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玲昨天晚上就把幾塊精挑細選的五花肉焯水後醃製起來,到今天早上完美醃製入味。
她從年三十的時候劉長安做虎皮扣肉的細節中得到了啟發,用牙簽在豬皮上紮了很多洞,再刷了一層白醋,再刷蜂蜜。
據說做脆皮烤肉最好是用吊爐,但是周書玲沒有吊爐,隻有用手機話費積分兌換的烤爐,把醃好的五花肉瘦肥相間的部分用錫紙包起來,再放進了烤爐。
等叫那三隻來吃早餐的時候,周書玲的脆皮烤肉外皮金黃酥脆,瘦肉微焦,但是裡邊的肉汁完全鎖住,切了一段塞入口中,隻覺得鮮嫩無比,肉汁一絲絲地飛濺激射,在口腔中綻放出肉的精華美味,衝擊著每一顆味蕾。
周書玲準備了醬料,但是除了上官澹澹沾了甜辣醬,劉長安和周咚咚都是直接吃的。
看到他們吃的聚精會神,周書玲無限滿足,雙手撐在桌子上,托著自己的臉頰,一會看看劉長安,一會看看周咚咚和上官澹澹。
真幸福。
劉長安夾了一塊來喂周書玲,她光顧著看彆人吃了,一臉傻笑。
周書玲看到他筷子直接伸了過來,有點擔心嘴巴被塗抹的油乎乎的,不敢拒絕,連忙張開嘴咬住了肉片。
“最近感覺身體怎麼樣?”劉長安問道,周書玲依然保持著以前的習慣,睡得晚,起得早,普通人長期這樣是不行的。
“挺精神的。”周書玲很高興地說道,“你給我的那個小瓶子,我每天都滴一點出來泡水喝。”
“持之以恒,喝沒了我再給你。”
“好的,澹澹的泡騰水是不是也這樣的?”
“不是,她的泡騰水可難喝了,跟拿一瓶美年達燒開喝一樣。”
上官澹澹怒視著劉長安,她又不會像周咚咚一樣吃東西就進入結界,居然當麵說她的不好,也不知道避諱一下,完全不尊重太後的品味。
“雅雅給了我新的泡騰片,我到網上賣東西的地方搜索了一下,又貴又好喝。”上官澹澹倒了兩杯給周書玲和周咚咚,自己用壺蓋喝,然後嚴肅地點了點頭,“很好喝的。”
“還知道去購物網站了,估計以後也是購物車裡裝滿,卻沒錢清空的那種人。”劉長安欣慰於她更加適應和融入現代生活了,但是並沒有會在以後幫她清空購物車的計劃。
“咚咚媽,今天我們去買電動車,這樣我們家就有了自己的第一輛車。”上官澹澹期待地看著周書玲,因為寶隆中心的店鋪已經開業了,不知道周書玲有沒有時間陪她去買電動車。
上官澹澹本來是等劉長安一起去的,但是這個人昨天還試圖通過贏走她的壓歲錢,從而阻止上官澹澹購買電動車的計劃。
“好啊,不過我也不是很懂。”周書玲不是很有把握地同意和上官澹澹一起去。
聽到周書玲的回答,上官澹澹還是挪過來眼神,和周書玲一起微帶期待地看著劉長安,希望他能夠體會到兩個女人在為家庭增添大件物品時的心情。
劉長安已經吃完了,拿著周書玲做脆皮烤肉剩下的邊角料喂狗去了。
他帶著陸斯恩溜達了一圈回來以後,發現葡萄藤架附近聚集了一群老頭老太太,周書玲和上官澹澹混跡其中,周咚咚捏著一隻小飛機玩具,貼牆站著。
原來周書玲已經被錢老頭收編到廣場舞隊伍中,周書玲在廣場舞隊伍的微信群裡彙報了劉長安教跳舞很厲害,於是大夥便在這裡等著劉長安老師。
劉長安向來是很好說話的人,站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指導精神文明建設需求的客觀立場上,劉長安決定充實下這群隻會打跑胡子和麻將的老頭老太太們的精神生活。
同時彰顯自己更高的格調。
“我隻當你們的教練。”劉長安淡泊名利,對廣場舞舞王的頭銜並沒有太多興趣。
“你真跳的很好?”劉老太太有點質疑,畢竟還沒有真正見識過,隻聽周書玲說了。
劉老太太雙手舉過頭頂,手指蘭花,手腕相對轉動著,轉了兩圈花手,炫耀自己優雅的舞蹈動作。
“精神老太太。”劉長安指了指劉老太太,對其他人說道,“民族舞,爵士舞,拉丁舞,芭蕾舞,現代舞種種……有我不會的嗎?你們彆以為廣場舞簡單,廣場舞是舞蹈藝術中最龐大的係統,任何一種舞蹈元素都能融入其中,所以隻有我這樣多才多藝的人,才能夠真正駕馭廣場舞教練這項工作……彆轉了,你的花手轉的那麼快,你要起飛嗎?”
“你咯隻伢子,還想買我的土雞蛋不?”劉老太太有點氣惱了,她看到孫子拍的抖音視頻,花手轉的多好看啊。
“莫生氣,莫生氣。”錢老頭咳嗽一聲,他有意競爭廣場舞隊隊長的位置,威嚴地說道,“聽教練講,該匝伢子的本事還是有滴。你還不曉得他的利害?”
“我主要是教你們基礎的準備動作,把身體裡的元氣激發,這樣動作就更靈活,提高學習效率。真正的出戰舞蹈,我會再找老師教你們。我們不跳什麼十六步,鳳凰傳奇,小蘋果什麼的。我們跳《芒種》,《siren》,《戀愛循環》之類的,向年輕人們證明你們沒有落伍,證明你們的潮流,好不好!”
“好!”
士氣高漲,能夠證明自己沒有落伍,是老人們最熱烈的渴望。
劉長安教了大家一套健身操,和他原來的長高操差不多,能夠提高身體的協調性,先把這一套操多練習練習,學習舞蹈時的身體協調性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周書玲終於展現出了她的天賦,原來就是廣場舞和健身操之類的,學得很快,而小老太太和愚蠢的小孩隻會在旁邊胡亂扭動,隻是她們也玩的很開心。
劉長安教了一個小時,便慢悠悠地往高德威家裡走去。
雪後初晴,陽光仿佛透過一層輕紗彌漫開來,在灰灰冷冷濕濕潤潤的城市邊沿鍍上了一層光暈。
夏秋熱烈而收獲的時景,適合《詩經》,眼前這一幕,倒是更適合《花間集》中許多詞句的風格。
劉長安正準備吟詩一首,突然看到了三隻芫菁科斑蝥正在舉行求偶儀式,一隻雄性正用自己的前肢輕輕地拍打著另外一隻雌性,旁邊還有一隻雌性挪動著美麗而性感的身軀,展示著自己鮮豔的花紋,渴望著雄性能夠將把它生殖腺裡的斑蝥素轉移到自己的受**中。
蟲子們的求偶十分有趣,它們有的用臭味,有的用聲音,有的撞頭,劉長安看到那隻雄蟲一會拍拍左邊的雌蟲,一會拍拍右邊的雌蟲,始終沒有做出選擇,不禁冷笑一聲決定橫刀奪愛,伸出手指極具節奏地撫弄著那兩隻雌蟲,很快兩隻雌蟲便放棄了那隻雄蟲,緊緊地抱住了劉長安的手指頭。
那隻雄蟲怒氣衝衝地撞向劉長安,劉長安收回手指,兩隻雌蟲卻已經對它不感興趣,把它撕咬了一番扭動著雄蟲再也無法企及的美麗身軀離開了。
劉長安也愉快地離開了。
隻是走了幾步,才想起一個問題,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斑蝥在這裡交配呢?
可能是靈氣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