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小貓之後,茉莉每天都會抽出半天時間,和巫俊去大河裡釣魚。
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巫俊暗中幫忙,大河裡的魚實在太少,這個季節也不適合釣魚。
不過茉莉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幾天下來,它自己還是釣了幾條小雜魚起來。
覃曉雨每天把它釣回來的魚都收起來,放到房頂上曬乾,小貓也天天睡在房頂上,守著小魚乾曬太陽。
經過幾天時間,小貓已經熟悉了這個新家的環境,但和茉莉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地劍拔弩張。
主要是因為茉莉在小貓麵前,覺得必須要保持主人的威嚴和王者的風範,所以小貓一看到它,基本上是撒腿就跑。
對此茉莉覺得很委屈,主人在它麵前,也是不苟言笑,很有氣質,帥氣逼人,它也很喜歡主人的樣子。
但怎麼到小貓麵前,這一招就不行了呢?
它覺得還是小魚乾不夠造成的。
記得它還小的時候,主人可是天天都怕它吃不飽,每天準備的飯菜都很豐盛,吃到它不想吃為止,所以它才這麼崇拜主人。
但是大河裡的魚實在太少了,它覺得應該換個地方試試。
於是它找到大黑,讓它幫忙當了一次翻譯,把自己的想法清楚地表達給了主人。
巫俊見它越來越上心,便答應帶它去附近的一個水庫。
“但隻有明天一天時間,”巫俊說道,“過了明天,我就不一定有空了。”
茉莉趕緊點頭。
隻要讓它找到了路,就算沒有主人陪伴,它也可以自己去釣魚。
於是第二天剛做完早操,巫俊讓老牛開著車,帶著大黑和茉莉去了水庫。
……
在水庫釣魚是要收費的,而且不便宜,一個人每天三十塊。
彆看三十塊不多,但能釣夠本的還真的沒有幾個。
不過喜歡釣魚的人,享受的是釣魚的過程,都像茉莉這樣一心隻為了魚的很少。
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茉莉就迫不及待地下杆了。
比起大河,水庫的魚多了不少,特彆是那種小雜魚多如牛毛,這次不用巫俊幫忙了,茉莉自從下杆之後,基本上就沒有停過。
這讓它感覺非常好,繼續這麼下去,家裡就能存好多小魚乾了,到時候那隻小貓還不乖乖滴俯首稱臣?
……
就在巫俊出門後不久,一輛小車停在他家門口。
一個看起來隻有三十歲的女人,穿著名貴的皮草,挎著價值不菲的包,毫無阻攔地走進了院子裡。
她叫張妍,是來找巫俊幫她看看身體的。
“請問你有事嗎?”
巫俊不在,鄒海和範彭都沒有來,前院就隻有正在打掃衛生的覃曉雨。
張妍目光犀利地打量著覃曉雨。
衣服、鞋子都是便宜貨,手也有點粗糙,臉上也沒有任何化妝品的痕跡。
頭發雖然沒有分叉,是那種自然的烏黑發亮,不過從這些可以看出來,應該不是巫大師的女朋友。
來這裡之前,她可是好好地打聽了一下巫大師的情況,從這個院子的規模和布局來看,這個巫大師不缺錢。
既然不缺錢,女朋友肯定不會這麼拮據,更不會親自做這些粗活。
於是她很快就有了判斷,這是個小保姆。
不過她這次來是有求於人,就算是小保姆也不能輕視:“你好,我是來找一個叫巫俊大師的,他在不在?”
“實在不好意思啊,大師今天出去釣魚了。”
“釣魚?”張妍皺了皺眉,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釣魚?”
“不知道。”
“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覃曉雨搖搖頭,“大師走的時候說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估計要到下午。你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我們是來……”中年婦女想了想,又把話吞了回去,改口說道,“那你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我想請他幫我看病,能不能讓他回來一趟?”
覃曉雨聽了微微一愣。
打電話讓大師回來,這種事情應該是不可能的吧,反正她之前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過既然是來治病的,她覺得可以試試。
大師心地善良,說不定就回來了呢。
於是她拿出手機,結果巫俊的電話關機,可能是沒電了,他的手機經常忘記充電。
“對不起啊,他好像沒帶手機出門。”
“現在還有人不帶手機出門的?”
張妍的語氣已經不是很好,這個理由實在有點牽強,讓她心中不快。
現在除了一些農村的老年人,還有人出門不帶手機?
“真的,”覃曉雨解釋道,“他經常忘了充電。”
“那你說怎麼辦?”
張妍皺起了眉頭,她不遠千裡地趕過來,卻吃了個閉門羹?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多少人能對她這麼傲慢無禮。
“我大老遠趕來的,難道要讓我在這裡等一整天?”
覃曉雨聽了也是愣了一下,她脾氣好,一般不和人計較旁枝末節的小事。
但這個女的說話也太那啥了吧?
你大老遠趕來,關大師什麼事啊,你又不是大師的老媽!
不過她還是笑著回道:“其實你不用等的,你們可以明天再來。”
“小姑娘,”張妍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以為我是誰,時間寶貴得很。算了,跟你一個鄉下丫頭說了也不懂。你趕緊想辦法找到巫大師,我下午的機票都買好了。”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裡。”
“你……你是不是豬腦子?”張妍已經忍無可忍了,“他平時喜歡去釣魚的地方,你都去找找,我讓司機開車帶你!”
“大師平時很少去釣魚的,”覃曉雨不卑不吭地說道,“今天好像也去了新的地方,我真的找不到。”
張妍臉上的不快之色越發明顯。
她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城市,結果卻是這樣,要不是她跑遍了全世界都治不好她這病,她都想轉身就走了。
但她今天是必須要趕回去,明天公司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她親自主持,哪裡有時間在這裡耽擱?
這個小保姆實在有點過分,不就讓她幫忙找找人都不願意,現在的小保姆真的沒有素質。
正猶豫不決的時候,鄒海抱著茶杯走了進來。
見覃曉雨咬著嘴唇,臉色漲紅,又看一個陌生的女人橫眉豎眼的樣子,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這姑娘的脾氣實在太好了。
這可是大師家裡啊,在大師家裡你還怕什麼?
大師平時的風格你還不知道嗎,不管是什麼人,那是說不見就不見的!
覃曉雨現在到大師家裡做家務,每天忙前忙後,就像女主人一樣,大師卻一點都沒有阻攔,這意味著什麼?
真是傻姑娘,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女主人的覺悟啊!
就算大師沒有那樣的心思,那也沒關係,大師家的保姆,那也不是誰想說就說,想罵就罵的。
看看老牛,不管誰來了都那樣麵無表情,一視同仁,誰敢說他半個不是?
所以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啊。
“曉雨,”於是他問道,“他做什麼的?”
“他們是來找大師治病的,但大師不在,我也找不到他在哪兒。”
鄒海聽後,直接對張妍說道:“改天再來吧。”
鄒海氣質不凡,眼神犀利,張妍對他倒是沒有像對覃曉雨那樣橫眉豎眼,聲音反而柔和了不少:“那請問,巫大師明天會在家嗎?”
鄒海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明天再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張妍咬了咬嘴唇,她很想爆發一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人麵前,她總感覺沒脾氣,“那好吧,謝謝。”
看著張妍轉身走了,鄒海不由搖了搖頭。
覃曉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道這個女人好厲害,她剛才和她麵對麵,那氣勢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了。
但是鄒海哥更厲害,這氣場簡直是酷到了極點,兩句話就把她打發走了,要是她也能有這麼厲害那該多好。
見她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鄒海覺得有必要給她上上課了。
這姑娘性格太好了,在大師家裡都能吃虧,要是單獨出去了,指不定要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呢。
“曉雨,過來我跟你講講。”
“講什麼?”
“到那邊坐下說吧,”鄒海帶頭走進草廬,很自然地燒著開水,“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直接趕走就是了,不需要說得太多。”
“可……她是來治病的……”
“治病怎麼了?”鄒海說道,“又不是馬上就要死了。再說就算是急症,去醫院還要先牌號呢。”
覃曉雨低下頭,其實她也懂這個道理。
但她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女孩子,又沒什麼文化,也沒見過什麼世麵,在麵對這些有錢有勢的人時,總會不由自主地從心裡升起一股自卑的感覺。
今天她已經算很好了,能夠做到不卑不吭。
鄒海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說道:“有錢有勢又怎麼了,同樣都是人,沒有誰會比彆人高貴一點。有的時候你越是忍讓,這些人就越要騎到你頭上。
“就像剛才那個女的,她好好跟你說話,那你可以跟她客氣三分。
“她要是對你出言不遜,那你就要比她更強勢!
“就像我剛才那樣,兩句話就把她打發走了。”
覃曉雨心道我怎麼能跟你比,你以前可是省裡的高官啊!
到現在看到他,都還隱隱有點畏懼的感覺。
“再說了,”鄒海繼續說道,“你在大師這裡,就是大師的人,就更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覃曉雨本來就紅撲撲的小臉,瞬間變得更紅了。
鄒海哥怎麼說話的,什麼叫是大師的人……
“當然,我們都算是大師的人,”鄒海笑道,“所以你記住,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強勢一點,就算得罪了人也沒關係,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多少人是大師和我們得罪不起的。”
覃曉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鄒海哥這話說得好有氣勢,她覺得可以稍微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