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這是哪門子新手?(1 / 1)

第二天放學後,北原秀次跟著內田雄馬來到了學校的棒球場。

彆看他在這裡上了半年多的學了,這還是第一次來這裡——他活動範圍挺小的,主要呆在教學樓裡。他

好奇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條件還行。球場整體呈直角扇型,周圍圍著很高很細密的鐵絲網,但隻有一側有露天的觀眾席,還沒座位,隻是水泥台階,而另一側是一幢灰色的二層小樓,大概是儲物室、會議室、更衣室之類的地方。

畢竟隻是練習球場,相比很多學校像塊荒地一樣已經算是挺不錯了,看得出大福工業集團確實財大氣粗——很多學校練習球場根本不會給外野種草坪,甚至足球場都不種,至少這兒外野是草地,大概是模仿的甲子園。

內田雄馬帶著北原秀次直接進了那幢二層小樓,沿路給他介紹道:“樓上是監督教師的辦公室和榮譽室,不過榮譽室現在空著。啊,這裡是戰術室,這裡是錄像資料室,那裡是器械室,這是鈴木教練新問學校要的……”

他介紹的很認真,一副北原秀次以後長期就要在這裡出入的模樣,但北原秀次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說這些了,先幫我找身衣服換上。”

昨天鈴木乃希答應了用那個要求換他來試訓,而他說話算數,今天也就真來了,但他根本沒打算長期乾,準備惡心一下鈴木乃希就回去,聽這些根本沒用。

內田雄馬馬上帶他進了更衣室,而更衣室裡已經有六七個人在換衣服了,見了北原秀次都是一愣。北原秀次是學校裡的大名人,而這裡也沒有二三年級的前輩,在場的一年級生迅速衡量了一下雙方地位,馬上找到了自身定位,紛紛首先開始打招呼。

北原秀次就認識其中一個鄰班的,但還是很客氣的向眾人問了好,然後把內田雄馬找來的棒球服套裝換上——黑色的長袖緊身衣、白色的短袖衫以及白色的長褲和運動鞋。

棒球服是現代才開始顏色多起來的,按傳統來說應該都是白色。在以前比賽時,主隊穿白色,客隊穿白色加條紋,主要是因為棒球場大,穿白色和灰土地麵顏色反差大,容易讓觀眾看清運動員的動作。此外就是從工程學角度考慮了——棒球賽集中在春夏秋三季,需要長時間在太陽下麵跑動或站著,白色不容易熱,有助於保存體力。

但北原秀次不喜歡,這白色容易臟,他看了鬨心。

他更堅定了堅決不加入棒球隊的決心,而內田雄馬已經向社團同伴們解釋完了北原秀次是給鈴木乃希請來做投手試訓的了。

所有人都表示歡迎,就連原本的投手都沒意見。

全隊加起來一共才十二個人,替補都不足,投手更是隻有一個,而一般球隊怎麼也得有那麼兩三個投手吧,分成首發投手、中繼投手,甚至為對抗左打者再找出左投手來預備,免得右投左打對方打起來格外順手,被輕易取分。

要是北原秀次不來,讓他一個人全力投完全場幾百個球,他自己都害怕——投手不足,一個球隊把一個投手往死裡使喚,結果投手沒成年就殘了的事不是沒出過的。

高校甲子園其實是血淋林的,為了進甲子園,每年都有大把的人練廢了……

所有人對增加人手都表示出了極大善意,但內田雄馬換好了護具,猶豫著低聲向北原秀次問道:“北原,你真不想留下嗎?”

他是希望北原秀次能留下的,雖然北原秀次對棒球頂多也就知道點皮毛——這還是他和式島律平時告訴北原秀次的,但他對北原秀次有信心,感覺他隨便練練至少也比一般人要強很多。

要是有個強力的夥伴,那去甲子園真不是夢,甲子園曆史上發生過無數次以一人之力帶著球隊進甲子園的事了。

能在高校時期進甲子園打一場,就算拿不到冠軍奪不了大旗,那他也願意少活三年。

那是全日本高中男生的聖地,可以吹一輩子的。

但北原秀次輕搖了搖頭,低聲答道:“我沒時間乾這個。”他現在一屁股屁事,哪有那個閒心打球玩,而且他現在排名年級一位,進大學又不需要這些東西加分,有這時間他不如看看高二高三的課程,說不定能提前參加升學考試呢,那不就節約了一年時間嘛。

內田雄馬失望的歎了口氣,但馬上又賤笑起來:“我懂了,我會配合你的。”

現在全隊就他一個捕手,北原秀次做投手試訓,那就隻能他來搭檔了,而隻要他們兩個合夥配合一下,證明了北原秀次沒有投手天賦,那這事就算拉倒了。

雖然他怕鈴木乃希,但真論交情,他肯定還是向著北原秀次的——鈴木乃希死了他都不心疼,說不定還要偷偷慶祝一下呢!

北原秀次輕搖了搖頭,微笑道:“不用,內田,鈴木又不是傻瓜,她不好騙的。你正常發揮就行,隻是……回頭你彆怪我,我是真不想來。”

內田雄馬愕然,沒聽懂北原秀次的意思,而北原秀次幫他檢查起了護具,以防過會兒真打傷了他——雪裡玩街頭野球,把當捕手的小夥伴打成了骨裂,這北原秀次是知道的。

當然,那種街頭孩子玩沒護具保護,就一個棒球手套,而且也年紀小骨頭脆,換了內田雄馬應該沒事,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檢查一下,不能因為鈴木乃希胡鬨就真打傷了他。

等全準備好了,北原秀次出去進了球場便看到鈴木乃希已經在棒球場上等著了,而鈴木乃希看著北原秀次挺拔的身姿也是眼睛一高——身高和自己蠻配的,一米七六配一米六五剛剛好。

北原秀次沒管她怎麼看,走過去直接笑道:“開始吧?要是球隊不適合我,你可彆再耍無賴。”

雖然學校放學早,這會兒還不到四點,但也彆耽誤了我回家學習和做飯。

鈴木乃希看北原秀次這麼急迫,沒想明白北原秀次打算耍什麼花樣。至於說北原秀次會出工不出力,那她第一個不信——他的性格就不是那種人,要是他想賴帳早就賴了,不會玩這種小心機。

他肯定會全力以赴的,但全力以赴又能怎麼樣呢?

她聳了聳肩笑吟吟道:“那就開始。”接著她轉頭招手叫道:“下田,你過來一下!”

一個矮小的男生跑了過來,鈴木乃希直接吩咐道:“北原同學沒打過棒球,你指點一下他。”

北原秀次沒意見,他確實不會,客氣道:“給你添麻煩了,下田同學。”這個人他不認識,好像是J班的學生,和他不在一個教學樓上。

下田主動伸出了手,微笑道:“北原同學,初次見麵,我是下田次男,以後請多指教。”

他很熱心,怕北原秀次跑了真落得他一個人投全場,連忙拿了一個棒球遞給北原秀次,輕鬆道:“投球沒什麼難的,瞄準使勁丟過去就行了。”

北原秀次並不信,要像他說的這麼容易,那每年那些名門瘋了一樣四處找好投手是有病嗎?去年的甲子園最佳投手好像是被東大弄走了,沒直接進職業隊,而是先進大學打大學生聯賽去了。

敗給他的那位亞軍投手倒是直接高中畢業就進了職業隊,目前好像是中繼投手,年薪4100萬円,簽字費8000萬円。

當初內田雄馬還幻想過將來也像那家夥一樣呢,一年賺的錢頂彆人二十年。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單純為了錢,同時又有天賦的話,在日本打棒球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觀眾實在多。可惜人生不能隻為了錢,隻追求錢也太傻了——利用金錢,但不能被金錢所左右,要活自己的人生這才是聰明人的選擇。

他掂了掂手裡的棒球,150克左右,也就是三兩重,手感很硬很結實,估計砸在身上確實夠喝一壺的。

下田次男又將北原秀次帶到了投手丘上,也就是內野中本壘、一壘、二壘、三壘圍成的菱形中間略靠前的地方,然後指了指本壘方向已經蹲下的內田雄馬、充任裁判的臨時隊員以及一個站在右打區的打者,說道:“咱們用的是青棒球場,實際不太夠18米,北原同學要不要先投一個試試……那個,北原同學采用哪種投球方式?上壓,側投還是下勾投法?咦?北原同學真從來沒投過球嗎?要不要我先講解一下基本的上壓投法?”

他看北原秀次站在投手丘上就覺得不太對,一般有投球經驗的人,上了投手丘會把重心腳直接放在投手板上,而這位倒好,兩隻腳都在上麵……這連初學者都算不上吧?

這從近二十米外把一個球扔進好球區沒想像中那麼容易的,沒有長久練習或是天生的控球能力,那真是隨隨便便就扔飛了,畢竟那裡也就一個人寬度。

平時就是從二十米外扔塊石頭也不能保證能砸到人的,更彆說是個會旋轉的球了。

北原秀次確實不懂,他連棒球比賽僅就看過一次,還是看著內田雄馬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但他還是婉拒了——要是真打算往這方麵發展,那肯定要細心研究,但這不是不是嘛,投完了球就走人了,管那麼多乾嘛?

他笑道:“我就是隨便投投……那個,現在能開始了吧?”

他想快點投完快點走人,但也得問問,萬一還有什麼講究呢?畢竟上次看棒球賽,投手都是磨磨唧唧的,投個球像是投不好就會被槍斃了一樣謹慎。

性子急的人看棒球賽真能砸電視的——你丫投還是不投?能不能快點?能不能?!

下田次男完全確認了,北原秀次雖然是高校劍道名人,但在棒球圈裡來說就是一個超級小白。

他握球的方式都讓人覺得彆扭,外行的太明顯了。

但就算這樣他也不想讓北原秀次跑了,想了想試探道:“第一個球,北原同學可以在投手丘前麵投。”

下了投手丘就進入街邊空地野球級彆了,或者哄女孩子玩玩的範疇——女生為什麼打棒球的極少呢?因為力氣都不夠啊,扔不了那麼遠,不然就是用了吃奶的力氣終於扔到了,但球速極慢,一棒一個準,全是送分送打擊率的。

每年職棒開賽都會請位女歌手女影星什麼的投開場球,但十個得有九個扔不到本壘,隻能打者虛揮一下球棒才能算好球——不能不給女生麵子,總不能人家使勁扔了還要被判壞球吧,隻能打者主動配合一下。

那還是成年女性呢,換高中女生更差勁的,學校裡棒球場有女生來玩,男生都會讓女生個五六米的,算是哄著她們樂一樂。

下田次男這是想給北原秀次降低難度,免得北原秀次一投之下灰心就溜了,而北原秀次是個很謹慎的人,畢竟從沒玩過,驚訝問道:“可以去前麵投嗎?”

十八米也不怎麼遠,還可以更前?

“練習沒關係。”下田次男準備讓北原秀次先近距離體驗一下投手和打手的對決,順便也增強一下他的信心——第一次投球就被打了個全壘打也太殘忍了,說不定就讓這位終身告彆這項運動了。

北原秀次在不懂的情況下還是很虛心的,從善如流,跟著下田次男下了投手丘,向前走了有五六米,到了十一二米的地方,然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在這裡投嗎?”

他覺得有點不對,這會不會太近了?這是兒童級彆的距離吧?

下田次男滿是善意的說了聲“對”,然後退開了幾步,而鈴木乃希站在本壘一側看了看也沒什麼反應——北原秀次是新手她知道,第一個球找找感覺可以理解,她看中的是北原秀次控球能力,連高移蹦跳中的雪裡都能打到。

按她上次看到的來計算,把網球換成棒球的話,北原秀次的球速也就是中上,而控球能力非常出色的話,那球種就會多,也一樣能成為殺手鐧。

力量她可以哄著北原秀次以後加練,那沒問題的。

私立大福學園棒球部的人也站在一邊旁觀,畢竟北原秀次在學校真是有很大名氣,但他們一看北原秀次被帶到了投手丘前麵,立刻便知道了——這是純新手,從來沒玩過的那種,真是少見。

而北原秀次準備投球時,姿式更是讓他們感到驚訝。北原秀次身體拉得像一張弓一樣,長臂高高揚起,伸到了最大長度,似乎準備將棒球掄出去——這夥人頓時懵了,你丫這樣投球,那球一直在打者眼中,那給對方的反應時也太長了吧?

有幾個人忍不住笑了,感覺北原秀次也許在劍道圈裡是強者,但到了棒球場上,那也就是純粹的低級菜鳥。

他們頓時有了種前輩的覺悟,覺得以後可以好好教育一下北原秀次——以後可以吹牛皮說當過北原的“老師”,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但北原秀次身體緩緩拉長到最大距離後,猛然向前探身一揮手,而手臂像是瞬間消失了一樣,肉眼都捕捉不到蹤跡,棒球更是沒影了,打擊區的打者呆立不動,毫無反應,而內田雄馬慘叫一聲直接仰倒。

棒球是圓的皮質球,不會產生劇烈的風聲,但棒球部的人都聽到了一聲脆響——不是球發出的聲音,而是突然張大嘴巴時,下頜骨摩擦傳到了自己耳朵中的聲音。

這是哪門子新手?

下田在搞什麼飛機?這樣的人怎麼能允許他下投手丘投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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