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九井爬了起來,身上沾滿了落葉和枝屑。
三月份的郡沙,到處都是濕冷發灰和黑的感覺,花壇裡的泥土積累了一冬的枯枝敗葉,黏了他一身。
藤原家族的繼承人從未如此狼狽過。
他看到周書玲走到了身前,這個美麗的少婦並沒有什麼深刻的,有趣的,優雅的靈魂吸引著藤原九井,可他就是想得到她。
她很淺薄,很平凡,也很俗氣,但是結合著她那飽滿而圓潤,似乎散發著肉香的身子。
混合著那種市井裡的氣息,卻能夠點燃藤原九井極其旺盛的欲念。
因為很少有得不到的女人,藤原九井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欲念強烈卻又求之不得的感覺了。
他很清楚,在自己真正得到她以後,也許會索然無味,但很多時候享受的不就是這麼一個過程嗎?
很遺憾,當自己調查清楚,有了知己知彼的把握,正式開始追逐她的時候,卻讓她看到了自己如此狼狽的一幕。
藤原九井藏匿著目光中的陰冷,打算演繹出豪門世家子弟大度的胸懷,轉頭正要向劉長安露出無奈而不介懷的表情,卻被一道目光吸引了注意力。
一個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美麗少女正在盯著他。
她的肌膚白皙,仿佛剛剛撕開封口的牛奶冰激淩,散發著冷意的柔白,精致的容貌仿佛大藝術家耗費一生雕琢出來的完美作品,即便在沒有射燈照耀的夜晚依然璀璨生輝。
隻是被她看了一眼,藤原九井腦海裡已經浮現出自己跪在她腳下,被她淩辱,抽打和鞭笞的畫麵。
他努力伸長舌頭想要舔一下她的鞋背,卻被高跟鞋的細根把舌頭釘在地上。
藤原九井連忙搖了搖頭,驅散腦海裡荒唐的畫麵,他即便偶爾會嘗試各種玩法,但並不涉及如此的重口味,隻是這個少女身上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質,讓他忽然失控。
目光短暫的觸碰,這個少女便轉過頭去,抱住了她那大到奇怪的壺開始咕嚕咕嚕地喝酒,剛剛她那威懾人心的氣質便消散於無形。
奇怪,自己出現了錯覺?藤原九井一時間有些恍惚。
“長安哥哥,你有沒有受傷?”周咚咚抱著劉長安的大腿,仰頭關心地問道,相比較周咚咚,媽媽和澹澹姐姐好像並不怎麼害怕日本鬼子,磨磨蹭蹭地來的有些慢,很耽誤周咚咚拯救長安哥哥的計劃。
這個小孩是不是瞎?
藤原九井勉強站直身軀,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挨了這麼一腳並不好受,好在藤原九井雖然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但身體素質尤其是抗打擊能力和疼痛緩和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沒有,你去看看奧特曼有沒有受傷。”劉長安指了指被丟在一旁的奧特曼說道。
周咚咚連忙去救奧特曼了。
“這個日本人怎麼回事?”周書玲扯了扯劉長安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麼和他打起來了。”
周書玲對這個日本人有些印象,上次好像還試圖去逗陸斯恩,結果被陸斯恩咬了一口,嚇的屁滾尿流,也不知道有沒有去打狂犬疫苗。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正常人遇見陸斯恩這樣的大狗,肯定會敬而遠之啊……不過他是日本人,就不能說是正常人,這麼想著周書玲便也釋然了。
“沒有啊。”劉長安否認了這一點,“打起來,一般強調個你來往我,描述的是互相鬥毆。剛才我隻是踹了他一腳,造成了他的物理位移,不算打起來。”
周書玲畢竟沒讀過什麼書,措辭不準確也在所難免,劉長安必須糾正她,以免造成誤會。
“白茴幫我刷了眼睫毛膏,你幫我看看。”周書玲的注意力轉移了,剛才她正在為刷不好眼睫毛而犯愁,看到白茴回來,連忙求助,結果白茴隻是簡單而隨意地幾下,就解決了周書玲的困擾。
感覺自己眼睛都特彆水盈盈的,周書玲就想讓劉長安看看。
劉長安便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周書玲就知道是這樣,暗暗下定決心,自己回去一定要好好學習,多看看書。
畢竟外貌對劉長安可能沒有什麼吸引力,他還是欣賞那些有書香內涵的女人,例如柳教授就是周書玲的偶像,連澹澹都經常背詩。
藤原九井看到周書玲和劉長安說悄悄話,頓時明白了,劉長安突然插手,是因為他和周書玲本就有一腿。
嗬嗬,原來你以為的林蔭小道,早已經是彆人車水馬龍之所。
於是藤原九井藏起了心中的陰靄,收回冷冷的目光,微微鞠躬便準備轉身離開。
“站住。”
清冷而略帶少女尖銳感的聲音響起,藤原九井回過頭來,是那個衣著服飾雍容華貴的抱壺少女。
“你瞅啥?”上官澹澹微微挑起下巴,眉頭輕皺,她是個慈祥溫和端正優雅的太後,但並不代表她會容忍彆人若含深意的目光。
有話就說,一副我有意見但是我不想和你說,你好自為之的樣子,你以為你是朕的蛾子嗎?隻有朕的蛾子可以這樣。
“沒有,隻是有些失望,華夏乃是禮儀之邦,但各位的所作所為,並非待客之道。”藤原九井不卑不亢地直視著上官澹澹,“我自問沒有做錯什麼,但卻被輕慢侮辱。如果是在日本,各位一定會感受到什麼才是禮儀之邦。”
“哦,對待日本人,從不需要吝嗇最大的惡意來揣摩。並不需要你們做錯了什麼,才能這樣對待你們。因為當你們做的事情被人知曉的時候,往往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隨後你們也不過是鞠躬罷了。”劉長安十分遺憾地說道,“你們連呼吸都是錯誤的,不過你們要是一呼吸然後一鞠躬為自己的呼吸道歉,倒是蠻有趣的。”
“你!”藤原九井即便再怎麼能夠容忍,終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作為藤原家族的繼承人,修養和氣度的展現,不過是一種必須的演繹,並不代表他什麼時候都能接受潑麵而來的譏諷。
他喉嚨裡的聲音吐露了一個字就戛然而止,上官澹澹身上飛來一截短短的頭發絲,插入了藤原九井的脖子,隨即融入了他的肌膚之中。
藤原九井驚愕地抓住自己的脖子,肌膚如常,沒有一絲異樣,但是剛才他親眼看到上官澹澹的一縷發絲飛了過來,貼在了他的肌膚上,現在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藤原九井的助手爬過來,慌慌張張地幫主子查看,卻也沒有任何發現。
“你對我做了什麼?”藤原九井驚疑不定地看著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伸直手臂和手掌,幾根素白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往下一壓,藤原九井的身軀頓時像被無形的巨力壓頂,渾身的骨頭都隱約有“哢嚓”的碎裂聲,藤原九井雙腿一軟,膝蓋砸在地板上,重重地跪下。
“這是皇恩浩蕩,你跪下謝恩也是應該的。朕剛才的這縷發絲,能夠融入你的身體,以後要你痛不欲生,你就絕對不會快樂,要你死,你就絕對活不了。”說完,上官澹澹溫和地看了一眼劉長安,希望他能夠明白母後的善解人意和溫良。
劉長安說過,不能隨隨便便殺人,要找沒人的角落才能下手,可是現在“沒人的角落”其實就是意味著沒有攝像頭監控的死角,那也太難找了!
上官澹澹隻好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都是為了解除劉長安頭染綠色的危機啊,希望他能夠領悟到母後的為難和用心良苦,主動給他摸摸頭,而不是讓她用眼神示意三分鐘都無動於衷。
“什麼!”藤原九井正疑慮對方是不是在恐嚇自己,正欲掙紮站起,突然想起郡沙的異獸,惶然抓住助手的手臂,咬牙道:“我們走!”
助手連忙扶起藤原九井,然後背著他匆匆離開。
劉長安抬手摸了摸上官澹澹的頭,主要是摸她的頭發,上官澹澹真是太神奇了,跟妖怪似的,這種手段還不算妖怪嗎?
劉長安這種正常人,就絕對做不到飛出一縷頭發絲然後像鐵線蟲寄生一樣控製對方,又恐怖又惡心。
“我的零花錢又應該漲了。”上官澹澹自覺立下了大功,連忙提出要求。
劉長安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由於突發性耳鳴導致失聰,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上官澹澹氣急,使勁掐劉長安的腰。
“總算走了,我還以為他是誰的朋友,來看我們跳廣場舞的。”周書玲鬆了一口氣,然後悄悄塞給了上官澹澹兩百塊錢。
上官澹澹張著嘴,正準備咬劉長安的脖子,準備在他身上掛到廣場舞比賽結束,看到兩百塊錢,連忙鬆手接過來,手指往掌心輕輕一彈,兩百塊錢就順著手臂滑進了袖兜兜裡,然後抬起雙手整了整衣袖,優雅的毫無煙火氣。
“你為什麼還經常帶著現金?”這些小動作當然瞞不過劉長安。
上官澹澹拍了拍自己的袖兜兜,錢已經入袋,頓時趾高氣昂。
“你和小朋友在一起,如果不帶現金,就隻能說你想吃什麼啊,你想買什麼啊,我幫你買……這樣顯得沒有誠意,如果真的想對彆人好點,直接拿錢讓彆人自己去買,比較有誠意。”周書玲印象深刻地說道,“小時候遇到有的親戚會偷偷塞錢給你,有的則會說你想吃什麼想買什麼叔叔阿姨給你買,你喜歡哪一種?”
“你想吃什麼?叔叔給你買。”劉長安想起了若乾類似場景調戲小女孩的話,但他沒有那麼赤裸裸地去調戲周書玲。
“討厭,我又不是咚咚。”周書玲打了劉長安一下,嬌嗔道:“不過我想喝蘋果味的芬達。”
劉長安點了點頭,便準備去買點飲料喝的,竹君棠的房車裡當然有準備水飲,但多半沒有周書玲要的蘋果味芬達這種東西。
看著劉長安走開,周書玲便去抓周咚咚,她正圍著倒在地上的奧特曼轉來轉去,一會按一按奧特曼的胸口,一會又朝著奧特曼的鼻孔位置吹氣。
這時候竹君棠,柳月望和仲卿也到了,互相打了招呼以後,大家都被這個巨大的奧特曼吸引了注意力,於是周書玲,上官澹澹和周咚咚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三個人講一件事情,聽在眾人耳朵裡卻好像是毫不相乾的三件事情,無比混亂,最後柳月望總結道:“當初日本人搶了我們那麼多東西,今天我們打敗了一個日本人,那麼他留下的奧特曼就是我們的戰利品。”
既然是戰利品,那就歸周咚咚啦,大家都覺得柳月望說的有道理,尤其是周書玲有點感慨,不愧是教授,講起道理來不輸劉長安。
竹君棠卻把所有人都推開,讓大家和奧特曼保持距離,然後打了一個電話,“我在賀龍體育場這裡,這裡有一個和日本人有關的奧特曼,你們來檢查一下安全性,看有沒有核輻射,竊聽,定位,遠程控製之類的問題。”
打完電話,竹君棠才對眾人解釋,慎重地說道,“日本人的東西,不得不防。我連化妝品都從不用日本人的,說不定有輻射,日本產的東西也不能吃,吃完會長三個柰子出來。”
嚇人!還有什麼事情比長三個柰子出來還恐怖的嗎?
長四個。
……
……
太難了,打流來到三亞,以前來這裡都住艾迪遜什麼的網紅酒店,昨天住在工地旁邊,鑿牆機工作到九點半,我整個人都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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