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帶著元君還有榴榴進入交易的會場時候,還是引來了注意力。交易會場是開辟了一方空間,進入的人都有著身份證明,雖然不能保密,但是安全性卻是有保障的。
她在這一方世界被開了很大的金手指,因此對於這些東西就沒有多大的執念,純屬滿足好奇心。這次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徒弟元君挑選一些材料或者護身的東西。可惜逛了一圈下來,元君很少開口,基本都是蘇嫣自己看著把一些東西買給她。小孩子乖巧懂事不是天生的,更多是後期知道沒人寵愛,才被迫成為小大人。師徒如同親人,蘇嫣想讓元君知道,她不必那麼懂事,不敢索求,她會無條件地去愛她。
“元君,這次聚會過後,你就要和我回圓願屋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你要和我一起生活了。所以,有什麼牽掛的事情,趁著這兩天儘快完成了哦。”
“嗯,師尊。要拜彆的長輩並不多,而且轉學手續什麼的,師尊也已經托人辦理了。所以,我想跟著師尊。”
小姑娘已經沒那麼拘謹了,這兩天相處,她也感覺到自己師尊表達出的善意。元君想,縱使一時半會兒,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但她覺得師尊很好,她很喜歡。
“好。元君,圓願屋的一些事情我也想慢慢告訴你,這次路上剛好和你慢慢說。”
對於一些圓願屋的材料供應,蘇嫣打算和協會簽訂一些協議。因此,蘇嫣把榴榴喚來,讓它和小姑娘一起去參加交易會。生怕榴榴看上墮神的東西,蘇嫣肉痛地把自己收藏的千年妖丹拿出來拍賣。千年妖丹若是在仙俠世界並不算是稀奇,可是這個世界卻是稀罕的。每次去到彆的世界,按照世界規則,很多都是被禁止使用的,這個妖丹已經是珍藏庫存了。
“好的,太素大人,我們會每半年給您送去您需要的符咒材料等。也按照協議,您給我們提供一些符咒。”
蘇嫣確認協議內容無誤,在這張附有契約咒的紙上留下了自己的氣息。一旦有毀約行為,不管逃到哪裡,憑借這個氣息,都能夠被追蹤著。
“合作愉快。”
這種合作不過是常規合作,對於蘇嫣來說可有可無。深層含義不過是為了釋放自己的善意,讓協會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脫離掌控。在世俗力量上,蘇嫣從沒有低估過協會的權柄。更何況,這樣的合作,其實也是對圓願屋的保障。她真正有價值的是在妖怪們中間建立的信任和威望,以及一種牽製,往大了說,協會也需要她這樣人與妖之間可以溝通的平台。
交易會一結束,蘇嫣就改變自己的行程,並沒有按照之前計劃留下來待幾天熟悉熟悉。趁著協會幫忙,考慮到今後也有需要,索性就買了輛車,打算開回圓願屋。
“素素,清河市離我們也沒有那麼近,你開車的話,也挺累的吧?”
榴榴和元君坐在後座,車子已經駛出了清河市,根據導航,還有半天時間才能回到家裡。
“最近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處理,不急著回去。元君,你之前沒有怎麼出來走走吧?”
“嗯,師尊。”
“我想這兩天,一路上帶你走走,不然之後就要麵對學習了。風光正好,可不能辜負了。”
“謝謝師尊。其實...師尊不必要為我做那麼多的。”
“元君,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所以我想對你好。如果這樣讓你覺得有負擔,那其實是自私地對你好了,你可以和我溝通。但如果隻是你怕欠著我什麼,怕我會離開而強迫自己懂事,完全沒有必要的。”
蘇嫣說完,元君沉默了下來。榴榴看了元君一樣,嚷嚷起來。
“元君元君,我也是你最親近的大妖。”
“嗯,我知道的。”
元君說完,微微笑了起來。蘇嫣從後視鏡看到了,雖然這個微笑很淺,卻也很真誠。
“好啦,我們到安知市了。”
“安知市?這不是大妖們聚集比較多的地方嘛?”
“看來元君知道的也不少了。”
安知市和清河市距離很近,中間就隔了一座城市,但是卻在同一個省區裡。說來也好玩,安知市是著名的宗教文化聚集地,因此兩地在經濟上頗有一爭高下的意思。
蘇嫣去清河市時候,並沒有路過安知市。不過在她的返程計劃上,安知市是必定要去的。人類和妖怪們的平衡,都有賴於兩個城市的組織者們。
大妖們感知很敏銳,因此,踏入安知市的時候,蘇嫣就感覺到有大妖注意到了她。
“元君,我這次是要去拜訪大妖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還是擔心元君一時半會兒之間看不開父母的事情,蘇嫣半蹲下來,詢問元君。
“師尊,我想要和您一起去。”
蘇嫣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元君的神色,確認不是有怨恨或者勉強後,點了點頭。
蘇嫣帶著元君,元君抱著又縮小了一點的榴榴從停車場來到酒店前台。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前台也把一張黑色的信封遞給了蘇嫣。
回到房間裡,蘇嫣拆開了信封,裡麵是一張請柬,請柬上印著梵文,充滿著宗教意味。
“今晚上,大妖們邀請我們參加今晚上的聚會。它們確實挺會掐時間的,協會那邊的聚會也應該結束了,就緊跟著大妖們這邊的,看來聚會上會有不少捉妖師出現。”
蘇嫣看完,把請柬給了元君。
“上層之間有所交流很正常的嘛,小妖怪們才容易身不由己。”
榴榴趴在床上,甩著尾巴,非常冷淡地說道。
“榴榴,你今晚要去嘛?”
“去呀。捉妖師協會的聚會上,就有看到一些神靈們的化身或者神使前來,我這次想去看看,有沒有墮神前來。”
“墮神也是有著神靈的規則力量的,你可得小心點。”
榴榴想成為神靈的一員,無所謂正邪之分,甚至墮神也是神靈係統裡必要的存在,墮神代表的規則力量是屬於暗的一麵。光明與黑暗,是平衡,而非對立。
“知道啦,沒把握我也不會去做。”
“師尊,榴榴想要成為神靈嘛?”
這是元君第一次聽到這個話題,對於她來說,這消息非常震驚。神經對人來說,大多都是不可逾越的存在,很少會有那種取而代之的想法。
“是啊,小神靈的規則它不屑,厲害的神靈打不過,所以目前榴榴隻能觀望著。雖然也能靠著自己封神,但是幾率太小了,不如打敗神靈們取而代之。”
“素素,你這麼說,我要生氣了,誰打不過那些神靈了?元君,我是大妖,可沒有你們人那樣,會被信仰給控製住野望。”
“那,師尊,你會幫榴榴嘛?”
元君的可塑性很強,震驚了一下也就轉而接受了。
“不會。元君,我們圓願屋也是有約束的。如果你將來接任我,哪怕實力強大,也永不可封神。而且,六十歲就會壽終正寢。但是呢,你的靈魂會受到天地庇佑,後麵的話,就靠你自己的選擇了。”
蘇嫣沒有這個待遇,但是圓願屋後麵的主人們,隻要不和這一界對著乾,其實死後就會獲得靈魂的自由。他們可以說,儘管不再有很強大的力量,但是淵博的知識堆積下來,靈魂體的成就也不可估量。
“好啦,我們先不說了,睡個午覺吧。我已經約好了服裝師,下午起來,把我們打扮得美美的,去參加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