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站在門口,手握著門把手,輕輕一擰。
他鬆開了手,吐了一口氣。
白茴這樣的身材,其實並不是很適合穿相對規矩而嚴肅的明製,就像她穿T恤也總是容易讓胸前的圖案字母變形一樣,明製的上襖如果被高高頂起,就有點不倫不類了。
這大概就是她換了衣服以後,沒有穿紋胸的理由。
劉長安想著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感受著身後的少女孤注一擲的心情,確實有點意外。
在他眼裡,白茴其實是一個很驕傲,很要麵子的女孩子,是一個矜持的獅子座。
劉長安當然不是占卜達人,或者星座愛好者,隻是什麼都會了解一點,白茴的很多個性表現,大概和網上搜索得到的獅子座特征十分符合。
“我也喜歡你。”
白茴的心蹦了一下,血液在心臟裡晃蕩著,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栗了一下,那種渾身酸軟的感覺一瞬間彌漫開來,讓她不得不握緊了拳頭,手指甲刺痛了掌心,這才重新恢複了力氣,再次鬆開了手掌抱住了劉長安沒有放開。
她的臉頰火辣辣的發燙,這句話仿佛是她的幻覺,讓她難以置信……如果這是真的,那自己一定是神的女兒,而在這一刻,劉長安屈服在神的旨意下,否則……怎麼會?
“人與人之間,無非就是喜歡,沒感覺,厭惡而已。經常在一起玩耍,能夠成為朋友,終究都是因為有些喜歡的感覺,或者說對方身上有自己認可的特質,或者對於優秀的欣賞,又或者相處時有趣,投契,輕鬆等等狀態。”
劉長安轉過身來,輕輕地按著白茴的肩膀。
“我……我……我也是這個意思,就是朋友的喜歡的意思。”白茴驚慌失措地說道,果然神的眷顧沒有那麼輕易青睞普通的少女,就像人生中的很多時刻一樣,不如做好最壞的打算,那麼真的麵對時感覺就沒有那麼糟糕了……若是懷著希望,甚至感覺已經獲得了什麼,再到希望破滅,如同失去了什麼一樣的感覺,才是最難受的。
即便勉強保持著平靜,心裡大概已經抑鬱的難以呼吸了。
“不,你向我表白了。”劉長安的手指頭在白茴的臉頰上輕輕刮了過去,“死要麵子。”
白茴隻覺得被他刮過去的臉頰那一塊兒,酥酥麻麻的,然後又熱乎了起來,一瞬間之後便被火灼燒了一般燙人,這人乾嘛不順勢給她一個台階下!
那……那……那個難道他說的“我也喜歡你”,也是表白的意思嗎?
算了吧,彆自作多情了,白茴抬起頭來,眼眸在濕潤潤的眼眶裡打著轉,迎向了他的眼神,然後又避開來,緊咬著嘴唇低下頭去。
“表白就表白吧,不過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沒有辦法接受。”劉長安張開手臂,輕輕抱了抱白茴。
白茴被他擁入懷中,一時間隻覺得整個人都縮小了一樣,躲在了他暖暖的懷抱中,他說的什麼,她已經不在意了,隻是閉上了眼睛,臉頰貼在了他的衣衫上,能夠聽到他胸腔裡心臟的跳動聲,也在一跳一跳地扣動她的心弦。
原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表白能夠被他接受,所以聽到這樣的答案,並沒有意外和失望。
覺得他會答應自己,從此以後成為她的男朋友,那才真的是不切實際……而白茴一直是個很現實的女孩子。
驚訝而讓人羞澀地甜蜜的是,他竟然把她抱入了懷中,這是白茴所未曾想過的,反倒是意外的驚喜。
哪怕這隻是一種朋友的,安慰的擁抱……至少已經說明了這是一個證明彼此關係親密的擁抱。
這樣的擁抱之後,他即便走出了這個房門,以後自己再和他見麵,他也不會保持距離吧。
以後和他聊天,他也不會客氣中透著疏離吧?
以後自己再約他喝茶,想和他聊聊《詩經》,他也不會拒絕吧?
這麼想著,白茴張開手臂抱住了他,低下頭去感受著這可能就會結束了的擁抱,就像被獵人提著耳朵的小白兔,兀自抱著手裡的胡蘿卜,拚命啃著上邊的葉子。
“你對我有好感,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通常會默認經常接觸的女性,都會對我抱有好感,所以一般來說即便我知道你對我有好感,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當成很特彆的狀況來處理,平常還是該怎麼接觸就怎麼接觸。”劉長安輕輕歎了一口氣,“這種煩惱想必你也能懂,如果發現彆人喜歡你,就避而遠之,就保持距離,那最後的結果就是身邊的朋友全是同性了,陰陽不調。”
儘管現在的氛圍讓白茴處於羞澀而甜蜜的感覺之中,但是他說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讓白茴好笑又好氣,難以心平氣和地聽著他說話而不去駁斥。
“即便是同性,喜歡上我也很正常。就像你的女性朋友中,對你抱有那種意思的女性,肯定也是有的。”劉長安並不是自我感覺良好,這隻是一種事實罷了。
“確實有。”白茴想起了班上有一個女孩子,有事沒事就來她們寢室,有時候看著白茴的目光就是那種癡癡的,對極美極可愛的女孩子沉醉迷戀的感覺。
“所以呢……我答應你,我們還是朋友,不會讓這件事情變成不尷不尬地膈應人。”劉長安放開了白茴,“我先不走了吧……你去泡壺茶,喝完茶我們再拍點照片,一如往常。”
“好的。”白茴連忙說道,臉頰紅撲撲的,沒有那麼緊張了,也沒有等待審判的那種惶恐了,明明是被拒絕了,卻輕鬆了許多。
“可是我的下巴……我拍了照片,這下巴得修。”白茴看到劉長安換了衣服,那自然是隻拍攝沒有換衣服的她了。
“很簡單的。”劉長安吐了點口水塗抹在手指尖上,勾了勾白茴的下巴。
白茴從來沒有被異性這麼勾過下巴,以前總覺得在一些電影電視劇裡看到這個動作,土味十足……隻是被劉長安勾著下巴的時候,白茴才發現原來這個動作真的會讓女孩子心跳加速,這樣的動作會改變她看他的角度,是一個平常不一樣的視角,一瞬間就有些惶然不知所措,仿佛隻知道等待著他下一步低下頭來似的。
他沒有,他放開了她的下巴,白茴因為胡思亂想而臉紅紅,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下巴,卻沒有那種破皮以後灼痛的感覺,不禁有些驚奇,跑到鏡子麵前看了一眼,那裡根本沒有任何傷痕了。
難道原來隻是錯覺?一定是這樣,否則哪裡會好的這麼快,白茴轉過頭來看著劉長安,笑顏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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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罵我了,我也不想寫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