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福澤家的金窩(1 / 1)

冬美懷疑眼前這叔叔和堂兄弟是奔著她家的家產祖業來的,態度雖然沒怎麼變,但言語卻沒客氣。

福澤直炳聞言愣了愣,突然勃然大怒,用力拍著桌子叫道:“你就這樣和長輩說話嗎?你的禮貌到哪裡去了?我一片好心你竟然有這樣無禮的想法?!”

冬美低著頭沒抬,但也沒有相讓的意思,不過也不好指著親叔叔的鼻子大吵大鬨讓老爹和媽媽丟臉,而春菜在旁邊用力推了北原秀次一把,靜靜說道:“這位先生,請不要動怒,不過我父親有指定過照顧我們的人,所以就不勞您費心了!”

她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什麼和叔叔鬨掰了,但也能猜到自己父親的舊傷和這叔叔應該有很大關係,根本就沒打算認他。

以前逢年過節都沒聯係過,聽說我父親昏迷不醒了就跑來了,你這是幾個意思?不可不防,大姐沒錯!但她人小力微,這種事上說不上話,又不想讓大姐獨自麵對這一切,毫不猶豫就把北原秀次推上去擋槍了——家裡必須有個男人頂門戶的,就他了。

這也沒辦法,秋太郎才三歲,坐著能不哭不鬨已經是極限了,大事上根本不頂用。

而北原秀次當仁不讓,直接坐到了冬美身邊,笑道:“這位先生,您好,有什麼事可以向我說。”

他早想插手管閒事了,不過那對冬美有點不尊重,現在春菜開口了那自然就沒問題了。

福澤直炳望向了北原秀次,皺眉問道:“你是……”他早注意到北原秀次了,隱隱便能感到他身上極有力量感,不是一般少年,但忙著進行自己的計劃,想先入主了福澤本家取得了大義名份再說——他去冬美她們媽媽佛龕前跪一跪,這叔叔的身份就基本確定了,那兄長沒神智,自然他這個唯一長輩說了算,至少出出入入找找東西沒問題。

他看不出北原秀次是什麼來頭,而他兒子福澤秋吉馬上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頓時他又有些驚訝叫道:“你是我大哥的弟子?”

北原秀次莫名其妙,但看了福澤秋吉一眼,感覺好像有點麵熟,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家夥好像是玉龍旗決賽時那個小野一刀流的傳人,就是一劍被自己捅翻的那個,原來是福澤直隆的侄子?這世界真小啊!

但他不是福澤直隆的弟子,說是忘年交倒勉強能算。他剛要開口否認,春菜已經膝行上前,緊緊貼在他身前替他答道:“沒錯,歐尼桑不但是我父親的親傳弟子,而且還是……的未婚夫,我們家將來的女婿,我父親指定他照顧我們,請您就不要多事了。”

她把“X的未婚夫”那段說得又快又含糊,根本讓人聽不清X指的是誰——她覺得北原秀次是良配,自家又欠了他太多,那將來嫁個女兒給他抵人情抵債合情合理,她現在是完全不反對了。

以前是反對的,覺得坑了媽媽的那個父親不著調,拿著女兒們不當人,終身大事也拿來隨便開玩笑,臉上雖然不露心裡卻非常生氣,但現在讚成了——還是父親人老成精眼光毒,看人極準,難怪能騙了媽媽給他當牛作馬,最後活生生累病了。

隻是現在家裡還沒有達成一致意見該誰嫁過去抵債,她覺得大姐合適,但二姐想長期去吃好吃的,小四小五也想去享清福,看樣子兩三年內吵不出個結果。不過無論誰嫁過去都行,反正肉爛在鍋裡,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將來商量好了把她嫁了,她也沒意見,那就好好照顧北原秀次的生活,跟他一輩子,按賢妻良母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讓他綻放光彩沒有後顧之憂,不負福澤家家名。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緊握北原秀次的手腕,轉頭間眼中全是懇求——歐尼桑,靠你了,把這兩個家夥趕走,彆讓大姐一個人受指責。

北原秀次看了春菜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對她的話也沒表示反對。臨場應急又不是真的,事急從僅,理所應當,不必在意。

他直接默認了,笑道:“確實是福澤先生讓我照顧他們到成年,我也有能力做好,所以您的好意心領了,還請您……”

回九州去吧,這裡用不著你!

他沒覺得這是大不了的事,感覺對方無機可趁。家庭裁判所已經把福澤直隆的財產監護權特事特辦交給冬美了,總不能自打嘴巴子又改口吧?而且現在純味屋的經營比福澤直隆在的時候要好十幾倍,根本也沒理由剝奪冬美的財產監護權——我們讓財產增值反而犯錯了?

福澤直炳頂多也就是要分祖產,而這種分祖產的事兒,讓他慢慢去告福澤直隆那個植物人好了,而且一般分祖產這種事兒,法律上怎麼說需要扯皮,但按傳統是長子占絕對優勢的,就像是冬美都默認老爹倒下了,家產應該留給繼承家名的秋太郎,關於這一點夏織夏紗都沒抗議過——她們將來嫁人都會改姓的,就不算福澤家的人了。

福澤直炳是次男,還跑出去多年未歸,在實際繼承已經發生的情況下,就算打官司頂多也就分點邊邊角角,無傷大雅。

至於對方想耍橫的話,那更是沒事,彆提福澤家這幫鹹蛋一擁而上了,就北原秀次一個人就能把這兩個人打得出家裡滾出去,完全不怕。

北原秀次目光炯炯,嚴陣以待,目前福澤家的利益也和他切身相關,就算不為幫助這幫鹹蛋,他也不想有人跑來對店裡的經營指手劃腳進行乾涉,而冬美也默認了他當家作主,挪了挪半縮到了他後方重新跪坐好,以他馬首是瞻。

福澤直炳其實已經找過家庭裁判所了,想拿到監護僅,隻是沒收獲。在他來之前鈴木乃希已經托關係把事兒辦了,還辦得很穩妥,文書俱全,他除了重新申訴一時改變不了,而拖到冬美十八歲更沒他什麼事兒了。

又眼看現在動之以情但侄女們不吃這一套,還抬出了一個老爹指定的家庭看護員,更是沒地挑理兒——在日本女婿守家再把家傳給正牌繼承人也是常見的事,直接繼承家名家業的事也有很多,不稀奇。

他猶豫了一會兒,直接說出了跑來的根本目的,輕聲道:“這間祖屋由大哥繼承我沒意見,但我們也是福澤家的一分子,那個的收益我要一半……至少一半!”

可以商量的,三分之一也行,畢竟他是次男,自小也受得福澤家的傳統教育,倒沒覺得被大哥占了大頭有什麼不妥,但開口不能弱了氣勢,先要一半再說。

北原秀次肚子裡想了半天對策,想著儘量不起衝突的把這兩個人趕走,沒想到他突然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那個是哪個?

他轉頭望向冬美和春菜,而冬美已經惱怒道:“居酒屋的收益你要一半?憑什麼!”還有這種不要臉的家夥嗎?這店是我們自己開起來的!用的是祖屋不假,但你又沒出一分力,憑什麼分一半?

福澤直炳皺眉道:“我不是在指居酒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一間小店收益還不值得他從九州專門跑來,他現在混得其實也行。

冬美看了看春菜,疑惑道:“家裡沒有彆的收益了,除了店還有什麼?”難道想分北原的租金,但那是象征性的,他連錢都沒交過,頂多帳上走一走,更何況根本也沒兩個子兒啊!你用得著從九州跑來分這個嗎?

福澤直炳不耐煩了,也不顧什麼叔侄情誼了,撕了臉皮直接叫道:“就是那個,你不要裝蒜!”接著他反應了過來,有些欣賞的看了冬美一眼,對北原秀次直接道:“你出去,我們福澤家的人要自己談一談。”

好丫頭,和你老爹一樣狡猾,那個秘密隻有你自己知道嗎?裝得不錯,確實不能讓外人知道,免得起貪心!

冬美沒等北原秀次有反應,伸手就拍在了他的背上防止他起身,打得他生疼,怒道:“你憑什麼讓他出去!你到底在說什麼?”

沒等福澤直炳再開口,福澤秋吉不耐煩了,叫道:“你還要裝嗎?我才是福澤家的長孫,金窩理應有我一半!”

“什麼金窩金蛋的?”冬美暴躁起來,這怎麼突然說起童話故事來了?

福澤直炳猛然回身給了兒子一巴掌,怒道:“你閉嘴,輪不到你說話!”

這裡還有外人呢,亂說什麼,廢物,一點也沉不住氣!

接著他仔細觀察北原秀次、冬美的麵部表情,發現北原秀次沒什麼反應,而侄女們全是不明所以,一臉困惑,頓時心中有了猜想,突然問道:“你們父親是突然暈倒再也沒有醒來嗎?”

“是又怎……”冬美還沒叫完,春菜也覺出不對了,猛然捂住了她的嘴,答道:“這不關你的事!”

福澤直炳仰起臉想了想,突然站起身來,對吃了一巴掌正懵B狀態的兒子叫道:“我們走!”

他們走得乾脆利落,而留下了北原秀次和福澤一家人麵麵相覷——這是什麼情況?這是又不爭祖產了嗎?

冬美皺眉沉思,不是為了自家這幢二層帶鋪麵的小樓,而是為了那個什麼金窩?

她看向春菜,問道:“金窩是什麼?”她除了少女漫畫,那是半點雜書也不看的,而春菜對少女漫畫不感興趣,但偶爾會看一些雜書,算是家裡比較有學問的人。

春菜想了一會兒,連神話故事都考慮了,但沒頭緒,又望向了北原秀次,向更有學問的人請教:“歐尼桑知道嗎?”

北原秀次輕輕搖頭,你們家的東西你問我嗎?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夏織夏紗跟蹤福澤父子出了門,這會兒跑了回來激動地問道:“大姐,咱們家是不是有什麼傳家寶?”

金窩啊!聽這名字就好霸氣,搞不好是純金的,肯定超級值錢!大姐好霸道,家裡的東西應該是大家的,為什麼她要藏起來自己留著!

我們也是福澤家的一分子啊,就算我們會嫁人也應該給我們嫁妝!我們要公平,我們要公道,我們要我們的合法權益!

冬美沒好氣的看了她們一眼,怒道:“咱們家就這間屋子還有這些破爛,有個屁的傳家寶!”

不過她心中也起了疑,莫非自己家裡還真有什麼超級值錢的古董?但以前根本也沒聽老爹和媽媽說起過啊?

她是個摳熊型小財迷,以前受夠沒有錢的日子了,想了想頓時心頭火熱起來,跳起來大叫道:“關了門,咱們把家裡拆開找!”

夏織夏紗刷個碗擦個地板懶洋洋的,這種事特彆精神,掉頭就爭先恐後向門衝去,齊聲叫道:“誰先找到歸誰!”

她們也知道不可能,但聽起來像是純金的玩意兒,找到先掰一塊再說。

她們兩個一起卡在了門口,差點把拉門擠下來,但誰也不讓誰,片刻後兩個人一起硬擠了出去,奔著福澤直隆的書房就去了——那裡最有可能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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