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出發去車展的是四個人,汽車知識停留在上個世紀,偏愛拖拉機和重卡的劉長安提供購車谘詢,打扮的花枝招展腿比車模更長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安暖,依靠自己的努力積蓄和爸爸給的三十萬去買車的柳月望,還有一臉困意但堅持要全程陪伴柳月望的淩教授。
許多親如兄弟姐妹的朋友之間,如果一方覺得另一方是個憨憨,往往就很不放心對方,很多時候都會多操心一些,甚至跟老媽子一樣照顧著。
淩教授就是操的這份心,劉長安和安暖畢竟是晚輩,柳月望要買比較貴的車,淩教授覺得自己必須給她把把關,又或者留意銷售方有沒有埋坑。
其實她對車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淩教授自覺自己比較精明,擅於察言觀色,在這一點上比柳月望強多了,很多時候柳月望都是彆人說幾句好話,她就覺得彆人是好人,不會騙她。
當然,這是淩教授對柳月望的看法,柳月望認為自己不是這樣的,在很多方麵柳月望比淩教授強,在柳月望眼裡,淩教授有點丟三落四的。
淩教授家裡兩輛奔馳,但是叮囑柳月望千萬彆買奔馳了,從購車售後保養以及日常使用,感覺積累了許許多多的不愉快,她不想讓柳月望再體驗一次。
柳月望也不想買,這個牌子便宜的吧,還不如她的沃爾沃,貴的吧,她又買不起,中不溜秋的又覺得沒啥漂亮的款式,不適合她這樣三十歲以下的女性……外表看起來她超年輕的不是嗎?
判斷一個人的年齡,當然是看外貌和長相,難道是去看彆人的身份證嗎?身份證能隨便給彆人嗎?荒唐。
“剛剛芝芝回家,說你罵她是坦克,那是什麼意思啊?”淩教授坐在副駕駛座上,回頭問後麵的劉長安,“她可氣了。”
“就是說她有點胖了而已,比高中的時候胖一些。”劉長安笑了笑,其實韓芝芝跳腳的樣子還算可愛。
“那我也算坦克吧?”淩教授有點擔心地說道,她的身材其實比韓芝芝還要高挑豐潤一些,畢竟是中年成熟女性,日常生活中更容易積累脂肪,更何況她還希望保持小腹綿軟有肉的感覺。
安暖忍不住笑了起來,“淩姨,你肯定不算,這個詞不是什麼好詞。劉長安也沒有直接說芝芝是坦克,直接說彆人是坦克有點過份了,他就是……總之沒那麼過份吧,熟人之間一點點的調侃。”
安暖覺得韓芝芝真的和這個詞沒有關係,韓芝芝和淩教授的身材很像,都是那種有些肉又沒有臃腫感覺腰腹大腿都是贅肉的類型。
同樣也是極品身材吧,和自己的身材是不同類型的一種好身材,安暖實事求是地認為。
“你要是坦克,就把你的履帶卸下來給我的車裝上,看誰還敢瞧不起我的車,碾過去。”柳月望對上次從機場回來,被那個開奧迪A5女司機鄙視的事情有點不爽,開一輛破A5就瞧不起人家開的沃爾沃的。
柳月望倒是想起了有部電視劇,一個女司機和一輛坦克發生了刮擦,女司機不依不饒纏上了從坦克上下來的軍人,最後還發展了一段感情之類的。
在現實裡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得多虎的女人,才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反正如果是柳月望在路上看到坦克,一定先停下來等它過去了再說,看著就害怕。
“對了,你買個SUV吧。”淩教授靈光一閃地說道,很多女人都不喜歡開大車,但是大車更能給她們安全感也是事實。
“是啊,中小型的那種,不要大型車,大型車你停車容易出事。”安暖也覺得不錯。
柳月望沒有反駁安暖的話,考慮考慮吧,然後發現劉長安沒有出聲,便問道:“長安,你覺得呢?”
“淩教授說的不錯。”劉長安點了點頭,他真的隻是個陪客,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有很大區彆,男人買車喜歡講一堆車的數據配置和優劣勢等等,女人很多時候買車和買衣服一樣,看款式看顏色。
劉長安要認認真真的提供建議,最後都抵不過“哇,這車好可愛啊。”
熱熱鬨鬨地來到會展中心,路上稍微有點堵,而會展中心便是2號線終點,柳月望有點後悔開車過來,早知道應該坐地鐵。
發現會展中心太大,從地鐵站出口到車展入口有一段距離,柳月望又說還好自己沒有聽安暖的坐地鐵了。
安暖沒有和柳月望計較,家長都這樣,她留意著漫展的入口,果然看到了白茴的海報……白茴即便在那種大型品牌漫展都是重量級嘉賓,更何況是在郡沙本地舉行的漫展上了。
“真有牌麵。”路過海報的時候,安暖指著海報對劉長安說道。
劉長安看了看海報,又看了看精心打扮的安暖,這才明白過來……今天應該在家裡和周咚咚看動畫片,跑來這裡乾什麼?
“那不是你高中同學嗎?”柳月望倒是有些驚喜的樣子,“那個叫白茴的姑娘對不對?”
“真漂亮啊……”淩教授也偏頭看了看海報,“這是安暖的高中同學?是大明星嗎?這麼大的海報,比其他人的都大。”
“她確實大。”安暖哼哼著說道。
“這姑娘長得是真好,腿還那麼長,說真的,高中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出色。”柳月望感慨著說道。
“她這腿都快兩米了!”安暖覺得柳月望在打擊自己女兒時是不遺餘力,在誇讚彆人時也是如此,白茴的海報上那腿明顯是拉長修過了的,這還看不出來嗎!
好在劉長安在看了一眼海報以後,就閉上了眼睛,一副完全不想關注,不想摻和這個話題的樣子。
“我不用拉……我,我……我擺這個姿勢,腿就有兩米長。”安暖斜斜地靠著劉長安,然後把一隻腳的腳背挺直,把手機舉的高高的傾斜拍攝。
拍完看了看照片,把上半身裁減掉,整張圖便隻剩下腿,看上去巨長無比,安暖滿意地朝柳月望和淩教授炫耀。
“那姑娘胸真大。”柳月望看都不看。
“安暖二次發育了,好像也比不上人家。”淩教授也在讚歎。
安暖氣的呼哧呼哧的,撲到劉長安懷裡,不跟這些討厭的大人說話了,家長們都是這樣,“彆人家的孩子”是她們從小到大掛在嘴邊上的。
劉長安笑了笑,抬高雙手落下,環住了安暖的後背,低頭聞著她發絲間的香氣,嗅了嗅,很多時候男人想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就是喜歡這樣聞著她發絲間的味道,沁入人心。
在柳月望和淩教授麵前,安暖顯得有些孩子氣,隻是他腦海裡卻又浮現出和她親密時的種種誘人畫麵,孩子氣和誘人的色氣似乎混合在一起,有著彆樣的魅力。
安暖抬起頭看了一眼劉長安,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目光溫柔,便又笑了起來,所有人都討厭,隻有自己的男朋友討人喜歡。
“我看也不用進場館了,這外麵的車就挺多了。”柳月望張望著,有些廠家租了場館外的一些位置舉行促銷活動。
還有一個什麼俱樂部,拉來了各種各樣的豪車助陣,其中不乏勞斯萊斯,賓利,法拉利之類大家耳熟能詳的奢華品牌。
豪車旁邊有主播正在講那些車,這是誰誰誰的車,這個車牌怎麼來的,那誰誰誰在郡沙多麼的牛逼,還有網紅模樣的女子在指手畫腳,熟稔地指派其他人,充滿著上流社會的氣勢,讓人歎為觀止,看向他們的眼神充滿了羨慕,油然而生奮鬥的激勵。
“媽,那個車是高總的法拉利。”安暖看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馬上興奮地對柳月望說道。
柳月望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安暖,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是熱水袋,自己的這個絕對是漏風的破棉襖,冬天的冰袋。
“有什麼事在裡麵?”淩教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回頭看安暖,希望安暖講一講。
“你彆聽她編排……”柳月望試圖阻止淩教授八卦,又對安暖說道:“你怎麼知道那是高野寧的法拉利?你和他很熟?”
柳月望可不信那是高野寧的法拉利,高野寧那一款在郡沙雖然少見,但也不是唯一的一輛,郡沙比不得一線城市那樣豪車泛濫,晚上在解放西的酒吧街還是能夠見到很多的,柳月望不太熟悉也不太關注,跑車顏色相同,便難以分辨它們的品牌,看到紅色的跑車,就覺得和法拉利差不多。
那安暖應該也一樣,所以柳月望並不覺得安暖能夠確定那就是高野寧的法拉利。
“我記得車牌號碼,那樣的號碼很容易記住啊。”安暖確實是瞎說,車牌號碼當然也不記得,但是她肯定柳月望也不記得,沒有證據證明安暖是瞎說。
“到底咋回事啊,這個高總……嗬嗬,老柳,春天來了?”淩教授瞪著眼看那輛紅色的車子。
“當著孩子的麵,你怎麼說話的?”柳月望鬱悶不已,那個高野寧要是和自己差不多大也就算了,儘管也不會答應,但至少被同齡人追求顯得尋常一些,也沒什麼丟臉的。
柳月望自我認證是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年輕女子,但畢竟生活在社會中,自然有一個社會認證的年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被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男人追求,難免覺得羞恥,就像學校裡有些中老年男老師,有女學生追求,傳出去也很難堪。
女人,尤其是柳月望這樣的女人,有更多的關注,也會有更多的非議。
“長安,你肯定知道,你說說。”淩教授又去問劉長安,因為劉長安是不怕柳月望的,也不受柳月望的威脅,當初在酒店裡柳月望可是被劉長安折騰的死去活來,一千個俯臥撐就給柳月望安排下去了,完全不憐香惜玉,也不在意柳月望準嶽母的身份。
柳月望用充滿威脅的眼神盯著劉長安,旁邊安暖用鼓勵的眼神支持劉長安。
“高總,是柳教授原來合作的公司老總,追求了柳教授,被拒絕了。”劉長安簡略地說了下。
“就這樣?”淩教授感覺不止如此,這有什麼好八卦的?一點深度而激情的內容都沒有,追求柳月望被拒絕的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
劉長安點了點頭,年齡差距有什麼好在意的?有必要在意嗎?
完全沒有必要。
安暖歎了一口氣,男朋友維護準嶽母,有什麼問題嗎?安暖能說什麼嗎?隻好把溫柔的目光移開,望向窗外。
柳月望笑了笑,沒有想到劉長安居然有貼心的時候,倒是比那個漏風破棉襖強一點。
八卦沒有入耳,誰不是心頭癢癢,總想說點什麼?淩教授正準備繼續深入挖掘,卻發現一輛紅旗轎車開了過來。
相比較現在的年輕人,淩教授這代人對“紅旗”這個名字有更多的了解和情懷,這種情懷往往維係在閱兵典禮上的那一輛,和一些古老的畫麵上,至於現在街上的許多紅旗車,瞧著也就那樣吧,沒有多少特彆的感覺。
可是眼前這一輛卻不一樣,車前方立著兩麵迎風招展的國旗……車頭不插紅旗的紅旗車,算什麼紅旗車。
它的速度緩慢,十分從容,在它這種緩慢和從容麵前,喜歡超車和炫耀發動機聲浪的人,也沒有任何成就感。
它從一排勞斯萊斯,賓利等等豪車前駛過,這些平日裡氣場強大的豪車,頓時成了弟弟一樣。
“這車好威風啊。”淩教授驚歎,很多女人未必認識車,知曉多少車的知識,但是對權勢和財富的氣息格外敏感。
劉長安也看了一眼,1958年紅旗車誕生,便成為了國家領導人和國家重大活動的專用車。
對於此東風是有些不服的,因為在紅旗誕生之前,東風小轎車是主席座駕來著。
可是沒有辦法,紅旗就是承載使命誕生。
即便是在今天,這個品牌的光環和榮耀褪去了許多,但終究是有些特殊的……隻要國賓車輛還是這個牌子。
現在看到的這輛是紅旗L5,坊間傳說買這車需要政審,其實是不大對的,需要的隻是資質審核。
政審和資質審核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很多時候各方麵的人都不會去講解其中的區彆,銷售方覺得這樣能夠更吸引關注,購車人覺得更有逼格。
紅旗L5和柳月望的沃爾沃錯身而過,劉長安看到了L5後麵跟著幾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果然,劉長安皺眉時產生的預感是對的,紅旗L5一直開到了漫展場館的入口旁邊商務車前後左右環繞它停下,然後從商務車上走下來一群黑衣人。
在郡沙會帶著一群平均身高一米八的精壯大漢到處招搖,還會出現在漫展這種ACG文化氛圍濃厚的地方,除了竹君棠還能有誰?
竹君棠從紅旗車上下來,便直接往漫展入口走去,在那群黑衣人的氣勢下,竹君棠沒有過安檢,也沒有檢票,就那麼直接走進去了,沒人敢攔她一下,或者要檢查一下門票之類的。
“那不是竹君棠嗎?”安暖的眼睛也很厲害,昨天晚上能夠看清熟悉的奶奶去找孫子,今天要認出是竹君棠也很簡單。
關鍵還是竹君棠的辨識度很高,豪車,保鏢,LO裙,這三個元素同時出現,基本就是竹君棠沒跑了。
看來竹君棠是來給白茴捧場的。
上次遇到竹君棠牽著羊駝,安暖和韓芝芝還和她一起逛了商場,大家的關係從不太熟,變成了朋友。
女孩子之間基本上隻要認識,還一起逛過街,稱一聲朋友是沒有問題的,但還算不得好朋友吧……多約幾次就是了。
安暖知道白茴才是竹君棠的好朋友,從白茴的空間動態就知道,白茴經常和竹君棠廝混在一起,她們兩個人的共同愛好很多,極其迷戀自拍,LO裙,漢服和JK製服這些東西。
竹君棠最鐘愛的好像是LO裙,漢服和女子高中生製服之類的自拍少一點,最近白茴還轉發了竹君棠穿著綿羊玩偶服的照片。
竹君棠穿著綿羊玩偶服的照片時,總是做出一副大搖大擺,覺得她很厲害的樣子,氣勢看上去比其他穿著的時候要充足一些……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她的認知就這樣吧。
“是她。”劉長安轉過頭去,眼不見為淨,真能嘚瑟,居然還在車頭插紅旗……算了,也不能說她沒資格,台島人士裡也是有大熊貓一樣稀罕的統派人士。
竹君棠這種一出生就接受各種台島降智和洗腦信息的小朋友,現在的覺悟還行,已經很難得了。
這也離不開她的交際環境,她認識秦蓬這樣的人,和台島那邊的政客對比一下,便知道隻要秦蓬這樣的人還有影響力,秦蓬這樣的人的意誌還在傳承,台島那邊是沒有希望的。
竹君棠其實是個非常現實的商人頭腦,也很坦誠,她那些門主戰無不勝她就跟在後麵搖旗呐喊,門主戰敗她就逃之夭夭的話,並不隻是單純的玩笑,反應的還是她的某些思想……大陸這邊太強了,小仙女自然就站這邊,竹家這種封建社會傳承下來的豪門,不可能對台島的政客和上不得台麵的政權,有什麼忠誠度。
“竹君棠啊。”柳月望回頭看了一眼安暖,果然安暖看到竹君棠的反應要平靜的多。
安暖看到白茴的海報,都比看到竹君棠真人要激動。
這姑娘太傻了,柳月望搖了搖頭,明明竹君棠才是那種作為女朋友,最應該警惕男朋友和其接觸的對象。
柳月望倒也不是覺得劉長安對竹君棠有什麼覬覦,隻是客觀而理智地分析一下而已,並且覺得在竹君棠的對比下,安暖特彆針對白茴真的沒有道理。
白茴確實很完美,個子適中,不像安暖那樣跟路燈一樣,身材比例勻稱,就顯得腿長,罩杯更是安暖難以媲美的。
女孩子能長成這樣,真的太好了……畢竟安暖美是極美的,在劉長安這種人眼裡也是完美女朋友,但是適配性太差了。
適合白茴的男朋友,或者覺得白茴這樣的女孩子最適合自己的男人數不勝數。
安暖就不一樣了,估計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在身高上就無法匹配了,女人如果不是委屈自己的話,大部分時候也不會選擇身高不如自己太多的男人。
安暖算是運氣好,遇見了劉長安,柳月望這麼想著……她現在是真的慶幸,要不是劉長安,也不知道安暖怎麼找男朋友,能找到啥樣的。
“這個女孩兒來頭不小啊。”淩教授嘖嘖感慨著,這就是真正的有錢人吧,又推了推柳月望,“你看,人家開的不也是國產車?”
柳月望一時語塞,人家有錢到了一定境界,就算騎個共享單車也沒人鄙視她,但柳月望隻是個普通人,普通人需要這些外物來支撐排麵,光提高精神境界沒有太大意思……除非是劉長安這家夥。
不對,劉長安這人不需要外物來支撐排麵,不是因為他精神境界太高,而是因為他壓根就不是普通人了!
更何況很多時候劉長安的精神境界也不高,他不是那種唾麵自乾,又或者因為修養太好,對於現實生活中普通人感覺的各種憋屈和鬱悶無感,而是他遇到這樣的情況,就會直接用拳頭解決問題,把彆人打一頓。
例如,上次柳月望被開奧迪A5的女司機鄙視,如果是劉長安,他要是想計較的話,估計就把人給打了。
把人打了以後,當然念頭通達,難道還會像柳月望這樣憋著氣想“我換了車以後再遇到那賤人她就沒法鄙視我了”。
以前安暖不會和柳月望講一些可能會讓柳月望對劉長安產生負麵印象的事情,自從知道劉長安在媽媽心中地位穩固以後,安暖才講劉長安用拳頭解決問題的那些事。
柳月望也親身體會過了,劉長安沒有直接用拳頭揍她,但也差不多了。
“我上次和芝芝去買包,逛的就是她家的商場。對了,她還牽著一隻羊駝。”安暖用一種長了見識的語氣感慨,“原來有錢人養寵物都不是自己動手,她那隻羊駝叫龍傲天,還有人專門給她養貓養狗,她的貓和狗名字也很有趣,貓叫聖女,狗叫門主。”
安暖說完,感覺到身旁的男朋友身體僵了一下,不由得轉頭看他,發現劉長安極其罕見的露出強忍著什麼情緒的狀態。
這是很少見的,就像劉長安很少發火,因為他不高興的時候,馬上就會解決讓他不高興的人和事,所以心中沒有情緒積累,自然不會爆發怒火。
竹君棠那隻貓的名字,可以說是恰如其分,但是她那隻狗……劉長安第一次知道的時候,就把她收拾了一頓,但也忘記了要求她改名,懶得和她計較。
現在這貓和狗還是這名也不奇怪,劉長安懷疑的是那頭叫龍傲天的羊駝,竹君棠又是在影射他。
竹君棠平常無所事事,把很大一部分精力用在挑釁,侮辱,針對劉長安這件事上,即使最後經常被侮辱的反而是她,依然樂此不彼。
“這人好有意思。”淩教授噗哧一笑,“那天芝芝買了包回來就說了竹君棠的名字,原來就是這小姑娘。”
“竹君棠確實很有意思……對了,淩姨你知不知道,那個追求芝芝追到郡沙的男孩子,就是被竹君棠的狗咬了。”安暖對淩教授說道。
那一次安暖陪著韓芝芝去看吳凡,竹君棠也在現場,當時竹君棠的種種表現,就讓安暖驚歎不已。
“咬的好。”淩教授皺了皺眉,“後來我看了那個男孩子的麵相,尖嘴猴腮的,眼神不正,好像還一邊追芝芝,一邊想要安暖的聯係方式,芝芝都和我說了。”
“這個竹君棠,學習不好,也不好好學習,不是正兒八經考進來的。”柳月望對於竹君棠的這一點,依然耿耿於懷。
第一次遇見竹君棠的時候,是竹君棠陪著秦雅南,當時竹君棠就一副豪門大小姐不學無術的樣子,說什麼“我不高考”,柳月望對於這種不通過自身努力和自身能力進入大學的人,一向沒有太多好感……不過竹君棠長得太可愛了,削弱了這些惡感。
天真的人,缺少社會毒打的人,總是順風順水,沒有被各種潛規則折磨過的人,正義感和是非觀往往都比較強烈。
“她好的不學,亂七八糟的就愛學了。”劉長安麵無表情地說道,竹君棠對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感興趣,就是對學習沒什麼興趣。
“這倒是。”安暖掩嘴笑了起來,“她還喜歡學罵人的話,那天她就告訴我,說她學了一句罵人的話:狗日的。”
柳月望和淩教授都笑了起來,要是自己家女兒學罵人的話,少不得打一頓,但是彆人家可愛的小姑娘認認真真學罵人的話,又覺得好玩好笑。
“狗日的。”劉長安重複了一下,不再麵無表情,輕輕地握著安暖的手,自己的女朋友也傻乎乎的,隻怕是被人罵了……當然,這也不怪安暖,劉長安都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她是不是看著你,很認真地看著你……是不是在說了她的狗叫門主之類的,然後就跟你說她學了這麼一句罵人的話?”劉長安問道。
他太懂竹君棠了。
竹君棠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挑釁劉長安的機會,尤其是這種既損安暖又損劉長安的機會,她就更不會放過了。
安暖吃驚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好像他在現場親眼目睹一樣,不由得點了點頭。
劉長安沒有說什麼,等柳月望停好車,就對她們三個說道:“你們先逛,我去找下竹君棠有點事,馬上回來找你們。”
“是不是她得罪你了?”因為是竹君棠,安暖倒沒有往男女曖昧之事上去想,但男女之間發生親密無間的關係以後,往往就更懂得感知對方的情緒和衝動,畢竟親密的時候都喜歡體會和觀察對方。
“嗯,我去把她打一頓。”劉長安沒有告訴安暖具體原因,因為他並不想讓安暖和竹君棠之間的關係太差,竹君棠也不是真的對安暖有什麼意見要損她,竹君棠隻是針對劉長安而已。
“啊?”淩教授和柳月望都吃了一驚,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他怎麼下的了手?還有……為什麼啊!
通過親身體驗,淩教授和柳月望都知道劉長安絕對沒有什麼對女人心軟一些的思想,辣手摧花倒是十分擅長,淩教授和柳月望這兩朵嬌花都被他摧殘成殘花敗柳了。
“那一會兒我去找你吧,反正我也要逛漫展的。”安暖沒有試圖阻止劉長安,安暖不是那種即便不知曉事情經過,背後原因,還要憑著自己的標準,先自顧自地勸阻或者評價一下彆人得作風。
劉長安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安暖好奇,但不會懷疑劉長安是瘋了。
“你瘋了啊,突然去打她乾什麼?”柳月望是長輩,當然要勸阻一下。
淩教授也跟著用力點頭,她和柳月望都很喜歡劉長安,把他當成半個女婿或者準女婿看待的。
“沒事,我經常打她的,她習慣了。”劉長安勸慰道,讓她們放心,拍了拍淩教授和柳月望的肩膀,語氣溫和:“你們玩兒去吧,注意安全,小心人多擁擠的地方有鹹豬手,有事給我打電話……”
看著劉長安離開,淩教授和柳月望才回過神來,這人和她們說話的語氣,怎麼跟哄小女孩一樣……不過聽著挺舒服的,讓人有點想語氣嬌柔地應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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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