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了一整晚的宙息術,巫俊的精力已經旺盛到了極點,感覺精神力好像又增加了那麼一絲,便翻身起床一番洗漱,準備吃點東西,再繼續修煉。
吃完飯他就聽到覃曉雨在後院喚小雞的聲音。
這姑娘還真勤勞,每天都是這麼早,也不知道她把後麵打理成什麼樣了。
於是他移步到後院,入目的情景讓他嚇了一跳。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雜草叢生的院子嗎?
除了之前他們種菜的一畝多地,覃曉雨又自己開了兩畝多,一半都已經綠油油的了,還有些已經用樹條搭上了架子,不知道是黃瓜還是豆角。
旁邊一大塊,也已經起來了壟子,不知道她準備種什麼。
剩下的土地裡,也是一片淡淡的綠色,但看起來絕對不是雜草。
這些都是她一個人弄出來的。
這姑娘,能乾。
“大師早!”
覃曉雨端著一個小盆,裡麵裝著小雞小鴨的早飯。
“早,這些地你準備怎麼種?”
“這些起好壟子的準備種玉米,現在已經在育苗了,”覃曉雨又指著遠一點的地方說道,“那些地我種不過來了,就全部密密地撒上了油麥菜,這樣雜草就不會長那麼快,也可以用來喂雞喂鴨子,池塘裡的草魚也可以吃。”
巫俊聽了一驚:“你還養魚了?”
“對啊,那麼大的池塘空著浪費啊,”覃曉雨理所當然地說道,“所以我就買了一些鯽魚和草魚苗,還買了一些黃鱔,反正也不用太照顧。”
姑娘你這麼能乾,你叫我情何以堪呢?
“對了,還有。”
還有?
覃曉雨非常得意地說道:“我在網上買了一些月季的插條,全部都養活了,等以後那邊的花開了,會有好大一片,一定會很好看的哦!”
巫俊覺得把後院交給她來打理,簡直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明智的選擇,請個專業的園丁恐怕也就這樣吧。
“不過你也不要太累了。”
“謝謝大師關心,我一點都不累。”覃曉雨笑道,“可惜我們沒有多餘的房子,要不然還能養兩頭豬。”
……養豬就算了吧。
其實他以前也想過,後院那麼愛長草,不如買點牛啊羊啊養著,讓它們自生自滅。可後麵一想不行,那些畜生都是亂拉的,弄得到處都是牛糞羊糞,還不如長點草呢。
“有人嗎?”這時前麵有人在叫。
“今天又是星期六了?”
覃曉雨點點頭:“對,大師今天又該上班了。”
一個星期五天的假期果然太短,轉眼又要上班了。
他回到前麵一看,是個頭發斑白的老頭,帶著一個木愣愣的小孩,拎著一個足球,正在哪裡東張西望。
“老人家,什麼事?”
李庭淵笑問:“請問是巫大師嗎?”
“大師不敢當,我就是個算命的。”
“大師自謙了,”李庭淵把孫子拉到麵前,說道,“是賈道士介紹我們來的。”
山下擺攤算命的賈政明嗎?
說起來都好久沒看到他了。
“這麼早來找大師,其實是想讓大師幫忙,看看我這孫子到底怎麼回事。”
巫俊讓兩人坐下,然後問道:“他怎麼了?”
“哎,說來也是倒黴,”李庭淵歎了一口氣,道,“放寒假的時候摔了一跤,然後就這樣了,不會說話,也不知道去玩,連飯也不怎麼吃了。”
巫俊突然想起,昨天範彭給他發了個鏈接,是不是就是說的這孩子?
居然這麼巧,今天就找上門了。
不過治病這種事情,他確實不會啊,要不然鄒海也不會天天到他這裡來蹭饅頭吃了。
於是說道:“這事你應該帶他去醫院檢查。”
“檢查過了,沒卵用。”李庭淵一聽醫院,臟話都冒出來了,“昨天還聽了什麼教授的話,說要帶去盛海的什麼專科醫院,做什麼長期治療。連什麼毛病都沒查出來,就要長期治療,我治他個老老。”
巫俊:……
這老頭的火氣看起來有點大。
這也可以理解,現在關於那些專科醫院的負麵新聞太多了,公信力下降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這事他覺得有點蹊蹺,就摔了一下就能這樣?
他記得自己這麼大的時候,羅斌就經常摔跤,腦袋都磕破好多次,雖然說他的成績是差了點,但也沒有變成癡呆啊對吧。
要麼是受了什麼驚嚇?
於是他對著李永俊使用了天機眼。
嗡嗡——
姓名:李永俊。
性彆:男。
民族:華夏漢族。
出生時間:2005年3月23日20點18分。
備注:無。
看了他之前一個多月的影像,巫俊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情。
這熊孩子是個人才啊。
他哪裡是腦子摔壞了,他根本就是為了不想去補習班,不想學鋼琴、畫畫、圍棋、奧數……
裝的!
為此這小子和他一個“好哥們”精心策劃了半個月。
當時可能就為了能夠好好玩個寒假,結果發現這樣的日子好像也不錯,不用上學不用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家人還要像伺候皇帝那樣伺候著,雖然不能出去玩,但電視還是可以看的。
而且又不需要打針吃藥,所以就乾脆一直這麼裝了下來。
你說現在這些熊孩子,怎麼就這麼壞呢?
不過巫俊還是挺佩服他的,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居然把家長和醫生騙得團團轉,還堅持了這麼久。
真是一個有毅力的熊孩子。
其實這事也是他家裡太上心了,獨苗苗嘛,父母寵著,爺爺奶奶慣著,感個冒都緊張得不得了。
換了條件差點的,治不好就算了,扔一邊當傻子養著,大不了重新練個小號。
用不了幾天,小孩怕失寵,自然就不敢裝了。
現在的孩子壓力太大,裝病偷偷懶,倒也說得過去,不過不能太過。家裡浪費錢就不說了,耽誤了上學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不過這事還不能直說。
他看這個叫李永俊的熊孩子,脾氣也有點倔,不倔也不能裝到現在。
如果直接揭穿,他惱羞成怒,脖子一硬繼續往下裝,這就適得其反了。
其實隻要好好溝通,這事還是很好解決的。
於是他讓覃曉雨過來,把小孩帶去蛋糕房,然後對李庭淵說道:“他沒什麼大問題。”
李庭淵聽了一喜,急忙問道:“大師請說,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嚇的,”巫俊隨口說道,“魂魄嚇出竅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啊?”
李庭淵一聽著急了,魂魄都出竅了,這問題還不大?
以前農村裡的確有魂魄嚇出竅這種說法,有人就那麼傻一輩子!
“那……那該怎麼辦?大師您能不能幫他招招魂?”
“不需要招魂,”他哪裡會招什麼魂啊,他連後院的小雞都招不來,“你帶他去喜歡的地方玩玩,他的魂魄可能就散落在那些地方。”
“他喜歡玩的地方?”
李庭淵想了想,不由有點犯難了。
這孩子愛學習,興趣廣泛,又認真刻苦,自從上了小學以來,就一直上各種補習班、興趣班,就星期天下午在小區踢踢足球。
但踢球的地方他已經帶去好多次了,也不見好轉啊。
“再試試吧,”巫俊說道,“多試著跟他說說話,多溝通一下,說不定就能把他的魂魄喚回來。”
“他都不說話,怎麼溝通啊?”
“不說話不代表聽不到。”
李庭淵點點頭,這也是個道理:“那您看……還要不要去醫院呢?”
“這個就隨你們了,”巫俊笑道,“不過不管你們去不去,記得我剛才說的,多說話,多溝通。實在不行的話,你再來找我。”
“謝謝大師,我知道了。”
收下李庭淵留下來的一百塊錢,巫俊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算命先生了,都學會不說實話了。
不知道繼續這麼下去,鼻子會不會變長。
於是他重新寫了一張牌子掛在大門外,從今天開始,每個星期工作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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