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特殊的通道,江寒由金色傳送陣中直接進入了這裡,身體周圍有著無數的七彩霞光,諸多神異符文顯露,仿佛時空交融彙聚,令他整個人入如雲巔,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在這裡呆著,如瞬息過去,又如萬年停滯,待迷亂消散,一切霞光隱去,江寒才感覺自己再度踏在了堅實地麵上,周圍的景色也終於凝實。
......
匼河城百裡外不遠處的山川間有著一片縱橫十裡的廣場,有著一座高達數百丈的金色殿宇,這是一座巨大的傳送陣,其中有著來自整個東域萬千國度的強者到來。
嗡~廣場中的光華釋放,金色殿宇中憑空出現中上千道身影,其中有一白袍青年身影,肩膀上趴著一灰色的六蹄小豬模樣靈獸。
隨著陣法光華散去,陣法中的人群熙熙攘攘走出,沿著陣法旁的路標指示,一個個飛遁而起朝著極遠處那顯得有著模糊渺小的城池而去。
來到這裡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去匼河城,江寒與小盤自然朝著遠去而去。
這片區域有著匼河城的修行者布置下的陣法籠罩,絕不允許任何廝殺發生,震懾十方,令這片區域平和無比,一路暢通。
這片天地本清明無比,但遠處的天地間卻模模糊糊,其中似乎有著山脈、河流的景象隱現,但仔細觀察,那些景象又似乎在另外一方天地,隻是顯化而出。
而勾連這兩片天地的,便是一座巍峨一眼望不到頭的血紅色城池,宛若一頭嘯血的天狼,散發著肅殺之意,彌散著冰冷與嗜血。
“以一座城池勾連兩界,這匼河城果真非凡。”江寒不由驚歎。
匼河之城,在外界正常地域觀察縱橫不過百裡,但其內部重重疊疊,蘊含諸多時空,光是外圍地帶便達到數百萬裡之廣,人族修士想要進入匼河之域,則便必須由匼河城進入,由其他地方,根本無門可入。
“隻是以破界陣法為根基的城池罷了,如果你願讓我全力吸收一方世界的本源之力,將界木芯的全部威能釋放,諸天萬界哪一個世界的屏障不能破開?”月木的聲音響起。
從離開乾元宗開始,月木就不斷說著這件事情。
江寒笑笑,都懶得理會了,帶著小盤直接落在這龐大城池的入口處。
整個匼河城進出的人流量初看或許不算多,但每一位都是先天強者,當算得上強者如雲,英豪彙聚,論修士數量,遠超乾元城。
“擁有族群印章的修行者,都從左邊城門進入。”
“第一次前來匼河城的修行者,從右邊城門進入。”
聲音不斷響起,令這城門入口開始分流,江寒一眼便看著那守衛在門口的數十位身穿黑色製式戰甲的軍士,每一位都是天元境修行者。
江寒不知什麼是‘族群印章’,順從跟著人流從右邊城門進入,沿著城池通道前行了數裡,很快便到了儘頭,這是一座縱橫數十裡的廣場,其中已經彙聚了上千位修行者。
在這廣場四周有著諸多身穿黑甲的軍士守衛。
“請問,什麼時候能進入匼河之域內?”江寒直接詢問著其中一位黑甲軍士。
“匼河之域乃是人妖兩族疆域交界,第一次前來的人族修行者,需要先領取族群印章,爾後才能進入匼河之域中。”黑甲軍士冷漠道:“一般來說,每天會集中發放兩到三次印章,還請耐心等待。”
江寒點頭,走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拿出果酒獨自喝著。
“怎麼,是一個人嗎?”一青袍青年男子走到他身旁笑道。
江寒抬頭望去,這青袍青年男子竟是一位真丹境強者,眼眸中露出一絲好奇之意,這廣場上大多數修行者都是天元境,僅有少數修行者是真丹境,至於化神境則一個沒有。
天元境最多,主要是因為匼河之域外圍的諸多寶藏資源經過數百萬年的搜尋開發早已匱乏,很難吸引真丹境以上的修士前來,而最核心地帶又極度危險,即使是聖境強者都有隕落之危。
實際上,來匼河之域中冒險的基本都是天元境修士。
“怎麼,不能一個人來嗎?”江寒笑著問道,
“隻是有點奇怪罷了。”青袍青年男子搖頭道:“這裡的天元境,大多都是組隊前來,我看好像隻有你一人。”
江寒不由一笑,這倒是事實,獨行來匼河之域的要麼是真丹境強者,要麼就是對自己極度自信的天元境強者,實際上乾元宗曆代前來這裡的天元境,最低都是天元境圓滿,但即使如此,隕落率也極高。
江寒心念一動,一杯酒已送到了青袍男子身前。
“天元境就敢一人來,我羅克佩服。”青袍青年男子接過酒笑道。
“你可稱呼我為‘寒血’。”江寒舉杯道。
“君號‘寒血’?很不錯的名字。”青袍青年點頭,看起來很是讚賞。
“那些守衛都是匼河城的嗎?”江寒微笑著,自然不會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換話題問道。
“這匼河城直接聽命於元王界,這些軍士乃是人族聯盟的黑武軍,也可以說是虛空戰場上的軍隊。”青袍男子道:“你應當知道,我們這方大世界真正的統治者其實是人族聯盟。”
江寒點頭,確實如此,整個元武大世界其實是人族聯盟主宰,隻是疆域廣闊難以統治,又被一個個由聖者宗門組成的國度分彆占領,隻是各個國度名義上都要受聯盟調遣。
像虛空戰場的人族軍隊,除了有修行者自願報名參加外,便是由各大帝國派遣定期帝國軍前往。
“這匼河之域,僅有兩個入口,一個是人族的匼河城,一個便是妖族的斷刃城,雙方每位進入其中的修行者,都需要攜帶各自族群印章,以證明身份,而獲得對方印章便可獎勵,你有想到什麼嗎?”青袍青年笑道。
“這是在鼓勵我們去斬殺妖族修行者?那和虛空戰場有什麼區彆?”江寒皺眉道。
“算是低烈度,卻更加殘酷的戰場罷了。”
“哈哈,那邊來人了。”青袍青年笑道。
遠處的天空中,已經出現了兩道身影,散發著如山般巍峨的氣息,冷漠俯瞰著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