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教授換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裡邊是包臀短裙,踩著牛皮高筒靴,因為要她開車,高筒靴也是平底的。似乎是特意搭配的感覺,柳月望穿的和淩教授同品牌和設計風格的短款風衣,下麵是壓著膝蓋的中裙,也是一雙牛皮高筒鞋。
兩個人甚至戴著同樣的發飾和耳墜。
安暖有些羨慕這種姐妹款的出街裝扮,便怨怪起韓芝芝跑那麼遠去中海上學,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劉長安身上,和劉長安穿情侶裝也不錯。
“你穿女裝也一定很好看。”剛想著情侶裝,安暖又想到了姐妹裝的事情,不能和韓芝芝穿姐妹裝,但是也可以想辦法讓劉長安穿女裝滿足她這個小小的心願啊!
安暖剛說完,坐在前排的淩教授和柳月望一起回頭看著劉長安。
劉長安皺著眉頭,這兩個中年婦女的眼神和表情是怎麼回事,一副充滿期待的樣子,女裝之類的話題,不都是年輕人在摻和嗎?你們兩個跟著湊什麼熱鬨?
“劉長安要是穿女裝,一定是那種超模性冷淡風。”淩教授期待地說道。
安暖用力點頭,她也這麼想,這個性冷淡風用說人話的方式講,就是穿的比較中性,不會刻意凸顯女性身材魅力的著裝風格。
要說的好聽點,那就是簡約,舒適,素雅點吧,就像今天的淩教授和柳月望,把風衣下麵的裙子換成西褲,牛仔褲,闊腿褲之類的,把高筒靴換成小白鞋老爹鞋諸如此類,那她們就成了性冷淡風。
不過淩教授和柳月望這種女人,就算這麼穿也冷淡不起來,男人們看著還是很熱的。
“就不能走可愛風嗎?我想看他穿那個……就是那個叫竹君棠的女孩子天天穿的衣服。”柳月望的想法與眾不同。
竹君棠在湘大人儘皆知,學校裡穿LO裙走可愛風的女孩子不少,最引人矚目的還是竹君棠,誰也沒有她那麼多,也不會像她那樣天天穿,即便是白茴真的仔細算起來,每個月她穿LO裙的天數占比並不大。
因為還有漢服,JK等等製式等著她去寵幸。
安暖腦海裡浮現出劉長安穿著可愛小裙子,長腿上裹著白絲,腳踩巴洛克雕花女鞋的樣子,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車廂裡頓時充滿著歡快的氣息,劉長安麵無表情,女人就是這麼善忘,淩教授和柳月望尤其如此,她們已經不記得去年在酒店裡被他支配的恐懼了。
安暖就算了,經常被他使用“快……瘋……不……巨……相……致……戰……能……”這樣的節奏教育。
“快開車,我餓了。”劉長安不參與這種話題,當女人們開始無聊找事的時候,這種話題哪怕是表示抗拒,都能夠引起她們進一步的興趣和興奮度,最適合的態度就是直接無視。
淩教授咂咂嘴,覺得有些遺憾於這件事情無法實現。
柳月望又看了劉長安幾眼,這才拍了拍淩教授的肩膀,兩個中年婦女對望了一眼,相視一笑,都覺得有趣而遺憾。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柳月望說的私房菜館。
沒有想到私房菜館的位置就在麓山半山腰,這裡毗鄰山穀,對麵就是那個廢棄的婚紗影樓拍攝基地,劉長安曾經在這裡搓過雙色肉丸子。
私房菜館的位置有些偏僻,但好在可以開車直達,背後是麓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林,前方有著多種月季的種植園,更遠處還有一棟白帆似的玻璃房子架在水麵上,頗有意境。
菜館一共兩樓,是白色的泥灰牆壁,窗戶也是上個世紀常見的木框樣式,上邊鑲嵌著一片片玻璃,新年貼的窗花和福字依然顏色鮮豔。
劉長安眼尖,看到了一輛黑色的紅旗L5停在小樓的最邊角,那裡有一個圓形拱門直通菜館內。
車子前端依然插著國旗,即便是現在秦雅南名義上的父親,也不會擺這排場,甚至有些忌憚,會這麼乾的毫無疑問是竹君棠。
紅旗車外側還挺著一輛大麵包形狀的保姆車,擋住了紅旗L5的大部分車體,其他人也並沒有看到。
考慮到自己這一行人,除了劉長安自己,柳教授和淩教授等人都和竹君棠不熟,安暖也隻是有限的接觸,劉長安覺得大家也沒有必要打招呼,各吃各的,吃完回家睡覺生娃娃。
竹君棠是不會自己單獨來什麼私房菜館的,隨行的肯定還有秦雅南或者白茴。
迎接的服務員是一名高瘦的年輕男子,領位入座以後,帶著些歉意地說道:“柳女士,非常抱歉,今天因為多了一桌客人,所以上菜速度會有些慢,還請諒解一下。”
“平常不都隻接待兩桌客人嗎?”柳月望奇怪地問道,這種私房菜館不管是真的出於品質管控,還是饑餓營銷,提高格調諸如此類的理由,基本不會像普通餐廳那樣隨時招待。
有些甚至沒有生意,也要做出限製招待人數,提前多少天預約的樣子,以維持餐廳的孤高冷豔的形象。
吃這一套的人還挺多,利用起來也很有效,何樂而不為呢?
“今天情況特殊,新加了一桌。”年輕男子笑著解釋。
“啥特殊的啊?我都提前十天預約的。”柳月望感覺不爽,有點不服氣,自己要排隊十天,彆人居然可以臨時加塞,儘管沒有把柳月望的預約時間擠掉,但平常招待兩桌的今天突然招待三桌,自己享受到的服務和品質能保證嗎?
“柳女士,這是真沒有辦法。你就理解一下,那一桌客人裡有一位,算是我們主廚的熟人,必須給麵子。”年輕男子躬著身繼續道歉,“我們一定按照平常的規格和品質,為大家提供極致的美味,同時為你們打八折。”
“也行吧,來都來了,還能走不成?”淩教授示意柳月望無須太過於計較。
安暖也點了點頭,其實也看得出來,菜館方麵是真沒辦法,更何況這種地方平常根本不可能打折,八折算是很有誠意了。
劉長安一向是很好說話的人,隻要彆人講出道理,在這種情況下,他都不會計較的,客隨主便。
“好吧,還是人情社會啊,關係好使啊,吃個飯都要講人情關係。”柳月望感慨著,同時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一打量,倒是轉移了柳月望的注意力,裝修設計顯然是很用心的,桌椅擺件的整體風格偏向明代家居風格,於是柳月望便和劉長安聊起了明式家具,柳月望對明式家具裡的大型器件如座屏床榻珍玩藏櫃這些不大感冒,但是對桌椅幾條案卻非常喜歡。
安暖在這個話題上插不上嘴,但也不至於什麼時候都要阻止媽媽和劉長安說話,隻是小心地留意著他們的聊天氛圍,隻要保持在一種客觀討論的範圍內,沒有進入仿佛找到知音一般投契的氣氛,安暖就隨他們去了。
這也是一個女朋友必須把握好的尺度啊,放縱容易出事,管得太多又討人嫌,在這一點上安暖覺得自己把握的還是可以的。
淩教授看了一眼主廚簽字的今日菜單,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好清淡啊……自從那次返回青春的經曆以後,淩教授發現自己的新陳代謝比較旺盛,不容易積累脂肪了,減肥變得相當簡單,反倒是她要維持自己現在的身材感覺,需要多吃一點才行。
一會兒就上菜了,倒也沒有因為多一桌客人而降低了服務,前菜是醃漬木瓜和椒鹽河蝦,暖胃湯是鬆茸雞湯,都在正常水準。
“偶爾嘗嘗粵菜也不錯。”淩教授對柳月望說道,並且打算吃完以後點個乾炒牛河填填肚子。
“打了八折就比較有性價比了。”柳月望已經不在意自己要排隊,而彆人能夠隨時來的問題了,更何況在自己還有八折待遇,反而有點美滋滋的感覺了。
柳月望選擇的是四人3888的價位,加上百分之十的服務費,原本要四千多,現在隻要3500左右,劃算了不少。
“這個價位,和粵海那邊的高端私房菜館基本持平了。”淩教授也表示價格還行,又有點遺憾,其實劉長安今天晚上要是在安暖家留宿,自己完全可以蹭個夜宵……今天晚上睡芝芝房間吧。
安暖忙著給上的每一道菜都拍個照,並且把自己的脆皮海參分了一半給劉長安,她有些疑惑的是,都說男人要吃海參是以形補形,可是海參軟綿綿的,這好像有點不適合男人吃吧?
想到這裡,安暖嘿嘿笑了兩聲,劉長安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又在想什麼汙汙的東西了,不由得搖了搖頭,安暖就是個假把式,腦子裡一堆汙頭汙腦的東西,積攢了不知道多少理論,但真操作起來,全靠劉長安教育。
還好,她能夠好好學習,積極配合,一個願意教,一個喜歡學。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柳月望說了聲“請進”以後,進來的並不是加茶水撤盤子的服務員,而是秦雅南。
柳月望和淩教授對望了一眼,看來那個臨時加塞的便是眼前這一位了。
大學校園本就是個很適合傳播八卦的地方,尤其是一部分女教師們基本有錢又有時間,閒得很。
秦雅南很有背景之類的說法早就傳播開來,柳月望和淩教授都聽說過一點。
“柳教授,淩教授,真是巧啊,剛剛服務員進來上菜,我在外麵路過聽到好像是熟人說話的聲音,沒有想到真是你們。”秦雅南笑著說道,“安暖,我們上次一起吃飯好像還是在食堂,什麼時候和長安一起來我家吃飯啊?”
“不是,我們上次一起吃飯就是在你家,我們還過夜,泡了溫泉。”安暖微微一笑,秦雅南居然站在劉長安身後,手指輕輕搭在劉長安的肩膀上,顯得無比親近,安暖就不得不提醒一下,那天劉長安去送野豬肉,自己也跟著去了,在秦雅南家裡留宿,這個女人還發生了疑似漏氣的狀況。
秦雅南臉頰微熱,那天確實有夠丟臉的,但她也不是沒有勝場,也是在那天,她用自己最雄厚的資本碾壓了安暖,在小女孩心裡留下了雪山般的陰影。
柳月望和淩教授也和秦雅南打了招呼,秦雅南讓劉長安記得過去打個招呼,說完便離開了包廂。
這種私房菜館,都是按照菜單上的菜,每人一份,各吃各的,分量也不多,不像一般的餐廳裡大桌子上隨便加副碗筷,就可以讓人坐下來一起吃點,所以也不方便挽留秦雅南。
劉長安扭頭看了一眼,發現安暖哼了一聲後,露出些不服氣的表情來。
“我剛才沒有發揮好,各種暗示嘲諷指桑罵槐夾槍帶棍的手段都沒用出來。”秦雅南屬於突然襲擊,安暖對她沒有什麼準備。
主要還是安暖平常都在構思遇到白茴時的種種應對,疏漏了秦雅南。
“就是突然遇到打個招呼,你都想著要和她過幾招?”劉長安搖了搖頭。
安暖覺得自己更吃虧了,對啊,自己是突然遇到,可是秦雅南剛才在門外聽人說話就知道裡邊有安暖了,所以剛才秦雅南進來以後說的話,語氣和小動作,肯定都是她設計好了的,尤其是那個手指頭搭劉長安肩膀的動作,一定是挑釁安暖!
至於什麼上次一起吃飯好像還是在食堂,更是秦雅南故意這麼說的,秦雅南不肯說上次一起吃飯是劉長安去送野豬肉那一次,因為那天秦雅南漏氣出了醜。
她為什麼要說是在食堂一起吃飯的那一次呢?因為那天吃完飯以後,安暖得到了消息,秦雅南曾經差點成為劉長安的未婚妻!儘管這件事情是劉長安透露給安暖的,並非秦雅南在那天發動了對安暖的核打擊,但是自己怎麼會怪劉長安,把所有的錯算到彆人頭上難道不是女朋友應該有的立場和基本覺悟嗎?
“你這臭丫頭,都在說些什麼?”柳月望聽清楚了安暖說的話,她也知道秦雅南同樣屬於安暖的警惕對象,警惕程度和她媽以及白茴不相上下。
儘管秦雅南是劉長安的表姐。
柳月望還是她媽呢,她不警惕嗎?所以表姐的這個身份,根本沒有任何保護色。
“說你選的菜館好。”安暖繼續吃東西,這就是中年婦女們的默契吧,媽媽喜歡這裡,秦雅南也喜歡這裡。
過了一會兒,劉長安吃的差不多了,便去秦雅南所在的包廂看看。
包廂門口還有服務員和竹君棠的麵包人站著,服務員詢問劉長安是不是熟人的時候,麵包人直接恭恭敬敬地分開了包廂門。
這個包廂比劉長安吃飯的那個大上不少,裡邊坐著的人飯量也大上不少。
分彆是秦雅南,上官澹澹,周咚咚和竹君棠,在吃飯這件事情上上官澹澹和周咚咚是主力。
“竹君棠,你不是不在外麵的餐廳吃飯的嗎?”今天下課後劉長安把竹君棠打發走,沒有想到還是遇見了她。
“哦……雅雅告訴我晚上在外麵吃飯,我就讓金笑美聯係菜館,讓我的人對廚房進行專業消毒和清理,更換了新的廚具和餐具,廚房也有我的兩個人在監管衛生。”竹君棠皺了皺眉,有些感動地說道:“這都是我為了陪澹澹和咚咚一起吃飯,做出的妥協手段,還有一點點的犧牲,也許今天晚上我會肚子痛。”
劉長安便不想理她了,坐在秦雅南旁邊,看著到處混吃混喝的上官澹澹與周咚咚,周咚咚還好,一直是個圓形的小朋友,但是看到臉頰鼓鼓還要瞪他的上官澹澹,怎麼覺得太後也有逐漸圓潤的趨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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