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把雪裡手裡的書搶下來又裝回了箱子裡,而冬美已經看清封麵了,直接竄進了閣樓,看看箱子再看看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毫不猶豫道:“是內田寄放我這兒的!”
雖然出賣朋友非常不講義氣,但這鍋太黑了,他不想背——這裡以女孩子及未成年人為主,這帶了兩箱子H書跑來了,承認是自己的那人設就直接崩了。
一看就看兩箱子H書,這以後在福澤家姐妹眼裡自己該是個什麼形象?萬萬不可!
冬美掀開箱子確認了一眼,馬上又仰著小臉盯著北原秀次,疑惑道:“內田那家夥的?”
“沒錯,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他。”
冬美撇了撇嘴,並沒有打電話的意思。她又不傻,男生間的義氣嘛,彆說一兩箱寫真集、色Q雜誌了,就是兩個充氣娃娃她打個電話過去問問,那邊內田雄馬保證一口承認,連猶豫都不會有。
沒想到這家夥平時人前一本正經,背後還有這種愛好,這種是悶騷吧?壞了,自己會不會引狼入室了?
但這屬於北原秀次的私人愛好,她雖然很不恥但也不方便乾涉,更不能拖出去一把火燒了,歪著頭哼道:“是誰的不重要,你保管好,彆讓雪裡她們看,她們還小。”
這小白臉臭屁精也考慮一下會不會教壞了小孩子,男生果然沒一個好玩意兒!
北原秀次無語了片刻,這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是翔也是翔了。他把兩個箱子又好好封了起來,摞到了閣樓一角,乖乖說道:“我知道了,我會保管好的。”
明天抓緊問問內田那小子能拿回去了嘛……
氣氛有些尷尬,冬美狐疑的偷眼看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也不想解釋了,怕越描越黑,而雪裡在旁邊樂嗬嗬替他解圍道:“秀次,你不用不好意思,男人嘛,好色成性,我懂的!”
你懂個錘子!北原秀次看了雪裡一眼,無話可說,轉頭乾咳了一聲,對冬美說道:“房間很好,租金從我那份裡扣就可以。”
趕緊換個話題吧!
“我知道了。”冬美應了一聲,準備回頭隨便扣點意思一下,不扣她也擔心北原秀次心裡不舒服,歪了頭又問道:“還缺點什麼嗎?在這裡和自己家一樣,不用客氣。”
“謝謝,應該不缺了,有缺的東西我再找你。”
“那就好。陽子的東西我放到倉庫了,要是裡麵有什麼你的東西,你自己去拿。”冬美說著話看看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轉身就下去了——家裡多了個人,雖然北原秀次常來常往的,但要準備的東西還是挺多,至少浴室要好好收拾一下,洗衣籃也要挪個地方,免得被這悶騷型色狼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她還把雪裡和春菜也帶走了,免得受到毒害,而北原秀次把梯子拉了上來卡住——設計得挺精巧的,平時從二樓看都看不出這裡是閣樓入口,而剛才春菜拿著根棍子捅一下這梯子就掉下來了,可能原本設計這裡就可以當書房或是兒童遊樂房。
他在閣樓裡轉了一圈,發現還真是特彆乾淨,確實有好好打掃過,覺得小蘿卜頭嘴巴毒但心確實挺好,然後又去那張單人床上坐了坐,感覺相當綿軟。他比較喜歡睡硬板床,抽掉了一床褥子又躺下試了試,這次感覺不錯了,不過床單上的香氣隱隱有些熟悉。
他仔細分辯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像是冬美身上的香味,花香中夾著一點淡淡的奶味,可能是用得同一種洗衣液吧!
他又調整了一下書桌的位置,正對著天窗,抬頭就能看到遠處的天空,然後坐著翻了兩頁書,感覺不錯。
可以,以後就在這兒安營紮寨了。
他正準備下去呢,而那梯子突然掉了下去,隨後雪裡爬了上來,給他拿來了一把暖水壺還有一盞新台燈,樂嗬嗬道:“姐姐讓我拿給你的。”
北原秀次笑著接過,道了一聲謝,卻發現雪裡在看那閣樓一角的那兩個箱子,趕緊道:“雪裡,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你不能碰。”
他擔心雪裡好奇心太強,沒事就打開翻翻,那他和雪裡估計都落不了好,冬美非懟死他們不可。
雪裡遺憾道:“不能碰嗎?我好想玩玩那個遊戲機……”
北原秀次愣了一下,女生一般對遊戲機之類都不會感興趣吧?不過他回憶了一下,好像在博多大遊樂園時雪裡贏了一間VIP套房,裡麵就有台家用遊戲機,而她和夏織夏紗玩了一整夜,第二天被冬美好一頓罵。
他看了看雪裡滿是孩子氣的臉,又看了看她纏著薄薄紗布的手——她還沒出她五天的傷病期呢,這幾天被特許不用補課——不由問道:“你特彆想玩嗎?”
“當然想,日思夜想啊,家裡又沒有,夏織夏紗早就想買一台了,但姐姐不讓。”雪裡連連搖頭,超級遺憾的樣子。
北原秀次考慮了一下,對雪裡笑道:“那你去倉庫把陽子的那台電視搬來吧,休息時可以玩一會兒。”
電視是他給陽子買的,不過既然搬到這裡了也沒打算再用,直接塞倉庫裡了,而遊戲機也好說,內田雄馬有段時間整天問他玩過那些寶貝遊戲了沒有,還想和他探討一下攻略,多次表示過不介意他玩——他沒那個閒工夫,根本沒開過箱,不過現在雪裡想玩玩過過癮,那就讓雪裡玩會兒好了。
雪裡情況和他不一樣,雪裡根本也不是學習的那塊料,一天24小時K書屁用沒有,以後基本靠身體天賦過日子,那休息時候玩一玩應該沒什麼影響。
“真的嗎?”雪裡大喜過望,掉頭就跑,大叫道:“秀次,你對我真好!”她叫著就直接從閣樓口跳了下去,飛一樣就奔著倉庫去了。
北原秀次笑了笑,然後過去把那兩個箱子打開,取出了遊戲主機、手柄、方向盤、釣魚把手之類亂七八糟一大套——內田雄馬似乎是個電子遊戲發燒友,買得挺齊全的,遊戲更是不少。
北原秀次把兩個箱子倒了倒,把H-Game,帶點Q情的,少兒不宜的都先挑了出來,攻略美少女的也挑了出來,餘下的大約還剩下五分之一,都是些冒險、運動、益智類的。
雪裡很快搬來了電視,滿眼期盼的看著北原秀次接好了遊戲機,而北原秀次笑問道:“你想玩什麼?”
“都有什麼,秀次?”
北原秀次指了指他挑出來的那一堆,笑道:“都在那裡。”接著他查看了一下遊戲主機自帶的存儲器,發現裡麵也有一些預存好的,便打開了列表,讓雪裡自己看。
雪裡翻著遊戲,喜滋滋道:“秀次,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姐姐總不讓我出門,我好無聊的……你對我真好,這份恩情我記住了,將來我也會對你特彆好的。”
北原秀次默默頷首,行吧,這貨比陽子還像小孩子。
雪裡很快挑好了,高興道:“玩《王牌棒球》吧,我好久沒打棒球了。”
北原秀次沒意見,他又不想玩,等給雪裡弄好了他就要下去看看,隻是感歎棒球這運動在日本確實很火,有些好奇地問道:“雪裡,你經常打棒球嗎?”
他聽過雪裡提過不止一次了。
“是啊,和猴子小鳥他們一起玩。”雪裡開始活動手腳,似乎準備大乾一場了,“我很厲害的,這附近的人都知道我,我被人稱為‘豪打王’的。”
“隻擊球嗎?好像球隊裡最核心的應該是投手吧?”
“我不能投球,姐姐不讓。”
北原秀次已經調試好了,不過奇怪問道:“她管這麼寬嗎?”他很同情雪裡,整天被冬美管得死死的不說,還不停挨揍挨罵,真的慘。
雪裡歎了口氣,表情有些黯淡:“姐姐也是為了我好,前年我和猴子他們玩棒球,我投球時投歪了,把政宗打成了骨折……我也不是存心的,宗政也原諒我了,但姐姐還是不準我再投球了。”
北原秀次倒吸了一口涼氣,硬式棒球中的球是實心的,中間是實心木頭以及橡膠,外層是兩片馬皮或是牛皮包縫,重量在150克左右,而在職業賽場上確實經常發生投手失誤將球投到了打擊手身上——還有個專名的名詞叫觸身球,算是嚴重失誤,凡是出現了保送打擊手上壘,而壘上已經滿人的話,就算是給對手送分了。
不過沒有打擊手喜歡這樣,因為真的很疼,而職業賽場上也確實出現過把人打成骨折之類的事,但那可是時速160公裡的球啊!
或許是打巧了,也有可能是十幾歲的孩子骨頭太脆,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雪裡力氣太大了,全力扔出去的東西就算是個球也有很強的殺傷力……
雪裡的表情有些自責,似乎對害小夥伴受作到現在還在內疚,看起來有些可憐,北原秀次最不想看她臉上有這種表情了,連忙柔聲安慰道:“那就在遊戲裡投吧,這個就算失誤了也沒人會受傷。”
雪裡用力一點頭,認真道:“好的,秀次,雖然我隻會投直球,但我真的很厲害,附近五條街沒人是我的對手。”
“那來吧!”北原秀次站到了一邊,讓紅外發射器和攝像頭能夠捕捉雪裡的動作,而電視屏幕中正是一局上半剛開始,雪裡充任首發投手。
雪裡以前玩過,倒不陌生,虛握了拳頭遠遠放到了腦後,大叫一聲:“秀次,看我的必殺無敵閃電霹靂旋風快速球……”
她一邊大叫著身體毫無征兆的猛然發動,和一般投手投球的方式完全不同,身體極度向右後傾斜,細細的小蠻腰仿佛要擰成麻花,左腳也離了地高高揚起,整個人似乎馬上要跌倒了。
北原秀次嚇了一跳,本能向前邁了一步就要伸手相扶,而雪裡猛然腰部發力,像是繃緊到了極致的彈簧般又將身子非常神奇的擰了回來,同時腦後的手臂借勢急速前甩,嘴裡還繼續大叫道:“……一擊必殺!!!”
北原秀次隻覺得一股惡風向自己襲來,眼睛連雪裡的手臂都捕捉不到了,感覺她的手臂像是劃破了次元,消失在了空間之中——他心中一陣顫栗,背上的汗毛根根豎起,像是回到了和雪裡初次決鬥時的那種絕境,避無可避,躲無可躲,隻能束手待斃。
他連技能都來不及發動,本能就抬手護頭,而這沒有半點用處,隻覺前臂一陣巨痛後砸到了自己腦殼上,痛上加痛,隨後便像是被伐倒的大樹一樣,毫不猶豫,一聲不吭,直接一頭栽倒。
果然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