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課程是《孕期日常起居與孕姿》,上完一節課以後,女士們還有一個私密活動舉行,男士們暫時在休息室裡等候。
這時候高端社交環境的功能性便體現出來了,都是有家有業的男人,來這裡也充滿目的性,自然不會憑著興趣愛好結交朋友,最關注的還是對方的身份地位,以及是否對自己有用,擴充優質人脈。
劉長安覺得可能是他涉及的領域容易讓人把牢底坐穿,沒有人想和他結交認識,所以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他就顯得孤單了,男人們並不會時不時地把目光往他身上瞟。
他在女士那邊受歡迎的多,即便老公在旁邊,人家的愛美之心也襠不住啊,頻頻朝他送上秋波。
於是他便拿起休息室裡的雜誌看了起來,這裡的雜誌都是《VOGUE》,《瑞麗》,《ELLE》之類的,非常稀罕的是居然有一本《朝鮮時尚》。
翻了翻,乍一看裡邊的服飾頗有國內這邊八九十年代的風格,但再仔細看看,裡邊的模特服裝,都是普通女孩子適合的打扮,穿起來端正大氣,靚麗清新,是正經人的穿衣風格。
絲毫沒有迎合國際範和白皮審美的妝容,也很漂亮,雜誌裡還有一些語錄之類的也很有自己的特色。
劉長安正翻的津津有味,剛剛在秦雅南自我介紹的時候,提起柳月望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坐在劉長安的旁邊。
他叫黃鶴東,今年還不到三十歲,體製內人士,正在謀求外放,自然想多找點門路。
“葉先生,你們家秦老師幾個月了?”黃鶴東笑吟吟地說道。
剛剛在自我介紹環節,黃鶴東有點被秦雅南涮了麵子的感覺,但身在體製中打磨多年,這點麵皮功夫還是有的,關係到進步升遷,哪怕剛剛被淋了一身羊水,又有什麼關係呢?
劉長安琢磨了一番,就連檢查過秦雅南身體的蘇眉,也說不準那個妊娠囊是啥時候出現的。
那就隻能估測了,劉長安不是很情願地回憶了一下使得秦雅南受孕的時間,地點,人物和場景,最後說道:“一千來個月了吧。”
黃鶴東愣了一下,然後哈哈一笑,十分爽朗地誇讚,“葉先生一直這麼幽默的嗎?”
剛剛說自己做過軍火貿易,現在又說懷孕一千多個月了,你家秦老師這孕期,夠李靖的老婆殷夫人,生下三十個哪吒。
可是對方即便這麼不靠譜,對話也還是要進行下去,黃鶴東繼續笑著恭維,“都說郡沙最漂亮的美少女在湘大附中,最漂亮的美女老師卻是在湘大,今天見到秦老師才覺得毫不過譽。”
黃鶴東此時的恭維也算實話實說,他自己就在教育係統裡工作,對郡沙的學校比較了解,作為年輕男人,就算在自己的工作環境中外表保持端正嚴肅的作風,私底下偏好關注美少女和美女老師,也是自然至極的事情。
“那是以前,現在最漂亮的美少女和美女老師,都在湘大了。”聊美女總是男人間容易撩起熱度的話題,劉長安表示同意。
黃鶴東瞬間就領悟到了,“最漂亮的美少女高中生畢業進入湘大,成為最漂亮的美女大學生了?”
劉長安笑了笑,“彆繞圈子了,有話你就直說吧。”
黃鶴東訕笑一聲,“我就是……想問問,你家秦老師,和那位柳教授熟不熟?”
劉長安打量著黃鶴東。
穀/span黃鶴東隻覺得眼前和自己年齡相若的男子,目光平淡,去仿佛能夠看穿人心似的,臉上的神情充滿著壓迫感,就像自己平常麵對更高級彆的領導似的,被他審視著就會充滿焦慮而惶恐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家秦老師和柳教授算認識,但不是很熟。我倒是和柳教授挺熟的。”劉長安看出來了,黃鶴東不是為了他自己。
謹小慎微的公務員,往往非常有自知之明,什麼人自己攀得上什麼事情自己做不了,心中門清。
柳教授這種女人,一直單著本身就很玄乎,她也不是養在深山無人知曉的蘭花草,本身社交麵就很廣,結實的權貴富豪也不少,但卻沒有人能把她金屋藏嬌,普通人稍稍思量,就知道自己多半沒能力做這個幸運兒。
黃鶴東是像馬洪波一樣,給老板拉紅線吧……不,那人叫啥來著?搞錯了,周書玲的媽媽叫馬麗華,馬麗華的那個繼子是叫邢洪波,把周咚咚趕出門的家夥,劉長安沒把搓君入甕,隻能算他命大。
“你和柳教授熟啊?”黃鶴東笑容更盛,“是這樣的,我們領導十分欣賞柳教授,但他作為領導乾部,也不適合主動做出追求姿態,我就想居中牽線,你看你能不能想辦法把柳教授約出來,雙方見個麵?”
“他怎麼就不適合主動做出追求姿態了?”劉長安感覺莫名其妙,擺了擺手,“這事成不了。”
黃鶴東有些急了,“你怎麼知道成不了?這都是單身男女,見見麵也不礙事吧。”
“柳教授是有擇偶要求的,她親口說過,她的男朋友要能文能武,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多才多藝是最基本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學多才,兼且善解人意,幽默風趣,善撩妹。”劉長安隻能表示遺憾了。
柳教授就是典型的超高標準擇偶,然後慢慢地就成了大齡剩女,隻是絕大多數大齡剩女都慢慢地降低了要求,忘記了自己曾經瑪麗蘇小說女主角的夢想,勉勉強強,委委屈屈地嫁給了普男。
當然,也有一部分不肯降低要求,但又沒人要的,倔強地堅持著,渾身散發著女性獨立,女權主義思想的高貴芬芳。
柳教授沒有降低要求,也不是沒有人要,她的單身狀態純屬於不可抗力,要是早十年前,早那啥那啥了。
“哪有這樣的人?”見對方胡說八道,不肯幫忙,黃鶴東臉色微冷,不禁嗤之以鼻。
“我怎麼覺得,這說的就是你啊?”
劉長安拿著手裡的朝鮮時尚雜誌,隻覺得背後冷言冷語,跟刺到脊梁骨似的,讓人後腦的頭發都防衛性地支棱起來了。
原來孕媽媽的單獨課程已經結束了,秦雅南走過來正好聽到劉長安和黃鶴東在聊天,男人嘛,即便老婆懷著孩子在準備孕期課程,他們也會嘴花花這樣那樣的美女。
“不是我。”劉長安神色如常地翻頁,然後指了指雜誌裡的一頁,“雅雅,你看這套黑色的職業裝,是不是特彆適合你?這種頗為厚重而老氣的設計,穿在你身上,卻能夠把嚴肅和性感結合在一起。”
秦雅南看著他,這個人總是如此生硬地轉移話題,偏偏還一副覺得自己轉移的很巧妙,一定能夠轉移她注意力的樣子。
黃鶴東也伸了伸頭,湊趣地說道,“沒錯,秦老師身材好,啥風格都能駕馭的住。”
“謝謝。”秦雅南微微一笑,然後拉著劉長安離開了,今天晚上正是所謂夜黑風高訓夫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