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擁有強大的汙染能力,心誌不堅定者往往被汙染而不自知,具體的表現就是有些話明明很有問題,但是從它嘴裡說出來卻察覺不到。
劉長安當然不會被它汙染到,往一側讓了讓,指了指自己旁邊,“既然是共同進退,哪裡有我先上的道理?當然是一起上,再說了我都把他打到動彈不得,他怎麼知道你的厲害?我看還是你先小試身手,震懾他一下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小羊愣了一下,看了一下爹爹媽媽都在,頓時趾高氣昂起來,底氣十足地抬著蹄子踱步走動。
說完,小羊便衝向了巨大身軀,在他身前十米處停了下來,“咩咩咩”大叫三聲,又竄到另外一個方向稍遠點的位置偏著頭警惕地觀察動靜。
“你看它像不像狗子?”劉長安對蘇眉說道。
“嗯,確實像。”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樣的對話好像沒有必要繼續下去,默契地打住了。
巨大身軀紋絲不動,小羊又叫了幾聲後,覺得他中了咩毒以後即便未死,一時半會也動彈不得,便低下頭朝著巨大身軀衝撞了幾下,“PU!PU!PU!”吐了幾口口水,又企圖加劇對方的中毒效果。
“咩啊!果然我已經天下無……”
小羊的話還沒有說完,巨大身軀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掌突然拍向了小羊,一股狂風呼嘯而來,劉長安身形閃動間,迅捷無比地把小羊撈回了自己懷中保護起來。
“無無……無敵惹,竟……竟……竟然想偷襲我,你這坨臭肉,黑毛怪,死大個子,等我爹爹把你殺了,我就到你天靈蓋上蹦迪!”小羊伸出軟塌塌的蹄子死死地摟住爹爹的脖子,嚇得破口大罵,慢慢地把氣勢重新提起來,氣焰再次囂張。
差點被一隻客廳大小的手掌拍中,正常的咩都是有點害怕的,小羊把臉藏在爹爹的臉頰和肩膀中間偷看對麵。
“當著爹媽的麵欺負小孩子,真有你的!”
蘇眉怒不可遏,金絲立領上襖和黑色錦繡花團馬麵裙瞬間炸裂,那顏色各異的布料在空中飛舞又落下,猶如紙花禮炮綻放,包裹著她妙曼身姿的是一套黑色的戰甲。
戰甲微微泛著幽藍的光澤,由極細的鱗狀甲片組成,鱗片之間有十分複雜和精密的鉸鏈結構,隨著她的身體動作這些鱗片猶如流動一般貼合著肌膚表麵改變角度和位置,和李洪芳,小羊身上穿著的戰甲似乎是同樣的產品。
《仙木奇緣》
不過劉長安也注意到,這套戰甲應該更加先進,李洪芳的戰甲和小羊的夢魘戰甲隻會反光,不會自己發出幽蘭的光澤。
蘇眉身形如疾風狂雷,幾乎是消失在原地的同時,已經出現在了巨大身軀的側麵空中,線條極致完美的長腿橫掃,猶如劃破夜空的一道幽蘭的閃光,襲向了巨大身軀的頭顱。
“喀嚓!”
似乎是骨骼碎裂的聲音,那巨大身軀也被踢飛,原本坐在地上的身軀伸展開來,竟然高達四十餘米,橫飛出去砸落在周圍的鐘乳石區域,那些通過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才積累起來的鐘乳石頓時被砸的粉碎,一片落石與粉末飛濺,猶如被爆破一般,煙塵四起。
“媽媽好強!”
“小心。”
蘇眉展顏微笑回應劉長安的關心,那煙塵中卻飛出一截數米長的鐘乳石,看似平滑的表麵折射著頭頂洞口中彌漫進來的光芒,激射而來猶如神祗脫手的戰戟,蘇眉抬手擋住這截鐘乳石,身體微微晃動,那鐘乳石卻無法承受地碎裂,斷成一節節的石塊。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沉悶的聲音在煙塵中響起,他的呼吸像一陣風,刮走了空氣中彌漫的灰,沉重的腳步聲走近,卻是越來越輕,然後劉長安,蘇眉和小羊便看到那原本有四十多米高度的身體逐漸縮小,恢複到了比較正常的兩米多高度。
隻見眼前這人恍如獲得了新生,原本披散全身的頭發和體毛纏繞在腰間,形成了原始的遮體材料,身上肌肉虯結,線條堅硬猶如石塊雕琢,粗壯的手臂和雙腿更是強橫無匹,充滿著爆炸性的力量感。
尤其是那雙眼眸,在黑暗中泛著紅光,橫眉如劍,鼻挺如山,整張臉龐堅毅剛強,恍如古代征伐天下的霸主。
“難道現在真的還有神族繁衍生息?”他的語氣中充滿著懷疑,目光從眼前的兩人一羊身上巡視而過。
眼前抱著小羊的男人鎖定了蚩魚的氣機,十分從容,似乎自認為有把握隨時能夠製住蚩魚。
蚩魚能夠感覺到男人身上也有和小羊類似的生命活力,但卻無從判斷那種活力的強度。
這隻小羊已經是蚩魚前所未見的強大血脈,這個男人又似乎是小羊的父親,到底是傳承自上古的哪些神族?
蚩魚的腦海裡浮現出若乾外形和羊相似的神族,心念急轉,眼前的局勢對自己似乎相當不利。
“你又是誰?”蘇眉冷冷地發問,對方汲取了小羊一點點血絲,儘管承受住了,身體依然不堪重負地進入了假死狀態,產生了活性失控的巨人現象,足以說明他本就不是能夠對蘇眉造成威脅的對象。
“蚩魚。”蚩魚看了看自己重塑的身體,悠然吐露出這個來自遠古的名字。
“蚩姓?你是蚩尤的後代?”蘇眉打量著蚩魚。
蚩姓是罕見姓氏,全世界都不過兩千人,大部分集中在湘北許昌,據傳他們並非炎黃子孫,而是蚩尤的後代。
蚩尤的後代也不止蚩姓,目前湘西這邊很多苗族,黎族,彝族,土家族,佘族都尊蚩尤為始祖,還有一些後裔則在中原地區與漢民族融合了,改成了其他姓氏。
“蚩尤?”蚩魚聽到這個名字,眼眸中精光一閃,但是他現在並沒有心情和陌生人談天說地,雙手相握,食指伸直搭在一起,行了一個上古時代的禮,“這是一場誤會。我原本以為小羊隻是天地中自然誕生的神族,卻沒有想到它有自己的傳承,我並沒有威脅到它的生命,你們走吧。”
蚩魚不是沒有想到小羊有強大的靠山,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快就追來。
他在農田附近咬了小羊一口,牙齒劃破了小羊的皮,感覺到那一點點血痕就蘊藏著強大的生命力,那激蕩血液的力量讓他知道自己這次走了大運。
強行壓抑著身體中的種種異狀,回到日月山裡以後,他原本打算將血痕中的生命力完全吸收後,再抓著小羊遁入地下溶洞的深處。
誰能想到那渾厚的血脈力量讓他在吸收的時候長時間處於假死狀態,而小羊的父母來的這麼快?
激活自己父係神族的隱藏血脈,讓自己蛻變成最強神族的機會煙消雲散,蚩魚心頭滴血,卻也無可奈何……他並沒有被貪婪支配的失去理智,小羊的血脈如此強大,它的父母肯定也不簡單。
利用自己對日月山溶洞的熟悉,逃亡肯定沒有問題,但是要從他們手中把小羊帶走,恐怕會導致他們不死不休,蚩魚也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誤會?”劉長安笑了起來,“即便是在上古時代,部落和種族之間的戰爭,劫掠對方的人口作為削弱敵人實力的手段非常有效,卻也尤其造人痛恨,常常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現代社會中,這種事情依然很常見。像你這種把彆人家的小孩拐走的人,我們叫做人販子。在法律上人販子很難被判處死刑,但在我們普通老百姓樸素的道德觀念中,人販子……都得死。”劉長安淡然說道,他可不會單純地認為蚩魚把小羊帶到日月山,隻是因為這裡是他的棲息之地。
利用複雜的地下溶洞藏匿身形,一旦進入暗河,過一段時間才趕來的劉長安要去追蹤也極其費勁,說不定永遠都見不到小羊也是可能的……強大如他,遭遇這種事情的心情和普通的父親沒有什麼區彆。
普通的人販子拐賣掉的小孩,有生活的更加悲慘的,也有生活的更好的,但劉長安要是沒有把小羊找回來,等待它的是每日被蚩魚吸血,隨著蚩魚吸血後日漸變得強大,小羊以後需要提供的可能就不是一點點血絲,而是被蚩魚直接咬破血管放血了。
小羊不容易死,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放血折磨會更加漫長。
“對,我是爹爹最寶貝的咩咩!他把我抓走,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活膩歪了!還想每天吸我的血,把我培養行屍走肉每天隻會學習……不,把我培養成隻會放血的行屍走肉。”小羊用頭頂的妙脆角蹭了蹭爹爹的耳朵,生氣地說道,“爹爹,他這麼喜歡吸血,我們把他變成蚊子好不好?讓他整天去吸彆人的痔瘡。”
隻要小羊一說話,愛就會消失,劉長安趕緊把它從自己懷裡扯下來,丟給了蘇眉。
“你惡不惡心?這是女孩子應該說的話嗎?”蘇眉輕輕地拍著小羊的臉頰,讓它左右躲閃,咩咩大叫。
想起竹文英的遭遇,劉長安覺得如果有選擇的話,大部分人都更加願意被劉長安搓死,而不是落到小羊手中,它最擅長讓人精神崩潰,摧殘彆人的心理,用最惡心的方式去懲罰彆人。
“你們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蚩魚冷冷地看著一家三口,作為強大的遠古巫族,他被尊稱為“大巫”,在人類與神族的戰爭中闖下了赫赫威名。
如今的人隻知道“蚩尤”,卻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如此羞辱他當然無法忍受,但識時務為俊傑,眼看動手不可避免,他隻需要在打鬥中退到身後水池中,進入溶洞的暗河,在那種複雜無比的地下水道裡,誰也無法找到他。
劉長安確實沒有把蚩魚看在眼裡,這個蚩魚大概就是胡刕曾經來尋找過的遠古巫族,是人類與神族(異獸)的後代,隻是似乎沒有胡刕認為的那麼強大。
郡沙異獸都有這麼多了,人類與神族的後代又有什麼稀罕的,和小羊這種神奇生物更是相差十萬八千裡。
於是劉長安繼續教育小羊,“你就知道變羊。羊這種生物,其生理結構普普通通,相對於地球上其他結構優越和先進的生物,幾乎沒有值得模仿和學習的地方。”
“誰說的?在我還沒有學會變羊的時候,我就經常模仿和學習羊叫聲。”小羊不服。
劉長安深吸了一口氣,進入到了教學狀態,沒有理會它的強詞奪理,接著說道,“我會向你展示一下,真正值得學習的變形。”
說完,劉長安便展現了一下他的變形。
“咩啊!”小羊大吃一驚。
“你……”蘇眉能夠理解他選擇的變形,但你變成龍不是更有教育意義?
隻見劉長安變形的生物長達兩米,頭部擁有觸角,凸出的兩個球狀物裡有六隻眼睛,全身覆蓋堅固的外殼,胸前生長著三對長足,腹節披散的片片甲狀物非常類似蘇眉的戰甲,尾肢尾節部分鋒利無比。
這隻生物的胸前還長著一對拳頭,長度接近成人的手臂,形狀也非常像成人戴著拳擊手套。
最引人矚目的是它的身體五彩斑斕,顏色多種多樣,一些身體部位的甲片甚至能夠進行光電信號表達。
“這麼大的彩色蝦爬子!”小羊跑過來伸出蹄子蹭了蹭蝦爬子。
蝦爬子是東北話,一般人都叫它瀨尿蝦,琵琶蝦,皮皮蝦。
“皮皮蝦的生物結構一直是仿生學軍事用途的重點研究對象。我身上的戰甲,就用到了皮皮蝦身上的許多結構原理。你爹爹現在展示的是皮皮蝦中的暴力代表:雀尾螳螂蝦。”蘇眉連忙向小羊解說,以免它以為爹爹隻是嫌棄它變得小羊沒有皮皮蝦美味,理解方向錯誤。
“是的。皮皮蝦的眼睛能夠看到十多種顏色,而人類隻能看到三種。雀尾螳螂蝦在出拳的時候,加速度可以達到一萬個G,即便在水中它也可以一秒內打出幾十拳,每拳之間僅僅間隔半毫秒。”劉長安操縱著兩個拳頭似的顎足給小羊看。
小羊好奇地仰望著爹爹,同時有些不滿,他寧可變成這麼奇奇怪怪的蟲子,也不願意變成大仙羊陪它玩耍!
“雀尾螳螂蝦的拳頭——也就是它的顎足在打擊的時候,碰撞時瞬間溫度能夠達到七千度,高於太陽的表麵溫度。你爹爹是人的時候,因為人的生物結構根本無法負擔這樣的力量爆發,所以改變生物結構,就能夠更好地戰鬥。”蘇眉知道皮皮蝦的生物結構很完美,但是毫無疑問劉長安才是最完美的,隻是他不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完美形態展露出來,通過模仿其他生物再做到巨大化就足以縱橫藍星無敵了。
“那他一拳打在我身上,我直接變成了炭烤全羊?”小羊想象著自己挨打的畫麵,看來爹爹平常凶殘暴虐的樣子都是裝模作樣,實際上因為深愛著咩咩而手下留情了。
“一隻普通的皮皮蝦,就能夠用小拳頭砸碎玻璃魚缸,讓水在高溫下電離產生火花,你爹爹變身的巨大皮皮蝦,更能夠充分利用皮皮蝦的生物結構。可以說是皮皮蝦一拳,劍仙都要溟滅。”蘇眉嚇唬著小羊,“你平常總說自己是什麼仙咩,仙羊,彆以為自己帶個仙字就無敵了。”
“你試試看,自己能不能變成皮皮蝦?”劉長安對小羊說道。
“不!”小羊在原地轉著圈圈蹦蹦跳跳,然後試圖往皮皮蝦的後背上爬,“我看過網上的圖,大家都是把皮皮蝦當成坐騎來著,我也要騎皮皮蝦。”
劉長安變成皮皮蝦,隻是想教它點有用的變形,可不是給它當坐騎玩耍的,一扭頭就用幾根觸角撓的小羊打滾。
“咩……癢死我了……哈哈……”
蚩魚看到這一家三口打鬨起來完全將他當空氣,緩緩後退著,小心翼翼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腳底感覺到濕潤,冰涼的水淹沒腳跟,蚩魚頓時力量爆發,激射入水中,身體迅速下潛,直接進入了那幽暗而毫無光芒的地下水道。
水花四濺,無影無蹤,小羊連忙往前衝了幾步,又四蹄並攏抵地麵刹住,儘管可能性很小,但那家夥要是真的從水裡伸出手把它拖進去怎麼辦呢?
“我去去就來。”皮皮蝦說完就往前一竄,跟著遊進了地下水道。
小羊這才又走到水邊觀望了幾眼,走了回來對蘇眉說道:“媽媽,今天的親子活動,是不是讓你感覺大大促進了夫妻感情?”
“你管這叫親子活動?”蘇眉板著臉,有點慶幸的是,這小羊肉串沒心沒肺,差點被抓走當成血奴,居然沒有留下什麼心理陰影的樣子。
“媽媽,我應該和你說過,智力下降的典型特征就是抓不住重點,例如杠精就是這樣……咩啊,彆打我的頭,等會兒咩咩都不機智了。”小羊低著頭頂了媽媽的膝蓋一下,接著說道,“總之,以後我還是會製造更多的機會,讓你們能夠共同行動。”
“這樣的機會,你還是彆製造了。你真出什麼事,我怕他會讓我馬上回南極。”蘇眉沒有再打它的頭,而是輕輕地按著,沒好氣地說道。
小羊非但不害怕,反而得意羊羊,它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叫《颶風營救》,講的也是有一個老頭子的女兒被抓走了,老頭子大殺四方的故事,就像自己的糟老頭子今天來救自己。
“總之,他越愛我,你的地位就越穩固。你要知道人到中年,情情愛愛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整天膩歪貼貼,那是年輕人才喜歡做的事情,不管有多少龍精壺虻在他身邊,隻要我和你,還有他形成一種獨特的家庭感,那麼其他女人都隻能算外人的感覺。”小羊總結道,“你看現在很多男人出軌養小三,但是想要逼他離婚卻沒有那麼容易。”
儘管聽著有些不舒服,蘇眉還是得承認小羊肉串說得很有道理,目前這局麵想要讓他和其他女人割裂,基本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通過各種情報綜合,周書玲就是使用得這種策略,劉長安除了偶爾在安暖和秦雅南那裡過夜,一般情況下都會回到家裡——周書玲利用周咚咚,營造了一種小家庭的氛圍,實現了小羊說的這種效果。
“哼,我看你就是個起反作用的,天天惹是生非,氣的他頭頂冒煙,遲早把你送到南極去,真的讓你當個什麼南極人。”蘇眉嘴上還是不肯承認,真要表現出把它的話當回事,那它以後還不上天?
“如果把我送到南極去,我就把南極洲的企鵝和恐龍組織起來,攻打各個國家的科考站。當然重點是攻下俄羅斯人的東方站,我去那邊玩耍的時候,俄羅斯人跟我講他們建立東方站,就是為了附近冰蓋下的東方湖,裡邊有史前文明的飛行器。我打下東方站以後,就利用他們的設備奪取史前文明的飛行器,然後在飛行器的表麵上刻下:九州風雷劍門——六個大字。”小羊十分憧憬地說道。
“你做這些,就是為了在史前文明的飛行器上刻字?九州風雷劍門——你咋不刻一個竹君棠到此一遊?”蘇眉嗤笑一聲,作為許多科研項目的資助人,蘇眉和竹君棠常常能夠受邀去一些神秘而有趣的地方。
南極冰蓋下有幾個被冰封了無數年的湖泊,幾個國家以科研的名義占用,俄羅斯圈地的東方湖麵積最大,曾經被打穿過冰蓋直通封閉無數年的湖泊,發現了許多遠古細菌,然後打穿的通道就被重新封閉起來——理由是保護湖泊中的生態係統。
到底是什麼理由,外人無從得知,蘇眉也不感興趣,因為她自己就找到了冰蓋下的遠古遺跡,遠比那幾個國家占有的冰下湖更有研究價值。
竹君棠隻知道蘇眉在南極有基地和恐龍,但尚未接觸過的遠古文明相關的核心機密,所以竹君棠依然覺得東方湖才是最神秘的地方。
至於湖裡有什麼史前文明的飛行器,要麼是俄羅斯人跟她胡扯,要麼就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反正竹君棠經常自己胡說八道編造一番,沒有騙到彆人,最後她自己反而當真了。
“刻某某到此一遊,顯得沒素質,不文明。糟老頭子看到了,說不定又要趁機罵我。”小羊敏銳地發現媽媽試圖陷害自己,爹爹媽媽都是這樣的,一發現小羊出事就心急火燎地來救人,一發現小羊沒事就想找點事來製造理由折磨它。
這時候一陣水花翻動,五顏六色的皮皮蝦從水池中鑽了出來,它的顎足已經從拳頭形狀變成了更常見的穿刺鐮刀形,上邊掛著不知死活的蚩尤。
“我想了下,直接殺了未免太便宜他了。我決定把他帶回去給上官澹澹吃。”皮皮蝦把蚩魚丟在地上。
蚩魚顯然沒死,掙紮了幾下又委頓在地,濕漉漉的頭發披散在臉上,鼓起的眼球顯露出幾分現在去死也不會瞑目的怨氣,“你……你為什麼如此熟悉這裡的水道!”
蚩魚原本有十足的把握利用複雜的地下水道擺脫對方的追蹤,哪裡知道他七拐八繞,信心滿滿地進入無儘幽深的地下深潭,足足下沉了上千米,結果還是被變身成奇形怪狀可能叫蝦爬子的家夥給找到了。
“你知道嗎,沿著你剛才逃跑的方向,從溶洞中穿行幾十公裡,你會發現一片無邊無際的地下湖,在那完全沒有一絲光線的湖底,沉沒著一具青銅棺材,裡邊裝滿了金子。”皮皮蝦有些感慨,側頭看了一眼蚩魚,“這地方,我很久沒來了,依然比你熟。”
蚩魚吐出了一口粘稠的淤血。
“你說把他交給上官澹澹吃是什麼意思?”蘇眉眼眸微斂,她一直很忌憚上官澹澹,對於上官澹澹的了解都是從竹君棠那裡得來,而竹君棠能夠提供的信息往往都不儘不實,要提取有用和確證的信息非常困難。
“上官澹澹非常克製超凡生物,在她麵前一些異獸根本就是她喜歡吃的肉包子的級彆。準確的說,她那個也不叫吃,而是把一切生物的血肉都吸收乾淨。”皮皮蝦看了一眼蘇眉,“總之,你彆去招惹上官澹澹。這麼多人喜歡圍著上官澹澹團團轉,總不會隻是因為她長得比較可愛。”
“可愛!澹澹可愛!咩咩也可愛!”小羊搖頭晃腦地說道,其實根本不是爹爹說的那樣,澹澹就是因為超級可愛,所以咩咩才喜歡和她玩耍,至於把澹澹當成大腿,那隻是順帶的。
蘇眉沉默深思,自己和上官澹澹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就相當不愉快,現在要拉下臉來,像彆的女人那樣討好上官澹澹,蘇眉感覺自己做出來……派仲卿出馬就好了,而且還有小羊在,上官澹澹總不至於一點情麵也不講要針對蘇眉。
江水不犯河水吧。
蘇眉最好奇的是上官澹澹的真實身份和能力,但是既然他都這樣警告了,蘇眉也不會真的犯蠢去招惹她。
劉長安抓著蚩魚,讓小羊走在中間,蘇眉殿後離開了山洞。
這次小羊的直升機機隊旗艦也跟了過來,十幾個平方的機艙麵積分隔出了一部分成為臥室,它在裡麵恢複了竹君棠的模樣,換好了衣服,拿著夢魘戰甲走了出來。
白色的三層輕紗蓬蓬裙,內襯上用鬆軟的材質製造出雲朵的形狀,走動間仿佛風卷雲舒的感覺,纖細的腰肢背後掛著大大的蝴蝶結,頭上還戴著竹君棠最愛的鑽石皇冠,在爹爹媽媽麵前轉了一圈。
劉長安變身的時候並沒有損壞衣服,而是用皮皮蝦的外殼包裹住藏起來,恢複人形的時候那衣服就自然又穿好在身上,這是一種高明的變身技巧,連綠巨人都可以在每次變身時保管好大褲衩,劉長安當然也不會每次一變身就赤身裸體。
“你看,小羊穿的夢魘戰甲,小小的多可愛。”竹君棠拿著夢魘戰甲,賣力地像劉長安推薦,“你難道不想變成大仙羊,穿上夢魘戰甲,和小仙羊一起玩耍嗎?”
“我腦子沒毛病。”劉長安毫不猶豫地拒絕,他連變成大仙羊都不想,更遑論是穿著什麼夢魘戰甲的大仙羊。
“媽媽都穿了!”竹君棠指著蘇眉身上的黑色戰甲,蘇眉的衣服倒是確確實實地完全損毀,好在她這身黑色戰甲冬暖夏涼,能夠抵抗各種惡劣環境,最主要的是實用美觀,要是太醜了的話也不可能一直穿著在劉長安麵前。
“她身上的,和你手裡拿著的,有可比性嗎?”竹君棠手裡的夢魘戰甲,就跟寵物用品似的,劉長安可是超級生命中的王者,怎麼會把自己降格為寵物待遇?
竹君棠跪在劉長安身前,撲進他懷裡雙手舉起掛在他肩膀上,仰著頭嚎起來:“穿上帶我粗去丸粗去丸粗去丸!”
劉長安不理不睬,身體後仰閉目養神。
竹君棠吸了吸鼻子,又轉頭看著蘇眉。
“我不會變羊。”蘇眉毫不猶豫地拒絕。
竹君棠依然跪在劉長安腿間,雙手抱在胸前生悶氣,要找個人一起變成咩咩穿夢魘戰甲,他咩咩的怎麼這麼難?
當然,最理想的還是劉長安變成大仙羊,帶著小仙羊一起穿著夢魘戰甲威風凜凜地征戰天下,看來自己還是得加緊計劃成為九州風雷劍門的門主,到時候他成為自己的手下,就必須得聽門主的命令,就連退休的門主也不例外。
回到南山牧場的寶郡集團度假中心已經是半夜,度假中心燈火通明,到處都有麵包人在走動,前方已經傳來消息解救行動圓滿成功,仲卿和白茴等人長舒了一口正在正待搜救隊伍回歸。
一會兒直升機機隊降落在後方平整的草坪上,看著大家一副歡欣鼓舞的樣子,圍著竹君棠噓寒問暖,跟在蘇眉身後的張心晗不禁茫然,你們不是去救羊的嗎?
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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