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坑人(二)(1 / 1)

淮南王世子心裡懊惱不已。

早知這麼做會害了妹妹,他怎麼也不會出手對付謝明曦啊!再氣永寧郡主,到底疼著護了她多年。此次他一怒出手,也是想為妹妹出一口惡氣。

誰能想到,謝明曦竟在暗中攀上了俞皇後!

現在該怎麼辦?

流言已經放出去了,想收回也不可能了……

“父王,”淮南王世子撲通一聲跪下,一臉悔恨:“都是兒子的錯!兒子不該不聽父王勸誡,不該擅做主張!”

淮南王世子滿麵疲倦,連生氣的力氣也沒了:“禍已經闖了,說這等話有什麼用?快些起來,立刻命人去平息流言。備禮送去謝家,你就不必去了,讓你媳婦去。”

淮南王世子立刻應下,剛起身,府中管事便急匆匆地進來稟報:“啟稟王爺,宮中皇後娘娘派了人來。”

俞皇後的人來了!

淮南王心裡一沉,掃了神色慌亂的長子一眼,心裡那股無能為力的怒火再次燃起。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東西!隻會衝動添亂!

“你親自去相迎。”淮南王咳嗽兩聲,聲音有些沙啞:“不得怠慢來人。”

到了這等時候,淮南王世子一聲不敢多吭,老老實實應下。

……

片刻後,一個身著宮裝的秀麗宮女走了進來。

這個宮女,正是如今俞皇後身邊的第一紅人芷蘭。

芷蘭生得秀雅,聲音也頗為溫柔:“王爺久病未愈,娘娘心下頗為惦記,特意命奴婢給王爺送些補品來。還望王爺早日病愈。”

淮南王自有親王風範,哪怕此時病重,也硬撐著坐了起來:“多謝皇後娘娘關愛。臣一病不起,不能親自去宮中謝恩,還請芷蘭姑娘待為謝恩。”

芷蘭含笑應下,然後,又蹙眉輕歎,一臉為難:“奴婢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稟報王爺。”

“昨日晚上,慈心庵送信進宮。說是永寧郡主忽發高燒,麵上身上都生了紅斑。皇後娘娘特意命太醫前去看診,太醫一時難以斷定是何惡疾。”

“不過,還請王爺和世子放心。皇後娘娘已吩咐過太醫,每日前去問診開方。絕不會袖手不管。郡主是有福之人,想來定能安然無恙。”

淮南王世子陡然變色。

謝明曦有任何差池,這筆賬都算到永寧頭上……

這句話,不是威脅,而是警告!

流言不過三日,永寧郡主在慈心庵裡已生了怪病。若流言繼續喧囂,永寧郡主又會如何?

他的衝動,果然坑了妹妹!

淮南王城府極深,哪怕心中怒極,麵上卻半點不露,張口道:“有勞芷蘭姑娘,替我謝過皇後娘娘救治永寧之恩。”

芷蘭微微笑著行了一禮,告退離開。

芷蘭走了之後,屋子裡陡然安靜了下來。

淮南王世子二話不說,再次跪了下來:“都是兒子害了妹妹。請父王責罰,兒子絕無怨言!”

淮南王閉上雙目,許久未曾說話。

不知多了多久,淮南王才重新睜開雙眼,聲音冷凝如寒冰:“我交代你的事,你立刻去辦。”

“永寧能否熬過這次‘惡疾’,端看你能不能平息此事。”

淮南王世子羞愧地不敢抬頭:“是。”

……

當日下午,淮南王世子妃便攜厚禮去了謝府。

謝鈞傷勢痊愈,已去了官署當差。謝老太爺還躺在床上靜養。

徐氏領著兒媳闕氏招呼淮南王世子妃。

淮南王世子妃倒是舍得下臉,張開便道:“世子爺因郡主之事,遷怒謝家。一時不憤,讓人傳了些不大中聽的話,損及三小姐聲名。”

“世子爺做了這樁錯事,心中頗為悔恨自責。已命管事平息流言。我今日前來,是特意道歉賠禮。”

“這是一處千畝的田莊地契,還有一匣子寶石一匣子珍珠和二十匹綢緞,還請老太太代三小姐收下。”

徐氏聽的心裡砰砰直跳。

誒喲!她生平何曾見過這麼多的好東西?那處千畝田莊地契少說也值萬兩銀子,寶石珍珠綢緞,也都是值錢之物。

淮南王府這一賠禮,真是毫不含糊!

不過,徐氏再眼熱心動,也不敢輕易收下賠禮。一邊打發人去給謝鈞謝明曦母女送信,一邊義正言辭地對淮南王世子的行徑表示譴責。

總之,謝明曦和謝鈞不點頭,這禮絕不能收。

淮南王世子妃來之前便已有充足的心理準備,厚顏一直待在謝家。

一個時辰後,謝明曦打發扶玉回了謝家。

徐氏如釋重負,忙問道:“扶玉,明娘是何心意?”

這份厚禮,到底是收還是不收?淮南王府的道歉,是受還是不受?

扶玉張口道:“小姐說了,道歉不必接受,禮收下無妨。”

徐氏:“……”

真是後生可畏!她老婆子活了大半輩子,也做不出這等翻臉就不認賬的事啊!

……

不管如何,謝家收下了厚禮。

淮南王世子妃熬了半日,臉麵全無地回了淮南王府。

沒想到,淮南王世子的臉色更難看。

淮南王世子妃一驚,急忙問道:“世子爺為何麵色這般難看?莫非出了什麼差錯?”

淮南王世子咬牙切齒:“我下令命人去平複流言,讓那些閒漢不再亂說。沒想到,七皇子的侍衛快了一步,竟將那十幾個閒漢都抓去送進了府衙。”

“那些閒漢禁不住審問,幾十板子下去,就一五一十地招認了。”

“半個時辰前,趙府尹打發師爺送了傳票來。說是七皇子親自寫了狀紙,狀告淮南王府惡意中傷未來七皇子妃聲名!”

淮南王世子妃麵色也徹底變了。

七皇子一插手,此事更難善了!

“世子爺,現在該怎麼辦?”淮南王世子妃驚惶不已:“難道真的要去府衙不成?世子爺顏麵何存?淮南王府豈不是要淪為笑柄?”

“還是問一問父王,該如何應對才是。”

淮南王世子一臉晦氣:“我剛才去問了父王。父王說了,我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府衙開審,我親自前去,不得言辭抵賴。”

淮南王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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