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月之前，申小君發現了寒玫玫在做山村生活的視頻。
作為一個部門主管，申小君還是具有一定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寒玫玫有一定的潛力。
於是他找到寒玫玫，想把她簽下來。
隻要公司派個小團隊，抽點時間幫她策劃一下，說不定很快就會有起色，為他手下再增添一員小將。
見到寒玫玫後申小君了解到，她真的就是一個人，在這個偏僻的山村裡生活。
小姑娘年紀小，沒多少學問，更沒有多少社會閱曆，又一心想成網紅賺錢，這種人他見得不要太多了。
本以為他開出的條件，寒玫玫會感激涕零地答應，沒想到她看了合同之後，當場就拒絕了。
對此申小君也不以為意，很多新人都是這樣，覺得公司的合同太過霸王條款，不公平。
但他們難道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公司的團隊運營，就靠他們自己去瞎操作，這輩子都彆想火起來。
火，說起來很簡單，但一般人想要火，那卻是難比登天。
所以公司幫這些人火了，出了那麼多力，又出了那麼多錢，還擔了風險，最後拿個大頭又怎麼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這樣的申小君見得太多了。
這事後來就不了了之，沒想到兩個月之後，這個寒玫玫突然異軍突起，算得上是一夜爆紅了。
這讓申小君感覺有點不是滋味。
要是當時把寒玫玫簽下來，這份成果豈不是就屬於他了？
看著視頻裡寒玫玫的造型，申小君扶了扶黑邊眼鏡。
他覺得上次錯過了機會，這次就不能再錯過了，他要趁著寒玫玫還沒有徹底火起來的時候，再去找她談一談。
就算以簽合同時，分成上多做出一點讓步，隻要能把她簽下來，那公司也是劃算的。
如果她不願意合作，那他就要說聲對不起了。
直播市場也是有限的，一個大紅大紫的主播，會分去很多流量，分去很多打賞和各種收益。
寒玫玫選擇的這個山村生活、野外生存，又正好和他手下的主播是同一類型。
所以不是朋友，那就注定是敵人。
已經紅了的主播他沒辦法，但這種剛剛起來的，還沒有鐵粉給她撐腰的，他還是有信心打壓一下。
公司的後台很硬，可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夠抗衡。
想到這裡，申小君關掉了視頻，也不管現在是半夜，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做了一些細致的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帶著兩個人趕往西林市。
……
寒玫玫這一覺睡得太香甜，醒來的時候，發現中午都已經過了。
先把自己洗漱乾淨，打扮得漂漂亮亮之後，這才來到院子裡。
今天的院子有點不一樣，因為飄蕩著濃濃的烤肉的香味。
大黑和茉莉正蹲在一個巨大的架子前，把那隻大野豬架在上麵烤，從野豬肉已經變得有點金黃來看，它們已經烤了有點時間了。
“對不起大師，我睡過頭了，都忘記做飯了！”
“沒事，有肉。”
巫俊隨意地打了個招呼，茉莉大清早地鬨餓了，死乞白賴地要吃肉，他從早上開始就在教大黑和茉莉烤肉。
不過這麼大一隻豬，光是肉都有一百多斤，茉莉肯定是吃不完的，就算能吃完也不會讓它吃這麼多。
“等會兒野豬烤好了，你切一些給村裡人送去。”
“謝謝大師。”
寒玫玫有點羨慕地看著這隻大野豬，要是她能抓到這麼大的野豬，然後像這樣架起來烤，肯定能吸引很多人來看視頻吧。
不過不要緊，山上還有很多野豬，等她以後更加厲害了，有的是機會。
深吸了一口帶著肉香的新鮮空氣，寒玫玫這才打開了手機。
“二十五萬？”
看到這個數字時，寒玫玫兩手一抖，差點把手機都摔在地上。
二十五萬播放次數啊！
微博呢？
她又趕緊打開微博，粉絲兩萬五千！
寒玫玫幸福得幾乎要暈倒了，這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好成績！
上次三集視頻，一個晚上兩萬多播放，就已經足夠她興奮好久了。
沒想到這次的視頻一出來，直接就二十幾萬了！
“大黑，茉莉，我們成功了！二十五萬播放，微博粉絲兩萬多，轉發也有八千多了！”
大黑微微點頭，表示祝賀。
茉莉則隻是動了動耳朵，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馬上就要烤熟的野豬，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兩萬多個粉絲而已，這對它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它和大黑的微博粉絲數量，現在已經超過了六千萬。
當然這裡麵有很多僵屍粉，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但活躍粉絲最少也在五百萬以上。
寒玫玫可能不怎麼刷微博，所以不知道它們的厲害。
不過這不要緊，它和大黑在寒玫玫的視頻裡還是有幾個鏡頭，隻要有一個粉絲發現了，馬上就會帶來更多的粉絲圍觀。
寒玫玫想要人氣，那真的就是個小事，眨眨眼就能上千萬。
要是它們再發起一點號召，在微博上轉發一下，恐怕寒玫玫的微博都會把踩塌掉。
當然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時機還不成熟，畢竟它們的粉絲可以來湊人氣，卻無法帶給寒玫玫收益。
她想要真的在這個行業站穩腳，還是需要靠她自己的努力去圈粉。
“恭喜你，”巫俊也為寒玫玫的成績感到高興，事實證明了，他和大黑幫她策劃的路線還不錯，“以後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寒玫玫有點不舍地問：“大師，你們要回去了嗎？”
“對，我們也出來半個月了，是時候回家了。”
“那……下次我回去，再去你家感謝你。”
巫俊笑著搖了搖頭：“隨緣好了。”
正說著話，三個穿得很潮流的人，喘著氣從山下走了過來。
寒玫玫老遠就看到了申小君。
她對這個人的印象實在太深了，兩個月前就來找過她，說什麼有大公司想要和她簽約。
霹靂啪吧地先亂吹一通，把他們公司吹得像是世界百強一樣，接著又許了一大堆好處，說隻要加入他們公司，保證年薪百萬什麼的。
結果她一看合同，簡直就和黃世仁家的賣身契差不多。
她的確是想成為網紅，然後賺錢，但她也不傻啊。
這種合同一旦簽了，未來五年那自己是一點自由都沒有，賺到的錢絕大部分都要被公司分走。
說實在的，她家還真的不缺那幾個錢。
她也相信，不依靠什麼公司、平台，她自己也能做得很好。
而事實證明了，她是對的。
雖然她是靠著大師的指點，但大師也沒有說過要收費，恐怕更多的是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還她一個人情。
這家夥今天又來了，估計又是想跟她簽什麼約。
“認識？”巫俊見寒玫玫的神情，問道。
“嗯，什麼直播平台的人，可能是想找我簽什麼約。”
巫俊一下就明白了。
現在的直播平台不比剛開始了，競爭很大。
寒玫玫現在是初露頭角，以後發展的空間還很大，現在來找她簽約，付出的代價相對就要少很多。
不可謂不精明。
不過這是寒玫玫的事情了，簽不簽跟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他也不準備給什麼意見。
申小君很快就來到了院子裡，先是兩手叉腰地喘了幾口氣，把寒玫玫的新房子看了看，又發現有兩條狗在烤豬，不由笑了起來。
“還真是修了新房子，也真的獵殺到野豬了啊！這豬不小啊，看來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寒玫玫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嗬嗬，不錯不錯，我就知道你可以的，”申小君笑著來到寒玫玫麵前，“你好啊，我們又見麵了。”
“你好。”寒玫玫平靜地回道。
“怎麼樣啊寒小姐，”申小君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開門見山地問，“我這也算是兩顧茅廬了，誠意十足啊。”
“對不起啊，我上次就說過了，我對簽約什麼的沒興趣。”
“彆急著拒絕嘛，”申小君仍舊笑著回道，“這次和上次，那肯定是不一樣的。上次你還沒什麼名氣，所以合同隻能那樣。這一次你厲害了，一晚上點擊就有二十多萬，也算得上小有名氣了，所以我們給的條件，肯定比上次優厚多了！”
“不好意思，我還是沒興趣。”
申小君麵色一僵，他見過的人多了，但不聽任何條件就直接拒絕的，寒玫玫這還算是第一個。
他們公司可不是什麼小公司，在國內直播平台，也算是後起之秀，不說能排到前三，第四第五那是沒問題的。
他不辭辛勞，親自來找寒玫玫簽約，結果吃了兩次閉門羹。
他覺得寒玫玫這架子，真是比諸葛亮還要大。
“寒小姐，你真的不先看看合同再做決定？”
“謝謝，不用看了。”
“那你肯定會後悔，”申小君道，“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見得太多了，剛開始都是有了點小名氣，就覺得自己能紅，結果呢，慘被現實打臉啊！”
寒玫玫不失禮貌地嗬嗬一聲。
“你還彆不信，”申小君繼續說道，“你覺得二十多萬的播放次數很多嗎？我跟你說，不但不多，而且很少。
“我們平台隨便一個簽約主播，都有幾百萬的粉絲，這不需要我吹牛，你自己登陸平台就能看到的。
“從二十多萬到幾百萬，是個什麼概念？
“沒有專業的團隊幫你策劃，沒有平台幫你宣傳，你以為很輕鬆？
“我坦白跟你說吧，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寒玫玫說道，“不過我還是沒興趣。”
“你……”
申小君搖了搖頭，感覺這姑娘和上次好像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