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美今天放了學後乾值日,還是被班裡同學排擠去了垃圾站乾分類打包的臟活兒,走的有些晚心裡也不痛快,更沒想到在車站等車時能看到這一幕。此時她緊緊盯著北原秀次和安芸愛,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兩個人好般配,頓時心頭更是火大。
安芸愛身高一米七出頭,站在北原秀次身邊和他耳朵基本齊平,而安雲愛的容貌更沒得說,天使一般,隻是讓人看上一眼就有負麵情緒一掃而空的愉悅感,有著異樣的魅力,給人的直觀印象竟然有七八分像是女生版的北原秀次。
冬美打量了一會兒安芸愛,結果就連她這種暴脾氣也得承認這女生唯一可以挑剔的地方就是是些過於完美了,不像是真人,感覺像是從偶像劇裡跳入現實生活中的一樣,自己無論從身高、體型、容貌、氣質等方麵都不是對手,甚至就是和妹妹雪裡比起來,這女生恐怕在男生中人氣也會更高一些。
安芸愛如此完美讓她越看火越大了,最後惡狠狠盯著北原秀次——你小子可以啊,這是剛來的那個轉校生吧?開學第一周還沒過完,你就和她一起回家了?下周是不是就要跟她放學後一起約會了?
她不想和北原秀次單獨回家,那是沒正式確認交往關係,但這絕對不是北原秀次可以帶著除了雪裡以外的人放學一起溜達的理由——在日本高校,男女放學後同行是有特殊意味的,偶爾一次或者不要緊,連續來上兩三次的,豬也該知道他們在交往了!
北原秀次也注意到冬美了,有些心喜的迎上前一步,笑著打招呼道:“福澤同學!”
冬美眉頭輕顰,心裡更不滿意了,根本沒回話——我以前是不讓你叫我的名了,但現在情況又不同了,你自己不會改回來嗎?
而安芸愛有些好奇的看看北原秀次,又看看這個矮個子女生——她剛轉學來,不認識冬美,冬美在學校人緣很差,屬於人嫌狗厭的那類型,沒多少人樂意提起她——她不太明白這兩個人的關係,忍不住問道:“北原同學,這位是……”
北原秀次連忙給她們互相介紹道:“這位是C班的福澤冬美同學。福澤同學,這位是剛剛轉入B班的安芸愛同學。”
安芸愛友好的一伸手:“福澤同學你好,初次見麵,以後請多關照。”
冬美正抿著小嘴露著小梨渦生悶氣,但麵對“強敵”也不願意失了氣度,伸出手輕握了一下,鬱悶道:“你好,我是福澤冬美,以後請多指教。”
安芸愛挺高興碰到冬美的,這兩個女生走在一起後麵跟個男生,那對她的完美形象就沒什麼傷害了。她很是自來熟地微笑道:“福澤同學也準備乘公交車嗎?我住在北區,我們順不順路?”
她一邊問著一邊思考:這矮個子女生臉色不太好,是因為看到自己和北原這冷麵男在一起嗎?有可能,北原好像是學校裡的白馬王子,有幾個暗戀他的人也不奇怪……或者是因為姓福澤的原因?這是福澤雪裡的妹妹?看到自己和她姐姐的男朋友在一起了不高興?
她是想讓北原秀次仰慕她,可不是想和北原秀次湊成一對,甚至害怕北原秀次黏上她甩不掉了,連忙又想再解釋一句雙方隻是偶遇,但冬美已經開口說道:“我住在市中區三町目商業街,順路是順路,但我……車來了!”
安芸愛一聽順路,也不急著解釋了,高興道:“那我們一起走吧,福澤同學!”
她帶頭上了車,而北原秀次正準備跟上卻被冬美揪住了衣擺,頓時訝然回頭問道:“怎麼了?”
冬美歪了頭也不說話,就是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後擺,除非他玩一招金蟬脫殼,否則彆想上車。公交司機等了片刻後見沒有乘客再上來了,按了一下鈴便直接關了車門往下一站開去,而安芸愛隔著車門玻璃愕然望著他們兩個——這兩個人是在搞什麼鬼?順路都不和自己一起走嗎?這新學校裡怎麼全是這種逗B?
不管她怎麼想,反正她是給公交車拉走了,而北原秀次和冬美就隻能再等下一輛了。北原秀次有點明白了,直接解釋道:“是買烤地瓜時偶爾碰到的。”
他懷疑小蘿卜頭在吃醋,但現在他看這小蘿卜頭有點可愛了,也不怎麼反感——醋拌蘿卜絲也是相當開胃的,特彆爽口,誰吃誰知道!
冬美鬆了手歪了頭小聲嘀咕道:“我沒讓你解釋,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也沒必要向我解釋。”
北原秀次無奈的看了看她,笑道:“好吧,是我主動想解釋,行了吧?”
“我不稀罕!”
北原秀次對自己人耐心還是相當足的,溫柔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看女生漂亮就神魂顛倒的人,我跑不了。”
冬美聽著北原秀次一直細聲細氣的說話,沒有不耐煩,心裡舒服了很多,又想了想春菜最近傳授給她的戀愛經驗——春菜也沒經驗,但她看了一堆戀愛寶典,主要是冬美不是那塊料,她就隻能替大姐操心了,很是刻苦攻讀了一番——明白男生都多半喜歡溫柔型的女生,不喜歡女生發小脾氣,但她就是氣不順,還是犟嘴道:“想跑就跑,沒人攔著你!”
北原秀次笑了笑,將手放在她腦袋上,認真保證道:“我肯定不跑,放心!”
他可是一諾千金的男人,答應了要和福澤家某個鹹蛋交往,那就必然會履行承諾,而安芸愛對他來說就是普通同學,長的再漂亮和他也沒什麼關係,更何況他本來也沒做什麼虧心事,但他也理解冬美的想法——換了他,看到小蘿卜頭或是雪裡跟在另一個男生身邊,就算沒有有說有笑,恐怕也不會心裡多舒服。
這和氣量無關,這屬於人性本能,隻是女生普遍表示的更明顯一些罷了。
冬美腦袋上頂著他的大手,抿著小嘴歪頭看著地麵沒吭聲,而北原秀次把手放在上麵卻是心裡一陣舒服——這感覺不錯啊,女朋友要是個小矮子這點真挺好的,可以一手掌握。
他看冬美老實了,自己卻忍不住開起了玩笑:“剛才你是不是吃醋了?”
“沒有!”冬美雖然被他按在掌下,但還是馬上回了嘴,接著又很不高興地哼哼,“就是吃醋也是應該的,我現在是你的預備女友之一……不對,你現在是我的101號預備男友,平時就該自己注意彆讓人誤會了。”
北原秀次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維護一段感情當然雙方都要努力,不存在誰高誰低,誰遷就誰的問題,而且感情這東西就像是珍貴的瓷器,一但碎過一次,再怎麼仔細修複,終歸是已經有了裂痕——要是認真投入一段感情,那再怎麼認真的避免發生誤會也不過份,萬萬不可像電視劇那麼狗血。
平平淡淡的感情才可以持久,那才是北原秀次一直盼望的東西。高中戀愛因未來的不確定性,會波折太多很難持久,所以他才一直反對,但是真要是開始了,他也會認真對待,儘最大努力把這段感情維持終身。
凡事就怕認真兩個字,隻要認認真真做,就算不是最好的結果,但也絕對不可能會是最壞的結果。
名古屋電車地鐵係統不錯,害公交車的班次比較少,一會半會兒的來不了。冬美頂了一會兒北原秀次的大手,聽完了他的保證心裡再次舒服了幾分,便開始擔心彆人看到了他們這樣子會不會笑話了。她左右轉動了一會兒腦袋看了看,自己去旁邊坐下,而北原秀次被她的腦袋蹭的手心很舒服,自然而然就跟了過去,掏出一個地瓜掰開剝了剝皮,遞給她:“我給你買了烤地瓜,你趁熱嘗嘗。”
冬美看到遞到嘴邊的烤地瓜,吸了吸鼻子,感覺有點饞,不過還是拒絕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嘗嘗!”北原秀次拿著地瓜去堵她的小嘴,冬美四處瞧了瞧,沒人注意這邊,這才低頭輕輕咬了一小口。
“好吃嗎?”
冬美覺得味道不錯,雖然她不是甜逆,但冬天這麼熱乎乎吃上一口還是很舒服的,很暖胃,隻是她不肯承認,含糊道:“馬馬虎虎吧!”
“馬馬虎虎就好。”北原秀次已經很了解這小蘿卜頭的性格了,她嘴裡的馬馬虎虎就是不錯,又輕按了按她的圍巾,免得蹭上了發黏的地瓜,再次喂了她一口,笑道:“喜歡就多吃點,這種板栗紅薯澱粉少,易消化,對腸胃也好,吃多點不怎麼影響吃晚飯。”
冬美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吃著,過了會兒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覺今天北原秀次特彆遷就自己,頓時心軟了,接過了他手裡沒動的另一半,低頭仔細剝了剝皮,舉手向著他嘴裡塞去:“你也吃!”
北原秀次咬了一大口,感覺和記憶裡的味道差彆不大,又看冬美吃的香甜,心中頗有些心慰。
兩個人就坐在公交車站吃起了烤地瓜,冬美讓他喂了兩口後怕被人看到,自己接了過來捧著小口小口開始吃——她不是怕被彆人看到自己在吃這玩意兒,誰敢笑話她她就找機會打爆對方的頭,主要是太害羞,怕被人看到和北原秀次在喂她。
她邊吃邊問道:“剛才你沒生氣吧?”她氣勁過去了,有點後悔剛才鬨彆扭了。
“沒有。”北原秀次實話實說。
冬美將地瓜皮放到一個小袋子中,低聲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你是不是因為……因為那個了我,所以隻是單純想負責任?其實也沒怎麼喜歡我,我……如果是那樣,你……”
她拿不準該怎麼說了,畢竟她和北原秀次站在一起都不太協調,她是那種可以站在北原秀次胳肢窩下麵的女生,下雨連傘都省了。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她坐在那裡真是小小一隻,不發火時感覺超級乖巧,捧著地瓜的樣子也有點像是小倉鼠,蠻可愛的。他最近也沒少想這問題,直接答道:“我喜歡我才想負責任,如果隻是一時做錯了事,我會誠懇道歉,然後想彆的辦法補償。”
他還沒傻到拿終身大事去補償彆人的地步,而冬美聽了挺滿意的,那就隻剩下北原秀次在她和雪裡之間選誰的問題了。
這個她也不急,反正大家年紀都不大,可以慢慢等,現在這樣感覺也挺好。她剝好了一個小地瓜,吹了吹就舉著往北原秀次嘴裡填去,小聲道:“以後當著彆人的麵也可以叫我冬美了,放了學咱們一起回家。”
北原秀次沒什麼意見,他對未來和冬美雪裡這姐妹的事已經有了初步想法,直接笑道:“好!”
最多自己臉不要了唄,隻要能幸福,誰愛說去誰說去,要是有人敢因此嘲笑小蘿卜頭和二哈雪裡,他就折騰到對方閉嘴為止。
當然,這想法確實夠無恥的,但他真沒招了,哪個都不想傷到,隻能準備自己當壞人,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需要更加強大,更加有力量,甚至是更加有權勢。
冬美對他的打算還一無所知,又低頭吃了起來——這家夥體質比較擅長招蜂引蝶,他本人人品還是靠譜的,但也不可不防被彆人趁虛而入了。
將來自己姐妹兩個肯定要有一個和他交往,自己得提前把他看緊了,反正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