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金江向來惜命如金,一聽自己可能得了癲癇,頓時臉都白了。
這病說起來不會直接要命,但問題是發作起來真的很嚇人,雙眼翻白、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症狀和癲癇很像。
難道我真的得了癲癇?
“那請問大師,這種病……你能不能治好?”
巫俊嚴肅道:“治不了。”
董金江聽了心裡一涼。
經過他對巫俊的一係列調查和試探,他確定巫俊並沒有什麼“先知”的本事,所以下定決心,要把這個院子據為己有。
而事實也證明了,巫俊到現在也沒能看破他的計劃,隻認為這些事是蘇禮強做的。
畢竟“先知”這種能力,的確是太扯了,不可能存在於這個世上。
當然,他對巫俊平安符和治病的能力,卻是一點也沒有小看,鄒海的事實在這裡擺著呢。
他都說治不了,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不過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說不定他是故意這麼說,想多要點錢呢?
於是他決定再試一試:“大師,我知道你醫術高明,還請幫我看看吧。”
巫俊搖頭道:“真不行。”
“那……我感覺昨天那種神藥就挺好,不知大師能不能再賣一些給我?”
巫俊都樂了,這老頭臉皮還真厚。
不過他這麼想要,給他多種幾道雷也行,便道:“那種藥我也不多,最多給你半碗。但先說好,這藥對你的病沒效果。”
“這我自然知道,還是請大師賜藥。”
巫俊回廚房,裝了半碗涼水,加了幾滴無根水。
從董金江未來的影像來看,經過昨天和今天的懲罰後,他仍然不知悔改,甚至想變本加厲。
那自然不用跟他客氣什麼。
他索性從識海移出一顆使用過的雷珠,將它拆分成無數細絲,用天師能量包裹好藏在水中。
包裹雷絲的天師能量由少到多,隨著天師能量的消散,雷就會自動散發出來,相當於裝上了無數個定時器。
過程雖然麻煩了點,耗時久一點,但巫俊也算體驗了一把微操,而且這樣算是一勞永逸,以後就不用他親自操控,董金江就算離開他的感知範圍,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製裁。
這些雷,足夠他享受個七八年了。
董金江喝了半碗“神藥”,自我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
畢竟幾滴無根水下去,多少有改善一點他的體質,讓他的承受力好了點,不至於突然就被電死。
但他決定還是要去醫院,確定一下病情後再做打算。
他聯係了兒子,幫在省醫院安排專家,又找人過來,趕快送他去西林市最大的第二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董金江也隱隱察覺到了。
這兩天發病,好像都是他打算對付巫俊或他身邊人的時候。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用了什麼方法對他進行報複?
不可能吧。
如果他有這麼厲害,那他前幾次進行試探的時候,他為什麼沒能事先預料,事後也沒有任何行動?
或者隻是單純的巧合?
不過不管怎麼樣,醫院的檢查還是要先做的。
在助手的安排下,他很快走進醫生的辦公室。
“按照你描述的症狀,應該是癲癇。”醫生說道,“但需要做一些詳細的檢查,才能確定是哪種類型。”
“好,做。”
“那我給你開單……”
結果醫生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就見董金江在凳子上一陣凶猛的抽搐。
醫生連眼睛都快掉出來了,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他專業治療癲癇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發病這麼猛的!一把年齡了抽搐成這樣。
這看起來都不像癲癇,更像是觸電啊!
董金江的人嚇得不知所措,慌忙中想去扶他,卻聽醫生叫道:“彆動他!”
“為什麼?”
“你要記住,癲癇病人發病的時候,最好不要動他,不要試圖控製他,否則很容易造成彆的傷害。”
那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睜睜看著董金江在地上抽搐。
大概半分鐘後,董金江這才回過神,醫院連忙對他進行了救治,他喘氣的勁都沒了,嘴唇發白,整個人虛弱無力。
“醫……醫生,你看我這……”
“你這病情太特彆了,趕快做檢查。”
一陣手忙腳亂,董金江被緊急送進了核磁共振室。
各種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看著報告單百思不得其解,所有檢查結果都沒問題。
這不可能啊,明明發病那麼猛,而且這麼頻繁,每隔半個小時就來一次,怎麼可能一點問題都沒有呢?
難道是機器壞了?
在醫院折騰了大半天,董金江整個人都快虛脫了,結果醫生告訴他沒問題。
這怎麼可能呢?
現在的醫生真是越來越不負責任了,明明這麼大的問題,怎麼會沒問題?
“醫生,我肯定有問題!你再幫我好好看看!”
醫生也很無奈啊,報告上這麼說的,他有什麼辦法?
要不你換到精神科去試試?
……
董金江不敢再回租的房子了,在回省城前,他住進市區的一家酒店。
他這病現在每隔半小時發作一次,雖然不致命,但他怕萬一有個什麼事情,助手也能照應一下。
到傍晚時分,他得到了消息,今天對蘇昊然調查,沒有什麼收獲。
蘇昊然所有的店,就像早就做好了準備似的。
加上今天他身體的狀況,讓他感覺很不對勁。
難道那個大師,還真有什麼他沒試探出來的手段?
他越想心越往下沉去,覺得有點後悔,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還真是大大的失策,先前幾輪試探,他判定巫俊隻是有一些風水和治病的本事,這才決定拿走他的家。
但事情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就這麼半途而廢,又未免覺得可惜。
而且他真的很想要那個院子。
他現在有種感覺,要是一天不在那個地方呆一會兒,他就渾身難受,飯都不想吃。
就算每隔半個小時發一次病,隻要是在那個院子裡發病,他覺得都能忍受。
這種心癢難耐的欲望,甚至比發病更讓他難受。
他決定速戰速決,一次性把這事情了斷。
大不了事後多給大佬拿點好處。
不過那個院子的好處,肯定是他一個人,不可能給任何人分享。
腦子裡還在計劃這些,突地,董金江又是身體一麻,怎麼又來了?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他很快發現了不對,這次和強過電的感覺不大一樣,身體麻痹,但思維還是比較清楚。
難道是症狀有所減弱了?
可之前每次發病,最多也不超過半分鐘,可這次都幾分鐘了,他還在不停地抖著。
這讓他心臟跳動得快到了某種極限,眼睛都快鼓出來了,如果一直抖下去,可能真的就死了。
這種慢慢看著死神臨近的感覺,讓他心裡生出了無限的恐懼。
好在十幾分鐘後,終於停下來了。
董金江感覺自己就像到地獄裡走了一圈,渾身大汗淋漓。
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身體終於恢複了平靜,正想起來洗個臉,突然又全身一麻。
他無力地看著天花板,張開嘴,喉嚨被像被扼住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他這輩子,可能就這樣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