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茴偶爾會想一想自己和劉長安在一起的時候,會是一種什麼情景,是一種什麼樣的氛圍,兩個人會做些什麼事情。
就是單純的幻想而已,不代表什麼,隻是因為劉長安長得帥,又是熟人,幻想的時候比較有……總是就是隨便想想。
就像男孩子不也常常有什麼什麼的那種對象嗎?
可是白茴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出現這麼一種場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即便是在各種各樣的故事裡,女孩子被男人用弓射,用槍射,用大炮轟,用殲星艦瞄準,可是從來用沒有哪個男主角在對付女孩子的時候,會往她嘴裡噴射口水。
劉長安這個人總是這樣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到超乎人的想象,即便是思維天馬行空的竹君棠,也不如……嗯,兩個人差不多。
今天……今天……白茴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現實,她的手指頭繃的緊緊的,雙手張開在身旁像兩個括號。
原本以為不過是像那天在小樹林裡一樣,他朝著自己打個噴嚏而已,那樣子的話,付出的代價還可以接受。
可不是現在這樣啊!
他怎麼做得出來?
他還是不是人?
是啊,兩個人親嘴的時候,其實也是一個口水交換的過程,但……但形式不一樣,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現在自己是不是應該做出嘔吐的樣子?那他會不會覺得自己認為他很惡心?
不,如果自己現在不表現的惡心一點,他會不會覺得這個女孩子一點驕傲也沒有,連被吐口水都能接受,因此輕視她,看不起她?
在白茴大腦像貓抓過的毛線團一樣打結的時候,劉長安成功擺脫了阻礙,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先買了一瓶水漱了漱口,然後把剩下的水都喝掉了,再來到更衣區的一排更衣室前,神色平靜地看著第一個更衣室。
竹君棠的保鏢們已經圍攏過來了,毫無疑可大小姐的藏身之地已經被發現,他們必須組成最後一道防線,保護並沒有什麼本事但是有錢到足夠讓他們硬著頭皮頂上去的竹三小姐。
更何況竹三小姐天真可愛,作為保鏢,為了她慷慨赴死,多少有些騎士捍衛公主的榮譽感。
其實關於劉長安的傳說,在接觸內情不多的保鏢中,也就是他能夠用拳勁震死人而已……實戰過程中他震死的是一頭一百多斤的羅威納犬,要震死人也是差不多的。
劉長安能夠自由出入大小姐的樓層,即便是仲助也對他恭恭敬敬,聽聞劉長安還肆意玩弄過大小姐的貼身內衣,而三太太知道以後還有意把竹君棠嫁給劉長安……這才是保鏢們不想和他動手的最終原因。
否則雙拳難敵四手,劉長安肯定也不敢下死手,大家最多掛點彩,他要想在眾人的保護下捉走天真可愛的三小姐肆意淩辱,那也是不可能的。
“劉先生,您有話好好說,非要硬闖的話,除非我們把我們都打倒。”作為麵包人頭領的一個高壯漢子神色平靜地看著劉長安。
“好的。”
劉長安不想讓他們為難,於是把他們都打倒了。
場館裡的保安早就注意到了動靜,看到人都被劉長安放倒了,這才小心警惕地挨著牆邊走過來,拍了幾張照片後趕緊跑了。
推了推第一個更衣室的門,居然沒有在裡麵上鎖,劉長安走了進去,看到竹君棠貼著牆壁站著,眼睛轉來轉去,最後停了下來,落在劉長安身上,流露出一絲堅毅和決絕。
“噗!噗!噗!”
竹君棠再次三連發攻擊。
這也是出乎劉長安意料的,他也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敢!
隻是竹君棠的口水也不多,吐完幾口之後,便手舞足蹈地衝了過來,“糟老頭子,我和你拚了!”
劉長安按住她的手,竹君棠抬手踢腳,都夠不著劉長安。
一陣垂死掙紮之後,竹君棠不動了,在他手掌下喘著氣,暫時落入了他的魔爪之中,她隻是擁有金錢術的小仙女,其他仙法還不會,不是劉長安的對手。
“竹君棠,我剛才遇見白茴,她說我為什麼這麼生氣,你猜我怎麼回答的?”劉長安沒有去擦她再次吐的口水,語氣平靜地可道。
“你猜我猜不猜得出來?”竹君棠試圖拖延時間,現在隻能等待某些時機出現了。
“我說,我認識你媽,我大概是乾爹這樣的長輩。”
“乾爹?是要我穿齊那啥的小短裙的那種,還是給我壓歲錢的那種?又或者單純隻是想嬲我媽的那種?”竹君棠皺了皺眉,這裡麵有沒有自己可以分析得出重要情報,出乎意料地震住糟老頭子,從而抓住他把柄或者痛腳,逆轉局麵地信息?
他為什麼突然說乾爹,是單純地為了應付白茴嗎?竹君棠趕緊分析起來。
聽到她的話,劉長安控製住了自己手掌的力道,要是彆的什麼小動物,已經死了。
劉長安有點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完全不怕他了?在他麵前這麼放肆的胡鬨,完全不把九州風雷劍門門主放在眼裡。
今天得讓她知道厲害才行。
“現代人人情世故現實無比,情感單薄,乾爹也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以前拜一個乾爹,當乾爹的也要教育你,我今天就教你一點東西,指引你正確學習武功。”劉長安放開手,看她抬起頭來,沒有再次朝他吐口水,這才移開手掌,神色淡然地看著她。
竹君棠有些疑惑,糟老頭子打的什麼主意?
“你說你觀察動物學習到了武功,其實也沒有錯,羊駝這種生物除了逃跑,唯一的禦敵手段就是吐口水,你在我麵前也確實沒有任何戰鬥力,除了吐口水,你也沒有什麼辦法。”劉長安的目光開始變得溫柔,輕輕歎了一口氣,“從這一點來看,你的觀察能力,和對敵我狀況的分析能力,做出的應對措施,都體現出了你有優秀的一麵。”
竹君棠震驚地看著劉長安……糟老頭子……不,爺爺真的是被自己氣壞了?
“你觀察學習到了羊駝的武功吐口水,但你隻學到了表麵。當年的人們通過模擬動物形態,都是仔細觀察動物多年,甚至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才得精髓。”劉長安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吐口水,隻是口腔中的少許,而羊駝吐口水,是包括胃裡的一部分液體的,噴射量因此激增。”
原來如此……竹君棠愣神了一下,難道自己還能把胃裡的也吐出來不成……不對……
就在竹君棠意識到的時候,她卻已經來不及閃躲,隻見劉長安張開嘴,吐出了一道水柱,朝著竹君棠噴射而來!
那道水柱晶瑩剔透,跟瓶裝水一樣毫無雜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噴在了竹君棠臉上。
“啊!劉長安……你!你!……”
竹君棠驚叫起來,連忙伸手抹臉,劉長安吐的水把她整張臉都打濕了,隻是那些水飛濺開來,最後卻好像有什麼殘留在她臉上。
竹君棠連忙照了照牆上的鏡子,隻見自己臉上覆蓋著不知道什麼成份的液體,像一張黏糊糊的麵膜,粘住了自己的臉,把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封住了。
“這是什麼東西?”竹君棠驚恐不已。
“一張用我的口水製作的麵膜。”劉長安微笑著,“你噴我一臉口水,我回你一張口水麵膜,是不是很講究啊?放心吧,過一段時間它就被你得皮膚吸收了,美容養顏。”
竹君棠連忙把裙子上的一塊黑紗扯了下來,蒙在了臉上,急急忙忙準備去找白茴,看白茴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她把這口水麵膜撕下來,至於什麼過一段時間,天知道他的過一段時間是多久!
跑到門口,竹君棠憤怒地轉身,朝著劉長安又吐口水,結果被那口水麵膜擋住,竹君棠咳嗽兩聲,踢了劉長安一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