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孤兒,也是有親戚的,隻是不知道,不往來罷了。
劉長安也有親戚,刨去那種猶如家人般的親密關係的幾個人,他還和一頭羊有親緣關係。
他和上官澹澹當然也算親戚了,儘管他和上官澹澹對彼此的親戚關係認知各自不同。
現代人很難理解上官澹澹對劉長安這個兒子的執著,但是隻要稍稍對漢朝以“孝”治天下的理念就能明白了,這是國家統治的思想基石之一,作為統治集團董事長一樣的人物,上官澹澹自然會身體力行維護這種思想基石。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種以穩定國家統治而誕生的母子關係,比血緣上的母子關係,更加不能動搖,它關係著國家的穩定,無數人的身家性命。
至於上官澹澹對於遠古時期的親戚怎麼樣,劉長安就無從得知了,他懷疑上官澹澹即便是從遠古時期就苟活下來的小鳥,但她根本就沒有了成為上官澹澹之前的記憶。
反正她現在終日渾渾噩噩,無所事事,在老頭老太的堆裡混日子,就像劉長安現在也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車上那個女人也是澹澹的親戚嗎?女人開法拉利挺有氣質的,我以後也要開法拉利。”白茴羨慕地說道。
白茴見過竹君棠的法拉利停在車庫的角落吃灰,竹君棠沒有什麼跑車,因為她自己不會開車,而大部分跑車的四座版本,後排的乘坐體驗都不怎麼樣,竹君棠隻喜歡坐在大車子的後排……要是劉長安能夠騎著電動車給她開路那就更好了。
劉長安倒不覺得白茴的夢想有什麼問題,其實現在的豪車隻和收入有關係,和身份地位關係不大了,很多網紅,主播,微商,網店店主,可能剛剛賺了一大筆,兜裡沒幾個餘錢,也先搞一輛勞斯萊斯庫裡蘭開開再說,過把癮就行,消費觀念就這樣。
有人笑談,現在的頂級富豪要和一般的網紅,主播們區彆開來,還是得帶上車隊,否則也沒有什麼排麵了。
“這個車子很貴吧,要是我就買個竹大小姐車子後麵經常跟著的那種麵包車,坐的人越多越劃算。”周書玲很精明地說道,反正不過就是個車子,隻要不是大到感覺開車停車都很費勁,那當然是坐的人越多越劃算。
不過周書玲隻是想想,她不打算買車,沒有什麼必要,如果人人都買車,那公交車和地鐵什麼的,不就浪費了嗎?
澹澹的電動車倒是很實用,但是看上去澹澹非常寶貝她的電動車,周書玲想學電動車,又怕把澹澹的寶貝給撞壞了。
“周咚咚,你想買個什麼車子?”劉長安問正在玩玻璃珠子的周咚咚,看她蠢蠢的樣子,就知道她又想把玻璃珠子塞嘴裡了,劉長安轉移下她的注意力。
“我想……嗯嗯……我想買個垃圾車。”周咚咚想了一會兒說道。
“為什麼?”劉長安問道。
“我隻要買了垃圾車,街上的垃圾就都是我的了,可以拿去賣錢。”周咚咚有點期待地說道,“我和宋桃子約好了,以後買了垃圾車,我們兩個就天天開著車出去收垃圾,一邊放汪汪隊的歌,一邊收垃圾,賺了錢就找更多的同學來收垃圾。”
“有理想。”劉長安豎起了大拇指誇讚,職業不分高低貴賤,各行各業總得有人去做,收垃圾這種事情為什麼不能是她這個機智勇敢的小孩去做呢?
這就和她總要有小朋友考倒數第一,為什麼不能是我周咚咚呢?一樣的思路……歸根究底,這種思路也是繼承來自周書玲。
劉長安也沒有和她解釋,並不是買個垃圾車,垃圾就都歸她了。
“我想買個麵包車的主意,是不是比她強多了?”周書玲不是很確定地問劉長安。
“不見得。”劉長安對隻知道和自己女兒比的小媽媽說道。
周書玲有些委屈,明明強多了,便找白茴幫忙,“小白,你說麵包車是不是比垃圾車強?”
白茴訕笑一聲,“我覺得差不多吧。”
麵包車和垃圾車有什麼好比的!都不如我的法拉利,劉長安應該誇誇茴茴才對,白茴踮了踮腳,試圖引起劉長安的主意。
四個人一邊閒聊,一邊往前走,沒有多久上官澹澹就跑跑跳跳地跟上來,幾個人聽到法拉利的轟鳴聲逐漸遠去,停住腳步等待上官澹澹。
“澹澹,他找你什麼事啊,沒有麻煩吧?”白茴關心地問道。
“他想找僵屍王合作。”
白茴和周書玲聽她這麼說,便沒有多問什麼了,周咚咚聽到僵屍王這麼威風的名字,馬上宣稱等自己變成僵屍以後,也會成為小朋友僵屍王,隻比大人僵屍王弱小一點點。
劉長安沒有問,他其實一直在聽上官澹澹和胡刕的講話。
昨天晚上僵屍太後把僵屍王的寶貝露了出來,麵麵相覷的時候,胡刕趁機逃跑,他跑開一段距離發現沒有人追自己,便知道對方是真的放過他了。
胡刕見過僵屍王倒提油鋸殺人時的速度,他知道自己即便恢複本體逃跑,也是跑不掉的,對方是沒有追,而不是追不上。
經過一晚上的緩和,胡刕今天鼓起勇氣來找人,通過昨天晚上那些頭發的線索,他知道僵屍太後就是昨天遇到時探頭來觀察的美麗少女。
哪裡知道今天來找到了,這個美麗的少女根本不承認她是僵屍太後,她說自己沒有在眼睛上塗黑眼圈,那就不是僵屍太後,胡刕憑什麼認定她是僵屍太後,明明她的化妝技巧出神入化,彆人根本看不出來的。
緊接著她就開始講一些化妝技巧,還拿出了她平常化妝的照片給胡刕看,憤怒地質問胡刕為什麼認定她是僵屍太後。
胡離沒有辦法,隻好說要找僵屍王合作了——僵屍王雖然看起來也是個神經病,但應該比僵屍太後這種無法溝通的狀態好一些。
劉長安對傳說中藏匿在湘西的遠古大巫很感興趣,但對合作不感興趣,合作意味著他要出工出力,而事實上他隻想坐享其成,等異獸們把遠古大巫找出來,他再去湊個熱鬨,結個善緣之類的。
“看來我的化妝水平比你高了許多。”劉長安略微有些得意,其實男子化妝自古有之,劉長安的水平比上官澹澹高也是理所當然,隻是平常上官澹澹和周書玲喜歡菜雞抱團取暖,完全不向劉長安請教,他也懶得教她們。
畢竟看她們化妝以後的樣子,拍照留存日後取笑,本就是樂趣之一。
“他隻是瞎了眼才沒認出你。”上官澹澹不服氣,她的化妝水平連周書玲都自愧不如。
“他瞎了眼都能認出你。”
劉長安的話總是能夠輕易地讓人氣急敗壞,上官澹澹命令白茴和周書玲抓住劉長安,然後拿出眉筆在劉長安嘴唇上畫了兩撇胡子。
一行人玩玩鬨鬨進入景區,儘管山地牧場並沒有什麼騎馬射箭之類的草原文化,但根據人們偏好的草原印象,還是把蒙古包,跑馬場,射箭靶場之類的都整了起來,除了劉長安,其他人都要求先騎馬玩玩,少數服從多數。
“這裡沒有朕喜歡的果下馬,也沒有威風的汗血寶馬。”上官澹澹有點遺憾地問道,“現在河西還養馬嗎?”
上官澹澹說的河西,當然不是郡沙的河西,而是河西走廊。
漢初河西走廊一直被匈奴控製著,後來被漢軍占領以後,匈奴哀歎的“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指的就是失去了河西走廊水草肥美的牧區。
從那時候開始,河西走廊便一直是除弱宋曆朝曆代最重要的養馬場地。
“還養著呢。其實現在很多寫小說的,為了顯示貴族生活,動不動就寫主角在歐洲美洲什麼地方有名貴馬匹,實際上世界上最大最好的馬場,就在河西走廊,山丹軍馬場……大概有兩個鄉(錯彆字)港那麼大。”劉長安拍了拍上官澹澹的肩膀,“有空可以去看看,說不定會讓你感受到一點大漢餘威。”
“不用,這天下何處不是我大漢天威煌煌昭彰顯赫之地?”上官澹澹輕哼一下,“兩千年以來,我漢家血脈,以及其精氣神早已遍布天下,深入民心。餘威?正盛!”
劉長安深深地看了上官澹澹一眼,也許他曆來都有點小看她了,上官澹澹並沒有執著於漢朝皇室,對她來說那個年代在與異族戰鬥,開疆拓土中錘煉出來的國家和民族意誌,才是她所認可的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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