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死人,活人(1 / 1)

從姑獲鳥開始 活兒該 1182 字 2個月前

怎麼說呢,其實這種事得靠臨場應變……至少李閻來見太子樂之前,沒想過這麼輕易就得手。

在常凱樂看來,和聯勝能給李閻的東西,茱蒂,乃至太歲都能給他,而且風險更小。

他們需要的,隻是一個貌似合理的解釋……

“所以他是這麼說的。”

常申坐在沙發上,手掌支撐著拐杖,臉色古怪。

他的下首坐著花衫九,靜靜地點了點頭。

常申笑出了聲:“比無線台的電視劇還精彩。”,他想了一會兒,又說:“阿樂似乎不準備把這件事告訴我。”

花衫九對此報以沉默,臉色和以往那位豪爽的油麻地紮fit人判若兩人。

“那人的話,你信幾成?”

花衫九想了半天,才觀察著常申的臉色說道:“除非那小子讓豬油蒙了心,否則絕對不敢坑和聯勝的錢。”

“其實他說得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老人眼皮垂著。

“阿樂這個年紀,有自己的想法也對。隻是現在,絕不是跟太歲撕破臉皮的時候,我這把年紀都等得,他有乜等不了的?”

“那,我去勸勸樂哥?”

常申搖了搖頭:“他現在心裡有火氣,不能硬往下壓。”

老人抿了抿嘴,這一抿,陰氣盎然。

“把那個拳手做了,乾淨點。”

常申眼睛眯著,“五百萬?他有命掙,冇命花。”

……

花衫九從常申的房間出來的時候,神色冰冷。

“大春!”

那個穿者紅色背心的黃毛走了過來。

“九哥,你找我。”

“你去找那小子的時候,知唔知道他的門牌號碼?”

那名四九回憶了一下,的確看見李閻從房間裡出來。

“記得,是411。”

“一定唔會搞錯?”

“九哥,你放心,一定唔會。”

……

“你獲得了古小說鉤沉錄本殘篇*1”

“你入手了畫有姑獲鳥的錄本殘篇!”

姑獲鳥晝飛夜藏,蓋鬼神類,衣毛為飛鳥,脫衣為女人。一名天帝少女,一名夜行遊女,一名鉤星,一名隱飛。鳥無子,喜取人子養之以為子。今時小兒之衣不欲夜露者,為此物愛,以血點其衣為誌,即取小兒也。故世人名為鬼鳥。

鉤沉錄本殘篇:姑獲鳥

類彆:閻浮信物

品質:特殊

尚且留有一絲殘魂的閻浮信物,她渴望著一縷留戀子女駐足人世,不願離去的母親魂魄來補完自己。

備注:世上的每一次邂逅都絕非偶然,我想,你知道你要做什麼。

李閻手中的燙金宣紙,似乎還留有溫度。紙上十八翼霍霍的姑獲鳥,似乎的確比其他三篇多了幾分靈性。

他從胸口內衣兜裡掏出其餘三張殘篇。

一連串的信息也跳了出來。

鉤沉錄本殘篇:夔牛

類彆:殘餘物

品質:特殊

由姑獲鳥吞噬之後,可在結算時獲得更為強大的傳承或其他獎勵。

其餘兩篇如上。

“是否吞噬?”

“是。”

“姑獲鳥吞噬了夔牛,媼,奇肱氏的魂魄殘餘物。你將在結算時獲得更為強大的傳承或其他獎勵。”

李閻手中的燙金宣紙頃刻間燃燒起淡金色的火焰,卻不燙手,燙金的紋路在火焰中逐漸曲卷,空氣當中,李閻聽到了龍虎一般接連不斷的沉悶吼聲。

李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有隱隱的沉重。

世上可曾有鬼神?李閻不大敢說,他隻是覺得,即使世上真有鬼神,最多就是敬而遠之。

李閻活了二十五年,不多,也不少,他能分得出,什麼是魚腥味,什麼是屍臭。

今天他在阿秀家裡聞到的,是屍臭……

是那個聲音沙啞,形容枯槁,望向自己女兒的眼神卻無比慈愛的婦人身上的屍臭。

如果當時他還有幾分探究下去的欲望,當他離開411號公寓房的時候,已經沒有半點管閒事的欲望。

但是現在,閻浮的提示很明顯,用阿秀母親的魂魄,來補完殘篇中的姑獲鳥!

……

九龍城寨的夜,李閻蹲在路燈下的角落裡默默不語,燈光昏暗,腳下是零落的煙頭。

李閻腦海裡是那個叫阿秀的女孩潔白的腳丫和微微顫動的睫毛,是女孩時不時給自己端來的夜宵。

這個來到閻浮當中,為了活命殺伐決斷的男人第一次有些許不忍。

不忍打破女孩已然支離破碎的夢。

怔怔的他眼神忽然一動,黑暗中隱約露出一張蒼白,卻有嚴重黑眼圈的中年男人麵容,正直勾勾地看著李閻,手腳不住哆嗦,一看就是犯了癮的老道。

“滾。”

李閻的聲音不大,卻透著十足的火氣。

那人的眼光在李閻的身上轉悠了一圈,似乎在權衡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慢慢退走了。

李閻深呼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竟然覺得有些暈眩。

“對不起,她已經死了,但是我得活。”

……

福義大廈

李閻走進房間裡,迎麵是兵器架上擺著一把冷氣森森的兵刃,

劍銘“氣生萬景環成屈龍”。

八麵漢劍。

他摘下劍來,轉身要走,門口忽然傳來女人的聲音。

“這麼晚拿了我的劍,要去哪兒?”

“太歲?”

李閻挑了挑眉毛,沒有絲毫慌張。

“有些私事要處理,跟拳台冇關係。”

“講國語吧,大家都方便,不著急的話,聊聊?”

李閻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嘴唇,點了點頭:“好啊。”

餘束走了進來,找了張椅子坐下,有些頭疼地說道:

“你跟茱蒂,怎麼回事?”

“額……”

“女人這種東西啊。”餘束接過話來,語重心長,“上了床就容易擺不清位置,你得讓……咦,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李閻眨了眨眼睛:“我,有麼?沒有啊。”

餘束也沒在意,接著說:“我操持拳台不容易的,你體諒一下我,逢場作戲你也不吃虧對不對?”

李閻有些古怪地看了餘束一眼。

“你不要看我,你說話嘛,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談一談。”

“太歲。”李閻有些氣悶,不止是因為阿秀母親的事。

“他們都說,九龍城寨最能打的不是紅鬼,是你,不如大家帶上護具,切磋一下。”

餘束聞言,歪了歪頭,瀑布一般的長發傾瀉下來。

“嗬,你火氣蠻大的嘛。”

“遇到一些不太開心的事。”

“沒關係,幫人家去火這種事我擅長。”

還算寬敞的房間裡,二人對麵而立,李閻持八麵漢劍,寒光瀲灩,麵容肅穆。

餘束持青黑色厚背大刀,寬五指,刀麵斑駁。馬尾垂落至腰間。

八卦門,戰身刀。

“八卦,餘束。”

“河間,李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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