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金幣帶著李洪芳離開了實驗室,告訴李洪芳她可以自由活動,但是最好不要跑太遠,以方便配合檢查,除了需要權限才能進入的實驗室和相關設備場所,她也可以在地下基地的花園和健身場所,娛樂場所打發時間。
劉長安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和蘇南秀閒聊。
活著的時間不以百年為限,那麼便沒有什麼老死不相往來的決絕,儘管不可能再做情人,再續前緣,但是聊聊大家在更長的生命中獨特的體驗和對文明發展的喟歎,也沒有什麼問題。
“那時候我們製備ES細胞的探索方式,主要還集中在體細胞的利用上。”劉長安回憶了一番,“主要使用成熟的卵細胞內容物,早期胚胎細胞內容物,希望利用這些物質實現體細胞重編程,但是我多次試驗後,依然進展不大。”
“現在的ES細胞製備技術,基本是以體細胞核為基礎,利用的是胎兒成纖維細胞,卵丘細胞,成體上皮細胞。利用成熟卵母細胞環境及核重序因子,完成體細胞重編程,形成重構胚胎,再利用重構胚胎的細胞分離ES細胞。”蘇南秀取下了眼鏡,拿起一卷資料,“你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你說的都是2006年以後才出現的主流技術吧?這麼多年沒有接觸相關專業,感覺就像第一次走進實驗室的新生一樣,看什麼都新鮮。”劉長安沒有接,笑著道謝,“我還是在學校裡上專業課的時候,慢慢學吧。”
麵對行業內的頂級專家,劉長安並不是傲慢的不肯低頭,在新知識爆炸的領域,過往的權威並不意味著在毫無長進的二十年後依然是權威,以前的主流和先進技術,到如今也許隻是落後不堪被淘汰的錯誤觀念。
“您太謙虛了,我當年在湘大拿走了你的許多研究資料,例如腸道細胞逆轉胰島素抵抗的抗衰老研究,對我們的幫助很大。隻要有資源和條件,新技術的學習和掌握不難,但是我們都知道最難的是研究方向的正確把握,以及另辟蹊徑的思維方式,這是學也沒有辦法學到的。”蘇南秀有些期待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一起工作,我們也許能夠成為活著的神,創造物種,消滅物種。”
劉長安知道,這是蘇南秀的野心,她曆來如此,當年真正的十餘歲年紀,就在野心勃勃想要吞下葉家,顛覆江南商場,更何況現在?人類科技水平發展的天花板才能限製住她的野心。
“當你開始擁有的力量的時候,你就會想成為神。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成為神以後的追求呢?”劉長安並不覺得蘇南秀的想法有什麼問題,很正常。
就算有問題,那也是她的事情,劉長安無意糾正過來非得符合他的喜好。
蘇南秀猶豫了一下,她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依然不甘心地說道:“重點難道不是享受追求的過程嗎?就像你攀上山峰,難道就因為站在山巔太久,會因為看膩了風景,遲早走下來,就不去攀爬嗎?”
“你說的也對,什麼事情都可以去嘗試嘗試,哪怕是成為神這種追求,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劉長安以前就一直欣賞她這種不給自己設限製的心態。
蘇南秀的眼睛又有點閃閃亮亮的期待了。
“等哪一天你攀上山巔,成為風景的時候,我在山下仰望你。”劉長安拱了拱手,現在的女子,想法真多啊,這就是時代的進步吧,女性獨立意識的真正覺醒。
相對來說,蘇南秀這樣的女子要求男女平等,沒有任何人能反對,或者她也不需要去要求,她要的已經不是平等,而是在享受特權……不對,使用特權作為工具。
享受特權是普通人的追求而已。
蘇南秀忿忿地瞪了劉長安一眼,她絕對不相信他對自然科學的巔峰沒有興趣,他隻是沒有興趣和她一起攀爬罷了。
她遲早會向他證明,她才是最優秀的合作者,舍她其誰。
“想必你在山下仰望風景,是攜美同遊吧。”蘇南秀說道。
“許多風景即便四時不同,但多少年來的變化卻也不大,除了陪著不同的人看風景,風景本身又沒有多少新鮮的。”劉長安說到“新鮮”兩個字,便順嘴說道:“最近有報道,在南極洲附近的一個海溝裡,發現數百萬隻帝王蟹,想必是冰川下變化的一道風景,也不知道它們能否在那裡獲得進化,又或者隻是隨著冰蓋融化複活的物種勾引來的食物儲備。”
他這番話有點讓蘇南秀感覺不近人情,但是他對大量帝王蟹出現在南極洲附近海溝的看法,卻吸引了蘇南秀更多的關注。
這個報道蘇南秀也看到過,甚至報道這一發現的就是她控製的環境觀察組織,可所有的關注點都在外來物種入侵,是否會影響到南極洲的生態穩定。
人類總覺得地球上的生態環境和物種結構需要自己的保護,卻沒有想過是否有曾經的地球霸主在某些人類至今無法窺探或者未曾發現的地方,無聲無息地窺視,潛伏或者伺機而動。
遇見卡恩斯坦夫人之後,蘇南秀才知道他的生命漫長遠超自己的想象,而卡恩斯坦夫人認為他所經曆的歲月無法想象,因為根據她們對自身的研究,他體內的特殊基因入侵了她們的基因序列,其中有一些遠古的痕跡。
他縱然沒有跟進現代生物科學的發展,但是比起很多號稱“活化石”的生物,他才是真正的活化石,他掌握的生物資料價值難以估量。
“南極洲的冰蓋下有什麼?”蘇南秀試探著,好奇地問道。
“美國隊長。”
“美國隊長是在北半球!”
“孫悟空。”
蘇南秀注視著他,不肯說拉倒,反正尋找未曾被發現的古生物種也不是她的主要研究方向。
“說點八卦吧,你那麼喜歡安暖,真的隻是因為她長得好看?”看他不願意和自己談正事,蘇南秀轉移了話題,自己是多麼的溫柔體貼啊,有幾個女人有這種胸懷,能夠淡然自若地和自己的男人聊他喜歡的另外一個女人?
還是十八歲的美少女,稚嫩新鮮的和花蕾一樣呢。
“還需要彆的理由嗎?”劉長安點了點頭,這是多麼純潔,純粹,正義的和真理一樣的理由。
“我總覺得她和她媽的存在有點不對勁,具體又說不上來。”蘇南秀眉頭微皺。
“有嗎?”劉長安毫無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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