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海再次來到西林市時,第一時間就聽取了衛涵的彙報。
當他聽到林郴居然敢到大師家裡搗亂,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林家對他懷恨在心,他自然心裡清楚,大師隻是受了無辜的牽連。
雖然他相信大師不會在乎幾個跳梁小醜,但這事是因他而起,自然應該由他來解決。
於是他決定了,如果沒有特彆重要的事,他以後就一直留在西林市。
如果林家敢再派人來搗亂,他自然不會跟他們客氣。
“大師最近在做什麼?”
“在造房子。”
“他不是有房子嗎?”
“我也不明白,”衛涵說道,“前兩天他造好了一個草廬,挖了一個水池,聽說今天要把舊房子全部拆掉。”
鄒海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病得太厲害,思維有點跟不上節奏了。
好好的房子,怎麼說拆就拆?
於是他趕緊來到望子山,果然看到兩輛挖掘機,已經把原來那棟兩層的小樓推倒了。
“大師,”於是他找到巫俊,“房子好好的,怎麼要拆掉?”
巫俊此時心裡正心痛呢。
這棟房子倒沒什麼,涼棚可是他花了大價錢做的,可惜了。
“住著不舒服。”
鄒海:……這個理由很強大。
“那你打算造個什麼樣的?”
“木樓吧。”
“需要我找些專業人士幫你設計嗎?”
巫俊擺擺手,道:“這些我都準備好了,你幫我把手續辦一下就行。”
鄒海:“……連手續都沒辦,你就把舊房子拆了?那要是辦不下來,豈不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巫俊心道我有什麼辦法?
新房子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建的,如果鄒海搞不定手續,他自己也要想辦法。
不過他覺得這麼個小問題,對鄒海來說肯定沒什麼難度,於是笑著說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鄒海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這個世界上的規則,拿到大師麵前好像都不頂用了。
不過這事還真不難,讓衛涵去就能輕鬆辦下來。
接到新任務的衛涵,立即收拾了他的燒烤攤,終於又有正事做了,不用再被茉莉那“嘿嘿嘿”的聲音一天嚇幾次了。
“走吧,我請你喝杯茶。”
巫俊帶著鄒海來到新建的草廬,遠離了挖掘機的轟鳴,他這才感到整個院子的氣氛,比上次又有所不同。
感覺更讓人平靜。
而且空氣中,似乎飄蕩著一絲淡淡的清香,讓他感覺精神舒暢。
兩人在草廬裡坐下,鄒海便打開了話題。
“大師,我聽衛涵說,前段時間有人來搗亂?”
“小事。”
“我有朋友是做防盜係統的,要不也給你安裝一套?”
巫俊搖了搖頭,大黑和茉莉就是最好的防盜係統。
而且他這裡,實在沒什麼東西好偷的。
貴重點的就那些一級風水石,有天機眼在,誰偷了他的東西,那就是自找倒黴。
“大師,今天的蛋糕烤好了,你們要不要嘗一嘗?”
舊房子拆掉了,巫俊就在草廬旁邊,讓工人用鋼管搭了一個臨時的棚子,覃曉雨做蛋糕的機器,還有那些家具,都搬出來放在這裡。
聞到蛋糕的香味,茉莉像陣風似的就衝了過來,圍在覃曉雨身邊打轉。
巫俊覺得它早晚會被人用一塊蛋糕騙回家。
大黑一看到鄒海,便非常紳士地走了過來,輕輕往發音帶上一拍:你好!
然後對他伸出了一隻爪子。
鄒海看了看大黑,又看了看巫俊,半天才回過神,和大黑握了握手。
茉莉這時也哈著氣跑了過來,朝他伸出了爪子:再見!
鄒海:……這一來就是再見是什麼意思?我還不想走。
巫俊看著一臉迷茫的茉莉,這都多少天了,這貨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儘瞎按。
剛想批評一下,他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感覺,好像有人在遠處偷看他。
他轉頭朝山頂的方向望去,敏銳地發現了兩個微不可查的人影,同時一張金色卡片在識海浮現出來。
林郴?
這不是那天被大**打的小偷嗎,他跑到山頂偷看他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對著另外一個依稀的人影,使用了天機眼。
嗡嗡——
周奇,男,華夏漢族、1976年……
備注:無。
他快速地翻看了一下這個人的過去,發現這還真是個陰險的人,手段挺多的。
看來接下來的幾天,他也不會那麼無聊了。
鄒海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卻看到圍牆外的一棵大樹上,老瘋子正坐在一個樹杈上,抽著皺巴巴的香煙。
雖然已經從衛涵那裡聽過這個瘋子,但他還是問道:“那是誰?”
“一個瘋子,”巫俊也看到了老瘋子,搖頭說道,“在秦嶺時碰到的,也不知怎麼就跟到這裡來了。”
“那我安排人調查一下吧。”
“沒什麼好查的,就是個瘋子而已,隻要他不搗亂,就隨他去吧。”
鄒海堅持道:“任何人出現在任何地方,必然有他的原因,就算瘋子也不會例外,所以還是調查一下比較穩妥。”
巫俊:……職業病!
……
而此時的山頂上,林郴的身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猛地放下手裡的高倍望遠鏡,麵色凝重地看著遠處巫俊的庭院,心裡驚異萬分。
這次來西林市,他的任務是調查這個算命先生,並想辦法阻止他和鄒海接觸。
他是個非常謹慎的人,所以並沒有直接莽撞地近距離接觸,而是選擇遠遠觀察。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對的。
剛才他就用望遠鏡看了一眼,那人竟然就感應到了。
如此敏銳的感應能力,讓他感到十分驚訝,但同時又讓他非常期待。
看來這一次的作戰方針已經和明確了,他必須要遠程操作,這正好是他所擅長的。
“奇哥,怎麼樣?”
周奇微微搖了搖頭,道:“有點麻煩。”
“怎麼了?”
“剛才我用望遠鏡看過去,那個人好像能夠感應到。”
林郴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啊,至少隔著上千米的距離,誰的感覺有這麼靈敏?
超級賽亞人嗎?
隻怕是這人故意危言聳聽,想讓人覺得他自己也很厲害吧?
“你彆不信,”周奇淡淡地說道,“這個世上奇人異士不少,如果沒有一點與眾不同的能力,他也不可能被稱為神算。”
林郴癟了癟嘴,什麼神算,不過是人們誇大的而已。
“而且鄒海來了,我們這次的任務更加麻煩。”
這一點林郴倒是非常讚同。
說實在的,就算鄒海現在手裡沒權利了,但虎死餘威在,他還是覺得這人很可怕。
他就像一個渾身插滿刀的鐵人,不管你從什麼角度去攻擊,非但傷不到他,反而會把自己弄得一身是傷。
就連他堂哥,都在他手上吃了好大幾個悶虧。
但這些和他沒關係,他現在唯一比較惦記的,隻有那些雕塑。
於是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周奇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說著也不管滿腹疑問的林郴,大步朝山下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林郴覺得這個人真是,說句人話你能死嗎?還拽什麼古文啊?
牛逼看起來倒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真本事有幾斤幾兩。
不過這人是堂哥叫來的,現在又要借助他的能力,心裡的不快自然不能表露出來。就先冷眼旁觀一陣,看看他的手段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