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視頻,天色有了淺淺的黑,湖麵抹上了一層寂靜的藍,劉長安回放著視頻,微微皺眉。
看到他皺眉,白茴心頭微緊,“怎麼,不好看嗎?”
“不是,我拍的不怎麼樣。”劉長安一直客觀評述他人,對待自己也很客觀。
“挺好的啦。”白茴放下心來,看著劉長安的眼睛,在黯淡的天色下,有些閃閃發亮,“我第一次拍的時候比你差多了。”
劉長安看了白茴一眼,點了點頭。
“你你你……”白茴已經很懂劉長安的眼神和點頭了,“你是不是想說,你第一次拍怎麼可能和我第一次拍同一個水平?”
“這是你說的。”
“你好討嫌。”白茴嘴裡這麼說著,身子卻傾斜過去一點,靠近了劉長安,看著他手裡的相機屏幕,“看看照片。”
白茴基本上已經能夠做到專機專用了,劉長安拿出了另外一台相機,打開看照片,略微有點滿意,依然客觀地點評:“我拍照的水平比拍視頻強多了,審美和構圖的天賦,難以靠練習來提升。”
白茴也承認這一點,她很慶幸的是,劉長安的後期水平可能因為練習不夠多的原因,離她還有點差距,她還能夠在一段時間裡給他當老師。
“你的意思是不是照片拍的好看?”白茴不經意地問道,語氣平淡,免得引起他的注意,故意說不好看之類的。
“當然。”
“照片拍的好看,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好看?”白茴咬了咬嘴唇,眼眸流轉,眉眼間有些羞澀的笑意,眼神柔軟地看著他。
他要是說她好看,大概她整個人都會變成蜜糖吧?
“這不一定。照片拍的好看,隻意味著拍攝者想要表達普通視角下的正麵情緒。意味著拍攝者擅於找到拍攝對象適合展示的角度。”劉長安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白茴。
“是啊,是我想太多了,畢竟聽你說我長得一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醜我醜,我是醜小鴨,行了吧?”白茴說完,咬著嘴唇,忿忿地瞪著劉長安。
“我隻是反對你關於照片拍的好看就意味著你好看的邏輯。並沒有說你不好看。”劉長安皺了皺眉,“怎麼就聽不懂人話?愚蠢的女人。”
儘管被罵了,但是白茴臉上的忿忿之意卻消散不見了,心裡甜甜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地腳步輕快,蹦蹦跳跳地跟著他,他明明在罵人,自己卻是這樣的心情,是不是有點沒羞沒臊?
醜小鴨好像都變成白天鵝一樣了呢。
回到農家樂附近,大部分同學都已經離開了,隻有幾個準備在這裡過夜的同學還在。
高德威,苗瑩瑩,還有林心懷和雷轟正聚在一起打麻將,苗瑩瑩大呼小叫的,因為高德威老是抓她的炮或者截胡。
劉長安過去看了幾眼,白茴和苗瑩瑩擠了擠,屁股挨著屁股坐在了一條凳子上,白茴準備指揮指揮苗瑩瑩,免得她總被高德威欺負。
劉長安便去廚房忙活去了,農家樂的廚房簡單而樸素,那可以洗澡的大鍋,磚砌糊泥的土灶,樹樁做成的砧板,磨得雪白鋥亮的鍛打菜刀,都很合劉長安的心意。
還有那一筐的絲瓜,竹篾籠關著的公雞,養在水缸裡的草魚,大碗的豬牛羊肉和各種下水,充足的食材讓劉長安完全可以大展身手。
觀察了一會兒,琢磨著做幾個什麼菜,劉長安剛從水缸裡把草魚撈出來,白茴就走了進來,挨著門邊站著。
“你來乾什麼?廚房不是你這種女人來的地方。”劉長安順手把草魚給殺死,回頭對白茴說道,她剛剛還在給苗瑩瑩出謀劃策玩麻將。
廚房是一個嚴肅而危險的地方,儘管劉長安也在廚房裡做過一些和女色相關的事情,但那僅僅是因為秀色可餐。
有多少人因為不擅廚藝,惹惱了主廚,從而在這裡缺胳膊斷腿,有人說的“君子遠庖廚”,就是這麼一回事。
白茴沒有解釋,她本來以為劉長安也會玩玩麻將,她才坐下去,結果他跑到廚房裡來了,她就跟著來了嘛。
“今天晚上吃什麼菜?”白茴隨便找了個理由。
說到吃,劉長安就沒有管她了,把草魚去骨切片,準備做個水煮魚片,“我做啥,你就吃啥吧,難不成你還要點菜?”
“我看安暖經常曬你做的菜。”白茴本來不想提安暖的,但是總覺得如果刻意不提,豈不是說明自己有什麼想入非非的覬覦?白茴拿著手機隨便點了點,“你在她家廚房裡忙活的時候,她是不是時刻守在你邊上?”
“沒有,一般我會趕她出去。”劉長安瞅了一眼白茴的嘴唇,她說完話正在舔嘴唇,濕潤潤的,在廚房白熾燈的光芒下散發著不那麼明亮但是誘人的光澤。
“那你彆趕我。”白茴積極地往前走了兩步,“我的廚藝其實還是不錯的,像逢年過節的家宴,要是沒有在外麵吃,我就會幫我媽打打下手。”
劉長安懷疑地看著白茴,指了指竹篾籠裡的公雞,“那你幫我把那雞殺了。”
白茴看了一眼那雄赳赳的大公雞,頓時嚇了一跳,又退回去挨著廚房門不動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劉長安,他就不能給點麵子嗎?誰幫忙打下手,是指的這種事情啊?
殺雞,尤其是殺大公雞,那絕對是主力乾的活,自己這種打下手的意思……那那就是就是洗洗碗,切切黃瓜什麼的,這些白茴才擅長。
劉長安嗤笑一聲,沒有說什麼,現在這些女孩子真是一點用也沒有,殺個雞都不會,以前的姑娘們乾活多利索啊,彆說殺雞了,殺個鵝什麼的也不在話下。
她們殺雞是不可能殺雞的,看到可愛的小雞,養隻雞玩玩還差不多。
晚上吃完飯,又打了一陣子麻將,各自回房間準備睡了,但高德威和劉長安等了一會兒又在樓下工具間會麵了,盜洞還是要去看一看的。
這個洞是李洪芳帶人挖的,原本也可以問問李洪芳裡邊有什麼,劉長安沒有問,未知才更有意思。
更何況漢墓因為年代太過於久遠,彆說無數的盜墓賊了,隨著時光流逝自毀成灰燼也很正常。
很多墓的結構複雜,盜墓賊畢竟不是考古,很多時候都是隨便挖挖,找到足夠多的隨葬品就撤人了,一些大墓即便被盜過,也有墓室可能保存完好,未被發現。
要是能夠再發現“活人棺”之類的,那就有趣了,劉長安隨便期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