安發了棺材的照片過來上傳,湊合一下。
整部手機在各個細節上都打上了上官澹澹的標簽,這是一種十分強烈的心理暗示,會讓上官澹澹產生一種這就是她的手機的意識,而手機卻依然掌握在劉長安手中,她那種想要拿到手機的意願就會無比強烈,進而使得她考慮甚至接受劉長安的條件或者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