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知道劉長安一向很暴躁,但也沒有想到過他會把竹君棠從陽台上丟下來。
要不是她經曆了很多事情可以讓大腦神經粗大一些,現在已經驚叫起來。
換個場景,換一個人在丟人,現場目擊者隻怕會被這種殘暴的行為嚇得暈厥。
可驚奇的是,劉長安出手的一瞬間,竹君棠兀自在破口大罵,身體往下掉還在哪裡叫嚷著要趁機用剪刀腳夾爆劉長安的頭,她不知道自己很危險嗎?
安暖下意識地起身,卻隻見上官澹澹的一縷長發,猶如黑色的藤蔓,在空中一抖就纏住了竹君棠的腰肢,把她緩緩放了下來。
穩穩落地的竹君棠,繼續站在那裡指著陽台上的劉長安控訴他是如何殘暴,如何虐待可愛的小動物,她要給全世界的小動物保護組織送錢,讓他們有組織有計劃地攻擊劉長安,諸如此類的。
安暖耳朵裡都聽不清她胡說八道的內容了,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上官澹澹,難怪竹君棠那麼不怕死,還總說隻要上官澹澹在她身邊,她連劉長安都敢打。
上官澹澹扭頭看了一眼安暖,眼睛瞪得大大的,略微有些反省,太後居然也有疏忽的時候呀!
於是上官澹澹摸了摸鴞卣以後,把它放在了自己和安暖中間,擋住了安暖的視線,再從袖兜兜裡掏出一片桑樹葉子,皺眉凝神,用葉子擦了擦剛才飛出去的那束頭發。。
凝聚了時光回溯效果的隱藏物術施展,直接效果就是讓安暖剛才根本沒有看到上官澹澹使用頭發的特殊能力,上官澹澹鬆了一口氣,差點就暴露了太後的特殊能力。
她這是乾什麼?安暖愣住了,不明所以,往旁邊的周咚咚看去,周咚咚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司空見慣,一個人在那裡出牌抓牌,然後宣布她贏了,高舉雙手念叨著澹澹姐姐輸了五塊錢,安暖姐姐輸了五塊錢,所有人都輸了五塊錢。
劉長安在陽台上走了回去,竹君棠知道他怕了,便不再繼續叉腰罵人,回到上官澹澹麵前撒嬌:“乾媽,你也看到了,劉長安對我那麼凶殘!”
“確實很過份,朕上去幫你教訓他。”
看著上官澹澹起身上樓,竹君棠笑了起來,安暖突然想到看過的一個視頻,有個哥哥欺負了幾歲的妹妹,那妹妹嚎叫著把媽媽喊來,媽媽揍的哥哥縮在床邊時,妹妹臉上的笑容就和竹君棠如出一轍。
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很快陽台上又出現了劉長安的身影,他抓著上官澹澹,一樣丟下了樓。
隻是他沒有投擲,而是雙手插在上官澹澹的腋下,把她從陽台上直直地丟下。
上官澹澹穩穩地落地,身體僵硬,正覺得很沒有麵子,突然看到周書玲回來了,連忙身子一軟就坐在了地上,露出被不孝子欺淩的哀怨神情。
“澹澹,你怎麼了?”周書玲急忙跑了過來。
“劉長安剛剛把我從陽台上丟下來了。”上官澹澹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陽台上。
“啊!他怎麼能這樣!”周書玲氣呼呼地上樓去了。
安暖又愣了一下,被人從樓上丟下來了啊,咚咚媽你不應該先關心下上官澹澹有沒有受傷嗎?
竹君棠跑過去把上官澹澹扶起來,上官澹澹這才感覺稍稍挽回些麵子,解釋道:“朕不欲與其動武,以柔克剛,以陰克陽,以一物降一物之理解決問題,才是上上之策。”
過了一會兒,周書玲臉頰微紅地從樓上下來。
她是正常地從樓梯上走下來,而不是被丟下來的。
“澹澹,我幫你打了劉長安,真是的,平常欺負欺負我和咚咚也就算了,怎麼能欺負你?”周書玲說完,嘴巴嚼了嚼,把嘴裡的火腿腸吃了。
她剛剛確實打了劉長安,隻是在她嬌嗔錘人的時候,劉長安拿著一根火腿腸頂著她的嘴巴,周書玲躲不開便張嘴咬住,還是被他頂出了廚房和客廳,周書玲隻好咬斷火腿腸當戰利品暫時下樓向上官澹澹報告勝利了。
“劉長安就是個惡霸。”竹君棠哼了一聲,遲早和澹澹製定好陰謀,讓劉長安拜伏在以候補聖女和副門主為首的門內反抗力量之下。
安暖算是看明白了,在這個家庭之中,竹君棠處於家庭地位的最底層。
她的靠山是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的靠山是周書玲。
周書玲這個姐姐能夠管管劉長安,但也就那樣了,隻是沒有被從樓上丟下來。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以後和劉長安結婚了,幾乎不大可能會有姑嫂和婆媳之間的矛盾。
安暖也是陪著媽媽看了許多姑嫂婆媳家庭劇的人,那些矛盾重重的家庭,無一例外都是因為一家之主地位不夠高,沒有威嚴,壓不住家裡人,導致自己的媳婦處處受針對,他還隻能讓她想寬點,考慮下他的難處諸如此類的。
作最壞的打算,自己和上官澹澹等人處不大好,安暖應該也不會受到欺負而丈夫無能為力。
當然了,安暖並不會真的認為自己和其他人處不好,她和竹君棠現在其實關係還行,打兩把牌阻止了竹君棠作弊,總不至於就得罪了她吧?這位大小姐應該沒那麼小氣。
上官澹澹對安暖好像也沒什麼惡感,一上來在劉長安的指點下,還獲得了些第一印象分?
至於周書玲,認識很久了,她就是那種大家都覺得很好相處的人,如果和周書玲都相處不好,那可能就要檢討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了。
“周姐姐,好久沒有來你們店裡吃粉。我聽長安說河西的店快開業了,想吃粉就方便多了。”安暖笑著和周書玲打招呼。
“剛剛急著去罵他,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彆見怪。”周書玲不好意思地說道,她看到上官澹澹摔倒在地上就有點急。
“沒事,沒事。我們剛剛在玩牌,不過他現在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上樓吃火鍋去吧?”安暖說道。
“行,早點吃完火鍋,你們繼續打牌,平常澹澹總是要去牌館裡找人玩,今天在家裡就能湊齊人,多陪她玩玩。”周書玲拉著周咚咚和上官澹澹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道。
“晚上打牌,必須定好規矩,不能亂打。”竹君棠幾乎沒贏過,心中憋著一股氣準備翻盤。
安暖不由得看了一眼竹君棠,正好竹君棠也看著她。
兩人心中都不由得想,她看我這一眼什麼意思?覺得我牌打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