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憑空生成的每一片雪花落下,都如同天外星辰,蘊含無儘可怕威能,狠狠砸向了野凶城。
“轟隆隆~”隻見原本平靜祥和的野凶城,猛然爆發出恐怖氣息,浩蕩的金光幅散八方,竭力消融著虛空中飄落的雪花。
“誰敢進犯我野凶部落!”一道暴喝聲響徹天地,緊接著一道流光從野凶城主殿衝向天空。
身形凝結,卻是一位黑袍中年男子,正是野凶部落的族長‘野河’。
以野河族長的實力,直接透過那浩蕩降臨的雪花看到了黑色飛舟,以及飛舟上的諸多黑甲修士、白袍修士。
他的麵色不由劇變。
嗖~嗖~嗖~
野河部落中的二十餘位天地境都飛身來到了族長野河的身旁,同樣看清了虛空中的場景,個個色變。
“雪沙軍!”
野河族長和周圍二十餘位元老個個感到不妙。
論實力,野凶部落曆史上誕生過仙神,底蘊不俗,如今依舊有數百位聖境,放眼這一片大地都屬極強的勢力。
但雪沙軍乃是雪沙部族的核心軍隊。
雪沙部族,統禦了方圓三千萬裡大地,在雪沙部族麾下,像野凶部落這一層次的勢力足足數百個,其族中仙神都有許多位。
眼前這一艘黑色戰船的百餘位修士,僅僅是雪沙軍三十六隊中的一支戰隊,但就是這一隊就不是野凶部落能對付的。
“族長,雪沙軍怎麼會進攻我們?我們不是一直按時上供嗎?”有元老頗為驚恐道。
“對啊!”
“這可是雪沙軍,我們不是一直臣服於雪沙部嗎?”
雖然彼此都是天地境,但雪沙軍個個實力強大,一旦組陣麵對同階強者完全能做到屠戮,尤其那些白袍隊長,個個都是天地境圓滿。
野河族長和少數幾位元老對視,眸子深處皆是憂慮。
千雄部落之事雖然流傳極廣,但野武的事,在野凶部落中僅有少數幾位高層知曉,平日野武都是幻術加身以三麵六臂之身示人。
“不知雪沙上使到來,我野凶部落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野河族長拱手行禮,聲音恢宏,幾乎同時,野河族長又向城內的某兩處神魂傳音道:“速速按計劃行事。”
野河族長的話,回蕩在天地間,令野凶部落無數族人都聽到了。
一時間,人人驚恐。
雪沙部族的凶威,那是漫長歲月以無儘鮮血鑄就的,多少部族覆滅?多少強者隕落?今天竟直接攻打野凶部落。
“野河。”一道冷冽聲音響徹天地。
那白袍女子踏出戰船,俯瞰著下方的野凶城,淡漠望著野河族長。
野河族長和那幾位知情人頓時感到不妙,這白袍女子乃是那位神主的近衛,十一年前滅絕千雄部落便是那位神主一手主導的。
既然這名近衛侍女是此行首領,證明這一隊雪沙軍是為貫徹那位神主的意誌。
“見過沙然聖使。”野河部落恭敬道:“不知道聖使為何要攻擊我族?若神主有所需,我部定竭儘全力去辦,何須聖使親來?”
“野河,彆和我裝傻。”
白袍女子聲音冷冽:“奉神主之令,你有兩條選擇。”
“第一,交出千雄部落餘孽,你再殺死族中十位天地境,最後你自裁謝罪,可饒你野凶部落。”
“第二,你野凶部落,族滅!”
族滅!族滅!族滅!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仿佛有一陣魔力,輕易透入了城池中每一個人的耳中,令所有野凶族人都感到震驚。
一片寂靜。
二十餘位天地境元老都望向了野河族長。
野河族長又驚又怒,臉龐上流出了掙紮之色,死死盯著虛空中的白袍女子,似乎有無儘怒火要宣泄,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但他始終一聲未出。
虛空中的白袍女子冷冷盯著野河族長。
對,她給出的條件很過分,很大可能性會引起戰爭,激戰中很可能會造成雪沙軍巨大傷亡,野凶部再弱那也有數十位天地境且有城池的守護陣法。
若能先誘騙野河族長離開城池,前往雪沙部認罪,中途再動手將其斬殺,雪沙軍不會有什麼傷亡。
但白袍女子要的就是野凶部落反抗。
雪沙部統領浩瀚疆土,靠的是強大的實力以及無儘歲月積累的凶威,凶威從何來?殺!
條件光明正大開給你。
你要麼乖乖去做,要麼反抗,反抗的結果依舊是被殺。
殺的所有部族臣服,殺到所有人再不敢反抗。
這一次,白袍女子背後那位神主,就是要以野河部落立威。
“族長,動手吧!”
“他們欺人太甚,族長,和他們拚了。”野凶部落的許多元老一個個接連開口,他們都無比憤怒的望向虛空中的白袍女子。
白袍女子冷漠望著這一切。
憤怒吧!現在有多憤怒,失敗後就會有多恐懼。
“住口。”野河族長低沉道,他抬頭望向白袍女子,一字一句道:“上使所說的第一個條件,可當真?”
“難道你願意答應?你可要想清楚,我不但要那餘孽,我還要你的頭顱。”白袍女子盯著野河族長,似是有些驚訝。
“我知道。”野河族長艱難點頭。
“族長。”
“族長。”其他元老以及下方的族人都忍不住喊道。
“住口。”野河族長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冽。
停頓了會,野河族長低沉道:“諸位,誰願與我同行?”
“哈哈,我來,我已活七萬餘年,早就快到生命大限。”一位元老站了出來。
“我也活了六萬多年。”
“嗯,我的體內世界受損,突破無望,算我一個。”
時間流逝。
一位位天地境元老站了出來,片刻時間便站出了十位,按照白袍女子的要求,這十位天地境是注定要死的。
餘下的元老和下方族人個個悲憤。
虛空中的白袍女子平靜望著。
野河族長望著周圍的十位元老,笑道:“有諸位同行,我們這一路也不寂寞。”
刹那,野河族長的麵色變得冷冽,朝著剩餘的諸多元老道:“我和十位元老死後,遣散我們所有直係的族人,並將他們清出族籍,全部趕入荒野中......族中典籍絕不可記載今日之事,後輩弟子絕不可生出不臣心,我族當繼續遵循律令,臣服於雪沙部,永世不叛。”
一位位元老、族人都都感受到了野河族長心中的死意。
剩下的元老中,一位紫袍青年身體顫抖著,聲音無比堅定道:“我野凶部,當臣服於雪沙部,永世不叛。”
嗖~
一位世界境的青年從城中飛到半空中,他的手中正抓著一三麵六臂的黑衣少年,朝著白袍女子連聲道:“稟報上使,這便是那千雄餘孽。”
少年驚恐望著這一切,淒晗道:“爺爺,你不是說一直要保護我嗎?”
野河族長眼角有些許濕意,但刹那便又乾了,他理了理衣服,恭敬行禮道:“還望上使留我野凶部落一條生路。”
嘩~野河族長手中出現了一件聖兵短劍。
“族長。”
“族長。”許多野凶部落族長痛苦喊道,但他們卻沒有一個再上前。
所有人都知道,族長的選擇是唯一能保全野凶部落的方法,野凶部落和雪沙部相比......太弱太弱了,反抗,隻有死亡。
順從,還有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