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史詩級難度(1 / 1)

夏織夏紗猛然忙碌起來,早上出門上學後就一整天不見了人影,而周六周日乾脆不在家裡了——福澤家再也聽不到她們抱在一起哭爹喊娘著從樓上滾下來的聲音了,直接安靜了不少。

雪裡也忙著進行棒球練習,行走在成為日本豪打王的路上,沒有像以前那麼胡鬨。

春菜則忙著釀酒試驗,為酒造酒品確定最終口味,順便開始在北原秀次的指導下嘗試成為一個合格的居酒屋大將,一時顧不上彆的,甚至就連秋太郎都開始放了幼稚園自己回家,和他“老婆”一起結伴同行玩耍——路很近,就在隔壁街,以前是夏織夏紗放了學把他拎回來,現在夏織夏紗沒空了。

家裡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事,冬美悵然若失,幾次握拳茫然四顧,不知道該打誰好了。

幾年下來,她已經習慣了為家裡每個人操心,結果現在都用不到她了,她的心情十分失落,好像生活直接沒有了目標。

她平時話少了許多,也不再大吵大鬨,更沒興致追打妹妹們了,開始埋頭學起了習。

北原秀次發現了這一點,寬慰了她幾次,儘量陪著她學習,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覺,日常有空就開店——因家裡人時間都開始緊張,純味屋的營業也開始斷斷續續,但不要緊,他把料理價格調高了不少,宰客更狠,對收入影響不大,而且純味屋在名古屋市也很有名氣了,就算時關時開,食客仍然不少。

鰻魚之神因為缺少好的食材,經常一關店就是好幾周,這樣仍然不缺追捧者,他現在就有點這種樣子了,很有種物以稀為貴的意思。

時間就這麼平靜無波的流逝著,就像一條河流流到了平穩之處,絲毫不見浪花,轉眼間就到了六月中旬,不過天氣狀況開始惡劣,梅雨季總是讓人特彆鬨心,不是雨一下一天就是一天斷斷續續下個三四次的,難得見個晴天。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私立大福棒球部以碾壓的形態擊敗了五回戰的對手,進入了決勝圈,然後在全校的關注和期盼下,曆經一番苦戰打到了延長賽,終於奪到了一個進入甲子園的名額——這是私立大福學園曆史性的成績,第一次打入了甲子園正賽,舉校歡騰。

雖然還沒有奪冠,但學園理事會仍然對可以在全國數千萬觀眾麵前亮相感到心情振奮,開出的獎勵甚至超過了玉龍旗奪冠——在他們看來,打進甲子園正賽,哪怕隻參加一回戰也比玉龍旗奪旗而歸有價值。

鈴木乃希、北原秀次、雪裡都獲得了獨立的獎學金,棒球部一軍成員也依次各有好處,就連掛名的社團監督教師鈴木花子都被加了薪,一時可謂皆大歡喜。

眾人進行練習的熱情更高了,甚至整個學校都在為去甲子園球場做應援而練習——要到暑假才去,今年甲子園正賽開賽日在八月十日,一共要進行半個月略多一點的時間,在八月二十七日才結束。

而一確定出線了,雪裡的學習成績又被重視起來,主要是文教科學省有要求,參加這種高校比賽當學期成績必須達到合格線,不然有很大機率會被禁賽——通常是沒人管的,但就怕有人舉報,而雪裡這種情況,百分百會被舉報的。

這次不是冬美在重視了,而是學校在重視,務必要讓雪裡在暑假前的縣內統考中交出一份勉強還能算湊合的成績單。

私立大福學園不能不重視,雪裡參賽兩個月,私立大福學園的名字出現在報紙、雜誌上的次數比建校八年加起來還多,他們是一定要送雪裡去參加甲子園正賽的,這沒商量。

學園專門抽調了優秀教師開始給雪裡補課,九對一的待遇,雪裡白天上課根本彆想睡覺了,一時又給補得生不如死,眼淚汪汪,但就算這樣也沒多大卵用,雪裡在學習上七竅通了六竅,死活就是一竅不通——她本身就極抗拒學習,根本不往這方麵花心思,學起習來搖頭晃腦,坐立不安,心情極度抑鬱,和頭待宰的豬倒是有八分像。

不過北原秀次很羨慕,這九個老師教一個學生,這待遇也太好了,不過學園明顯沒有替他補習的意思,他就隻能羨慕了一番了事。

很快暑假前的大考開始了,雪裡懷著悲壯的心情被押上了考場,稀裡糊塗考了兩天,然後一公布成績,北原秀次大吃一驚——雪裡所有科目全部及格了,雖然成績全都是過了及格線一點點,但畢竟是及格了!

曆史性的突破,冬美打了整整一年,雪裡腦殼都快被打扁了也沒這效果啊!

九個老師這麼猛的嗎?雪裡這種朽木造的糞牆也能教好?這要是教自己的話,自己不立刻起飛,明年就能參加高考了?

他看完了雪裡的成績才去看自己的——沒辦法,雪裡在的那張榜前擠滿了人,議論紛紛,太顯眼了——他發現自己還是一位沒錯,頓時鬆了口氣。

他這段時間被棒球分了一點心,而鈴木乃希身體又好了一些了,他還在擔心這次給鈴木乃希那妖精擠到二位上去了,現在看看又是自己贏了啊!

不過總成績按分數看的話,略有退步,但這也沒辦法,最近確實有點分心了。

他又去找鈴木乃希的分數,但第一張成績單上沒有,不由回憶了一下那天鈴木乃希來考試了沒有……這次是縣內統一考試,成績要進學生檔案的,多少有點重要,但那天考試座位是抽簽製的,他身邊的學生是一年級三年級都有,和冬美都不在一個考場,也不記得鈴木乃希來沒來了。

不在第一張成績表上,那應該就是沒來吧?

反正鈴木乃希也不靠學習成績上大學,他找了找沒找到就算了,又去找小蘿卜頭女友的,發現冬美這次成績有進步,拿到了年級八位。

雖然是進步了,但和入學成績一比,彆說搶一位了,三位都拿不回來,現在人不在,八成又不知道跑到哪裡憋氣去了——這也沒辦法啊,到了高中課程,她就算拚命努力了,似乎漸漸也無法彌補天賦上的差距了。

她天性好勝,因為沒天賦輸了,估計鬨心得要命。

他放了學時才找到冬美,冬美果然黑著一張小臉很是憤憤不平,但他也沒勸——這成績不錯了,保持下去考大學肯定沒問題,而且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永遠都是最強的,拿不到第一很正常。

就他還擔心鈴木乃希和他搶呢!

他們回了家後就各忙各的,而雪裡天快黑了才跑回來,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然後就坐在桌邊等著吃飯,心情很高興,搖頭晃尾巴——最後一個難關過了,她能帶鈴木乃希去甲子園了,感覺自己乾得不錯,接下來就是在正賽中打爆所以對手拿到冠軍,最後等鈴木乃希死了在她墓碑上刻了字就算完成朋友間的承諾了。

很棒!

冬美斜了她一眼,忍住了在她後腦勺上來一巴掌的衝動,一邊舀飯一邊問道:“怎麼作弊的?”

她才不信九個老師能把妹妹的學習成績救回來,肯定是雪裡作弊了。

雪裡愣了一會兒,摸著頭哈哈大笑著開始裝傻:“被發現了啊,我也沒辦法,是乃希讓我這麼做的。”

“說說怎麼作弊的,二姐!”春菜在擺盤子,陽子也在幫忙,而北原秀次和冬美同樣很好奇——雪裡拿著書抄都抄不到及格吧?

作弊這種事肯定不是好事,屬於自欺欺人,但這次是特事特辦,而且雪裡作弊也沒妨礙到彆人,沒堵了彆人的路——她排在352位,而年級453人,能考到倒數百位的,估計不會在乎排名前一位後一位,就是原本的倒數第二慘了點,沒了雪裡直接墊底了。

雪裡也沒隱瞞,乖乖答道:“我本來不想作弊的,要做一個正直的人,但乃希說為了大家,我不能不及格,必須有所犧牲,是為了義氣,所以我們就交換了名字,我替乃希答了卷子,乃希替我答的。”

這是替考吧?北原秀次無語了,你們為了參賽真是不擇手段了啊!

冬美眨了眨眼,片刻後神色古怪起來,而鈴木乃希剛從地道跑過來蹭飯,進了門看了看她的表情,奇怪問道:“矮瓜冬,你怎麼了?肚子又疼了?”

冬美微笑道:“沒有,正傷心呢,這次考得不太好,隻考了個八位,你成績怎麼樣?”

鈴木乃希看看雪裡,再看看冬美,秒懂,笑眯眯的很無所謂:“我倒數第一又怎麼了,我還是比你聰明!”

冬美給了她一碗飯,笑得月牙眼彎彎,小虎牙都露出來了,“沒怎麼樣,你聰明,你了不起,你乾得好,倒數第一的臭屁精真厲害!”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反正她這次是騎到鈴木乃希頭上了,心頭猛然暢快了不少——有這事,她能惡心鈴木乃希一輩子。

哎呀,二年級時你好像拿了次倒數第一啊,你還記得嗎?這一晃十年都過去了,真是恍如昨日啊!

而再過個十年,鈴木乃希還沒死的話,她能專程打電話再提醒她一次。以後更是依次辦理,反正這就是鈴木乃希的終身汙點了!

“你就自欺欺人好了!”鈴木乃希根本沒放在心上,實際是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她又不是真考了個倒數。

北原秀次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隨口問道:“做得嚴密嗎?”彆回頭給人挖出來成了個醜聞,以前不是沒出過這種事的。

鈴木乃希給了他一個安心的手勢,吃著飯含糊道:“我模仿了雪裡的筆跡,隻要不進行筆跡鑒定就不會有問題,而我又沒雪裡出名,沒人會檢查我的卷子。”

“那行吧!”北原秀次看她這麼有信心,也知道她做事一向細心,搞不好還偷藏了什麼後招,誰敢查卷子就收拾誰,便放下不管了,而鈴木乃希則開始安排著事兒:“咱們八月八日動身去關西參加甲子園正賽,這段時間你也沒事,多練習一下,再遇到的對手基本就是神樂光的水準了,還有比他們更強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就開始積蓄體力。”

北原秀次是私立大福唯一的靠譜投手,他崩全隊崩,任務很重。他一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又看向冬美、春菜和陽子,問道:“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陽子馬上乖乖點頭,她肯定要去給北原秀次去加油助威的,而冬美有點猶豫,想了一會兒向北原秀次說道:“我就不去了吧?”

“要留下來開店嗎?其實停一個月現在也沒關係的。”北原秀次覺得現在家庭條件完全可以支持出去旅行一趟,他們有好幾千萬円的存款,冬美還在她房間書櫥的背後藏了一大包金砂,就算現在不賺錢了,這筆財富也能支撐到他、冬美和雪裡上完大學了。

冬美搖頭道:“一次出去半個多月太久了,醫院那邊我要經常去看看的,夏織夏紗在當練習生,暑假要集訓,不太方便請這麼長時間的假……”

春菜想了想也說道:“歐尼桑,我也不去了,酒造那邊開始安裝器具了,我要經常過去看看,而且店裡的營業也不能完全停掉。”

北原秀次想了想,覺得也行吧,笑道:“那你們看電視給我們加油好了。”

甲子園是全國轉播的,查好賽程表定點看就行,雖然肯定沒有現場那種氣氛,但想來也不會差太多。

冬美點了點頭,但馬上又有點後悔,她現在天天和北原秀次在一起,這冷不丁一下子要半個多月見不到他,感覺心裡有點不舒服——這小子這臉沒長好,容易招蜂引蝶,自己不盯著跟彆人跑了怎麼辦?

她一直嫌北原秀次是個小白臉的,有時真想把他頭發剃了算了,弄得醜一點,凶一點,但明顯不可能,她打不過北原秀次。

她看了一眼專心扒飯,根本不想聊天的雪裡,吩咐道:“雪裡,我不去你可要把他盯緊了,小心彆讓他出了軌——記著老爹說得話,他敢出軌就砍死他!”

福澤家的女兒,愛就是真心愛,一生不離不棄,但恨起來,白刀子進去,綠刀子出來,給負心漢一刀捅破苦膽,看看他能有多大膽子敢負心薄性。

雪裡含糊道:“秀次不是那種人的,他和我們情比鑽石堅的,姐姐你想多了。”

她說了這一句就不說了,又埋頭扒起了飯,而北原秀次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反駁冬美的後半句話,頓時無語了——我擦,萬一我真出軌了,你還真打算砍死我啊!

鈴木乃希吸了吸鼻子,覺得背心一陣發涼。她能多活幾年了,但反而更惜命了,腦補一下她鑽了北原秀次被窩,接著雪裡叼著刀就從窗口爬進來的情景,十分毛骨悚然。

有雪裡在,想擠掉矮冬美是史詩難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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