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屍狗錢(1 / 1)

從姑獲鳥開始 活兒該 1180 字 1個月前

刀身如血紅火炬,即便是擦身而過,也火辣辣的疼。“希夷”要是死了,隻怕就連個灰都剩不下了。李閻腳尖點地,身子晃過老頭手中的鬼頭刀,他自詡心誌冷硬,可直麵老頭那張塗著雞血的老臉,依然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恐懼感。是活人對死亡與生俱來的恐懼。是千年王朝變遷,依舊不改,野蠻又血腥的斬首酷刑。鄧姥姥刀術精湛?也不見得,可這老頭子身上那股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壓得李閻抬不起拳頭。這是一種遠遠超過【殺氣波動】的體會,這老頭子一生,殺了何止百人?禍不單行,那名叫六子的小廝一溜兒煙的功夫,從草棚後頭,扯出一個眼裹紅布的人來。六子一腳把人踢跪下,抄起一口寒光四射的刀片來,一口涼水噴在刀身上。鄧姥姥眼中放光,提一口氣,雙臂猛揮,為六子爭取時間,呼吸之間出刀的力道和角度,也因此有細微縫隙。機會!李閻強忍心中驚悸,連退兩步讓過刀勢,腳後跟蹬地前衝,趁鬼頭刀勢頭已老,雙手齊齊探出。鄧姥姥暴喝一聲,刀身橫起往左邊一抹,砍在李閻的腰肋上,而李閻的右手,也險而又險地拿住了老頭手腕,當下毫無遲疑,捏著老頭手腕往自己膝蓋一磕!長刀脫手,搶步前頂,手肘撞在鄧姥姥的下巴,左手抓住刀柄擰腰朝六子擲了出去。“開斬!”鄧姥姥嘶啞呼喊。“斬你麻來個痹!”鬼頭刀呼嘯翻轉,六子雙目圓睜,一個扭腰讓過刀鋒。再一回頭,形如鬼魅一般的李閻麵容頂在了他的眼前!李閻伸左手四指死死捏住六子脖頸,腰側那道刀傷鮮血淋漓。六子的掙紮毫無作用,李閻不管不顧,壓著六子的脖子往前衝,朝著草台柱子上撞過去。兩張同樣蒼白的麵容臉貼著臉,四目緊對,腳步雜亂踩在草台木板上麵。六子咯咯的乾吼和粗重的喘息聲碰撞在一起,三人腳步蹬蹬蹬蹬暴如密雨。“嘭!”六子後腦袋撞在柱子上,眼前金星直冒,雙眼突出,舌頭吐出小半,他眼角瞥見身側插進草台裡的鬼頭刀,死命伸出左手去夠,胳膊幾次撞在柱子上,手指哆嗦著,卻差一點才能夠到。李閻眼一斜,右手捏住六子的手腕一擰。嘎巴一聲將六子的左手硬生生擰斷。六子白眼一翻,他也心狠,乾瘦有力的巴掌往李閻肋骨上的刀傷上玩命一掐。李閻臉上青筋直冒,捏著六子喉嚨的手反而更緊了幾分。發白的手指幾乎陷進六子的喉嚨裡。鄧姥姥的身子晃了又晃,手裡拎著一口牛耳尖刀,悄無聲息地往李閻腰後走去。仨步,兩步,鄧姥姥眼珠發紅,朝前進步,雙手按著刀柄往李閻腰眼裡一紮。李閻伸手拔刀擰腰甩臂!“……”六子的身體順著杆子無力滑落,鄧姥姥脖頸鮮血迸濺,像是漏水的龍頭。李閻臉上滿是血點,他以刀杵地站了起來,默默地走到鄧姥姥身後,鬆了一口氣,右腳踢在鄧姥姥的腿肚子上,鄧姥姥身子跪倒,李閻手起刀落,頃刻間血光衝天!“含笑九泉。”……脫了腰帶的李閻掏出一顆青棗含在嘴裡。腳印帶血地走到五花大綁,臉上蒙著紅布的自己麵前。“老子的三魂七魄就慫成這個德行?真是……”他去拿那人的肩膀,不料手上一硬,那屍體消失的無影無蹤,李閻的手裡,多了一枚黑色的方孔銅錢。【屍狗錢】閻浮秘藏,可能通過任意果實獲得。消耗品每名行走最多使用一次。可強化一次傳承技能,要求傳承為以下四十二項中任一。例:……你的姑獲鳥滿足傳承強化條件。你可選擇強化技能為血蘸。強化之後,血蘸將附帶一次對七魄中“屍狗”的固定值傷害,並削弱對方五感。屍狗傷害爆發在血蘸傷害之前,即血蘸總傷害為(屍狗傷害+血蘸結算傷害}*130%九鳳冰屬性傷害。強化之後,血蘸副作用將進一步削弱備注:三魂七魄錢,可能出現在任何閻浮果實的秘藏,可對同一技能進行三魂七魄最多十次強化。李閻拋出銅錢,任由其化作流光融入自身,渾身上下一陣陰冷。狀態欄裡,血蘸的字樣後麵綴著(九鳳強化)(屍狗強化)的字樣,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名字就可以寫一行了。李閻聳了聳肩膀。話說回來,我已經殺夠六個人了,閻浮密藏也到手了,要不要回歸呢?可是,沒有提示啊。感化胡同四個,畢方女人,酒吧的收保護費的,李閻的確已經殺足六人才對。而李閻看向自己的閻浮事件,那裡明晃晃地寫著,自己隻殺了五人。沒等李閻發問,忍土已經給出了回答。“行走大人,你所入手的鸚鵡傳承的原主人,燃燒了最後的生命力,再對你造成封印的同時死亡,有自殺的傾向,閻浮最後判定結果為,原主人按照自殺處理,但是傳承必定掉落。”李閻忽然想到紋身骷髏男死之前說的。“她不是,她男人是。”“……”對自己男人這麼有自信麼,自殺也要拖我一步?可是,把實力拋開。燕都城這麼大,他找到我都需要運氣,你拚了命想阻止我回歸,也最多拖延一晚的時間罷了。這點時間,他把握得住麼?當然啦,我也沒打算走。天空已經破曉,那座草台連同台上兩具屍體都消失不見。這一夜的沸騰已經結束。李閻撓了撓頭發,沒著急回學校看門,而是掏出隨身聽來,趁著百貨大樓的門還沒看,低聲問道。“你父母住在哪裡?現在告訴我。”……“哦,不好意思。”“你他媽沒長眼啊?”體格壯碩的胖子戳著雲虎的胸口,唾沫橫飛,他耳朵紮著耳釘,一臉蠻橫。雲虎帶著皮膠手套,神情疲憊。“沒注意,沒注意。”胖子一揪雲虎的脖領子,把他提得腳尖點地。車間裡十多個工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勸。“孫大誌,差不多得了,小裴是新來的,廠子的機器不熟悉,不就軋著你腳麵了麼?至於那麼不依不饒的?”說話得是個二十多的姑娘,兩道麻花辮子,皮膚細嫩。胖子一撇嘴。“行啊,小子(賊),你才來咱廠子兩天,就勾搭上咱廠廠花了啊?有手段啊。”“孫大誌,你要是吃飽了撐得,趁早找個地方多喝點涼水,彆在這兒放屁。”這姑娘把眼睛一瞪,有幾分潑辣勁。“嗬,行~誰叫你是咱張主任家千金呢。不過可彆說我打小報告,這小子一宿沒在廠子裡,指不定上哪浪蕩去了,你張大小姐一片癡心,可彆付錯了人家。”胖子痞裡痞氣地怪笑一聲,瞪了雲虎一眼,不再理會。這姑娘走到正在抻袖子的雲虎麵前,低聲說道:“彆搭理他~”看著眼前如玉的俏臉,雲虎臉色柔和的笑笑,口袋裡兩枚指虎上,血跡未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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